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在说“拿”,又有些像“娘”。 唐国公夫人颇为吃惊,露出惊喜之色:“我瞧着孩子伶俐,不像是早产。” 唐国公:“我瞧着也是,小家伙身子康健着呢。” 寒暄了一会,太子、唐家的几个姑娘们也到了。无一例外的,都给小安宁备了第一次的见面礼。 唐姻:“二姐姐,怎么不见小霖儿?” 小霖儿是唐二姑娘与太子的儿子,慕霖,与小安宁差不多一般大。 唐二姑娘回道:“那孩子吵闹得紧,活像个小霸王,我与殿下出门不爱带他,这次怕扰了大伙儿的清净,丢在太子府的嬷嬷那儿了,你若是想见他,有得是机会,改日去太子府便是,就怕你烦他。” “我怎么会?” “你不会,你家那位也要烦的。” 唐姻疑惑:“二姐姐为何这样说?” 唐妘朝某个方向努了努嘴,太子正与宋昕聊着什么:“殿下要你家宋大人给小霖儿做师父,将来够他受的。” 唐姻一听,暗暗笑了:“我倒是有点儿期待,看看究竟是人如松玉的宋大人有手段,还是你家那位小霸王厉害。” 府里的小厨房忙碌着,很快便准备好了晚上的接风宴。席间其乐融融,酒席持续到亥时七刻才堪堪结束。 宾客们散了,小安宁早就睡下了。 诚如宋昕酒量不好,今日也小酌了几杯,唐姻扶着他往回走,男人的脚步有些虚浮。 等到了卧房门口,唐姻正打算推门,宋昕抬了抬手臂,做了个阻拦的动作。 卧房门口悬挂着暖暖的灯笼,男人逆光而立,他侧过头,挺括的鼻梁打下淡淡的阴影,微醺的眼眸狭长,涌动的情绪藏于眼底。 “怎么了?”唐姻问。 宋昕缓缓绕到唐姻身后,一手捂住了唐姻的双眼,一手推开了房门。 男人的手凉丝丝的,很舒服,唐姻乖乖合了眼皮,嘴角弯出个笑。 这是有什么东西要给她看呢。 “……怎么神神秘秘的。” 宋昕无声浅笑,拥着唐姻跨过门槛:“小心些。”半晌后,将手拿开了,“睁眼吧,姻姻。” 唐姻这才睁开眼帘。 卧房内被重新装饰过,正红色的床帐、正红色的喜被,窗扇上贴着漂亮的“囍”字,两根胳膊粗的红烛烈烈的燃着,龙凤盘旋在红柱上,照的卧房内暖洋洋的。 唐姻有些看呆了,没想到宋昕给她准备的,竟是这样一间喜房的布置。 他们成婚已有时日,孩子都半岁了,还准备这些做什么? “你、你这是做什么?” 宋昕关上房门,揽过唐姻细细窄窄的腰身:“去年你我大婚的时候,我们的夫妻对拜只做到了一半,你便因蛊毒晕倒了。”他俯身,回忆起那夜,“你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我不想姻姻有遗憾。” “所以……你打算同我重新拜堂成亲么?”唐姻眨着眼睛有些稀奇地问。 “嗯。不仅要补了夫妻对拜,洞房也要补,你知道的,那晚……” 唐姻抬手,堵住了宋昕的嘴,不让男人再说下去,她耳根子烧得厉害。 “我、我知道,你那晚上净照顾我了,没、没圆房。” 宋昕定定地看着她,忽然与唐姻拉开了些距离。 “姻姻,夫妻对拜。” 唐姻愣了下,随后同宋昕一同弯腰拜了一拜。 其实她并不期待这些所谓的仪式,只是宋昕这样做,她还是会感动不止。 两人站直了身子,宋昕牵起唐姻的手,走到床榻边。宋昕从床榻上拿起一方红色的盖头轻轻地盖在唐姻的头上。 不大一会,宋昕拿起喜秤又将盖头挑开了。 唐姻乖乖地坐在床榻上,抬眸看见宋昕淡然却真挚的脸,“扑哧”笑了一声:“我不在意的,我只盼着将来你我的日子和美便好,其余的,都是虚礼。” “虚礼?”宋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旖旎的笑意。 “……那么洞房,也是虚礼么?” 宋昕俯身抱住唐姻,他动作很轻柔,一边亲吻着唐姻的耳垂,一边一解她的衣带。 “蜡烛、快灭了蜡烛。”唐姻脸皮薄,并不适应明亮的环境。 而这次宋昕却拒绝了:“喜烛,洞房之日是要燃一夜的。”男人的声音低哑,充满了蛊惑,“我要仔仔细细的看着你,记在心里,此生来世,都不能忘记。” 唐姻本就白皙的皮肤,躺在正红色的绸缎上,更衬得耀眼夺目。 宋昕为人淡然,这会儿却变得强势起来。 男人月白的长衫落地,似乎那个平素矜贵自持的宋大人也丢下了伪装。 夜色微凉,红罗帐下。 唐姻缓缓抬头,跌进了一双温柔的眸子里。 家族败落,她战战兢兢地讨生活,那时的她进退狼狈,束手无策。 是宋昕在她头顶撑开一把油纸伞,也为她撑起一片天。 起初她敬他,后来她爱他。 感谢阅读/ 作者有话说: 表叔才舍不得我女鹅的花烛夜不完美,so重新入洞房了hh!感谢陪伴,么么大家!期待大家去专栏看看预收哦,说不准有惊喜!
