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压迫感兜头笼罩下来, 他的鼻息洒在耳下的|敏|感|地带,像是轻柔的新生软羽来回撩拨,氧意蔓延。霍暮吟略缩了缩脖子,却不敢有大动作。 她的手臂搁在两人细微的缝隙之间, 虚虚抵着他的胸膛,时刻防范他的进攻态势。 薄宣身材修长高挑, 站着的时候看起来修劲如竹, 却瞧不出过分的健硕。眼下他压低到了如此间距, 傲然有力的身躯悬停在霍暮吟上方, 霍暮吟才恍然回想起他朱红正服下白皙流畅的每一道肌理、她曾用指甲挠破过的每一寸皮肤, 以及……以及那窄劲的腰身, 都是她难以相抗的盎然有力。 她脸上不自己滚烫起来, 懊恼自己在这样的情景之下还想入非非。 薄宣紧紧盯着她,眸色发沉,唇畔的笑意浅淡, 修长的手臂懒懒垂落到小舟侧面, 掬起一汪清水。 夏风席卷而来, 荷叶沙沙作响,翩跹摆荡,凝结在荷叶上的露珠顺势而下,砸落在霍暮吟白皙的肩膀上,散成一点点细小的水珠,星星点点溅射开来。 她前胸的襦裙染了两点,恰巧都在沟回处,缓缓合聚成一滴,终是没入沟回之间。 如此情景闯入薄宣如渊的眸色里,他背上的肌肉霎时间紧绷起来,喉间干涸发渴。 洇湿的痕迹,从里头往外,洇散出来。 蔻梢色原本是不易透色的,襦裙湿了也不是很要紧。要紧的是她眼下紧张如许,平直的锁骨紧绷,带得下方不可说的位置也高了起来,饱满白皙盈露四分,偏生一双水眸未曾顾及到此处,脆生生的盯着你,满眼尽是防范。 微风拂起发梢,扫过她白皙软嫩的面庞。 薄宣全身的线条肌理越发明显,唇上生出干裂的幻觉。 两人之间是灭顶窒息的沉默。薄宣越是安静,霍暮吟便越是不安。 半晌,耳畔传来淅沥沥的水声。薄宣玩弄着舟畔的清水,带来些许清凉。半晌,他才将手臂抬起来,慢条斯理地将指尖的水意弹干净。 霍暮吟才发觉他的眸子有些发红的迹象,便听他哑声道,“母妃的襦裙湿了。” 说罢,意有所指地看向舟头的鞋袜。 霍暮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头皮一紧,难以置信地曲起腿准备逃离—— 鞋袜湿了便被他剥个干净,那襦裙湿了…… 她不敢再想,蹬着腿,往后缩了些许。怎奈襦裙一角被薄宣不小心压住,她往后退时,襦裙没有跟上她的节奏,用力一扯,春光露了泰半。 偏生她还轻呼出声,惹得薄宣呼吸一窒,额角汗珠滑落。 霍暮吟倒是眼疾手快,扬手抓过一旁的荷叶盖在春光半露之处,将散落四周的裙摆揭起来捂在胸口的位置。 欲盖弥彰。 薄宣从来眸色清浅,此刻却越发红了。 他半跪起身,膝盖抵在霍暮吟的纤腰两侧,动手解腰间的白玉带。 霍暮吟瞪圆了眼,惶然无措,“你、你、你想做什么!” 薄宣动作一顿,眉眼一抬,唇畔勾起笑意,言语之间带着些许痞气,“母妃觉得我想做什么?” 他说着,将玉带拆下,随手仍在一旁,竟开始解朱红正服的圆领扣子。 若是搁在平时,在未入宫之前,在坊间,以薄宣殊绝的样貌做这样的动作,修长的手指宽衣解带,瞧着便很赏心悦目。可眼下她重生过一回,在宫里,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荷塘湖心,霍暮吟开始有些后悔为何决意要来这里散心。 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 她抬眼看了薄宣一眼,不期然看见他膝盖边上横放着一把匕首,正是方才薄宣用来割下荷叶给她遮阳的那把。 