“陛下考虑周全,倒是吾等多言了。”车太卿没说什么,谢太卿倒是冷不防插了一句进来,不顾念谢安执面子便罢,连车太卿都有点下不来台。 喔哦……精彩,许久不见这等互扯头冠的大戏了。夏轻月恨不得躲到一边嗑瓜子看戏,看热闹的心兴奋不止。 然而此时不比以往,毕竟牵扯了两代男人。而今天谢太卿这话又只是针对凤君,车太卿算是个被无辜拉扯入局的。 且看凤君如何回。 夏轻月眼睛亮晶晶,谢安执的目光无意间瞥到,还顿了顿。 夏轻月:你刚才是不是瞅了我一眼? 面对谢太卿的刁难,谢安执还未来得及开口,敞开的殿外便传来一阵女声。 “父君哪里的话?母皇生忌自然是要多听诸位太卿的意见。就比如——” 钟楚泠目光凝滞在谢太卿身上,缓缓说道:“在太卿行礼之时,谁该做第一个行礼的人呢?” 是钟箬婕的结发夫侍,还是他这个女帝名义上的父君? ---- 感谢在2022-11-27 23:16:46~2022-11-28 23:14: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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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害喜 众人起身行礼,待钟楚泠免了他们的礼后纷纷坐下,内心思绪翻涌,思虑着钟楚泠方才的话。 关于钟箬婕后宫的男人们,最早嫁予她的是容太卿,位分最高的是谢太卿,但最先与她订下婚约的,其实是车太卿。 若非家族有人犯了事,他也不会失了正王夫的位子,最后只能以侧王夫之名嫁给钟箬婕,更不会在钟箬婕登基后,在位分上矮了许多人一头。 他没有怨过自己的家里人,一则是因:虽然自己无辜,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没道理享受着车家带给他的福祉,却不承担车家的祸事;二则是因:钟箬婕待侍君很好,因着他的家族,她不好给他太高的位分,只能日常中维持着他的颜面,总是把容太卿和车太卿算是她的结发夫侍挂在嘴边,让人不敢看轻车太卿。 钟箬婕的话算是戏言,但钟楚泠方才一问那句话,在场的许多太卿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给了车太卿。 容太卿自钟箬婕驾崩后便自请离宫,于寺庙中吃斋念佛,为钟箬婕来世祈福。所以,整个宫中,资历最老的,便是车太卿。 车太卿无意识地攥起了膝前的衣摆,内心又是忐忑又是期待。 说实话,与谢太卿架到同一个高台相比,他的确很惶恐,但若是能做第一个忌礼之人,那么百年之后,九泉下与亡妻逢遇,说不定她还能对他多看一眼。 与车太卿的紧张与期待不同,谢太卿在听到钟楚泠那番话后便将脸拉了下去,面目是不加掩饰的阴沉,死死地盯着钟楚泠看。 他在宫里目高一切惯了,理所应当觉得最高位该由他来坐,最大的权力该掌握在他的手中,同理,最先祭拜先帝的,应该也是他! 钟楚泠这个死丫头要他和别的男人争,还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就是为了让他难堪吗? 谢太卿愤愤地将目光转向谢安执,自己虽对谢安执殊途,但他知道谢安执内心关于尊卑的认知铭刻入骨,他断然不会容许车太卿这么一个罪臣之后做凤后该做的事。 谢安执看到了他的目光,略一垂目,便看向了钟楚泠。 高位的几个人眼神打架,坐在临门处的夏轻月看戏看得欢,察觉身边起了阴影,以为是谁看戏看到激动处站了起来,一边傻呵呵地笑,一边伸手扯了扯身边的人,低声嘟囔道:“别起来,戏看得正欢呢!别打扰到他们!” 而后,手里一松,那人似乎是用力将他拽着的衣袖扯走了。 夏轻月迟钝想起,自己是靠着门边坐的,另一侧哪有人坐? 他傻傻地机械转过头,僵硬抬起下颌,看向突兀出现的那个人。 一丝不苟抚着衣上褶皱的钟楚然眉头拧成了“川”字,也仔仔细细地垂着头细瞧夏轻月,似乎要好好看看说此大逆不道之言的人是谁。 钟楚泠说完那话,看着眼下情景达到了自己预想的情况,满意地环视一圈,转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不远来此的钟楚然,讶异地看着她和夏轻月大眼瞪小眼,疑惑问道:“皇姐,怎么了?” 夏轻月的目光呆傻在看到钟楚然嘴唇轻启的一瞬间,转变成了满面的哀求,目光似有波痕流转,似乎她若是不给他瞒过去,他会哭得很伤心,比养的小猧儿死了还要伤心。 求求了,千万不要说哇,不然他……他真的没脸做人了呜呜呜。 钟楚然接收到了他目光里的信息,想了想初遇时这男子鼻涕眼泪糊一脸的丑样,还是发了好心,摇头对钟楚泠说:“回陛下,无事。” “无事便好,皇姐,快过来,同太卿一起讨论一下,谁做这第一个为母皇行忌礼的太卿啊?”钟楚泠招手道。 钟楚然走上前,摇了摇头,说道:“陛下,臣不方便参与此决策中。” “对啊!”钟楚泠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似乎刚想起来一般,说道,“母皇在世时总说车太卿是她的结发夫侍,得考虑一下车太卿做这首忌礼者。” 夏轻月一边的太卿弱弱道:“可是谢太卿是先帝在时宫中位分最高者。” “唔,有理,父君也应当考虑。” 说着,钟楚泠故作遗憾道:“可惜父君为朕之父,朕也不好参与决策,恐有偏私之嫌。” 