第71章 风月谣:太子x二姐 二月的京师城还冒着一茬寒气, 正赶上这几日刮起了北风,屋里屋外冷得彻骨。 赶上这个时节,京师城内尽是些患了风寒的百姓, 眼下正挨肩叠背聚集在城东柳府门口领风寒药。 柳府,杏林世家。 如今柳府家主正是相貌堂堂的柳府单传独孙, 柳任良, 年纪轻轻已经供职于太医院, 京师城内出了名的大善人。 “柳大人每每到初春都要施药, 天爷哟,可得好好保佑柳大人!” “可不,若没有柳大人, 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可得受苦了!” 而百姓们口中的大善人、太医院年轻有为的医正, 正是唐国公二女儿唐妘的夫君。 几墙之隔的柳府后院。 唐妘蜷缩在床榻上, 整个人烧得厉害。 她的眼角潮红,额头挂着冷汗, 一头如瀑的长发搭在肩头,整个人都病恹恹的。 “香芹……水……” 唐妘的喉咙又疼又哑,一开口说话,嗓子眼儿里像是吞了刀子, 难受得紧。 香芹是唐妘的陪嫁婢女,听了自家小姐的吩咐, 眼睛一酸,忙转身给唐妘倒了杯茶。 “小姐,您慢点喝。” 香芹一边给唐妘喂水, 一边不甘心地咒骂:“柳任良这个虚伪卑劣的小人, 见天儿在外头施药瞧病, 自家夫人病了,瞧都不瞧一眼,呸,良心狗肺的东西,不得好死。” 唐妘颓然的笑了下:“夫人?是我眼瞎才做了他的夫人。别说让他为我瞧病,就连这水……” 都是冷的。 香芹懂的。 自从唐国公府摊了案子,一切就都变了。 柳任良,就是个骗婚的狗贼。 曾经柳任良对她家小姐倾尽所有的追求,那些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语,终究是镜花水月的假象。 他与小姐在杭州城内的相遇、相知、相恋,一切都是预谋。 柳任良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看中的不是二小姐这个人,而是唐国公府二姑娘的身份!是唐国公府的帮衬和提携! 唐国公府无端卷入江南的贪污弊政案,老爷被打入了大牢,柳任良的嘴脸才真真正正的暴露出来。 这么冷的天儿,地龙说停就停,二小姐娇生惯养的身子,怎么可能不病? 香芹想再咒骂柳任良,但怕自家小姐听了更难心,忍住了。 “小姐,我还有些体己,等夜深了,我从后门偷偷溜出府去,换些炭火回来,您病得重,再这样熬下去,恐要烧坏了肺子。” 唐妘摇摇头:“不必,被东院那位瞧见,不说没有炭火,你免不了有一顿皮肉苦。她盯我们盯得紧,别做徒劳无功的事。” 提起东院那位,香芹便气不打一处来。 唐国公府败落后,柳任良原形毕露,不仅断了自家小姐的吃穿用度、霸占了小姐的嫁妆,当夜还从偏门抬进来一位女子,夜夜与她缠绵床榻。 她悄悄打听过,这女子是柳任良青梅竹马的表妹。 柳任良为了攀附权贵,一直瞒着小姐,和他表妹暗地里苟且。 唐国公府刚倒台,人家就迫不及待的鸠占鹊巢、耀武扬威来了。 真是恶心。 眼下那两狗男女睡的还是小姐从杭州陪嫁过来的千工拔步床! “那贱人只会盯着小姐,不然奴婢跟她拼了,挖了她的眼睛,大不了赔了奴婢一条贱命,也甭让她看您!” 唐妘随后轻轻握了握香芹的手:“为了那种人赔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 “那小姐,咱们也不能这辈子就糟蹋在柳府的后院里了,我不怕苦,大不了烂命一条跟他们拼了,可小姐您……我可舍不得!” 香芹是个火辣性子,唐妘被香芹逗笑了:“我自然不会一直窝囊在柳府的后院,委身于这个贼人。” 唐妘漂亮的眼眸生出恨意。 她怎么也想不到,父亲唐国公“贪墨”的证据,便是柳任良托万岁爷身边的太监,直接呈到了万岁爷的面前的。 她是柳家的媳妇,可柳氏一族,几次三番在万岁面前进言,请旨皇帝杀了她的父亲。 她怎么能不恨? “此仇我一定要报,但绝不是这般玉石俱焚的拼命法子。”唐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她拔下头上的簪子,交给香芹:“香芹,你俯耳过来。” · 香芹下去了,不大一会儿,唐妘房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唐妘猜到是谁,能来她房间招摇的,无非只有几人。 她迅速撑起身子,拢了拢鬓发,尽可能的掩饰住自己的狼狈。 房门被人推开,一道冷风灌进屋子,柳任良跨过门槛定定站在房门口。 “你来做什么?”唐妘坐直了身子,冷眉看过去。 他缓缓道:“你我夫妻一场,你病了,我自然要来看看。” “夫妻?” 柳任良生的眉目温良,就像他的名字,仁心仁术,良玉不雕。 只可惜,皮囊虽雅,心却是黑的。 唐妘嗤笑一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漂亮的狐狸眼中只有决绝的冷漠:“柳任良,既然如此,你为何将事情做的这般绝?捅我唐国公府背后的刀子!”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跟了我,便不该再把自己当作唐国公府的人。” 唐妘只觉得柳任良的话可笑:“只怕有的人,连鸡狗都不如。” “你!” 柳任良冷笑了一声,忽而上前狠狠扼住唐妘的咽喉。 他的表情变得狰狞:“你知道为何我以祖父守孝为由,从不碰你么?你是唐国公府的贵女,朝臣们都说我高攀了你,说我配不上你。你是下嫁,我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可那又如何?你是江南第一美人又怎么样?我对你根本提不起兴趣,我就是要你烂在我柳府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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