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胤颔首,这才对众臣警示道,“想做我大魏的官,便要被大魏的民拥戴才是正法,不论事件大小,不论远近亲疏,一切依正道正法行事,诸位爱卿切不可失了做官为民的初心!” 萧静看着座上萧胤稚嫩但掷地有声的模样,微微勾起了唇角—— 萧钧,大魏依然被守得很好,我们这辈兄弟之间做不到的,萧胤这孩子此后应该都可以做得到…… 作者有话说: 写了三千多,竟然忘记保存啊啊啊,强迫症不能忍…… 好的,补回来了~
第103章 待客 ◎萧静自嘲自己这念头古怪又好笑◎ 京城的秋极短, 十月中旬未到,早晚已能感觉微微入骨的凉意了。庆慈起了个早,却未曾起身,只趴坐在温热的被子堆里, 托腮望向窗户, 静静听屋檐上传来雨滴坠落的声音。 芳草推门轻手轻脚进来,便瞧见庆慈趴在床榻边沿, 半个身子漏在薄被之外, 正昂着瓷白小脸, 盯着窗沿出神。乌发披身也遮不住庆慈莹白的肩头,这模样令她整个人难得显露一丝脆弱的美来。 “姑娘不再睡会?时间还早。” 庆慈慢慢转过脸来, 眼神迷蒙:“什么时辰了?” 芳草道:“卯时刚过,姑娘睡了两个时辰都不到呢。” 庆慈倒是想睡的。这两日天气转凉,来无恙阁诊治伤寒感冒的人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虽然是寻常小病,但人人身体基础不同, 年轻人熬上两日或许容易, 可很多孩童以及老者,便是一场风寒也容易要了性命。 庆慈这两日都在无恙阁里接诊, 店里还雇了两位大夫帮忙, 依然忙到团团转。昨日白天便忙了整整一日,晚上又有城中一家人家哭天抢地、登门来请——那人家中有个八个月大的婴儿突发高热惊厥, 差点没了呼吸,庆慈本来都已经歇息了, 抓紧时间赶过去, 折腾到深夜, 总算救了那婴儿一命。 再回来入睡夜丑时已过, 庆慈累到话都不想说, 倒头便睡着了,却一夜都未曾睡踏实,刚刚又被屋外的雨声惊醒。 “今日下雨了?” “是,下得还不小,”芳草从衣橱里翻出一件夹棉的薄衫,搁在一旁衣架上,嘱咐道,“时间还早,姑娘等会起吧?中秋过后,这秋雨一下,天儿就要转凉了。姑娘待会起身了换上这件厚点的,免得也跟着着凉了。” 庆慈歪着脑袋看她,想了想,问:“今日的菜都备好了?” “好了。” “酒呢?还有茶水?”庆慈连连发问。 芳草无奈道:“都备好了!昨晚姑娘不就问过一次了,怎的还不放心?” “毕竟是王爷第一次来咱们家吃饭,慎重些嘛,不然多失礼?”庆慈心里踏实了,笑了笑,又叹气道,“就是咱们府上厨子跟王府的比不了,不知道王爷能不能吃得惯。” “姑娘还不了解王爷?王爷可是军中出身,打起仗来的时候有什么吃什么,哪里会是姑娘口中的挑剔人?”芳草意味深长道,“再说了,奴婢看王爷又不是特意来吃饭的。” 庆慈一瞬间便领会她的深意,立刻有些佯装发怒:“好呀,芳草你胆子是愈发大了,敢在背后揶揄王爷?” 芳草晃晃脑袋,不服气道:“奴婢若是说错了,姑娘便叫金鳞甲来抓我呀。” “你——” 没想到芳草愈发口无遮拦,庆慈被她的话惊得一时无话可说,眼睁睁看芳草冲自己吐吐舌头,又做了个鬼脸,拽着门飞快关上跑了。 庆慈又是好笑又是羞赧,拉过身下薄被,翻了个身,重新裹进被褥里。 窗沿上的雨声滴答滴答,她闭着眼,莫名其妙捂嘴笑了会,慢慢闭上眼,竟然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睡到了日上三竿。 庆慈再度睁开眼,感觉窗外日光又亮了许多,雨声依然未停。叫了两声芳草,无人应答,庆慈揉揉眼睛,掀起被褥下了床榻,将衣架上的衣服拿来自己换了。 盆架水盆里有水,庆慈简单洗漱一番,又对着镜子梳了个之前自己惯常梳的发髻,左右瞧瞧,便推门出去了。 谁知一出房间,便看见有个男子高大的身影安静站在廊檐之下。庆慈扶着房门的手一顿,整个人霎时间僵在原地。 她是不是没睡醒,此刻在梦游?怎么一声不吭地,萧静会站在她房门口? 眼前萧静听见动静,慢慢回过身来。两人对视一眼,一个震惊懵然,一个若有所思。 天光昏暗,一时间只听得到雨声淅淅,仿佛拍在心上。 庆慈暗暗掐了自己手心一下,立刻痛得反应过来,口气便慌了:“王,王爷?您怎么会在这儿?” 几日未见,萧静面容似乎比之前更为英俊。他今日着一身深蓝色长衫,其上绣着暗底竹纹,衬得他面如冠玉,眉眼间英姿勃发。庆慈忍不住盯着他瞧了又瞧,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长在了自己的审美线水准顶线上,越看越欢喜。 明明一开始也没觉得萧静这张脸有什么好心动的……庆慈抿抿唇,心中腹诽。 她打量萧静,殊不知萧静也在不动声色上下打量她。 庆慈今日穿了身青绿色袄裙,搭了件鹅黄色夹袄,站在眼前,亭亭玉立,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田里生出来的脆生生的麦苗。她又梳回了第一次相遇时候的那种圆圆的发髻,发髻两旁分别别了两枚珍珠发饰,坠下来的流苏是细长的金线,随着庆慈脑袋微微晃动,衬极了她活泼的性子。 萧静甚至认出来这两枚珍珠发饰正是在灵州清荷庄之时,自己在送给庆慈的那一匣子珠宝里的一对。 