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舜英,见过方丈。”那女子回道。 白羽裳听完心下一惊,凝神看时,也确实是欧阳舜英,便思道:“她一女儿身,为何来到这里,不妨听听她们聊些什么。” “施主为何深夜来此?”方丈道。 “回大师,前番得到线报,贵派前往普陀山送信的法华大师与两位随行的尽被人掳走,我们沿途跟踪,是金兵所为,三人已被押往燕京。” “竟有此事?”那方丈道。 “小女子此番前来报信,扰了佛门清净,还望大师见谅。”欧阳舜英道。 “多谢女施主,阿弥陀佛。”主持道。 “消息已带到,那小女子便告辞了。”欧阳舜英道。 “有劳女施主,老衲便不相送了。”那方丈双手合十道。 待欧阳舜英离去,主持又道:“施主,你在此观望良久,也该现身了。” 白羽裳惊道:“原来自己早已被发现。”也不在躲藏,来到殿中。 “这位施主又是从何而来?”方丈道。 “在下白羽裳,也是前来传信的。”白羽裳行礼道。 “哦?我佛慈悲,今晚这殿中真是好生热闹。”方丈笑道。 “方丈,在下真的是来传信的,我本在山下‘来福客栈’安顿,晚饭间碰到几位吐蕃僧人,为首的自称‘佛偈智者’,回房后听到房顶有脚步声,便连忙外出查看,见一书生进了‘佛偈智者’的房间,我在外面听得他们说贵寺三位大师已被他们擒获,押往燕京,哦,此事适才那位姑娘已经告之。”白羽裳道。 “正是,施主所言不差。”方丈道。 “可在下还听的一事。”白羽裳道。 “却是何事?”方丈问道。 “那书生与佛偈智者说奉四太子的命令,要借此‘万佛会’破了塔中的奥秘,之后便将寺中高僧一起擒拿,押往燕京。”白羽裳道。 那方丈听完皱了皱眉,沉思一番,白羽裳道:“晚辈曾听人讲过,这化成寺有座佛塔,却不知里面有何玄机。” 主持见他提及佛塔,心里道:“也不知此人是什么来历,他既然也知道佛塔,会不会也是有所图谋。”便道:“施主的好意老衲代化成寺上下谢过,我们定会早作安排。” 白羽裳见他不答,也不再多问,便道:“那在下就不做叨扰了,告辞。” 主持见他要走,思道:“虽然不知道此人的底细,但必定会在‘万佛会’上出现,倘若他暗中前来,到时候人多恐怕无法应付,不如做个人情,送他一张名帖,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前来。”便喊道:“施主请留步。” 白羽裳连忙止步道:“大师还有何赐教?” 那主持从袖中掏出名帖递与他道:“据我所知,此番盛会未请施主,为表感谢,老衲特奉上请帖,若施主得闲,可与当日持此贴前来,化成寺不胜荣幸。” 白羽裳接过名帖回道:“多谢大师,白某必当前来观望盛会。” 二人就此别过,白羽裳持那名帖回到客栈。 到了‘万佛会’那日,白羽裳持名帖进入寺中,先是看了场法会,又听得众寺院几位高僧讲经说法,他也无心,只在人群中搜罗白羽琳的踪迹,却没有找到。待前来观摩的民众皆以散了,那远道而来的僧众道:“阿弥陀佛,我等不远千里来到贵刹,除了聆听高僧说法,也想瞻仰下贵寺‘万佛塔’。” 那主持见状便连忙回道:“寒寺简陋,那佛塔早已破败,却也无甚可看。” 众僧道:“早已听闻贵寺‘万佛塔’年代久远,多位高僧金身舍利皆在塔中,似我等千里而来,今日若是不见,恐怕以后便没有机会了,望方丈慈悲,带我等前去拜谒。” 主持听完,知是无法推脱便道:“既然众位高僧有心,那就请随老衲前去。”说完引着众人去了。 来到那佛塔前,却见那塔虽有十三层之高,但外面似是年久失修,有些破败,也并非高大宏伟,有些人便心里失落,只是拜了几拜便都走了,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却只留下化成寺主持以及寺里的几位高僧、白羽裳、吐蕃那几人以及另外一位公子打扮的留了下来,白羽裳细细看了,心里笑道:“原来是欧阳姑娘,女扮男装前来,若不是认得,又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她是个女子。” 好一阵,那番僧才向那主持道:“法严大师,既然参拜完毕,那小僧就携两位师叔及师弟告辞了。” 主持听说这僧人要走,便道:“佛偈智者与诸位从吐蕃远来,为何不多住几日,共研佛法。” 白羽裳思道:“此人明明目的不纯,为何主持却将他留在寺中,岂不是自找没趣。” 那僧人合十道:“承蒙方丈厚意,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再推辞,不如就留下来与诸位高僧共同探讨。” “好,法觉师弟,你先去安排客堂,将众位高僧安顿下。”主持道。 “是。”法觉领命,便带那两名小沙弥离开了。 “二位公子,倘若无事,也可在此小住几日。”法严主持道。 “多谢大师,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欧阳舜英接道。 白羽裳知他二人各怀心事,又听李御真讲过化成寺名震天下,实乃正派,倘若有事自己岂可袖手旁观,于是也便应了。 众人来到客堂,僧俗便各自分开,一小和尚将白羽裳、欧阳舜英领到堂内道:“二位公子,寺中只剩这一间客堂,烦劳两位将就一下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白羽裳见状,心下喜道:“这可如何是好,一男一女,在这寺院之□□处一室,传出去岂不是成了笑话。” 