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点头,担忧地问:“我刚刚,做了什么不妥的事吗?” “没有。” 萧弈权答,抚上她的手,“暄儿要开始了,你看吗?” “嗯。” 南渔恢复正常,目光随着他的话,看向下面的斗场主台。 经过一段热身,小孩子像颗劲苍小树,瞧着不起眼,但已长成挺拔的模样。 萧弈权坐在她身边陪着。 萧锦云撑着病体在两人下面位子坐下,萧弈权轻轻瞥了他一眼,似在想事情。 此时斗场的另一边,一个铁笼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只半大的白虎。 虽未成年,但也已露出凶狠。南渔倏然手上一紧,去抓萧弈权的胳膊。 她之前从没见过暄儿训练,当亲眼见到这一刻,当妈的心情,一刻展露。 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本该享受烂漫童年的孩子,却因为一个天下,一个国,而要承受这些。 成为帝王,势必要付出很多代价。 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南渔的紧张,看在萧弈权眼中含了柔情,他压了压她,道:“相信他,相信我。” “暄儿已经,进步很多。” 他安抚她,南渔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台上,当她看到暄儿面上毫无惧色,甚至还带着点凶狠的气势,心情便久久不能平复。 白虎向他亮出了利爪,暄儿挥舞着短剑,抵抗着它每次的进攻。 孩子一次又一次在凶兽下逃生,又很好的能找到它的弱点,一击必中! 几十个回合后,孩子以一记十分漂亮的拳风扼制住凶兽,暄儿机灵的抬腿一跨,竟是骑到白虎背上! 他发出响亮的喊声,初现的气势压制住试图反抗的凶兽,最终在暄儿的威压下,虎仔冲他跪了前膝。 暄儿转身跳下,站在虎仔面前,抬手摸了它毛茸茸的头。 一扬头,“皇叔父!朕做到了!” 南渔由衷为他鼓掌。 暄儿调.教着虎仔,让它重新返回笼子,这才从另一个门走出来,他一下子跑到南渔身边,还喘着气,笑:“母妃,你刚才看见了吗?孩儿厉不厉害?!” 南渔点头,用帕子为他擦脸。 不过一瞬,暄儿身上衣服已被汗湿透,他嫌外面的硬甲累赘,当着她面,就要脱。 南渔抱住他身,带他下去。 小孩子也不知害臊,当着外人面就脱衣服,真不知该如何说他。 可她哪里舍得说他。 暄儿在她怀中,勾着她脖子,一瞬又变成软糯团子。 南渔要给暄儿换衣。 带着儿子再次来到更衣室,她从旁拿起干净的帕子,一边给孩子脱衣,一边说:“让母妃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哒,母妃,自从上次朕受伤后,皇叔父便教了朕好多自保的功夫,从那以后,朕就知道要怎么保护自己了!” “就算,就算往后遇到危险,朕也不会怕,也会化解的!” 暄儿口无遮拦,只顾和她说,南渔听后立刻捂了他的嘴,喊了三声:“呸呸呸。” 暄儿咯咯地笑。 她瞧儿子如小白鱼一般的身子,的确如他所说,除了之前的疤痕外,再没有其他伤疤。 偶尔的磕碰避免不了。 南渔为他擦干净身子,换上新的龙袍,正了衣冠,又是平时帅气调皮的模样。 暄儿与她出去,萧弈权与萧锦云早等候多时。 暄儿问萧弈权要奖励,萧弈权从腰间拿出一柄与南渔一样的匕首。 他亲自赠予他,并同暄儿说:“日后不论发生,皇上都要寸步不离佩戴它,懂了吗?” 这把匕首,瞧着比南渔那把还要贵重。 除了镶满的宝石外,南渔瞧见匕首的手柄又粗又长,应该,与她那个一样。 内里嵌了东西。 暄儿十分喜欢这个礼物,听他的话,将匕首放进挂袋,别在腰间。 活动了一晌,孩子开始喊饿,南渔见萧锦云在,便提议,可以让御膳房摆膳于茯苓宫,那里正好有个亭子,之前萧绽喜欢在此设宴。 暄儿无所谓,他只想吃饭。 萧弈权凝了眼萧锦云问:“二殿下喜欢吗?如果身体不适,可以离开!” 他巴不得他赶紧走。 偏萧锦云不上道,与南渔拱手:“娘娘安排,儿臣恭敬不如从命。” 去的路上,萧弈权全程都冷着脸。 南渔与暄儿坐轿辇,他在旁随行。而那个病秧子萧锦云,因为体力不好,也在后坐了轿子。 萧弈权冷嗤一声,骂道:“不中用的东西!” 南渔只当没听见。 茯苓宫香气宜人,之前萧绽会在这里种上各样鲜花,等到春季复苏,百花争奇斗艳,置身在其中的人赏花都会眼花缭乱。 他们来时,御膳房早将珍馐佳肴摆满了桌面。 大概是睹物思情,南渔一进这宫就想到了萧绽,想她在宫中这些年,萧绽给予她的温暖。 她忽然与萧弈权说:“王爷,今年除夕那天,哀家觉得为祭先皇,放些孔明灯好吗?” 她的提议,让正要落座的萧锦云面色一僵,有短暂的停顿。 南渔看萧弈权,有点没底,记得她之前猜测,萧弈权和萧绽的关系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好。 如果他拒绝……正想着,南渔便听啪的一下放筷的声音,萧弈权似笑非笑抬起头,答: “好,娘娘思念先帝,臣岂能说不好?” “烧几个灯笼而已,化成灰更好去陪他......”
