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李文简低下头,一只手臂从她的膝盖弯下穿过,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昭蘅吓了一跳,面色微变,轻推着李文简,问:“怎么了?” 李文简将她抱到床边坐下,面不改色地答:“要做衣,自然得先量体。” 昭蘅的视线垂下,落在他放在自己衣带上的手,轻轻抬起手指按住。她唇边浮起丝笑意,薄薄的眼皮里有些戏谑的笑意,与他争辩:“为你量体,解我衣带做什么?” 李文简不说话了,薄唇微抿,只用含笑的眼睛盯她。 看到她眼里的笑意渐渐变得狡黠,在她开口又要说话的时候,李文简不等她发出声音,搂着她的细腰吻上她的唇,将她的声音堵回嗓子内。 湿润的吻悠长缠绵,昭蘅迷迷糊糊间,抬手勾着他的脖子,极尽温柔地回应。 昭蘅喜欢和他亲吻的感觉,浅淡时如春风拂柳,柳枝在湖面上荡起一圈圈清浅的涟漪;激烈时如雪崩地动,浩荡得天地肃然,万物无声,声势浩大似乎要将人全然淹没。 分明已经很熟练,昭蘅眼睫却还是不住地颤动,呼吸也有些不敢。 男子滚烫的气息近在咫尺,他的缠吻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昭蘅挣扎着环住他的后颈,男人的手中又贴在她的后腰,双臂用力,将她嵌得更深更紧。 就在昭蘅以为今日下午她的手定然闲不下来时,门外响起了牧归的扣门声。 “殿下,徐太医在外面求见。” 李文简几乎是瞬间皱起了眉,他不舍放开昭蘅。她眼睛微瞪,含着他的下唇,用力地吮了一下。扯动的微疼让李文简眉头皱得更深,立刻用舌尖抵住昭蘅,提醒她自己知道了。 昭蘅这才松开他的唇。 李文简声音蕴着不快,可徐太医来报,定是父皇的病情有状况。他从昭蘅身上起来,弯下腰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道:“我先去见徐太医,今日舟车辛苦,你先歇会儿,别等我。” 昭蘅衣襟被揉得乱糟糟的,她低头整理衣服,甚至没有看他,温温柔柔地说:“好。” 直到发现他的身影一直挡在面前,她才抬首望向他:“快去吧,别让徐太医等急了。” 李文简心道,扰人好事,等等又怎么了。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下头,快步往外走了。 昭蘅看着他的背影,真的有些困了,便除了钗环,上床躺了一会儿。 然这一觉睡得格外好,直到李珺宁到了国公府,莲舟才将昭蘅摇醒。 昭蘅换了衣服出去与李珺宁相见,她如今孕二月,正害喜得厉害,坐一会儿的功夫便扶着痰盂吐了好几次。 “怀孕也太辛苦了。”昭蘅轻拍着她的背,递上清水给她漱口:“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都有些心疼。” 李珺宁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眉宇间却噙着温柔笑意,她说:“辛苦的确是辛苦了些,可是想到这是我和夫君的血脉,接续我们俩的生命,我就觉得很幸福。” 她燕尔新婚,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那张脸上顾盼神飞光彩动人。 “我还以为你会跟我抱怨辛苦,小八说你以前被蚂蚁夹一下都会哭半天。”昭蘅掩唇轻笑。 李珺宁不好意思地低头:“昨天夜里我吐了三四回,难受得厉害,夫君也是感慨说,让我受苦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想到日后我会生下他,看着他长大,教他走路说话,看他成婚生子……我便不觉辛苦。” “阿蘅,等你有孩子了,你一定会明白我的感受。”李珺宁的嗓音也愈发温和。 昭蘅心上某处,被李珺宁的话说得十分柔软,目光温柔地看向她尚且平坦的肚子。 “那张符,你用了吗?”李珺宁环顾四周,见没人,这才压低声音问她。 昭蘅微愣,然后羞赧地从袖子里露出黄色符文的一角。 “带着?”李珺宁讶然:“那怎么没用呢?” 昭蘅脸颊发红,低着头没有说话。 李珺宁皱眉猜测:“你入宫已经七八个月,照理说怎么也该有孕了。是不是……皇兄有什么问题?” 昭蘅低着头说没问题,李珺宁却嘀咕道:“我看过医书,夫妇生不出孩子八成是怪男子,你万不可因为他的身份就为他遮掩……误了你自己的事。” 昭蘅脸上红得快要滴血。 李珺宁正要说什么,却听到女使来传开宴了。两人便不再多言,收拾收拾去正厅的宴席上。 李文简从外面回来,看到昭蘅微红的脸,背过人轻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红?” 昭蘅摇头说没有,微一抬头,看到李文简颈边到耳尖也红了一片。 “你脸怎么也是红的?” 李文简端起桌上的茶盏,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是吗?我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徐太医下午来见了李文简, 前段时间他吃的药延缓了毒素蔓延,为了防止长期服用这种药影响效用,徐太医调整了他的用药, 暂时无需以他的血入药。 徐太医和太医院会诊,决定调整用药, 也是因为李文简这个年纪,实在不该让他过于禁人-欲。 