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胖子也是狡猾得很,故意在探江秋晚是否还有帮手。 “你管我来做甚,我劝你们放了这少年,麻溜地滚蛋,兴许还能给自己留条活路。”江秋晚故作狠绝地说道。 既然都已经赶鸭子上架了,怂是绝对不能怂,否则自己可能死得更惨。 “好大的口气。”邱如术目光凶狠地盯了江秋晚一眼,似乎完全没认出江秋晚的身份。 只见他露出满口黄牙,狞笑着向手下说道:“你们谁先抓到这小妞就归谁。” 三人听到这话,一个个都拿着武器跃跃欲试,就连之前最孬的矮子也是眼冒着贪婪的光。 江秋晚眼见没办法,必须得动手了。于是用脚撩起地上一根三尺长的枯树枝作剑便架起式来。 肥汉子见江秋晚孩童过家家似的拿起根树枝当剑,讥笑道:“小姑娘,跟了哥哥,哥哥把手里的真剑借你玩玩儿。” 话音刚落,双方皆出了招。 江秋晚虽然武功很是半吊子,但好歹也是“霜华剑”江月白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心法和基修还是有的,遇到武功一般的,基本能应付应付。 经过几招比试下来,江秋晚发现这几个汉子的武功路数完全没什么章法,可能就是东拼西凑学了点儿武功,全凭着蛮力进行砍斗。 江秋晚没有武器,不好硬拼,便只能用巧劲来进行化解。 “你是清风渡的弟子?” 邱如术似乎认出了江秋晚的武功路数,但显然还有些怀疑。毕竟江秋晚的武功破绽很明显,不像是清风渡弟子该有的水平。 终于,江秋晚抓住机会,夺了那矮子手里的刀过来。总算是有了点儿优势了。 有了武器在手的江秋晚信心倍增,打起架来也有了底气,几十个回合下来总算是把那三个大汉给撂倒了。 三个汉子神情痛苦地倒在地上,身上被零星划了好多道口子。 “算不上弟子,霜华剑是我爹。”江秋晚抹了把鬓角的汗,自曝身份道。 她想着这人多少也算是受过清风渡的恩,多少会看在爹爹的面子上留点余地。 果然,邱如术闻言露出诧异的神情,随后谄媚地拱手说道:“原来是江渡主的千金,是在下眼拙了。” 就在江秋晚以为能舒口气的时候,邱如术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招。 “既然是江月白的女儿,那就更不能放过你了。”邱如术冷笑道。 邱如术和方才那三位完全不是一个水平,可见这伏虎帮虽是没落,但传家的伏虎刀法仍是名声不虚。 他的刀劈头盖脸地便往江秋晚的面上砍来,江秋晚虽勉强接住了前几招,但越打越心里越虚,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滑落下来。 “小丫头,接下来这一刀可不好接了。” 邱如术冷笑一声,他早就探出了江秋晚武功的深浅,知道她也就是个花架子罢了。 一把弯刀带着犀利的劲道向着江秋晚劈来,江秋晚下意识去挡,终是气力不足,手中的刀被直接给劈飞了。 眼看着弯刀就要迎着头脸劈下,江秋晚已经面如死灰地闭上了眼。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有什么贴着耳边呼啸而过,伴随着一声“哐当”的刀剑落地的声响,江秋晚再睁开眼时便见那邱如术浑身瘫软地倒在了地上,手腕正往外汨汨地涌着血,刀也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得救了。江秋晚深呼一口气,往佛塔的方向望去。 “足下何方神圣?” 邱如术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包扎紧出血口,不敢再轻举妄动。他克制住自己的恐慌,望向塔顶,放低姿态发问。 这人能不动声色地用一块碎瓦将他中伤至此,武功定然远高于他。 “砰”的一声,一只酒壶从高塔上被抛了下来,在青石板上摔裂成了好几块。 一袭白衣的巫逐清面无表情地站在塔刹之上,背后是一轮皎洁的圆月,在这光与影的明暗切割下,衬得他有种似仙似妖的不真实感。 “阿晚,技不如人还这般调皮。若是不小心死了,我会少很多乐趣的。” 巫逐清暗色的眼眸深沉地注视着江秋晚,神态看上去染上了些许醉意。 “我也不想死啊,所以赌了一把,看来算是赌赢了。” 江秋晚寻了一块没那么潮湿的台阶坐下,方才一番打斗确实耗费了不少心力,现在双手还在发麻。 方才那一紧急的情况,这少年必定是要救的。江秋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也知道巫逐清既然毫发无损地将自己带来,必然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旁人砍死的,所以冒险拿自己的命赌了一把。 巫逐清嘴角扬起一个可见的弧度,线条分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阿晚原来是个会算计人的坏孩子。” 江秋晚撇撇嘴,不想跟他说话了。 邱如术见状自然是知道这两人是认识的,于是很知趣的说道:“方才多有冒犯,还望足下海涵。我们这就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倒在地上的几个小弟也连滚带爬地跟在光头身后要逃。 还没一瞬的功夫,便又见几枚甲片大的瓦砾飞射了过来,击穿了正欲逃走的几人的膝盖,顿时哀呼一片,几个大汉齐刷刷的双膝下跪摔倒在地上。 “谁说你们可以走了。”巫逐清在沿着檐边徐徐踱步,隐藏在阴影之下的眉眼没什么温度,像是在打量着蝼蚁一般。 “哎哟,老大,怎么办。”矮子疼得像蛆虫一般在地上扭动。 “你不要欺人太甚!” 刀疤脸汉子眼神里布满血丝望向塔刹上那个出手狠厉的白衣男子。 巫逐清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得狂狷:“不巧,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爱欺人。” 