萧静终于轻笑出声:“身为主人居然一觉睡到大中午,安心把客人晾在一旁,这便是你药王谷的待客之道?” 庆慈一怔:“……现在已经到大中午了么?” 萧静道:“午时刚过。” 竟然午时都过了?庆慈大窘,忙道:“王爷何时来的?” “巳时左右。” 庆慈想死的心都有了……巳时左右,那岂不是叫萧静等了自己一个时辰? “王爷既然到了,为何不派人来喊我?”庆慈左右看了看,小院空荡荡地,似乎一个人也没有,“芳草呢?她若是知道王爷来,没道理不来叫我啊……” “是本王命她不要叫你,”萧静好整以暇看她,“不是说昨夜未曾安睡?” 庆慈心里泛起一丝甜意,躲开他的视线,口中却依然客气道:“这多不好意思啊……王爷,外面凉,咱们去花厅里坐。” 萧静盯着她俏生生的侧脸,嘴角噙起一丝淡笑:“你是主人,你带路。” 庆慈领着萧静绕去了前院花厅,路上又简单同萧静讲了讲搬来宅子里发生的几件趣事,萧静安静听着,见她言语间对这间宅子似乎颇为喜欢,与下人相处也很好,便觉得心中更为愉悦,连日来忙碌的头脑在庆慈轻快的声音里似乎得到了缓解。 萧静细细品着自己心头这种愉悦,同时看着身旁手舞足蹈的庆慈,忽然咂摸出一丝养儿育女的成就感来。 萧静自嘲自己这念头古怪又好笑,耳边只听庆慈道:“王爷前些日子又回朝堂了?” 萧静道:“算是吧,为了查张清风的底子。” “爷这几日很忙吧?”庆慈道,“我观王爷气色,也像是有些未曾睡好的样子。” “确实,张清风牵扯案件太多,梳理起来破费功夫。” 召南国国师没两天就到京,除了召南国的官员,这位新国师还带了一批新神教的教众来,大有想要在大魏推行新神教的意图。 这件事虽然没有提在明面,但对方目的太明显,自然不能轻视。萧胤和京兆府的侧重点完全挪在了没几日的觐见活动上。 萧静这几日为了张清风的案子来回奔波,确实疲累。他主要还是防备着那个失踪的常二,心中隐隐担忧常二会趁机浑水摸鱼,再闹出大事。因此便想抓紧将张清风势力解决了,最起码届时场上人少了许多,才好有助于看清局面。 不过,萧静只是略略一提,便带了过去。他内心不愿庆慈牵扯其中过深。 到了花厅,芳草笑眯眯迎了上来。 “姑娘醒了?”她小声笑道,“王爷命奴婢不要打搅姑娘休息,奴婢又有事要忙,便斗胆请王爷在后院等上一等姑娘。看来,王爷确实是不忍心打搅姑娘呢。” 庆慈恨不得上手扭她耳朵,可萧静在一旁,她只能将芳草拉到一旁,咬牙切齿用恶狠狠地声音“微笑”道:“你怎么能放一个男子在你家姑娘卧房门口呢?” 芳草不以为然,低声道:“姑娘怕什么?王爷又不是外人。” 这是怕不怕的事情吗?庆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挤着恶狠狠的嗓子继续面上“微笑”:“芳草,你主子到底是谁啊……” 芳草小声道:“奴婢的主子自然是姑娘您啊,”又悄悄补了句,“姑娘睡起来见到王爷便开心傻了不成?” 庆慈:“……” 反了天了这丫头…… 未待庆慈说话,芳草对萧静二人躬身行了个礼,笑道:“茶煮好了,王爷和姑娘慢用,奴婢还得去厨房看看,这便退下了。”说完,利索退出了花厅。 庆慈只好转身,重新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呵呵……王爷,咱们喝茶。” 萧静看她一眼,蹙眉:“你们主仆俩刚刚叽叽咕咕什么呢?” “啊?没说什么啊?”庆慈摸摸鼻子,装傻扯别的话题,问道,“芳草说今日的雨有的下呢。王爷是坐马车来的吧?燕然来了么?” 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令萧静眼神渐渐幽然。他抱起双臂,闲闲依靠在椅背上,静静看庆慈心虚地天花乱坠胡扯。 正想笑她两句,燕然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花厅门口。 “王爷,金鳞甲来报,生铁的事情有眉目了,属下需得赶过去一趟。” 萧静颔首:“去吧。” 燕然抬脚便要走。 庆慈见状,连忙起身:“燕然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燕然回头,见萧静正定定瞧着自己,眼神里似乎别有深意。燕然心中反应过来,便冲庆慈抱拳道:“庆姑娘,我有事要出城,王爷便拜托庆姑娘照顾了,”又对萧静道,“王爷,劳烦您便在庆姑娘这等属下就好。” 萧静淡声道:“晚些也不怕,本王便一直等你来接。” 燕然顿了顿,郑重道:“属下知道了。”说完,又一拜,走了。 庆慈望着燕然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怎么燕然说得好像王爷是个没人看着便找不到家的三岁孩子似的…… 作者有话说: 对了,最近全国疫情又在扩散,阿奴隔壁区也有了几个阳性,好多街道小区都封了。希望读者朋友都要做好防护啊,这真不是普通流感,一定要重视,外出记得要戴口罩,疫苗记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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