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用这眼神看我, 怪让人心慌的。”江左王要准备大开杀戒, 挖她心脏来下酒么?霍枝双手捧着心, 防范的看着他:“大师傅, 你想如何?” “我从未对人产生过好奇, 枝枝你是第一人。” 他看看她的眉眼,后知后觉的想她先前那些话是真的。不合适是真的,想分开也是真的。而后以这样的形式告知与他。她早晚是要离开的,不如早些放了她走。 霍枝更加警惕的盯着他:“好儿郎志在四方, 不可沉迷美色。” 话一落, 裴枕又被她逗笑了。她是已经算定了自己不会在岭南久留?她这么着急的想离去,只是想为自己找条退路? 那他是否, 也要为他们以后想想。 “大师傅,我只是想让你亲亲我。”霍枝眨了眨眼,可怜兮兮的说。 哎。 久居高位的男人,心眼重,两个字,难搞。 他把她的脸推远了些:“甜言蜜语,当真是用的格外顺溜。”裴枕明白,既然自己已经表明身份,是心里想留下这女人。已经不仅仅是想照顾她的心思。 她似乎也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比起江左王这个身份,她更喜欢流放僧…… 裴枕凝视她的脸好久,低下头,在她鬓发边上亲了亲:“不闹了,可好?” “大师傅亲的一点都不诚心。” 他半躺下,将她抱入怀里。她耐耐心心的吻,并没有露出尖尖的小牙,咬她一嘴。 到了床榻之间,两人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裴枕觉得这女人乖巧的样子最是可爱,比如现在。当然,这张粉红小嘴不用来说话,而是做些别的事,便更惹人怜爱了。 霍枝被亲的,满身燥热。他在勾她? 鼻尖嗅到他身上淡淡丹青的味道,抓起他的手掌反复的看了:“你今日可是又抄经书了?心能静的下来么?这几日,总没有又割伤自己罢?” “你问这么多,让我先回答你哪一个。” 霍枝不免唏嘘一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算了,您老人家一个都别回答了。她要和他划清界限的,不想在深入了解江左王的事了。至今往后,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 裴枕托起她的下颚,“我并没有在抄书,而是在作画,你若是想看。” “我不想。”她闷闷的说。 江左□□青妙手,见过他作画的人,都痴迷的不行。她已被他美色冲昏过一次头脑,好不容易清明些,不想再沉沦第二次。 她不吱声。裴枕自认为顾全大局,却权衡不了这女人的喜好,“在想些什么?”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敢在江左王头上动土。霍枝双手绕着他的脖颈:“枝枝以后一定会乖乖的,不给大师傅添麻烦。” “怎么个乖法?” 这个么。霍枝应了一句:“大师傅以后和王三娘幽会,我一定闭紧眼睛。”当个瞎子。 真怕从她嘴里说出什么为奴为婢都甘愿在他身边,这种诸如此类的话来。裴枕闭了闭眼:“枝枝,你饿不饿?” 明明就提了一句王三娘,他还不让说了?好生偏心。 把话往肚子咽了咽。霍枝小嘴一瘪:“大师傅,你是不是嫌弃我出身不好?” 女人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一寸一寸像是剥掉了假面,露出完整的裴枕来。他的目光笼着疏离。 他心里分的很明白。 神尘可以给这个女人怀抱,甚至可以给她一个孩子。但江左王裴枕不行。 母妃在世的时候,从未和他提及过身边人要如何如何的要求。世家子弟的联姻,无非就讲究的是个门当户对。 她所思所虑,均是为了自保。他不怪她。 而裴枕呼吸微沉,嘴角擦过她面颊。微微倾下去,手指在点火。 霍枝瞅着他一眼,小声应了一句:“不管如何,我都是让你明白一件事。你我之间是露水姻缘,没有结果的。” 心魔早已经种下,他也作为男人尝过欢爱。这话现在说来,又有几分意思。裴枕只是一个普通的七情六欲的凡人,他并非众人所说的佛子。 品性高洁?他也恨皇兄不顾手足之情,算计他。 他也有自己的私欲。如床榻上,在眼前的女人温香软玉,乌发散了他一掌心。裴枕久久未出声,安抚的摸了摸她后脑勺:“凡事有我,别想这么多。” 他越是迟疑,便让霍枝越发的害怕。手都是哆嗦着的。 “大师傅!” 霍枝就抱着他的脖子哭。起先就是假意的哭几声,却联想到自己踢了铁板,凶多吉少,当真是悲从中来,“呜呜呜,枝枝不想死。” “哪个让你死了?”裴枕不快。 看着她,有些来气。 他们之间的对话就不能正常些。 霍枝也在偷偷的瞄着眼前男人。很难猜出他话里的意图。 记得爹爹说过裴家的几位王爷为了争夺王位,是何等的凶残。自己只是个弱女子,哪里是江左王的对手:“大师傅,这是你说的。