偏你个头!谁是你父君!若是没你这一席话,吾早就被定下了! 谢太卿白眼快翻到眼眶外,不住地深呼吸压抑胸腔怒气,这般不顾形象,让一屋子人颇是不忍直视。 “凤君的意思呢?”钟楚泠转头看向谢安执。 “臣侍全凭陛下做主。”无视了谢太卿再次递过来的眼神,谢安执从善如流道。 “砰!”谢太卿手边的茶几一响,众人循声望去,眼见着谢太卿摔了茶盏,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咬牙切齿扬声道:“吾身子不适,恐担不起首忌礼之职,陛下与凤君以及这些个弟弟们一起商讨便是,不必考虑吾了。” 说着抬步欲走,钟楚泠却将装瞎子进行到底,无辜问道:“父君身子怎么了?需不需要找太医啊?” 谢太卿转头射了钟楚泠一记眼刀,死死咬住唇,压抑着嘴里的叱骂,好不容易压制下去,余光瞥到一边若无其事的谢安执,愤怒变成了寒霜冷笑,而后举步离去。 “父君千万顾惜身体——”看着谢太卿越走越远,钟楚泠高声叫喊,直喊得谢太卿加快步子离开了这里。 “那么,便定车太卿罢,如何?” “吾/臣侍无异议。” 夏轻月在不堪与难耐中熬到了结束,送走陛下后忙不迭起身离开,由于过于羞耻、过于悔恨,以薰兰来不及阻止的速度慌不择路撞上了拐角后的树,痛到捂住脑袋蹲下身,眼前还冒着金星。 与车太卿聊着天走出来的钟楚然一眼看到夏轻月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心下微微叹息。 这么蠢笨的呆子,要怎么在后宫里活下来啊。 …… 今日天色还未完全黑下去,钟楚泠便来了,看着吩咐冬青去御膳房准备膳食的谢安执,她突然想起之前谢安执从下午开始,一睡便睡到晚上那次。那次他以为她不来,也没吩咐准备吃食。 也就是说,他没有用晚膳的习惯,往往都是她来了,他才会陪着她吃一点。 钟楚泠想了想他身上薄薄的肉,心下叹息,寻思着若一直吃得不多,岂不是太糟蹋胃了? 这么想着,偷偷掩唇干呕的谢安执引起了钟楚泠的注意。 “怎么了?身子不适?”钟楚泠手抚上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无事,只是今日太忙,未顾得上用午膳,一直饿到现在,胃有些不舒服……一会喝点粥便好了。”谢安执放下手,眉目淡淡地说道。 “你平日便是忙起来便忘了吃饭的么?”钟楚泠语气带了愠怒道。 “不碍事,左右我吃得又不多,泠泠不必担心。”谢安执出言宽慰道,似乎她所担心的事无足轻重。 钟楚泠心里不舒坦,又不好因为他不好好吃饭而动气,想着想着,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她将她的计谋藏于心中,晚膳到时,给谢安执夹了不少菜,一直到他吃不下了才罢手。而后洗漱入眠,颇是正常模样。 第二日谢安执醒来时,钟楚泠也如往常一般去上早朝了,今晨唯一的变化便是,用早膳时,太医院端来了一碗汤药,说是陛下赐给他补身子的。 谢安执心有疑窦,但见青萝点头确认的确是陛下的吩咐,才安下心把汤药喝掉。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临近先帝生忌的时候,谢安执更是忙碌,自然也顾不上用膳,于是在钟楚泠又一次来的时候,他没忍住,躲藏不及,又当着她的面喉头翻滚,压抑着干呕。 钟楚泠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拉过谢安执的手,装作无比担忧的模样,蹙着眉,眼中隐隐有了泪意:“这样下去不是法子,宣太医瞧瞧你。” 未等谢安执阻拦,她便遣人去叫太医来。 见着宫人飞一般离开,谢安执无奈道:“应当就是饿久了的事,我真的没有大碍。” “阿狸,听话!身子不舒服一定要看太医!”钟楚泠抱着他的脖子,眼底隐隐有泪光。 虽则钟楚泠这般模样只是为了触谢安执心底不忍,但谢安执莫名想起了更多。 譬如中毒而死的钟楚泠生父萧贵侍,听说他所中之毒并不奇绝,若救治及时,不会死那么快。可不知是何缘故,待太医被叫来医治时,萧贵侍已然发作好一会儿,根本药石无灵。 或许这便成了钟楚泠的阴影,所以她才会这么紧张。 谢安执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钟楚泠被他突然的爱怜弄得莫名其妙。 不过,她顾不得深究他的异样,按照自己预想的话说道:“阿狸,你……是不是害喜了?” 谢安执摸她头的手一僵,皱眉偏头看她,问道:“泠泠知晓害喜是何意思么?可不是简单的干呕。” “朕知道,是孕期反应。”钟楚泠点头道。 “那你便知它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上。”谢安执笃定的话在看到钟楚泠的表情时弱了下去。 她的表情比他还要笃定。 “阿狸,你知道这几日给你的是何汤药吗?” 谢安执压下心中不妙,僵硬问道:“是何汤药?” “令男人可以有孕的汤药,”钟楚泠嘿嘿一笑,补充道,“是南炎王补给朕的生辰礼哦!” ---- 喵喵震惊,喵喵愤怒,喵喵看到了我的键盘,喵喵要来砸坏键盘以阻止我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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