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涵的手紧紧握住锦盒,低垂着脑袋不言不语,宋锦柔声哄她:“乖侄女先回房准备准备,一会儿会有人带你进青竹园的。” 等宋涵乖乖离开后,宋锦心满意足,含笑点头,対庄姑姑道:“任那魏云诘定力有多足,皇室的迷香一旦吸入,哪怕是大罗金仙来了,他也会从谦谦君子化为凶残恶狼。” 宋涵离开熙浣院,拖着沉重的步伐,快要回到自己的院中时,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朝另一个院子走去。 ** 黄昏时分,云霞密布。 此时,距离京城几百里远的福悦客栈。 吴掌柜正笑容满面地打着算盘,门外一队威武雄壮的人马在客栈门前停下。 听闻动静,跑堂小二连忙奔出,很快又着急进来喊:“掌柜的,不好了!” 吴掌柜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黑脸训斥道:“什么不好了什么不好了!咱们做生意的,最是听不得这种晦气话!!” 小二跺地呸呸呸了几声,而后道:“咱们客栈外头来了一帮庞大的队伍啊!” 小二自昨日接待了一队人马后,眼界也稍稍打开,但今日这队人马,光看着装,显然不是大邺人。 吴掌柜听完店小二口中的话,登时瞠目结舌:“这……” 正在这时,几名身着盔甲的将士,身形雄伟跨入店内,朗声喊道:“店家,你们这间客栈我等全包了。” 吴掌柜见来人俱是威风凛凛之态,猜测是友国入京,这下哪敢怠慢?忙恭敬上前,小心翼翼道:“这位将军,实在不巧,昨日本店已被全包了,现下却暂无空房。” 语落,眼见将士脸色骤黑,吴掌柜左右为难。因昨日在此落脚的人,他同样得罪不起啊。 正在这时,客栈二楼走下两名男子。 行在最前头的男人身形颀长,着深色窄袖劲装,面容俊美,看似约至中年,虽着装简洁,通身气场却尽显华贵凌厉。 男人扫了一眼那几名将士,道:“掌柜的,且让他们落脚,我们今日便要启程了。” 吴掌柜目瞪口呆,因男人的队伍昨日歇下时还说要住两晚,没料到会突然变卦,他出手阔绰大方,吴掌柜还喜滋滋算了一整晚的银子。 眼见平白没了一晚的费用,倘若就这样离开了,他岂不是少赚了一笔? 男人显然明白吴掌柜的打算,他微不可察点头。身后的人便走上前,将一袋银子放入柜台,道:“说好的银子我们主子不会少店家一分一毫。” 吴掌柜脸色顿红,在男人的威严下,忙吩咐几名小二帮他们收拾行李。 先前进来的将领视线落在男人的面容上,颔首道谢。 宋厉远不作表态,淡淡与几名将士擦肩而过。 客栈外,一顶豪华轿辇被一众人马严密护卫。 为首的骏马上坐着一名身形伟岸的男人。 宋厉远一眼便认了出来。 此人是夏朝的三皇子,二十五年前曾在大邺为质子,为质时期本是十年,而他未满十年却提前返回了夏朝。 多年过去,夏朝经历几番争权夺势,如今他已是大夏的掌权者,肃霄王,沈东梵。 沈东梵显然也认出了宋厉远,旋即翻身下马,缓步走到他身前,清俊的面容扬起温和的笑意。 “靖王殿下,多年未见,未曾想能在此地与靖王殿下相遇。” 宋厉远也淡淡含笑:“肃霄王俊朗不减,此番进京,有失远迎。” 二人简单寒暄几句,宋厉远便提出要告辞。 等将士归队,宋厉远翻身上马,与那顶骄辇擦肩而过。 天色渐渐昏暗,微风吹拂,漾起骄辇车帘,隐隐透出骄内一张模模糊糊的芳姿娇容。 他淡暼一眼,心口微滞,持缰绳的手僵硬,正想要转身再一睹骄内的容颜。 却听里头传来年轻男子的嗓音:“母妃,你怎么了?” 宋厉远顿了片刻,遂自嘲一声,摇了摇头,止住了方才离谱的想法,挥起缰绳离开了此地。 待靖王队伍离去,良久,骄内传来一道轻柔的嗓音。 “无事,大概是这茶水过涩了些。” “是吗?儿子却觉得茶味挺甘甜。” 这时,沈东梵掀开车帘探入娇内。 年轻男子抱怨道:“父王,还有多久入京?母妃这一路舟车劳顿,怎还能住在这种简陋的客栈?” 沈东梵笑道:“就知道疼你母妃,你父王还日日骑马,怎不见你心疼?” 沈寻州调皮眨眨眼,道:“父王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吃点苦也是应该的,我母妃可得要好好呵护才是。” 女子放下手中的茶盏,含笑道:“好了,你们父子二人啊,每日这样争来争去,等入了京,莫叫人家看了笑话。” 沈寻州半边身子靠在女子身上撒娇:“那又如何,我们一家人就是幸福,甜蜜。” 女子淡淡含笑,不语。 沈东梵也笑着摇头,眼底却隐隐含着忧愁。 作者有话要说: 解锁几个重要角色。
