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瞧她笑得甜,又不冷不热嗯了一声,脸色缓和了三分。 庆慈瞧在眼里,忍笑装作委屈道:“王爷,我又是替国师拔刀,又是替瓦达驱蛊,给王爷帮了那样大的忙,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为何这一路都对我没有好脸色?” 萧静嗤一声:“凭白就要喊刘志渊大哥,本王自然不服气。” 庆慈:“……” 作者有话说: 被分心神游、脑内情景剧的萧静笑死
第121章 冬至 ◎不大好吧?多不矜持……◎ 明赫尔在北疆王府的消息算是半公开, 但卑戎瓦达在北疆王府养病却是个秘密。庆慈随后每日登门王府,给明赫尔看诊后,再悄悄去到竹林处给瓦达看。 现如今萧静倒也不付诊费了,他不知听了谁的主意, 每次庆慈离府, 他会挑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送庆慈。 有时候是一具秋冬根本放不到的风筝,有时候又是价值不菲的玉器珠宝, 还有一些在京城很难讨得的珍贵药材, 昨日萧静更是送了一套近期京城年轻女子间十分流行的话本子…… 不得不说, 萧静这一招比付银子高明,直接送在了庆慈心上——虽然庆慈爱财, 但也没真钻钱眼里。萧静这份愿意在她身上花心思的举动比银子珍贵万分,更不用提,礼物本身常常已经超过了她的诊费。 以及萧静每每送东西时那副“本王随便选的,拿去玩吧” 的淡漠表情, 庆慈也是看破不说破。 若论装模作样, 口是心非,萧静是京城第一人, 庆慈早就领教了。 时间又过去几日, 京城风平浪静。 清晨的风已经有些刺骨,庆慈打了个哈欠, 乖乖坐在梳妆台前,她隐约估摸着给师父他老人家的信, 对方应该已经收到了, 就是不知师父会何时给自己回信了。 希望能收到好消息, 萧鸾身上的红颜驻实在不能再拖了。 身后芳草正给庆慈梳发, 随口道了句:“没几日便是冬至了, 姑娘今年打算怎么过?” 庆慈问:“我们药王谷以往便是吃吃喝喝就过了,你知道京城都是如何过冬至的吗?” 两个外地人都不大清楚京城的冬至习俗。 芳草自信满满,道:“我昨日同周掌柜打听过了,京城也无非就是准备吃食祭祀先祖,还要换上新衣服,另外,天子也要举行祭祀大典,城南鹊池那边好像也会有庆典活动,听说是很热闹的。” 庆慈点点头:“现在裁衣恐怕来不及了,芳草,晚些时辰你便去那个陈记布料皮草行给府里每人买上一身现成的新衣服准备着。” 芳草笑嘻嘻替众人道谢,又怂恿庆慈:“姑娘冬至那日叫上王爷一起去城南鹊池玩吧,上次中秋你跟王爷遭那么大的罪,至今都没好好一起过个节呢。” “我叫上王爷?”庆慈扭捏道,“不大好吧?多不矜持……” “姑娘都同王爷那样了,还谈何矜持啊……”芳草笑呵呵躲掉庆慈拍她的手,神秘道,“我都帮姑娘打听好了,这个鹊池那儿有一座情人桥,据说一起牵手走过那桥的男女,这辈子定能白头偕老!姑娘,难道不想同王爷一起走一走?” 走一遍桥便能白头偕老? 这个说法虽然幼稚,但对热恋中的男女来说确实挺有吸引力。 就是听起来不太像是萧静本人愿意做的事。 “姑娘,我这个建议好不好?”芳草冲她挤眉弄眼,道,“一会我去陈记也给姑娘挑两身好看的新衣裙,怎么样?” 庆慈将芳草的建议在心里记下了,面上却装模作样地对镜抚了抚鬓角,无所谓道:“我回头问问王爷再说吧,主要王爷太忙,我觉得最好还是别太期待了。万一王爷没空,我新衣服备好了又去不了,不是浪费钱么?” 芳草见她松口,连忙哄道:“瞧姑娘说的,去不了便平时穿,总归是有备无患嘛。” 庆慈从匣子里摸到一对红宝石吊坠,自己戴上,对镜又照了照,起身道:“那你看着办吧,姑娘我要去王府了。” 说着,拎着医箱,昂着下巴走了。 到了王府,一进松风阁,红柳便亲切迎了上来。 “姑娘来了。” 庆慈笑笑:“王爷也在?” 红柳悄悄道:“那位召南来的一大早就喊着无聊,非缠着王爷同他对弈。可他哪里是王爷的对手,被王爷杀得眼下要哭了。” 庆慈抿唇笑了起来,她蹑手蹑脚走到窗边,便看到屋内明赫尔后背垫着褥子,堪堪小幅度仰坐在床上,正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执白子,一副思索状。 他面前斜斜支起一张案几,萧静淡定坐在对面,手执黑子,正面带不耐烦,等明赫尔出棋。 饶是庆慈棋艺不精,遥遥一看那棋盘,也知道明赫尔此刻局面惨淡,想赢萧静的机会等同于无。 明赫尔大概已经输了好几局,明显脸上挂不住,捏着白子嘟嘟囔囔要悔棋。 只听萧静不冷不淡道:“走了五步,悔棋三次。如此出尔反尔,国师此刻就不怕你们新神会降下天罚?” 明赫尔不满道:“王爷怎么如此小气量?朋友之间对弈游戏,哪来那么多说头?” “不是朋友间,”萧静道,“是客人无理取闹,主人出于礼节敷衍一二罢了。” “你!”