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铁了心要和陛下划清界限! 而且她最近和一个叫周邦彦的文人走得很近。也难怪宣和如此着急地要见她! “陛下不能出宫来吗?师师姐一听进宫,必是不会去的,可如果我们只是约她到别处游玩,她自不会拒绝。” 楚槐卿叹了口气,将她拉到跟前: “天子若无正经理由,是不能擅自出宫的。陛下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随意出宫,会被御史台弹劾。 宣和现如今虽是天子,却处处受太后掣肘,还有章相在侧虎视眈眈,他不得自在。” 松酿眨巴眨巴眼睛,对赵佶同情道:“没想到一言九鼎的官家也活得如此憋屈,看来这权势,也未见得是个好东西。” 楚槐卿望着少女灵动娇俏的眸子,抬手在她眉间一点,唇边漾开淡淡的笑,打趣道: “敢背后议论官家,小心你的小命。” 少女吐了吐舌头,无所畏惧地笑笑,拍马屁道:“有你在,我的小命肯定无碍,毕竟谁敢得罪我们的楚编修!” 楚槐卿将她揽入怀中,满目爱怜,显然对她的赞美很受用。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自会想办法,你且安心去画院,小心樊皓轩出阴招,其他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少女倚着少年健硕的胸膛,只觉面皮一热。 似有若无的松香将她拢住,似迷雾让她分不清方向,渐渐丢失理智。 犹豫半响,她才鼓起勇气抬眸看向眼前的少年,声音闷闷的:“韩景天昨天找我了。” 少年一惊,垂眸看向她晦暗不明的面容,心底隐隐升腾出不好的预感,轻皱眉头问道:“她说了什么?” 松酿欲言又止,看着男人黑白分明又带着几分焦急的眸子,将韩景天昨日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楚槐卿听罢,凝视着少女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追问:“那你作何感想?” 松酿垂下眸子,下意识回避他炙热且霸道的注视,面色微热,淡淡道:“我觉得她说的有理。” 少年握住她单薄柔软的肩,眸光一暗,似流星陨落,刹那间失去了光彩。 他翕动着嘴角,却始终一言不发。 “不过,我更愿意相信你。” 少女故作停顿,将少年眼中的落寞尽收眼底,唇边勾起一抹坏笑。 少年暗淡的眸似煤灯被点燃,瞬间亮了起来,熠熠生辉,小心翼翼地反复确认道:“你真的愿意相信我?” 松酿缓缓点头,笑靥如花。 少年低头抵着她的额,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令松酿忍不住浑身一僵。 少年眉眼清隽,此时却染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 温玉在怀,少女独有的体香缭绕于鼻尖,勾得他春心萌动,想入非非。他闭上眼,用心感受着少女的柔软香甜。 “真想快点把你娶回家。” 少年喑哑着嗓音,眸光如墨,略带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女孩的唇瓣,撩拨得怀中人阵阵轻颤。 少女低垂着眉眼,羞得不敢抬头,清丽可爱的小脸泛着微红,似水蜜桃般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松酿?”男人低声唤道。 “嗯?” 少女应声抬头,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唇红齿白,明眸善睐,一双迷惘的眸子此时正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怔了怔,眸光潋滟,漾开一池春水,只觉嗓子干涩,心潮澎湃。 正当少女疑惑之时,他再也按奈不住内心的渴望,倾身吻了下去。 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透着无法拒绝的霸道。 松酿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瞬间放大的面容下意识捏紧裙边,紧张得无所适从,只觉唇上一热。 少年浅尝辄止,还没待她反应过来,便匆匆放开了她。 两人一时间无言,就那么呆呆地望着对方,谁也没说话。 岁月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年轮好似停止转动。 三日后,在楚槐卿的运筹帷幄之下,赵佶如愿以偿地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汴京花魁李师师。 然而后者却面容冷淡,一声“陛下”客气而疏离,瞬间将他一颗火热的心浇得冰凉。 “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李师师垂眸,盯着脚下花纹繁复的地毯,语气恭敬:“托陛下的福,妾过得很好。” 赵佶望着她丝毫不带情绪的侧脸,只觉心头似有千钧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上前,想要拉进与女子的距离,后者却不动声色地后退。 赵佶见之,心底压抑着的怒气与渴望再也囚禁不住,如群魔涌现,将他的理智刹那间击溃。 男人不顾李师师的抗拒,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咬紧牙关,声音发狠: “李师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李师师挣扎着想要逃,却奈何不了男人大得骇人的力道,她无奈,拼命克制住颤抖的身体,眸中带泪,乞求道:“陛下,请自重。” 男人猩红着眼,笑容如火,仿佛要将自己与眼前的人一同燃成灰烬。 “师师,你要我自重,自己又是否自重,你我分开不过短短数月,你就有了新欢。 