霍暮吟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她一改常态,把手里的裙摆往肩上一甩,将胸前的襦裙往上提了提,而后一双柔荑便探了过来,道:“皇子服的衣扣是如意扣,都知道是最难解的,本宫来帮你吧。” 薄宣猛然攥住她的小手,眯起眼。 他沉沉发问,“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霍暮吟心慌意乱,将手扯了回来。她一口气堵在胸腔,仍揉着手腕勉力笑道:“不过是要下去游水折藕,会有什么后果,小心些便是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什么时候采藕这样的事情会轮到薄宣?便是寻常人泛舟游湖,也鲜少有到水下去采藕的。 是以薄宣听她胡诌,倏然凝起长眸,笑道:“是吗?” 说罢浑不在意地偏过头,目光落到霍暮吟偷匕首的柔荑上。 霍暮吟的手瑟缩一下,旋即抓住匕首横在口中,咬下剑鞘,将闪着寒光的刀刃抵在他腰侧,“将小舟往回划,今日这莲,本宫不采了。” 猫儿凶起来,也颇有些张牙舞爪的架势。 薄宣唇畔的笑意荡然无存,“母妃当真要同我刀剑相向?” 霍暮吟抬起艳丽的眉眼,肃然道,“不是本宫想这么做,但今日在这荷塘之中你若要冒犯于我,那也是不能够的。” 她说着,看了一眼抵在他腰侧的匕首,心里还是没能安稳下来。 薄宣垂首,指尖微动,继续解他衣服上的如意盘扣。皇子服繁复,华服之下还有一重白色竹纹的中衣,中衣之下还有里衣。因着衣裳料子好的缘故,这么炎热的天气,穿这三重衣裳,倒也还算透气舒适。 薄宣脱下华服的时候,肩颈微动,中衣和里衣的领口便豁开些许,露出精壮的锁骨和大片肌肤。日光之下,他的皮肤白皙如纸,肩头肌肉饱|满坚|挺,身材可谓格外出众。 锁骨上那道鸦青色的黥纹很是抢眼。 霍暮吟目光刚落上去,薄宣便淡淡道:“母妃该知道我曾一夜之间杀了千人。”说着,他抬起眉眼,目光带了些许凌厉,瞟了他腰侧的匕首一眼。 霍暮吟指尖僵了僵,不自觉地将匕首握地更紧。 一夜之间杀了千人,眼下的威胁于他而言便也不算什么了,他有的是法子反制,叫她就范。可她不能什么也不做,哪怕有一丝机会,哪怕只有一丝扭转局面的可能,她也要硬着头皮试试。 她脸上的潮红已然褪去,薄宣见她面色不大好,一眼不发,扬手勾过方才放在一边的白玉带,自然而然地来抓她的手。 霍暮吟原本就严阵以待,打起十二分精神防范着他,见他的手过来,便将匕首猛地一挥! 薄宣没有躲,匕首在他小臂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细密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霍暮吟心下越发慌乱了,她双手握着匕首,尖锐的刀刃还带着血意,正对着薄宣的心窝。可薄宣置若罔闻,手上的动作如旧,见她双手并拢在一处,便挺直了腰,抬起未受伤的那只手,虎口合拢,将她两只手的手腕一并钳住,手上的那只手取了白玉带,缠绕上去。 一切行云流水,待霍暮吟反应过来,匕首已经被夺下来扔进水里了。不仅如此,自己的双手还被他用白玉带缠住,失了自由。 霍暮吟见薄宣面色不善,一言不发,一时间也摸不准他的心思,便也沉默下去,心想大不了便投湖,总归她是会凫水。 她刚如此作想,薄宣抬起她的手臂,压下脖颈,脑袋从她双臂圈中穿出来—— 这下可倒好,投湖还不一定能活。霍暮吟抿抿唇,颇有些想将薄宣踹下去喂鱼。 眼下她上半身微微向前躬着,双臂圈在他脖颈上,姿势有些不得力,难受。 薄宣也意识到了,双手掐住她的细腰,将她扶直起来,这样一来,姿势就更诡异了,他们俩像是对拜的夫妻。