第97章 吃醋 一时间,在席的人除了暄儿,面色都不好。 南渔心里腹诽,萧弈权这话说的,怎么听也不像好话。 干笑两声,她与萧锦云客气:“二殿下,别拘束,动筷子。” 萧锦云颔首一笑。 南渔与他对面而坐,他自动筷后的习惯便被她看在眼里,怎么说,举手投足都透着熟悉。 萧锦云吃菜时会将菜根挑出放在碟中,依次码平。 而他吃肉时,又只吃肉尖的地方,将瘦肉都咬掉,肥的全部丢在一旁。 这个习惯…… 南渔笑问:“二殿下之前来大都,与你父皇待的时间长吗?” 萧锦云听后一怔:“父皇忙于国事,并不曾与儿臣私下见面。” “那倒是怪了。” 她轻咬一口青菜,侧目看萧弈权:“王爷你看,二殿下与先皇像吗?” 萧弈权凝着萧锦云看了一瞬。 冷笑:“他生的儿子,不与他像还与谁像。” 萧锦云轻咳几分。 用手帕捂着嘴,萧锦云眉目疏淡:“娘娘,儿臣自小就被送往湿邪之地,对父皇心中惦记,便借着每年从宫中来成州的内侍官的嘴,听了很多父皇的事。” “娘娘觉得儿臣像,应是这些刻意的模仿……也就只有这样,儿臣才会感觉,父皇是在身边。” 南渔听后叹道:“那真是苦了二殿下,这些年缺少亲情。” 萧锦云苦涩一笑:“都习惯了。” 整个桌席,就听她与他一言一语,说的火热。 萧弈权冷眸扫过,不由推了萧锦云身边的菜式,冷讽道:“若是皇兄还活着,见到你这样一个孝顺乖巧的儿子,也该笑活了。二殿下,那么喜欢模仿,多吃点这道菜,这可是你父皇当年最爱。” 萧锦云怔了怔。 颔首:“多谢皇叔关心。” 萧弈权目光冰冷看他吃。 这道菜哪里是萧绽先前喜欢,分明是他最讨厌的——萧弈权以手撑头,眯着凤眸,不知他儿子是否与老子口味相同。 萧锦云艰难吞咽。 南渔实在看不下去,暗下,她用脚轻轻碰了萧弈权。 好歹是皇子,身世又这般可怜,他为何如此针对他。 “你够了。” 她小声说道。 偏这话惹了萧弈权,男人直接放下筷子,起身道:“既然娘娘不喜本王行事作风,那容臣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暄儿吃的顺畅,瞧了眼萧弈权。 孩子问:“皇叔父,你不陪我们吃饭了吗?” “不吃!” 萧弈权冷冷转身,毫不留恋。 南渔拧了拧眉心。 随着萧弈权离开,这顿家宴就安静多了,萧锦云身弱吃不了多少,匆匆吃了几口,也退安了。 只剩南渔陪着暄儿,慢慢吃着,等孩子吃饱,她将暄儿送回寝殿。 回琉璃宫路上,她问元福:“这几日有凤阳公主消息了吗?” 元福摇头。 压了身子说:“娘娘,你说怪不怪,她一个妇人,靖王已在大都设下关卡,都找不到人,奴才听说长风侍卫还怕她去各位大人府上求救,也在附近派了人守着,就这样,也没找到人。” “难不成,她有遁地之术?” 元福的猜测,让南渔一笑。 “一个人找不出来定然有藏身的地方,若外面都没有,那里面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哀家认为,靖王应会察觉,怕就怕…他要查的时候,人转移了。” 元福听后暗暗担心。 景阳宫,二殿下萧锦云的寝宫。 从茯苓宫回来,萧锦云便让跟随林童烧了热水,端进殿里。 萧锦云此时正蹲在殿内呕吐,把刚才在茯苓宫里吃的饭几乎都吐了出来,这还不算完。 淋漓的黄水,让他面色惨白如纸。 林童在旁为他梳背,埋怨道:“靖王也太欺负殿下了!什么先皇最爱吃的菜,殿下常年研究先皇起居,又怎能不知道那道燕窝炉鸭丝是先皇最不爱吃的!” “再说了,殿下您天生肠胃脆弱,吃不对了就会难受,您刚才就是老实,干嘛要吃那么多!” 小跟随吵吵嚷嚷,关心主子身体,可萧锦云却喘了喘气,吐的差不多,他拿了帕子擦嘴。 眸光转为利刃,“在宫中,这样的话不要说了!” 林童瘪嘴:“殿下!您瞧瞧自入宫以来,靖王找了您多少事,你还要忍着吗?” 萧锦云以茶漱口:“他与我父皇不和,对我不善是很正常的事。” 林童有些诧异:“殿下,可是先皇在时,他与先皇不是很好吗?您又是怎么知道,他与先皇不和?” 萧锦云这次没回答跟随的话。 长舒了口气,他调整身体状况,盘膝坐在软垫,闭上眼眸。 冷白的肌肤自带病感,萧锦云侧颜突出,安静时喉结轻轻涌动的样子破碎又疏离。 林童见主子不愿理人了,将热水放下,退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一只毛色艳丽的鸟儿从殿中一角飞了出来,乖巧地立在萧锦云肩上…… 睁开眼,萧锦云绽开一丝笑,用手指逗弄着鸟儿,“小鱼,你回来了……” - 南渔在宫中睡了一觉,睡醒了,她才去勤政殿找萧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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