江秋晚不留痕迹地翻了个大白眼,这巫逐清倒是自我认知很清楚。今日碰见这性情乖张的大魔头算这几个恶人罪有应得了。 邱如术自知已至末路,勉强支撑起身子,不再挣扎。 壁虎将死,尚且断尾求生。 邱如术思忖片刻,咬牙说道: “我知晓一个能撼动整个武林的秘密!想和侠士作交换,换我这条不值钱的命。” 惊世之秘 听他这么讲,江秋晚瞬间打起了精神。 但转念一想,这家伙能知道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怕不是想讨饶所以随口胡诌的缓兵之计哦。 “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巫逐清冷冷的说道,完全不为所动。 邱如术见巫逐清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于是按压着流血的膝盖,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说道:“侠士不妨先听我说完,再考虑杀不杀我也不迟。毕竟此秘密事关铸剑山庄以及……十年前在中原武林掀起腥风血雨的血衣魔。” 血衣魔?! 江秋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年前她才不过垂髫年纪,很多事情她虽未曾亲历过,但后来也多少听到过一些关于血衣魔的传闻,似乎长辈们对这个名号似乎颇为忌惮,不愿多提。 据说当年血衣魔自域外入关,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背着把断剑一路南下,独挑了中原武林的半壁江山,所到之处,白幡昭昭。 传言他是活人之血为引,修的魔功才会如此所向披靡,于是以铸剑山庄为首的各大世家联手,于关山崖发起屠魔之战征伐血衣魔,各大世家牺牲惨烈,这才平息了这场中原武林的浩劫。 同时,此战也奠定了铸剑山庄如今举世无双的江湖地位。 为什么一个销声匿迹了十余年的人会被再次提起?而且这和铸剑山庄又有什么关联? 江秋晚的心跳都加速了,这厮究竟知道些什么? 邱如术颇为得意地在众人眼中看到了意料之中的惊骇神色,唯有巫逐清依旧神情淡然,像是完全不在意他所言的内容一般。 邱如术心里有些慌乱了,完全摸不透眼前这人的想法。出于求生的本能,邱如术强调道:“此事整个武林只有我知晓。” 江秋晚一颗好奇心都已经卡到嗓子眼了。眨巴着眼等着听他说完。 巫逐清足尖一点,从塔刹翩然落地。他不紧不慢地踱步走近,骨节分明的手指间还转动着一小片尖锐锋利的瓦砾,仿佛下一秒这片小小的瓦砾就会飞出割断谁的喉咙。 邱如术吓得面如菜色,背都没冷汗给浸透了。就在他几乎不抱什么生还希望的时候,便听见巫逐清冷淡地声音说道:“如果你接下来说的内容能够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听到他这么说,邱如术也不敢再提什么别的要求了,连连谢过巫逐清的不杀之恩,随后便讲起他的见闻来。 原来几个月前他打秋风打到南流白家时,曾在白家留宿过一晚。 半夜摸摸索索溜进主人家的书房想顺点儿什么值钱的东西带走,结果不想白掌门这个点儿突然回来了,听脚步人都快到书房门口了,于是邱如术只得顺势躲上了房梁。 当时白昭远神色狂喜地将她夫人叫来书房,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便悄声将他这几日的见闻告知了夫人。原来前不久白昭远在机缘巧合下救下了一名奄奄一息的铸剑山庄的探子无意间获得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血衣魔回来了。 武林后辈可能对这个名号没多少了解,但十年前经历过关山崖之战的人,再听到这三个字,只觉凉从脚起,浑身汗毛一竖。 当年那个横空出世强悍到无可匹敌的域外剑客早已成了一代人心中的梦魇。 但奇怪的是,铸剑山庄虽已经掌握了血衣魔的行踪,但似乎有意想要隐瞒其回归的消息,并未对外透露分毫。 躲在梁上偷听的邱如术心惊不已,差点儿没从房梁上掉下来,要不是当时管家因为急事来敲门,邱如术说不定就暴露了。 邱如术自然是不敢再多待,趁着白家夫妇出去的空挡,麻溜地趁着夜色翻墙溜走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江秋晚听完整个故事,吃惊得眼都忘眨了。心中的惊诧之情分毫不比那夜在房梁上偷听的邱如术少。 邱如术举起手发誓:“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巫逐清薄唇微抿,眼神锋锐如芒,语气平淡地问道:“此事你还告诉了何人?” “我发誓,今日是我第一次将此事外泄。白家那场灭门的火烧得诡异,我就算是有十个胆儿也不敢乱说的。” 邱如术满脸堆笑,露出满口恶心的黄牙:“侠士,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您看我是不是能走了。” “老大,带上我们啊!”地上吓得浑身筛糠一般的矮子扒拉着邱如术的腿,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邱如术忍痛抬起一脚便踢向矮子的头,生生地将其脖子给踢裂了,脑袋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向后扭着,死不瞑目。 这人下手可真够狠毒。江秋晚都要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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