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此处写得清楚,没什么要解释的
第14章 桓越的危险 却说第出宫去安平王府的一日,大早上竟下起大雪,牛车上的帐幔早已换成厚毛毡,顾衡握着手炉,并不觉得冷,但听见成淑仪喊道:“杜姐姐、贺姐姐,可别掀开帘子,冷风灌进去一时半会暖和不起来!” 又听杜沅安急道:“行了行了,你也别伸头出来,小心冷风灌坏了肚子。” 顾衡听到两人有来有回,唤来唤去,不觉莞尔一笑,对阿想道:“我很是羡慕成淑仪的身子,精力无限,我是不行的。成淑仪一向都是如此无拘无束的吗?” 阿想点点头,回道:“别看成淑仪温和近人,成门可是大周的世族。别的不说,大周第一将军沈大将军的妹妹嫁给了成淑仪的堂叔,南阳秦家也新嫁了女子到成家去。就连,皇太后的长兄都娶了成淑仪的姨母!因着皇太后的颜面,以前李知遥在的时候,都不敢对成淑仪使性子。” 顾衡转念一想成淑仪虽出身好,位分却不高,于是问阿想,这是为何? “殿下,成淑仪的出身虽然显赫,但是后宫位分全然是凭借陛下的喜恶。陛下喜欢的,就算是婢子,也能捧成昭仪,讨厌的就算是名门的小姐,也压着位分不给升。” 阿想顿了顿,压低声音悄悄说道:“我们这些婢子都知道,陛下属实是不喜欢她。我听成淑仪宫里的人说,去年一年,陛下与成淑仪两人不过开猎见一面,中秋见一面,再就是除夕见了一面。一年到头,也不过见了三面。若不是皇太后给她升了位分,成淑仪还是成充华呢!” 顾衡又问道,“既是陛下所不喜,皇太后岂能逆上意而行?再者,陛下非皇太后所生,岂不是伤了母男和气?”(母子和气包含着母女和气和母男和气) 阿想悄悄在顾衡耳边说道:“陛下能登上皇位,不知依仗了皇太后的多少力气,皇太后说什么做什么,陛下都是允诺的。不过,皇太后前年大病一场,好了便要做出家人,是不与咱们俗人打交道的,殿下少去拜她。” 顾衡点点头,道:“本宫未入宫的时候,教习的女官已经告知我太后清修的事情,但倒是没说太后未清修之前原也是把持朝政的。进能手握大权,退能宫里修行,皇太后非一般人物啊。” 裴太后看着欲言又止的养子,大周的皇帝,就坐在她身旁,等她准他说话的命令。裴太后开始打量自己的这个男儿。 他以前羽翼未丰的时候,只能按照她的指示做事,后来又自以为可以独当一面,却又险生祸端,还是乖乖听她办事。自己前半生为他铺路修桥,助他平步青云上九霄。本以为他能大步走去奔前程,没想到现在又要畏畏缩缩跪回到她的身边求主意。 阿斗,阿斗,该葬长坂坡,伤了赵云,累死诸葛, 阿斗,阿斗,乐不思蜀,一生无忧,该葬长坂坡。 裴太后收了思绪,和蔼地问道:“陛下,定是遇到烦心的了,要不然也不会不顾宫人阻拦,硬闯末学清修之地。”(在家修行的人自称末学) 桓远听到佛门称呼就觉得头疼,原本太后还只是请僧人到晖章殿(太后的居所)里诵经,后来愈演愈烈,特别是帝后大婚之后,直接锁了宫门,谁都不见了。 “母后,孩子有要事求母亲定夺。”桓远心想自己下了狠心,又有什么说不出。 “朝堂文武百官,边境戍守百将,国泰民安,有什么要事?若是内宫琐事,我不愿意听,李知遥、顾衡,我许你胡闹,可是也不能老折腾。”裴太后轻飘飘地回答,她遇事不慌不忙,总是有办法,桓远觉得就算有刀架在她的脖颈之上,她也会笑吟吟同杀手商议。 “孩子来,是为了桓越,桓越有不臣之心。桓越之于我,正如当年的桓瀛于之于父皇!”桓远一股脑说出来,但是他垂着头,他不敢抬头,裴太后明明将手中权柄散了干净,但是桓远就是怕。 桓远听过养牛的宫人讲过,大牛只需栓一小小桩子就能困住。因着它还是牛犊的时候,就算是扯得鼻嘴出血,也是挣不开小木桩。待到小牛长成,便不敢,也无心再试一试木桩的威力。 桓远心想,裴太后不就是他的木桩吗? 裴太后冷笑道:“当年,大周与西国开战,若不是外有楚王抗敌,你如今哪里还能痛快地坐稳大周皇帝的位子。要不是内有安平王与石太傅制衡,你早就被石太傅吃干净了,成了傀儡,如今安稳日子没过几年,倒想着整治一番。” 桓远今日非要脱缰不可,回道:“皇太后无需多言,我是不会动楚王分毫,但是桓越留不得!留不得名还是留不得命,请皇太后定夺!” 裴太后心里一颤,浑身冷极,想不到桓远如此狠毒,竟有杀桓越之心,桓远与桓越虽然不和,但好歹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相伴二十余年的情分就要杀尽。 “你真像你父亲。”裴太后望着桓远的脸,和曾经的先帝桓洲的脸混在一起。“我前半生为你谋位,后半生只求我儿平安,桓越若死了,你是要陪葬的!” 裴太后的眼睛吊起来,肃杀之气飒飒而出,桓远这时候才直面裴渐清的脸。裴太后在先帝驾崩之后不饰面容,细小的皱纹和暗斑布集在她脸上,显尽了她的手段。 桓远不由得胆怯,但是他岂能一直受人牵制,他事人中龙凤,天子之位,岂能轻易屈服,桓远朗朗道:“皇太后殿下的恩情,朕此生难忘,凭此恩情,朕此生不要她的命,但安平王性情刚烈,若是输了彻底,自我了断,朕却无能无力。” 