霍暮吟身上的衣裳也因着这一串动作四下垂落,原本勉强遮盖住的地方重新闯入薄宣视线里。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管了,薄宣脱下华服之后并未继续脱中衣,也不像是要在这扁舟上将她如何的样子。 意识到这点,她陡然放松下来。 前头是她太过警惕以致于误伤,得找补找补,于是曲指挠挠他的后脖颈道,“怎么不说话?” 薄宣眉眼不扬,将身上的朱红正服彻底扯下来,反手披盖在她身上,遮去日光的同时也盖住了春光。 “想让我说什么?” 他紧了紧霍暮吟胸前的领口,直逼她的视线,修圆的指腹擦过她的唇畔,“说母妃心口不一,嘴上说着疼我,实际上却想杀我?” 他的眸色便深沉得像是压城的黑云,面上带着些许狠戾,“还是要说,母妃在怕我?” “怕我什么?”他问。 霍暮吟张张唇,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薄宣见她如此,整个人彻底发了狠,“那便让母妃好好想想,究竟怕我什么。” 说着,大掌掐上她的细腰。 轻舟吃水骤然深了下去,水花往周边荡开,周边的莲叶荷花摆荡开去。霍暮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便已横卧在薄宣怀里,落在他腿面上了。 随即,她瞳孔陡然张大,剧烈挣扎起来。 皇子华裳将她盖得严严实实,可华裳掩映之下,大掌顺着腰际往上游走,探到方才荷叶水珠溅落的地方,并指潜入,轻轻一扯,将她剥了个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说: 真空包装比较好保鲜,谁看了不夸一句会生活?
第30章 糖人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被阳光晒得太过的缘故, 薄宣的手所到的每一处,都让人觉得滚烫不已,传来轻微疼痛的战栗。 霍暮吟不记得上一世在荷塘有这样的插曲, 却也明白过来这就是薄宣想让她知道的“胡来”。 眼下她也顾不得许多, 曲下手肘来, 想遏制他逾矩的行为。 未想她的手被捆在一处,套在他的脖颈上,用力曲下手肘,反而带得他的脸直逼而来,两人面对面, 尽在咫尺,霍暮吟自己都吓了一跳。 清风泛起水面涟漪,带动接天莲叶沙沙作响。无尽的碧绿色中,除了有映日荷花点缀, 其间还有一条小舟,修长的背影在日光下白皙而亮眼, 那中衣紧贴在脊背上, 将他勾勒得肌理分明, 线条修劲, 一寸一寸写满了克制。 微风穿莲过叶, 分明清凉, 可薄宣却丝毫感受不到。隔着衣服传来的柔软, 点燃了燥热的火焰,腰腹炸开一道无名天火,蜿蜒流窜向四肢百骸。 霍暮吟弄巧成拙, 一时间也不敢再有动作, 绷直着身子, 怕薄宣就此轧落下来。 她感受到华服之下薄宣的掌心逐渐发热,他僵了一瞬,很快便又活络过来,向里探及襦裙暗扣,一颗一颗解开。 眨眼的时间,仿佛过了百年那样漫长。 霍暮吟能感受到他分明的指节无意刮擦而过,坚硬的触感与柔软相抗,周而复始,尽占上风。她急得想哭,觉得自己被他玩弄于股掌,偏生力量悬殊没能拿捏他的命门,一时间越想越委屈,眼眶红了起来。 她是不轻易哭的。自出生开始,能让她哭的没几人,薄宣是其中排头号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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