不管如何都不会让枝枝死的,我记住了。” “?”他苦口婆心劝了这么久,她一个字没记住。 霍枝拿着脸在他衣服上蹭几下,鼻涕眼泪的,也不难为情。伸出小拇指:“大师傅,那我们拉钩,谁以后反悔了就是小小狗。” 这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算了,今日便到此为止。裴枕见不得她哭哭啼啼了还一嘴的胡说八道:“我去打水给你擦一擦。” 等男人从身上离去。霍枝赶紧拉好衣裳,捂得严严实实。摊到在床上。 “终于打发走了,可真心不容易。”江左王忒难缠了。 - 霍枝将书页翻的哗哗作响。 “怎么这些话本子全是和和美美的俗不可耐,就没有棒打鸳鸯的桥段?” 小怜将霍枝飞出去的话本子捡回来,“谁愿意看相看两相厌的悲剧。” 霍志不同意,“哪里不好看了,我就很爱看啊!” “县主怎么又转性了?”小怜不懂,县主每一次从山上回来都得闹一通。这回又要看悲剧了?她倒像是着了魔,“可是又受了那大师傅什么刺激?” 她得保命啊!霍枝只是红尘中小小蝼蚁,遇到江左王是倒了八辈子霉。情情爱爱的哪里有小命重要! “县主?” “你别问了。” 小怜看着她片刻,没再多说什么。 他不让她离开,无非就是觉得亏欠她。夺了她清白,又周到妥帖要对她负责云云。霍枝指了指地上的书,“你再帮我找找,总会什么男主娶妾灭妻,或者像是恶毒婆娘下堂这样的故事!” “奴婢长这么大,倒是听过不少痴男怨女的故事。比如没有感情的夫妻最后分道扬镳。又比如富家千金看上穷书生,横刀夺爱,但穷书生不从以死明志,后来做了大官,大仇得报的故事……” 好惨一男的,“那男主是不是很厌恶这个富家小姐?” “自然是恨极了。那富家千金还把穷书生的青梅竹马卖去了烟花之地。” 这啥书?听起来就觉得很是不错。霍枝忙拉了小怜,“我要看!你还不快给我说说那富家千金如何又是如何做恶的?” 刁蛮泼辣,飞扬跋扈。小怜数着手指头,听得那霍枝双眼放亮。 “这不正是我苦苦寻找的好书么!” 等霍枝看完话本子以后,良久都不能平复心意。这富家千金当真是蠢到底了!难怪穷尽心思,都不能让穷书生喜欢上她。 “若是我化作恶女模样,大师傅就不会喜欢我了吧?” 大师傅那样的人都没感情的!县主怎么有这方面的担忧。小怜疑惑不解,“大师傅何时喜欢过县主,不都是您逼他的。” “你说得对!”霍枝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好主意,“是我勉强他,我错了。以前种种都翻篇了。” 小怜有些她听明白了,“县主是想要和那大师傅分开?” 差不多是这意思。“你可是想到有什么好法子?” 小怜,“那还不简单,县主每次去见大师傅都是穿素衣,那你下回穿个鲜艳衣裳?他不喜欢什么,你就专门挑这些做个遍。” 霍枝身子高挑,五官明艳。为和大师傅亲近,才故意穿素衣。 但她现在又不想他欢喜自己了。他的身份,裴枕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就像是一根头发被紧紧掐着,让霍枝浑身的不自在。 她小手一拍,“没错!就按你说的办!” 裴枕不喜她提王三娘,她就使劲蹦跶,叫那王三娘烦死。 想想岭南王府一家老小。再想想爹爹的富贵日子,江左王这男人不要也罢。 霍枝你该醒醒了……
第43章 画坊 天公不作美, 霍枝刚换上了鲜艳的红衣,外头就开始落起了雨。远处的太仙寺后山被雾气所笼罩,她今日是上不得山了。 却也不是想在王府里呆着, 准备去找王三娘的麻烦。 这是依着画本子里富家千金追穷书生的桥段,那穷书生有个青梅在乡里教书,富家千金时不时的就去恶搞一下青梅。穷书生得知后,对富家千金越发的厌恶。 “倒也是巧的, 爹爹怕是看在江左王的面上,给王三娘造了一间画坊。” 小怜说:“被流放至岭南的流民, 还能做教书育人的女先生?奴婢可没瞧见过。” 也不算是开了先河。霍枝想起白芷,她说, “白芷阿姊的父亲曾经是宫里的太医,她不也是做了给女大夫?可见只要你想做好一件事,就能做成。” 小怜又问:“您不讨厌王三娘了?” 那这是两码事。王柔如何能和白芷比?白芷为流民看病不收钱, 而王三娘却在结交岭南当地的贵女。高高在上的端着架子,还要收一大笔的画纸钱。 霍枝回她:“岭南之地还真是热闹, 各方英豪齐聚, 能人辈出。” “县主说的是, 奴婢先前还没注意呢!这几日连富贵楼吃饭的人都多了起来。” 江左王在岭南露了行踪。这些人, 都是冲着裴枕而来的罢。 霍枝这几日故意没去找他。也不知这几日他做了些什么?可又是在抄写经书, 总不能又做出用匕首割开手腕的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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