枉我还傻傻惦记着你,时常担心你在樊楼是否被欺负,挂念李婆婆的身体是否安好,关心你是否吃好穿暖......” 赵佶嗤笑,望着面前冷若冰霜、清丽无双的女子,再也没有一国之主的威仪,如寻常爱而不得的男人一般,卑微又可怜。 “陛下,你我缘分已尽,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区区的戏子。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呵......好一个何必,好一个不是一路人,往日种种于你而言就那般无足轻重,是吗!” 李师师扭过头,避开男人的逼视,声音冷酷:“是。” 男人冷笑,似是终于死了心,伸手扶上少女洁白滑腻的脖颈,目光阴鸷狠厉: “你一口一个戏子,一口一个配不上,既如此,我也不必再顾及一个戏子的感受。” 说罢,猛地吻上了女人的唇,极尽碾压,似野兽想要将面前的猎物拆骨入腹。 他腾出一只手,扣住女人的后颈,强破她仰头承欢。 李师师吃痛,吓得不轻,冷漠的面具终于裂出一道细缝,透出里面的恐惧与真情。 女子抗拒着,抵着男人的胸膛,躲避着他强势的轻咬,眉目渐渐染上一丝湿意。 “赵佶!”她厉声喝道,清冷的面色难得有了情绪。 男人动作一滞,唇边挂起一抹轻笑,就在李师师以为他会放过自己的时候,又吻了上来,动作更加凶狠。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一阵一阵的刺痛传来,让女人眉头紧皱。 “你不能这么对我。” 李师师红了眼眶,心底泛起阵阵委屈。明明是他先违背了他们之间的承诺,又凭什么来责怪她没有坚守诺言! 男人愣了愣,看着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 少女一贯清冷平静的面容被打破,此时正红着眼眶,眼神含泪地将他望着。 似狂风骤雨后被打落枝头的海棠,倔强中带着脆弱,让人心生怜惜。 李师师声音哽咽,望着男人哭诉:“我没对不起你,是你负了我,还要我为你守身如玉,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自私了吗?” “......” 赵佶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渐渐恢复了理智,目光如水,眸若星河。 他伸手理了理少女凌乱的鬓发,用指腹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替她拭着眼角滚落的泪珠。 他曾经发誓绝不让她再落一滴泪,却连这点也没有做到。 少女低声抽泣,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颗又一颗地滑落,砸到男人的手背,溅起一片伤心的水花。 “对不起,师师,刚刚是我失了理智,我只是怕你心里有了别人,我不能容忍你彻底将我放下,你懂吗?” 李师师泣不成声,哭成个泪人。 谁又能想到那个连死都不曾畏惧的铁娘子也会在某个夜里因爱落泪、痛彻心扉!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能和你在一起。 你再等我一年,就一年,等我将那些阻碍我们的势力都清除干净,就接你入宫,让你做我唯一的皇后,可好?” 李师师渐渐压抑住心头的委屈,望着这个她日日思念的男人,终是没能抵挡住他真诚而炙热的目光。 “好。”
第74章 “你确定花久的身份是假的?” 男人眯着眼,目光阴鸷,惊讶中透着丝丝兴奋。 幕僚装扮的男子俯首,盯着地面,认真答道: “禀郎君,确实如此,小人按您的吩咐偷偷跟踪调查,发现他每次都从遇仙楼的后门进去,便不见了踪影。 但我打听过,遇仙楼并没有这号人物。而且最让小人不解的是...... 遇仙楼的老板——松立本膝下只有一位独生女,名叫松酿,据说她从小便被当做男子养,所以也常常女扮男装,让人辨不出雌雄。” 男人皱起眉头,想起花久那张白净滑腻的小脸,若有所思,讶然道: “你的意思是......这花久是松酿乔装打扮的?” 男子微微点头,只是还是留下了余地,没有说死。 “在下有八分肯定,郎君可派人再去画院查查,便知他的身份到底有没有问题。” 樊皓轩面露喜色,在檀木椅子上缓缓坐下,抿了一口西湖龙井,笑得阴冷毒辣: “做得不错,这件事就全权交予你负责,等我将他赶出画院,必定重重有赏。” 男子抬眸,满怀感激地看向樊皓轩,俯首称是,然后知趣地退了下去。 樊皓轩低头盯着手中的茶盏,手指渐渐收紧,咬牙切齿道:“花久,这次,我就不信扳不倒你!” 不知是樊皓轩的怨念过深,还是清晨的气温偏低,总之松酿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旁的楚槐卿见状,赶忙拍了拍她的肩,将马车里备用的披风给她披上,关心道: “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 松酿摆摆手,缓了缓,就着他的手拢了拢墨色披风,鼻音浓厚,嬉皮笑脸道: “没事,我身体可好的呢!大概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楚槐卿宠溺地看她一眼,无奈笑笑,苦口婆心叮嘱。 “现在早晚气温变化大,你要记得及时增添衣物,不然等真染上了风寒,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知道啦,楚大人,你怎么也变得如此啰嗦?”松酿调笑道。 男人瞪她一眼,在她手心故意挠了挠,惹得少女一阵轻颤,立马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大人饶命。” 楚槐卿这才放过她,眉眼含笑将她搂进怀中,叹了口气: “父亲那边还是没松口,所以得委屈你再等等,等我自立了门户,他就管不了我,到时候我必定用八抬大轿迎你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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