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惜玉抬手想捂住耳朵,手肘却不经意地擦过魏陵的胸膛。 魏陵身躯微滞,浑身紧绷。 此时又响起一道颤声尖叫,是魏婉的声音,听起来好似很痛苦。 谢惜玉心里狂跳,下意识抓住魏陵的手心,眼尾下垂,可怜兮兮。 她今日为何如此不幸,竟让她撞见这种事?魏婉和魏明? 即使魏婉是养女,可二人明面上也是兄妹,怎能…… 魏陵缓平呼吸,感觉到身前人的紧张,便将她换了一面,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双手紧紧覆住她的耳畔。 木柜内阒然无声,谢惜玉感觉静到仿佛能听到她不太平静的心跳声,她宛如木偶,牢牢缠住魏陵的腰,身躯僵硬地不敢动弹。 魏陵抱着她,墨眸低垂,视线落在她柔软的身躯上,且清晰感觉到自己体内异常的浮动。 他只能运功,强行按下这种让他无法掌控的感觉。 屋内的人不知行事了多久,谢惜玉觉得自己快停止呼吸了,二人才总算有停下来的迹象。 良久,才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紧接着便是魏婉的调侃声:“你不是说不该如此吗?” 魏明的声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可我实在难以抵抗婉妹……” 魏婉轻哼一声。 “婉妹,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我二人绝不可再如此,若是让人发现了,传扬出去,父亲和公主该如何做人?” “那不是我该操心的!母亲她眼里只有谢惜玉,何曾关心过我?哪怕我被外面的流言骂死,他们都不会心疼。” 魏明柔声道:“可我会心疼你。” 魏婉似乎十分满意地笑了笑:“我就喜欢你嘴甜。” 很快二人离开了这间房。 ** 黄花梨柜门被推开,谢惜玉从里逃似的跑了出来,背靠在柜门上急促地喘.气。 柜子里头实在闷的慌,加上她身心全紧绷着,后半程竟全然忘了呼吸。 平息好气息后,谢惜玉整理好身上的裙装,装作没看到身后那人,转身朝门外走去。 忽地,被一道力气拉入怀内,她整个后背贴在一具灼热的身躯上。 谢惜玉看着揽住她腰间的那双手,心里不安跳动,脸颊的绯红仿佛更深了几层。 魏陵颀长的身量,微微俯下,薄唇贴在她耳畔,轻声:“玉儿今晚不会跟谢惜漫同榻而眠,对吗?” 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隐隐约约透入她的唇齿,谢惜玉不知觉放轻了自己的声音,绵绵软软的:“不,我还是会让阿姐来陪我。” 魏陵掌心扣紧她的细腰,眸色微冷:“玉儿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我……我还是会让阿姐来陪我。”她坚决地复述一遍。 魏陵的另一只掌心转而贴上她的后腰,高大的身躯像是要往她倾倒,谢惜玉感觉方才还淡淡的雪松香骤然浓重,现下通身都是他独有的味道,并且是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玉儿不听话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如今宋辰温已经死了,他二人的交易应当也算取消,谢惜玉完全可以不再接受他那些无理的要求。 加上方才撞见了那等事,她怎能明知故犯? “殿下既已是我的兄长了,还请殿下做点兄长才能做的事。” 魏陵轻笑一声,右手缓缓贴上她的侧颈。 他的身躯分明灼热,可那指腹还是异常冰冷,谢惜玉顿时吓得浑身发麻,呼吸微.喘,感受他冰冷的指尖停至她的脉动处,来回轻抚。 良久,他轻轻道:“我明白了。”
第36章 失踪 = 从厢房出来后, 魏陵极快地恢复了往常的神色,谢惜玉的脸颊还有略显绯红,云髻斜簪的鎏金步摇都被蹭得歪七扭八。 魏陵淡淡扫了她一眼, 抬手抚平她凌乱的头发和鬓边碎发,顺着往下整理好她的裙摆。 他举止亲密, 面色却极其平淡, 不见丝毫欲.念,忆起方才在屋内的事, 谢惜玉呼吸不禁放轻, 身心发慌。害怕会有人看见, 便用力推开魏陵。 二人一路沉默不语, 离开秋苑。 谢惜玉小碎步慌慌张张回到了自己的映清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周格从暗处现身,恭敬道:“殿下,此地一直是魏明与魏婉私下会面的地点。” 魏陵微蹙眉心:“先前怎么没听你提起?” 周格讪讪笑了一声:“这事我以为殿下不感兴趣, 说出来不是污了殿下的耳朵吗?” 魏陵沉默, 视线还若有若无地望向谢惜玉离开的方向。而周格整日在暗处盯着国公府, 实在无聊透顶, 便多说了几句:“这个魏明可真大的胆子,自己的妹妹也敢染指。” 没见魏陵的回应, 他继续啧啧称奇:“即使不是亲生,他做出这种事, 也实在是有悖人伦。” 说罢, 还咧了笑容看向魏陵:“殿下, 您说是吧?” “天底下女子那么多,为何非要好这口。” 魏陵冷然, 抬步往反方向走去,寒瞥了他一眼,正巧严尘走了过来。 魏陵吩咐:“严尘,去寒折谷换个话少的来。” 严尘抿唇笑笑,瞪了周格一眼。 周格这才听出魏陵语气中的不快,忙双手捂唇,不敢再言。 ** 殷律南离开国公府后,谢惜玉很快被请到了松茂堂。 毕竟是宋锦一手操办的二人此次会面,她也不藏着掖着,便直接开门见山问谢惜玉对殷律南印象如何。 谢惜玉道:“殷公子有些孟浪了。” 宋锦也从小看着殷律南长大,自认为算了解这个小辈,自然是信得过他的品性才想促成这段姻缘。 