第43章 迷香 = 掌灯时分, 弯月微露,凉风徐过庭院,青竹园内树影摇晃。 魏陵进了里屋解下玄色披风。 屋内点了淡淡的熏香, 与平日无异。他漆黑无波的眸色,若有所思地停了一息在那鼎鎏金炉上, 而后平淡掠过。 严尘进屋后, 在魏陵耳畔低语几句。他淡淡颔首,没做何表示, 坐在书案后翻阅卷宗。 一刻钟后, 几名下人推门而入, 进来送热水。 等下人退了出去, 魏陵转身往净室的方向走去。 他立在浴桶旁,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襟,眼神轻瞥浴桶另一侧那团隐约露出的小小黑影。 “出来。” 那团黑影又悄无声息动了动,好似想将自己藏得更隐蔽些。 魏陵长久不言,有意在与黑影耗着。 最终, 那团黑影站起了身。 净室内热气氤氲, 谢惜玉的脸颊被闷得通红, 讶异问:“你知道是我?” 魏陵伸手拂了一把浴桶内的热水, 撩起眼皮看她:“我的好妹妹,多善良的姑娘, 自然不忍心看到无辜之人被自己的母亲推入火坑。” 谢惜玉脸颊鼓鼓,哑口无言。 她承认, 当时宋涵来找她求助, 说了长公主逼迫她的事, 她的心里有多震惊。 原来在这种表面和谐的母子关系里,竟隐藏着这样的勾心斗角, 长公主想要掌控魏陵的婚事,一心要将自己的人安插在魏陵身边。 那是她的母亲,她无法安然做到无动于衷,更无法眼睁睁看着长公主拉无辜的人下水去害魏陵。 谢惜玉又闷不吭声,魏陵猜想她心里指不定还在想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可屋外头的那支香,他可是真的吸了进去。 从方才进净室,他便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怪异,似乎所有的燥热都往一处涌去。 谢惜玉这才察觉到魏陵脸庞浮起异样的红,不安地问:“殿下怎么了?” 魏陵迷离的眼神上下扫她一眼,镇定住悸动的心,掀起衣摆转身落座,凉嗖嗖道:“妹妹只知道宋涵被你的母亲逼迫,却不知我也是此事的受害者。” 他语气黏黏糊糊,略微低沉。 分明是从他嘴唇里发出,但谢惜玉竟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她呆滞了一瞬,导致都忘了纠正他口中的妹妹二字。 谢惜玉小跑到他的面前,见他额间已经布满密汗,情不自禁拉住他的手,担忧地柔声问:“殿下可是中毒了?” 魏陵低.喘一声,缓缓道:“屋外点了一支香,那香来自皇宫,若是闻到了一点,便会……” 她语气焦急:“便会什么?” 魏陵靠在扶手椅上,幽深的眼神停滞谢惜玉曼妙的身段,掠过柔韧的腰肢,而后将她拉至自己的大腿坐下。 他的下巴搁在她单薄的肩膀,薄唇贴近她耳畔,低缓道:“便会死在那人的身上。” 谢惜玉全身被他紧紧抱住,这才切身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及呼吸。 骤然听到死字,她心里一跳,下意识泪水就要涌了出来:“殿下不可以死,你等等我,我这就去求母亲拿解药给你。” 魏陵的大掌按在她的后腰,喘了声:“解药就在你的身上。” “我?我怎会有解药?” 他的掌心慢慢游移到腰前,修长的手指探入腰带,取出一方帕子,谢惜玉垂眸看去。 这是宋涵当时交给她的,可宋涵并没有说出这颗药丸的作用。 难道这就是解药? 魏陵将帕子打开,里面是一颗白色药丸,他轻笑一声:“你吃了,我就可以活。” 她面色震惊,问:“为何?” “此乃皇室迷香,名曰梦入缱绻。此毒必要通过另一个人才可以解毒,玉儿,你母亲她想得十分周全。” 谢惜玉脑子嗡嗡然,不解问:“那么,我吃了该如何做,才可以帮你?” 浴桶里飘散的热气导致整间净室都弥漫着雾气。魏陵顿觉一处热流正在升腾翻涌,体内的酥麻燥热让他更加想与面前的人贴得更近。 谢惜玉见他不语,似难受至极,眼底浮着泪水,又追问了几句。 魏陵这才微启薄唇:“肌肤相亲。” 说到此处,他顿了须臾,眼神淡淡扫过她姣好的脸庞,又贴近她耳边低语:“水.乳.交融。” 谢惜玉脸色腾的涨红。 魏陵抬起魅惑的眸色,缠绵看她:“你不愿意没关系,大可这样看着我死。” 谢惜玉怔楞,泪水朦胧,摇头哽咽道:“不要,我不想让你死。” 她不想魏陵死,这是她脑海里第一时间蹦出的真实想法。 只要想到魏陵有可能死了,她心里便止不住的疼。可是,要救魏陵,就需要他二人…… 魏陵呼吸猛然急促,体温极速上升,整个人十分不正常,平日里白皙的面色此时红到了脖颈处。 就连方才解开的衣襟口,露出的锁骨都已然一片红。 谢惜玉不敢再拖延下去,抓住他手中的药,凝眸看了片刻,最后対上魏陵迷离的眼,郑重点头。 魏陵微微扬起笑意,伸手将药丸往她唇间推去,白色的药丸进了唇内,魏陵的两根手指顺势一道挤了进去。 修长的手指被湿热包裹,魏陵眼底深沉,仿佛能挤墨汁。指腹摩挲她柔软的舌,听到她口腔溢出轻微的叫声,又顺着贝齿轻轻刮过。 谢惜玉将药吞了下去,舌尖滑过他的指尖,魏陵顿觉一股电流窜入四肢百骸,他面沉如水,冷声命令:“咬我。” 谢惜玉不适应口腔里的手指,此时脸色已经红到滴血,唔了几声就要将他推出去。 魏陵仍然往里挤,她为了推他出去,只能磨动,轻齿他的指尖。 谢惜玉却不知,她这番不经意的举动,活活将魏陵折磨得险些失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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