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漂亮,爷身边不乏好看的女人。柔嘉公主国色天香,从前那位夫人也是清丽佳人,但金戈仔细想了想,爷好像只有对着眼前这位,才会脸红。 原来他只是自己觉得侯爷跟婉玉姑娘相配,那时候两人看起来客客气气的,他也就没多想。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主子已经变了! 金戈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等到下午陆嘉彦和婉玉说话时,金戈实在忍不住好奇,不时偷瞄二人。 婉玉和陆嘉彦都发现了他的小动作,陆嘉彦正和婉玉说着话,就见她忽然移开了视线,看向金戈。 他顿时不高兴了,冷冷道:“爷交代你的事呢?办好了吗?没办好赶紧出去,别杵在这儿。” 看得人心烦。 金戈被他训了一顿,连忙答应了一声,稀里糊涂地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他才觉得不对。 爷交代他什么事了?他怎么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说: 金戈:合着我是大冤种呗,呵呵……
第24章 解忧 陆嘉彦生在立夏这一日。 他出生时,曾有一老僧路过为其批命,道此子命格贵重,受上天之福,只是妻子缘薄,且命途多舛,恐难善终。 麟儿降生,本该是喜事一桩,结果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老太君半信半疑,又念及永宁侯府男子无一活过四十,因此才会为玄孙取了“燕儿”这个贱名。 陆嘉彦不信那些玄之又玄的话,但又想上一辈子,确实又与那老僧的话对上了。 他有时候想,若人的命运真是从出生就注定了的,那么他又怎么会重来一世呢? 能够预知未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陆嘉彦躺在床上胡乱想着前世今生,金戈从外面进来,给他喂药。 约摸已经过了一月,陆嘉彦觉得自己已经可以起身了,他动了动筋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金戈忙过来扶他,陆嘉彦靠坐在床上,让金戈把药端过来。 他试着自己喝药,但长久没活动,使不上力,差点将药碗打翻,但仍咬着牙拿起勺子。 等他喝完,金戈接过碗,又递上一方帕子,陆嘉彦仔仔细细擦了嘴,忽然问道:“下午你跟她们在说什么?” 这两日金戈都在和婉玉采菱一起商量主子生辰的事,只是几人都说好了,要瞒着主子,如今他问起,金戈自然不会说真话。 他随意编了个理由,但许是没有在主子面前撒过谎,陆嘉彦一眼就看穿了,轻嗤一声。 “要是被爷知道你敢骗爷……”陆嘉彦淡淡暼他一眼。 金戈忙道不敢,出了一头冷汗。 他胆战心惊地服侍陆嘉彦洗漱,给他吹熄了灯,照旧点了一炉安神香,而后轻声掩门离去。 等他一走,房梁上瞬间落下两个人影,无声无息站在陆嘉彦窗前。 是陆山和陆川兄弟俩。 陆嘉彦坐起身,低声问:“可查出什么了?” 陆山拱手回禀道:“按爷的吩咐,属下们一路跟着余秋回府,他先是去了陆管事处回话,然后一直待在演武场中,并未外出。” 陆管事是跟了侯府半辈子的老人,陆嘉彦知道不是他。 他略一挑眉,又听陆川说:“他虽未出去,但属下们蹲守两日,却发现外院有个小厮频繁进出演武场,余秋偶尔会和他说几句话,还曾经给过他银子。” “那小厮是负责在外院收夜香的,叫做马辰,属下又跟踪马辰出府,发现他去了两次驿站送信,夜里还常往胭脂巷去。” 胭脂巷全住的是风尘女子。 陆山吹亮一个火折子,将一物拿给陆嘉彦看,“侯爷,这是马辰送给胭脂巷里的姑娘的东西。” 陆嘉彦接过来一看,是只金光闪闪的耳坠,一看就不是一个倒夜香的小厮买得起的东西。 有意思,陆嘉彦扯了扯嘴角。 他拎起耳坠瞧了瞧,冷笑一声道:“继续看着这两人,有情况立即传信给我。” 陆山陆川低声应是,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夜里。 陆嘉彦将耳坠随意一扔,重新躺下来。 谁想害他? 嫌疑最大的肯定是萧旻,但也可能是萧凌,他在京城里有太多仇人,一时不知道是谁在下黑手。 可千万别被他知道了。 陆嘉彦冷笑一声,又想起了余秋。 他到底还是有些失望的。余秋同金戈一样,都是陪伴他许久的小厮,甚至于在宫里那几年,他更信任余秋一些。 若不是后来余秋管不住自己,被烟花女子迷了心窍,惹怒了老太君,也不会被逐离他的身边。 多年的主仆之情,他到底为什么要勾结外人来害他。 陆嘉彦不解,心里想着这事,第二日早上起来,就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婉玉捧了一缸睡莲进来,满脸欢喜道:“爷您瞧,这是我们在后山采的碗莲,过段日子就能开花了呢。” 她想着侯爷每日在屋里躺着,兴许会感到烦闷,便想方设法地哄他开心。 陆嘉彦也确实很捧场,每一次她带什么东西进来,他总是会夸一句好。 只是今日他看起来有些迷茫,虽然对她笑了笑,但薄唇抿的笔直。 婉玉不由问道:“爷,您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陆嘉彦犹豫了一下,不知该怎么说。 