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朝会上,太子狼狈至极,最后竟是被侍卫架着带下去的,再无一个臣子为他说话。 萧朔回到东宫,依旧愤怒不已。 “本太子的精神很好!好得很!他们才不正常,竟然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如今肯听他说话的人只有傅菱了。 傅菱命人去煮安神汤,“殿下不必心急,陛下既然将你释放,必定不会夺你太子之位。” “有萧让在,我怎么可能不心急?!父皇一定改变主意了,他今日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他会不会已经放弃我了?傅菱,你说会不会?父皇他一直都不是太满意我。”萧朔神色惊恐,揪着傅菱的双臂问她。 “父皇会不会听信谣言?近日朝臣们都写奏折要父皇废除我的太子之位。”萧朔 越说越害怕,“他不会是想立晋王为太子吧?那我岂不是完了?” “殿下!”傅菱呵斥道,“你冷静些!不会的!” “你怎知不会?!父皇有四个儿子!” 傅菱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的夫君必须登基为帝!而她必须夺得皇后宝座!否则,晋王必将他们粉身碎骨。 此时外头小太监来报,“太子殿下,凤栖宫传来消息,说贵妃、贵妃方才去了御书房求见陛下,说要陛下废除太子。” “你说什么?!!”萧朔难以置信,神情愈加惶恐。 不顾傅菱的阻拦,直冲凤栖宫,破门而入,“母妃!母妃也要放弃儿臣了么?!” 不巧的是五皇子萧末正好也在。 太子萧朔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你朝堂之上不帮着我说话,原来打的是这样的算盘!你也觊觎太子之位!” “你胡说些什么!” 贵妃怒斥道,“你自己做的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牵扯到我与你弟弟,你还敢来我们面前叫嚣!还不快出去!” 太子萧朔怒目圆睁,“母妃这是看着儿臣身陷囹圄,转而将希望放到五弟身上了?!!” “兄长,母妃这也是为你好,与其叫父皇下令废除你,倒不如母妃自请废除,还可以保全我们母族的颜面。” 萧朔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弟弟,如今萧末也已经年满十六,羽翼丰满,手上从未沾染任何脏事。自己竟充当了马前卒,替他扫平了道路!! 萧朔不甘心,丝毫不甘心,一个个的都背叛他,都背叛他!!! “你干什么?!萧朔?!” 电光火石之间,利剑已经砍向了萧末。 韦贵妃失声惊叫,“晴空!若雪!御医!!快!!来人呐!!!” 萧朔手握利剑,大笑这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五皇子,这下母妃的希望落了空。侍卫们冲进来,惊恐地发现行凶之人竟然是太子。 他满面鲜血,正癫狂疯笑。 五六个侍卫按他不住,太子他真疯了。 萧朔再度被关入宗人府大牢,而五皇子虽受伤严重,好歹被救了回来。 隔日的朝堂之上更是愁云惨雾。 “太子这是得了癔症。”薛侯道,“陛下还是早做打算吧!” “不错,对着亲兄弟痛下杀手,这简直是畜生所为!” 任凭臣子如何劝说,萧易不为所动,“太子既是癔症,眼下还是要叫御医替他治病为先。”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父亲弑兄,儿子杀弟!好得很!好得很!” 此时殿外有人高呼了一声。 朝臣们纷纷回眸,看清来人,不禁睁大双眸,“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来人竟然是逍遥王,萧易的兄长,当年真正的太子殿下,后来一朝失势,被先皇丢去穗州,十多年过去了,若非今日出现,朝臣们几乎都要将这位逍遥王忘得干净。 皇室宗亲大多生得端正,逍遥王萧济与皇帝生得神似,但眼角一点红痣,容颜多了几分阴柔。 萧易困惑多日,此时眉宇间染上几分笑意,原来是他,当年被他落下太子之位的兄长。 “多年未见了,皇兄。” 萧济步入殿中,身姿端正,仪态大方,“若非幽州的麻风疫传到穗州,以至于百姓死伤无数,我也不会踏入皇城半步!” 朝臣们窃窃私语起来,“穗州距离幽州甚远,怎么那处也有麻风疫?“ “幽州百姓也求我来御前告御状。”萧济直视御座上的男人,“告的就是你!皇帝陛下!” 这句话,瞬间在朝堂之上掀起轩然大波。 朝臣们纷纷面露惊恐之色。 逍遥王义正辞严,“自你登基以来,天下子民无不顺从,而你!萧易你愧为君王,竟然为了替自己的儿子脱罪,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诸位大臣不是疑惑,太子怎么卑劣至此的么?自然是他这位父皇教的好啊!!!” “逍遥王,你藐视君上!信口雌黄!”太傅大人站出来维护皇帝。虽然太子作恶,但皇帝登基十数年,勤政爱民,有目共睹! “皇帝,是你命人在幽州等地故意传播麻风疫情!”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更是惊呼一片。 “太傅不信?钦差大人刘能可以证明此事,他替皇帝办事,如今麻风疫情肆虐,刘能心怀愧疚,不想助纣为虐,故而写信来穗州向本王求救。” 满朝文武大臣皆噤若寒蝉,此事若是真的,那可真真会动摇民心啊! 太傅大人偏不信,“陛下,不如将刘能叫上殿来,当面对质!” 御座上的男人神情肃然,不为所动,“原来,皇兄收买了刘能。” “我可没有收买任何人!