明赫尔气得差点要扬了棋盘,可伤口牵扯又做不得大动作,只得喘着气,阴阳怪气道,“北疆王这讨厌的性子,难怪混到现在都是孤家寡人。王爷可知在我们召南新神教,这男子二十不婚不子,可是一年要被鞭笞二十的,别提多疼了……”说着,自顾自算了起来,嘿嘿一笑,揶揄道,“一年二十下,哟,王爷得领足足一百鞭子才行!” 萧静道:“看来国师领教过。” 明赫尔嘴硬:“怎么可能?我才十九!再说本国师如此美貌,又位高权重,不知是多少女教徒心中的情郎,多得是想同我成婚的女子!” 萧静白他一眼:“还下不下?不下本王走了。” 明赫尔立马道:“下下下,但是我得悔一步。” 萧静冷哼一声。 庆慈正准备将窗缝推大点,又听屋内萧静头也不回道:“还不进来?打算在那偷看到何时?” 庆慈知道萧静耳力好,说不定自己刚进院子对方就已经听见了,只得冲他暗暗做了个鬼脸,拎着医箱进了屋内。 明赫尔盯着棋盘,还在纠结要悔哪一步,萧静回眸瞧庆慈一眼,随即起身,将棋子丢回棋盒内。 “这局算你赢。” “哎——”明赫尔被他施舍的语气气得火冒三丈,“什么叫‘算我赢’?王爷是不是小瞧我?” 萧静对他的叫嚣充耳不闻,看着庆慈,道:“还是换药?” 庆慈将医箱打开,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笑呵呵谄媚道:“王爷厉害,马上都能跟我出诊了。” 萧静却道:“明日找个丫鬟或者小厮来给他换就成了,不必日日这样麻烦你。” 庆慈凑近了,小声道:“他看着活蹦乱跳,其实内里还是凶险,换别人我不放心。若是再惹出意外来,岂不是给王爷添麻烦?” 萧静理所应当道:“跟你有关,就不算麻烦。” 庆慈俏脸一红,悄悄瞪了他一眼。 身后明赫尔见两人说悄悄话,咋咋呼呼道:“你们俩是不是偷说本国师坏话呢!” 庆慈转身,手里捏了一把银光熠熠的长柄镊子,笑道:“国师误会了,我同王爷商量国师病情呢。” “商量病情……拿这么骇人的镊子做什么……”明赫尔眼睛都直了,“你这镊子嘴儿怎么还带勾,不行了,我又想起来常鹤伦那个王八蛋捅我的那一刀,也是带勾的……” “取一下多余的缝合线,不然国师会很痒,”庆慈走近,笑得灿烂,“国师,配合一下,绝对没有你们新神教的鞭笞疼。” 替明赫尔取了伤口处要掉不掉的缝合线,庆慈麻利给对方又换了药膏,明赫尔痛得咬碎了牙,再看一眼一旁一言不发只顾着盯着庆慈瞧的萧静,不由哀呼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 看完明赫尔,再去看瓦达。不过瓦达依然半睡半醒,精神还未回复如初。 萧静送庆慈出府,两人走过长长水榭步道。天冷了,湖中的鱼儿游动都缓慢了,庆慈忽然想起芳草的话,便问萧静:“王爷,冬至那日您有空吗?” 萧静道:“冬至天子祭祀,本王须得出席仪式。” “一整日?” 萧静嗯一声:“晚上宫里有宫宴。” 那便是没时间了。庆慈心里升起淡淡的遗憾。 “你有要事?”萧静迟疑看她。 “自然没有,”庆慈忙道,“是芳草说京城冬至那日很热闹,我便想着问问王爷老百姓都是在哪热闹,不过是我唐突了,想来王爷也是不清楚的。” 萧静若有所思看她一眼。 “本王知晓了。” 知晓什么? 庆慈抿抿唇,没敢多问。多说多错,找在宫内过节的萧静打听老百姓的日常娱乐——这事儿本来就问错了人。还是莫再卖蠢的好。 庆慈仰头看一眼天,猜着这会芳草应当都从陈记布料行选了衣服回府了。 罢了,新衣服什么的,干脆留待过年再穿也一样。 如此又过了两日。 明赫尔熬过伤口易感期,卑戎瓦达也终于神志清醒了些,他得知是被自己族人送进北疆王府,便一脸吞了苍蝇的面色。 好在对方年纪长了些,脑子也在,并不像明赫尔那般镇日叽叽喳喳、无理取闹。不知萧静与其做了什么约定,冬至前一日,庆慈再度登门北疆王府,卑戎瓦达已经不在府中了。 庆慈见萧静不提,便也没多问。今日萧静送的“诊金”是一只匣子,庆慈有些不解,这匣子好大。 萧静坐在桌案后,握着一卷书册,淡声道:“打开看看。” 庆慈闻言,打开一看,就是一愣。 匣子里竟然是一套十分华贵的对襟银纹缕金雾蓝缎裙,搭了件明红色的如意云纹绣金比甲,一旁还有套嵌了血红珊瑚珠子和蓝碧玺的金头面。 “这是……”这一身可是庆慈至今见过最华贵的一套衣裙了。 她眨眨眼,不可思议道:“王爷好端端送我衣裳做什么?” “你不是想冬至那日出去玩?”萧静好整以暇看她,理所当然道,“明日便同本王进宫,本王带你凑热闹去。” 作者有话说: 又临时通知下楼做核酸……前几次做完咽拭子立马犯了咽炎,在家自助做鼻拭子,结果狂打了两天喷嚏,希望今天顺利…… 还差几百字,先发出来吧,大家晚一会再来看吧。 —————— 补好啦,下一章终于写到文案前半段了→_→
第122章 游船 ◎啧啧,不愧是萧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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