她自己身在皇家,又是养女的身份,婚姻不能由她选择,便只能不情不愿嫁给魏之翟。而玉儿是她同那人的孩子,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她绝不可让自己的女儿所嫁非人。 她一定要让玉儿不走她今后的路。 宋锦牵起她的手,柔声道:“玉儿,这男子嘛,最怕的不是他孟浪,最怕的却是分明对你有想法,却隐藏着不曾表露出来,这种人最是难以捉摸,因着你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律南他性子跳脱明朗,心善大方,从小被殷国公和你成伯母宠坏了,喜欢什么便会直言不讳,直接表露出来,这样直接的人,反而最好相处。” 谢惜玉歪了歪脑袋,不明所以问:“是这样吗?” “律南离开前跟我说,玉儿愿意给他机会私下相处了?”宋锦的笑容颇有几分暧昧。 她僵硬地地点了点头。 宋锦长舒一口气,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自己乖女儿的脑袋,又跟她交谈了几句,便放她回了映清院。 出了松茂堂堂,谢惜玉敛起淡淡的笑容,这时正巧迎面走来三个人。 谢惜玉神色自若,看了一眼他们便擦肩而过,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 谢寒抬手,想要拉住她,可怜兮兮唤了一声:“三妹妹……” 飞攀一记冷眼刀子飞过去,他便不敢造次了。 谢惜玉淡目轻暼,最后眼神从宋韶身上掠过,再若无其事的挪开。 宋韶自然感受到了谢惜玉对她冷淡的态度,脸色骤然拉得十分难看:“玉儿,怎么说我也将你养了这么些年,你唤了我十六年的母亲,如今看到我,竟全然不理会?” 谢惜玉停下脚步,正色询问:“母亲?您认为您是个很好的母亲吗?” 宋韶怔了须臾,似没料到以往在她面前无比乖顺的谢惜玉还有如此强硬的一面,不由嗤笑一声:“是,我不是个好母亲,可你的亲生母亲又很好吗?你知不知道……” 说到此处蓦然顿住,遂话锋一转,笑道:“玉儿,你今后会感谢我的。” 谢惜玉不想再理她们,转身离开。 谢寒看着她的背影,神色不见委屈,眼里藏着阴翳。 ** 夜里,谢惜玉一直忐忑不安,很怕魏陵夜闯映清院,可直到她第二日睡醒,都没看到他的身影。 她心想,或许魏陵真的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接着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了一连五日。 可除了夜里,就连白日魏陵都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谢惜玉问了飞攀才知道,近日京中起了一桩异常棘手的案子,一连三日每晚都有姑娘家夜间消失,不见踪影。 因连续几名少女失踪,事件闹大后,玹冥司着手调查,却也没有查出苗头。眼见百姓人心惶惶,姑娘们都足不出户,这才没办法,孟炼才请魏陵来处理此事。 知道这件事后,魏陵派了诸多人手不分昼夜紧盯在京城的各个角落,直到第三日,总算揪出罪魁祸首。 此时,暗不见天日的诏狱内。 通道灯火忽明忽暗,石墙铁壁的缝隙里渗透了长年累积的殷红,昏黄忽闪,寒意毛骨悚然。 堂下跪了一名着粗衣布服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国字脸,肤色较黑,身形魁梧。 严尘沉声念道:“此人名唤姚值,早年在外营生,常年走南闯北,见识多广。姚值六个月前回京,一直暗地里做些小勾当,起先是在柳香楼醉春居等地靠贩卖男子吃了能起死回生的药,后手越伸越长,研制出新的药物,专门迷倒良家女子,再转手卖入勾栏院。” 严尘口中的起死回生的药则是,到了一定的年龄,亦或是尚在壮年便已不.举的男子,吃了此药便能持续奋战。 魏陵着深色蟒袍,靠在雕纹红木座上,修长的手指随意搭于扶手,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堂下的姚值,沉声问:“那些药,你还卖给谁了?” 姚值冷汗涔涔,颤声回道:“回桓王殿下,令男子起死回生之药,小的早已经停止贩卖了……” 魏陵长眸微眯,一旁的杨海心领神会,上前斥道:“殿下问的是你迷晕少女的药,还卖给谁了?!” 这种药,只会比起生回生药更加抢手。 姚值瑟瑟发抖,以额贴地,回道:“回殿下,小的,小的没有卖给任何人啊!小的除了用来药倒一些少女,未曾卖给任何人!” 魏陵勾唇冷笑,吩咐几名狱卒:“你们两个,给本王将他双手砍下来。” 闻声,姚值脸色陡然大变,哭喊挣扎:“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的招,小的招!” 魏陵不喊停,诏狱内的狱卒也只能继续架起他往刑台按去。不多时,断肢鲜血四飞,溅了满墙,姚值疼得倒地,浑身抽筋。 狱卒立在两侧,等候魏陵发话。 “将你的药卖到了哪儿,卖给了谁,事无巨细,通通交代出来。” 姚值匍在地上发抖,脸上毫无血色。 他疼得长久不言,只听堂上传来一声又轻又冷,仿若地狱修罗的嗓音:“把他双腿也砍了。” 姚值气若游丝,道:“建南伯世子,天香楼的少东家,还有前安阳侯世子……” 严尘离魏陵最近,能清晰感受魏陵听到安阳侯世子这几个字时,他通身浮现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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