裴太后呵呵笑起来:“桓远,若是你不拿你的皇威去压她,不赐死她,她怕也是出不了事的。末学一心向佛,陛下无事莫要来扰我,还劳烦陛下转告安平王殿下,叫她也不要再来了。末学苦修没有精进,就是为世俗而累,末学一心向佛,不愿再理事。” 桓远离开便去吩咐宫人盯紧了晖章殿,切不可乱放人出去,只要是偷溜出来的,先拿住了送到他面前,由自己亲自审问。 穆桦早早就吩咐手下,大开王府正门,自己领着侍女门,候着宫里的皇后和嫔妃亲临。顾衡四人在大门前下了牛车,随着穆桦到了北院王府正堂,见了桓越。 桓越道:“年关将至,王府上下到处忙乱,本王实在是不便,不如让穆桦领着殿下和大家,往圣医那里去吧!本王在这里赔个不是,待殿下下次来时,选个好日子,我亲自带着大家逛整个王府,不知殿下意向如何?” 顾衡点点头,却道:“贵嫔夫人,贺淑媛与成淑仪三人是想看一看圣医的,本宫并无兴趣,去了也要扫了众人的兴致。不如本宫与安平王叙叙旧情,毕竟进宫之前,还多仰仗殿下照顾了一段时日。” 杜、贺、成三人便随着穆桦去西院寻圣医去了。 桓越昨日就得了杜沅安的帖子,无比头疼,于是叫穆桦传话给圣医,若是圣医不肯,桓越就帮她推脱了。 本来圣医最烦人打扰,但是年底政务积压,王府上下都忙得厉害,连圣医身边侍女都被叫去帮忙了,她也是孤零零闲了好一阵子了,正愁着没人来呢,便满口答应。 圣医虽然欢喜有人来,但仍未早起,穆桦担心众人到时,圣医没有醒,便早早把她叫醒,看着她穿好衣靴,才离开的。 谁知穆桦她们到的时候,圣医竟然和衣而睡,鞋子也没有脱。穆桦自是十分不好意思,杜沅安便打圆场道:“我们常听人说圣医古怪,没想到起的时辰也是不与平常人一样的。” 成淑仪听这一番话讲得生硬,便毫不留情道:“贵嫔夫人,这不就是赖床吗?” 成淑仪与杜沅安、贺淑媛三人斗嘴拆台惯了,不由得说出这话,搞得穆桦却是十分尴尬,贺淑媛忙兜一兜场子,紧接着说道:“成淑仪切不可乱说,你要是冲撞了圣医,圣医可不给你看病了!” 三人说着,便吵醒了圣医,圣医睁开眼就见三个华服妃子站在自己面前,惫懒道:“三位娘娘,自行坐下便可,听穆桦道,你们是求诊的,可是为求一女半儿的?” 成淑仪哎呀道:“圣医是外乡人吧,您是有所不知,我们可是不敢求男儿的,大周素来立子杀母的!我们就是久闻您的盛名,想叫您瞧一瞧。” 圣医点点头,清醒了不少,便道:“哪里不舒服?” 成淑仪嬉皮笑脸道:“并无不适,只是教您看上一看。” 圣医心里真是火冒三丈,面上还是微笑道:“身子没有不适就不必瞧医生,我看你是需要个看脑子的医生!其余两位也是跟着一起胡闹的吗?” 两人连忙摇摇头。成淑仪羞愧地快速起身,竟打嗝了一下。 圣医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忙拉住成淑仪的手,按下她的身子,问道:“最近吃什么古怪的东西了吗?” 成淑仪下意识摇摇头,突然想起来吃的盐渍槟榔和橄榄,答道:“前日吃了一些盐槟榔和橄榄,但是并不是奇怪的东西。” 圣医继续问道:“第一次吃吗?” “对,以前闻所未闻的,见所未见。” “第一次吃没有胸闷气短,不适之感吗?” “并无异样,只是提神,精神非同寻常,熬了一大宿。” 圣医听了成淑仪的回答,思索片刻,觉得有些奇怪,但不知为何。突然,圣医有些奇怪,让成淑仪张嘴,对着光看她的牙齿,看了好一会儿,问道:“你抽烟吗?有些年头了吧!” 成淑仪道:“我用水烟壶抽。至于年头,未满两年。” 圣医叹道,语重心长道:“以后不要再抽,槟榔也不要在嚼了,这两样东西,一个日久烂肺,一个日久烂脸。” 成淑仪点点头,立马转头揭发道:“杜姐姐和贺姐姐,她们俩也吃这些东西,一个嚼长烟粒子,一个吸鼻烟。” 作者有话要说: 吸烟有害健康,嚼槟榔也是。另:裴太后和桓越还是很像的,不愧是母女……
第15章 顾衡的清醒 圣医恨不得把“吸烟有害健康”写下来,裱起来,挂在她们的床头! 圣医无奈问道:“她俩,烟龄多久了?” 成淑仪不是很能明白这个词:“烟龄?那是什么?” “就是抽了多久的烟了?”圣医解释道。 成淑仪明白过来,灿然一笑,“哦哦,两位姐媎和我一样,都是入宫不久后开始抽的。” 圣医见成淑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心里很是无语,心道,无论如何,还是叫她们不要再吸为好便故意问道:“抽烟的人,口有异味,你们得见桓远,啊不,得见陛下,不会有妨碍吗?” 成淑仪本就不愿意见桓远,但还是回道:“陛下不喜欢与我们亲近,再者,要是面圣,可以嚼茶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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