说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呢?堂堂宁远侯,却屡遭身边信任之人背叛,说出去谁都会觉得他蠢吧。 只是陆嘉彦真的想不明白。 他低声开口:“你说,有的人你对他们很好,他们为何还会背叛你呢?” 前世的萧旻兄妹俩,苏瑶,还有这一世的余秋,他自认对他们每一个人都很信任,为何最后都要背叛他? 是他对他们还不够好吗? 婉玉想了想说:“爷有没有想过,或许您以为的好,并非他们想要的呢?” 她拿手中的碗莲来打比方,“就像这碗莲,若是栽花,都怕花朵被烈日灼伤,因此会把它移入房中阴凉处,可这碗莲却非得长久的日晒才会开花。你给的不是别人想要的,别人非但不会感激,而会心生怨赠。” 这段时日的相处,她早就看出来,小侯爷脾气差,但心地其实很好,十分重情义。 这样的人往往也容易被人伤害。 她虽不知他为了什么沮丧,但还是柔声安抚道:“但也不尽是您的错,人到底与草木不同,贪心不足的人,无论您给予什么,仍会嫌弃您给的太少。” 陆嘉彦沉默不语。 他盯着婉玉手里捧着的那个小陶缸,里面飘着两株巴掌大的碗莲,还未开花,只结了小小的花苞,叶子有些卷曲,带着野性的美。 他忽然懂了。 他自以为对他们都很好,其实根本不知道他们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萧旻和柔嘉想要权势,所以他付出再多真情也没用,在他们眼里,他只是用来上位的工具。 苏瑶想要的是来自夫君的疼爱,但他不善言辞,不够温柔,所以不管给她买再多的首饰,她也觉得他不好。 重生以来,他一直怨恨他们背叛自己,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个原因。 陆嘉彦心里极为复杂,活了两辈子,他竟还没有婉玉一个小姑娘看得清楚。 鬼使神差的,他忽然问道:“那你呢,你会背叛我吗?” 才说出口他就想抽自己了,问的什么话!她怎么会是那种人! 婉玉愣了片刻,莞尔一笑,“我最想要的,爷已经给我了。所以永远不会有背叛您的那一天。” 她最想要的就是自由,而他已经给了。 陆嘉彦抬起头,直直迎上她明媚粲然的目光。 女子柳叶似的眼眸里,似乎藏着一片深水静流的星河,陆嘉彦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与她对视。 他悄悄红了耳朵。 作者有话说: 婉玉:爷,敢不敢直视我?
第25章 剑穗 正说着话,婉玉随意一瞥,却见床脚躺着个亮闪闪的耳坠。 她捡起来搁在床边高几上,笑道:“这样贵重的东西,爷该收好才是。” 陆嘉彦心头一跳,正想解释这东西不是他的,可婉玉似乎并不在乎,拿起了银剪小心地给碗莲修剪老叶。 她都不问一问吗? 陆嘉彦心口发闷,低声道:“这不是我的,许是金戈落下的。” 婉玉淡淡点头,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过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金戈再进来时,发现主子好像不大高兴。 不应该啊?婉玉姑娘不是才来过吗?主子怎么这副表情。 陆嘉彦见他进来,指了指高几上那只耳坠,冷声道:“拿出去扔了,扔的越远越好。” 金戈一头雾水,这耳坠是谁的?主子是因为这个生气? 近来主子的脾气是越发古怪了,有时候乐的一个人傻笑,有时候又十分暴戾,他跟了主子十几年,从来没这么力不从心过。 果然就像那些话本里说的一样,情情爱爱的,最是烦人了。 * 陆山和陆川很快就查到了线索。 那倒夜香的小厮是个传话的,余秋在胭脂巷有个相好,却付不起赎身费,被人引诱之下,就做了坏事。 正如陆嘉彦所料,幕后之人就是萧旻。 陆山和陆川把证据一一呈上,且已经将那小厮捉拿,那人没什么骨气,很快就交代了。 陆嘉彦嗤笑一声,吩咐道:“把那人毒哑了,送到萧旻府上去。至于余秋——” 他闭了闭眼,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已给过他机会,只是这一次余秋是真触碰到他的逆鳞了。 “余秋,不必再留。”他冷声道。 萧旻对他动了杀心,那自己做什么也不会打消他的顾虑了,既如此,他也无需再粉饰太平。 闹吧。 陆嘉彦微微一笑,萧旻真是太天真了,以为自己是他的心腹大患,再等等吧,等张殊进京,投入萧凌门下,那时候,萧旻才有的愁呢。 他也不介意再拱两把火。 午休之后,军医再次来给陆嘉彦换药,惊叹道:“侯爷身强体健,不足两月,断骨已生好了。” 又嘱咐陆嘉彦不要沾水,可以偶尔下来走动两步。 陆嘉彦断的是右腿,左腿只是些皮外伤。 金戈一一记下,送军医出去,回来就拿了一根拐杖放到陆嘉彦床边。 他知道主子这段时间都憋坏了,肯定想下床走走。 陆嘉彦果然起身了,让金戈给他换了身簇新的绯色圆领长袍,艰难地挪动到小几旁,低头去看玉盘中游动的小黑鱼。 有金戈的悉心照料,小黑鱼长得很快,摇头摆尾的很是神气,陆嘉彦满意地笑了,叮嘱道:“你去库房里找一个小陶缸来,这玉盘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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