欧阳舜英不知白羽裳已清楚她的身份,正不知所措,却听白羽裳道:“今日有缘,与公子同处一室,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哦,在下欧阳舜~”还未说完,她便止住道:“在下欧阳~,欧阳麟。” 白羽裳知她在刻意编排,心里发笑却没有拆穿,说道:“哦,原来是欧阳公子,幸会幸会。” “那公子大名如何称呼?”欧阳舜英问道。 “在下白不三。”白羽裳道。 “白不三?”欧阳舜英心道:“好奇怪的名字。” “正是。”白羽裳回道。 二人虽在秦淮河畔同在‘易简画舫’,然那时白羽裳只与芸娘同在后台,欧阳舜英并未注意白羽裳,可白羽裳却认得是她。 欧阳舜英心道:“倘若人如其名,是个不三不四的人,那我却如何是好,不如现在离去,也就一了百了。”便道:“白兄,小弟适才想起还有要事未办,所以要急着离开,正好这里只剩一间房,便留与白兄吧。”说完便转身要走,白羽裳看出她的心思,连忙说道:“唉~,现在天色已晚,欧阳兄弟还要去哪里啊,出了寺便是山,夜间狼虫虎豹的想来也是不少,夜行山路又诸多不便,不如今晚在此歇了,明日一早再行。” 欧阳舜英本是个冷漠之人,只因有事前来该换了身份才略放开,谁知白羽裳却很是热情,便道:“我自来去,与你何干。” 白羽裳吃了一瘪,忙道:“我只是关心公子,何故这般语气?” “哼,你少管,今夜你便睡在门口,别让人说我们有断袖之情。”欧阳舜英道。 白羽裳被她一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欧阳舜英道。 “没事,不过这山中寒冷,让我睡在外面有些不妥吧。”白羽裳戏道。 “有何不妥,你只拿着你的床被在外面便是。”欧阳舜英道。 “你这公子怎么如此蛮不讲理?”白羽裳大声佯道。 “你小声点,别把人引来了。”欧阳舜英道。 “你若不让我进屋,我便喊人过来,让他们评理。”白羽裳喊道。 “你~你住口。”欧阳舜英气道。 “两位施主怎么了?”此时一位小和尚听声赶来。 “那,这位欧阳公子不让我进屋,这寺里夜间又凉,又没有别的客堂,我去哪里安睡。”白羽裳委屈道。 “施主,寺中已无闲置客堂,劳烦二位将就一下,您看可以吗。”那小和尚请求道。 “不行,我有洁癖,而且一个人睡惯了,有人在旁无法入睡。”欧阳舜英回道。 “施主,出门在外,都有不顺意的时候,劳烦您就多担待些,明日我便再给这位施主打扫一间。”小和尚道。 “你怎么听不懂?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说完进了房,将那房门插上,凭他二人如何叫门,欧阳舜英却是不开。 二人无奈,那小和尚只得对白羽裳道:“施主,寺内也没空房了,如您不嫌弃,可去我等小辈房中挤一挤,待明日再做安排。” “好吧,既然如此我便与你前去。”白羽裳道,“喂,欧阳公子,劳烦您将我的铺盖送出来。” 欧阳舜英一听白羽裳去了别处,连忙将他铺盖扔了出来,二人见他如此暴躁,便收了铺盖,一同走了,“哎,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临走前,白羽裳扔下这话,还特意将‘女子二字’强调。 欧阳舜英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道白羽裳觉他像个小人,也未多想,便和衣睡下,白羽裳也随那小和尚去了,他只怕夜里有事发生便不敢入眠,果然,到了半夜,听欧阳舜英那里传来开门之声,白羽裳便起身开门去看,却见她穿了一身黑衣出门,便不动声色,跟将出来。 欧阳舜英只身来到那‘万佛塔前’,绕塔看了一圈,见没人看守,那一层除了塔门,更无窗户可以入内,便纵身上了二层,也绕一圈,未见入口,欧阳舜英便从塔上跃下,思道:“这宝塔竟然如此严密,看来只能从正门进入,倘若硬闯,势必会被人发现,看来得好好想想办法。” 思量之间,却见两个巡视的小和尚前来,欧阳舜英连忙躲闪,只见有个和尚敲了敲塔门,里面便有个和尚将门打开,那两个和尚道:“今日可有异样?” 门内和尚道:“并无什么。” “如此便好,主持吩咐,今日寺内可能不太安宁,你们要多加留意。”巡视的和尚道。 “是。”门内和尚回道。 说完那巡视的两个和尚便掉头往回走了。 欧阳舜英见寻不得入口也要回去,忽然见又有人前来,欧阳舜英便连忙躲向一边,二人再看时却发现来的不是别人,竟是法严主持,便各自思道:“他来做什么?” 法严只身便往塔门走去,也是敲了敲门,门内的和尚开门见是主持,便双手合十道:“方丈师伯为何深夜到此。” 法严道:“你去各层通知一下,就说今夜由我在此看守,你等皆回去吧。” 那和尚一听有些迟疑,法严道:“放心,老衲今夜来此会些朋友,你快去吧。” 那和尚回了一声“是。”便上塔将众僧喊了下来,每层两人,共二十六位僧人,到了塔门,法严道:“你们皆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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