如此长久下去,皇家子嗣堪忧。 皇上虽嘴上未曾催过,但心里一直盼着抱孙子,时常在他问诊的时候问起他家中的几个孙儿。 他想着, 若是殿下真的能尽快诞下皇长孙, 皇帝一高兴,说不定对病情也是大有裨益的。 徐太医从国公府出去,正巧碰到羽林卫抬着一头野鹿到国公府,据说是四皇子在猎场上猎到的,特意送来国公府孝敬老公爷。 安元庆正带着仆人在门口接收。 两人碰过面,稍稍寒暄两句, 徐太医夸这鹿真是新鲜, 顺便打趣了他几句,这种雄鹿的鹿茸和鹿血是冬日滋补好物, 让他晚上睡前炖汤多喝两碗, 有妙用。 安元庆看到他堆得满脸褶子的笑意很古怪,再要深问,他一脸讳莫如深地走了。 “你这老匹夫,话说一半人就溜了。”安元庆望着他的背影, 皱着眉嚷嚷。 不过这老匹夫说这东西是好物, 定是错不了的, 想了想便吩咐厨房将新采摘下来的鹿茸割下来炖汤,再送一盅到晏山居,让太子殿下也补一补。 * 晚膳时一家人围坐桌前,灯火葳蕤,火炉中的炭火烤得屋中温暖如春,没有宴席上的觥筹交错,大家其乐融融地吃饭闲聊,气氛好得昭蘅不知不觉吃了好多,肚子都有些撑了。 用过晚膳,李文简带着她在园子里逛了一圈才回到晏山居。 昭蘅挽了发先去次间沐浴,李文简在屋中拿起一卷书坐在案前。 不多时,牧归扣门道:“殿下。” “进来。”李文简目光仍旧落在书页上,眼眸也未抬一下。 牧归端着个白瓷汤盅进来说:“安大人着人送来了补汤。” “好,放下吧。”李文简颔首道。 牧归将汤放到桌案上就退出房门了。 刚用过晚膳不久,李文简还没有饿,暂时还不想喝,便放在案头没有动它。 没多久,昭蘅沐浴完回来,身上带着湿润的水汽,她一面用棉巾裹着长长的头发,一面对李文简道:“你先去沐浴吧,等会儿我们一起看会儿书。” 李文简没耽搁,说了声好便转身先去了次间。 昭蘅擦干头发,将屋内的窗户半阖上,又将案头的灯灭了,挪了两盏到床头,预备等会儿看书的时候用。 屋子里的炭火很足,忙来忙去没一会儿,她就觉得有几分口渴。回头看到案头摆了一盅汤,便也没多想,端起来小口小口喝着,这汤炖得很鲜美,不知不觉一盅汤她就喝了大半。 做完这一切,她拿着李文简刚看的那本书爬到床上去等他。 刚翻了没两页,李文简走了进来。昭蘅抬眼瞧着他显得有些凌乱的发,发髻上的玉冠已经除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昭蘅也不翻书了,伸手去拨弄他的头发:“改用棉巾擦一擦。” 她语气很温柔,穿插在他发间的手指也轻轻柔柔。 “你帮我。”李文简低头望着她,随手将棉巾递过去。 昭蘅脾气很好,对他的这些小要求向来不会拒绝,拿起棉巾捞过他的长发啊,手指穿过他乌黑柔顺的长发,目光却停留在他仍旧微红的耳尖。 “刚才案头放了一盏汤,是谁送来的?我口渴就喝了。”昭蘅边擦头发,边说:“那汤叫什么?挺好喝的。” “舅舅送来的,明日去问问他,你觉得好喝就把这个厨子带回宫中……” 李文简话说一半,却忽然被女子捧起脸,只是刹那间,她忽然俯身,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他俊挺的鼻梁上。 昭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的身上有些发燥,看到他翕动的唇齿便忍不住想亲他。 李文简玩味地看着她,微微挑眉:“阿蘅?” 屋子里炭火太热了,昭蘅掌心有些燥热,急忙松开他的脸,往后退了半步,脸颊微烫,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忽然控制不住想亲他。 “你的鼻子很好看,我亲一下怎么了?”她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眸子里水光涔涔。 李文简欺身上前,主动将高挺的鼻梁凑近她的唇,笑道:“没怎么,你若是想亲……” 知道昭蘅脸皮薄,受不了这样的戏弄,刚想说“便给你亲个够”,后半句话却直接断住。 因为唇间传来柔软温热,昭蘅竟然侧脸吻他的唇。 他抬眸,看到她眼底泛起的雾气。 屋子里的只有床头的灯还亮着,映照着她微酡的脸颊,柔和的灯光将她的面容照得一清二楚。 此刻,她浑身散发出与寻常截然不同的柔媚。 除了最终那一步,两人也算是亲密无间,可他知道,她一向是内敛的性子。 有时候想听她水涔涔唤一句想听的话,也须得有耐心软磨硬泡,直到她意识模糊了才肯开口。 今夜她却格外主动,主动得让人招架不住。 李文简托住她的下颌,将她跟自己分开。借着烛光,打量着她的脸色,宽大的手掌抚着她的脸颊,才发觉她面上晕开淡淡的薄红。 “阿蘅?”他皱了皱眉:“怎么了?” 昭蘅后背不知不觉冒出一层薄汗,将她的寝衣贴在肌肤之上,被透过窗棂罅隙的雪风吹过,格外不舒服。 不知为何,她觉得而今夜太热了,似乎有热浪从脚底心烧起来,一路摧枯拉朽烧得她心痒痒。 她抬手扇了扇风,轻声说:“有些热。” 声音含了不自觉的妩媚。 李文简闻声皱了皱眉,今夜风雪又起,怎么可能热?他抬手贴在她的额头,她刚刚沐浴过的肌肤带着薄汗的黏腻。 奇怪,还真是有些热。 那只手臂贴到昭蘅的额间,冰凉的温度令她感觉格外的舒适,立刻抬手环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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