是你怕了,萧易。”逍遥王笑道,“你怕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不肯宣刘能上殿,这在朝臣们眼中,自然是他心虚的行为,面面相觑,神色难看。若皇帝为替太子脱罪,做出这等事来,以至于麻风疫控制不住,这事虽然荒谬,但也并非全无可能。 朝会在喧嚣声中散场。 萧易回到御书房,叫来亲信侍卫,吩咐下去,皇城之中,谁若再敢胡乱传播关于麻风疫的谣言,杀无赦。 郁尔正站在书架前整理书籍,听到这话,征征回眸。 男人靠坐御座之中,神情若有所思,手里把玩着白玉纸镇,面若寒霜,狭长眼眸微微眯起。这些年他忽视逍遥王太久了,以至于今日逍遥王主动现身,他才明白谁才是幕后操控之人。 良久,他狠很将手中投掷向墙角博物架上的花瓶。 伴随着一声巨响,人身高的百蝶花瓶应声倒地,瓷片四散。 少女噤若寒蝉。 萧易此时才记起,郁尔还在殿中。少女清清纯纯地立在书架前,玉骨冰肌,灵气十足。 “过来、”男人掩去戾色,语气温和地对她说话。 郁尔浑身防备。 “朕不是在凶你。” “过来,让朕抱一抱。” 郁尔小心翼翼地来到皇帝身边。 男人眉目狭长,眼底浓稠如墨,俯身亲一亲她,“不是在凶你。” 郁尔:“我没有害怕,你心情不好,我回房便是。“ 此时门口春生禀告,”陛下,晋王殿下到了。“ 郁尔眸光一闪。她没有办法不在意萧让,知道皇帝不喜欢她这般,可她就是没有办法装作毫不在意。 下一瞬,男人圈着少女纤腰,将她抱坐到御案上。长臂撑着在她身侧,好整以暇地望进她晶莹眼眸,“是不是害怕朕会生气?” 他总能轻易猜到她的心思,她从不是他的对手,萧让也不是。 郁尔眼神躲闪,男人温润指尖轻轻捏她下颌,俯身去寻她的唇,丝毫不顾及萧让还在殿外。 “你不专心,朕才真会生气 。” 诸事繁杂,他却有心情戏弄她。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26 05:02:01~2023-03-27 10:17: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三月里的鱼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 ◎你愿意随朕去江南么?◎ 萧让在殿外静待许久, 少年失了耐心问春生,“哪位大臣在御书房中见父皇?” 春生面露难色, “陛下咳疾犯了, 郁尔在里头侍奉汤药。” 话音刚落,少年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戾色,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刚走几步又停下, 回过身继续等着,眸光沉静地盯着那扇门,恍若黑暗中静待猎物的恶狼。 许久,御书房殿门才从里头被轻轻推开。 郁尔已将衣裙整理妥帖。 皇帝起了兴致, 就这么将她堵在御案之上,吻遍她所有,而他自己衣袍丝毫未乱。 跨出御书房殿门,迎面同萧让四目相对,少女面露惊愕, 她没想到萧让等到现在,明明方才外头那么安静。 少女衣裳虽然妥帖, 面上却露怯, 瓷白脸颊泛着淡淡红晕, 白皙脖间再怎么遮挡,依旧来不及掩去一丝丝痕迹。 两人擦身而过,少年的目光并未聚焦在她身上,恍若与她不相识,跨入殿中, 任由门口的太监合上殿门。 “父皇。”年轻的男女容易沉溺情爱, 但萧让显然比郁尔更早抽身干净, 毕竟他地位尊贵如此,需要什么名门贵女没有,“父皇派人传儿臣来,有何事吩咐?” 少年恭恭敬敬。这叫萧易对他满意几分,眼前的少年再不是从前那个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孩子。 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翻折衣袖,指尖那抹温度犹在,“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你都瞧见了,作何感想?” “逍遥王贼心不死,意图趁乱谋夺皇位。朝中必有他不少同党,父皇还是要小心为上。” 父子虽有不合,但始终是一致对外的。 逍遥王萧济这些年虽蜷缩在穗州封地,但他的野心从来没有收敛干净。当年萧易夺位,虽清理了明面上的太子一党,但树大根深,难说如今朝堂之上有谁仍旧心向逍遥王这位旧主。 “叫你来,正 是为此事。如今朕可堪重用的儿子唯你一个。朕要你暗中替朕盯着逍遥王,他一时半会不会离开皇城,你要替朕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看谁暗中与他有往来,听得懂么?” “儿臣懂父皇的意思,必定将此事办好。” “很好,下去吧。”萧易挥手。 萧让此时却不得不在意御案上的异样,君王御案素来干净整齐,此时成堆的奏疏却东倒西歪,笔架也倒了。 皇帝不得不亲自整理,甚至还从奏疏中找到一支落下的步摇,才拿起,又发现萧让还杵在跟前。 “退下、” 少年收敛神色,“儿臣遵命。” 紧接着没两日,太子在宗人府大牢里病了,皇帝也称病,再未接见过朝臣。只有郁尔知道,萧易他是真病了,咳疾发作厉害,然而太医院专门替皇帝治咳疾的御医被调去了幽州。 她侍奉左右,亲手替他煎药,药吃了几日不见好,萧易脸色变得苍白,白日里只能合衣卧在御书房内室的榻上,也没什么精力批阅奏疏,只能看些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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