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拍了拍男人的手背,调笑道:“不要说得我很恨嫁一样,我才不急,我还想再多陪老松几年。” “好好好,你不着急,是我着急,想要快点把你娶进门,不然万一你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男人妥协道,一副伏低做小的姿态。 松酿得意地牵起嘴角,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惬意而满足。 “我又不是师师姐,哪有那么多人惦记,也就是你才把我当个宝!” 楚槐卿抚着少女柔软的发丝,眸光暗了暗,想起范中那张惨白的脸。 他最近对自己是百般刁难,除了松酿,他想不到什么别的理由。 “傻瓜,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男人在她耳边呢喃,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蜜语。 松酿虽然脸皮厚,却也只是个初尝情之滋味的二八少女,只觉自己面皮微微发烫,一时间羞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马车缓缓行驶,抵达了画院。 楚槐卿拉着少女的柔夷,面露不舍。 松酿见状,轻笑出声,调侃道:“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我走了,晚上见。” 楚槐卿却依旧不放手,拽着少女的手腕,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示意她亲自己。 松酿瞪他一眼,悄悄红了耳根。 “流氓。” 男人却对她的笑骂不当回事,侧着脸,等着她主动凑上来。 松酿扯了扯自己的手腕,无奈,只得听话照做,否则今日点卯怕是要迟了。 她在心底给自己打了打气,一闭眼,冲着男人的面颊贴了上去。 男人眸中掠过一丝坏笑,在她粉嘟嘟的小嘴即将触碰到脸颊之时,忽的转过头,化被动为主动,迎上少女娇软的唇瓣。 松酿瞪大眼睛,刚想撤回身子。 男人却不让其如愿,大手一伸,扣住少女的脖颈,逼得她动弹不得。 少女殷红的嘴唇近在咫尺,男人眸光暗了暗,低头压了下去。 自上次一亲芳泽后,他便如上瘾了一般,总想去吻她的唇。 “唔......”女孩呜咽着,对这一举动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有些抗拒。 唇齿交融,女孩渐渐地软下去,化作一滩春水。男人舔舐着少女的美好,似品尝这世间最好的味道。 一吻毕,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松酿红着脸推开他,逃也似的跑下车,好似背后有人在追。 男人轻笑着掀起车帘,望着那抹匆匆离去的背影,舔了舔唇边,似在回味少女的芬芳。 “走吧。”男人见那抹身影消失在院门口,方才对车夫吩咐道。 松酿捂着脸,感受着面上炙热的温度,心里又气又甜蜜。 气楚槐卿这家伙竟然在画院门口拉着她干这种事,但思及他吻自己时的柔情,又觉得心底软成一片,无法真的责怪他。 她摇摇头,对自己这种矛盾的情绪有些不解。 “花久,出大事了,你可算来了!” 她刚走到画舍,便被王希孟叫住,见他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怎么了?” 王希孟见她这幅淡定的模样,估计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忙匆匆道: “有人匿名举报你的身份造假,已经告到了黄荃那里,他们正在商议着如何处置你。” 松酿吃惊地看着王希孟,浑身僵硬,有些回不过神,讷讷道:“什么......” “什么什么?他们这明摆着是要诬陷你,我们这就去找学正,让他主持公道。” 王希孟拉着松酿就要去找黄荃解释,样子比当事人还要着急。 “你......你等一下,我......我有件事情和你说。” 松酿定住脚步,神情肃穆地望向王希孟,欲言又止。 “现在有什么事情能比你的清白更重要!”王希孟无奈喊道,语气格外激动。 松酿见他一心为自己考虑,心底的愧疚又多了几分。她低下头,盯着脚下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语气沉重。 “对不起,其实我......我的身份确实是假的,我不是金陵人士,我家也不在那里。” 王希孟盯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沉声道:“那你是......” “我之所以不以真实身份参加考试,是因为我是......女子。” 说罢她卸下玉簪,满头青丝如瀑般垂落,称得少女越发窈窕清丽。 王希孟震惊得望着眼前人,嘴唇哆嗦,结结巴巴道:“你......你.......” 他“你”了半天,最终却没说出一句话。只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将松酿仔仔细细打量一遍,不可思议道: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我之前一直以为是传说,没想到自己身边就有一位活生生的花木兰!” 松酿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抠着脸颊解释道: “虽然画院并未明令禁止,女子不能参与考试,但世人笃定,女子必定不如男,为了避嫌,我才扮做男子,欺骗了你,实在是逼不得已。” 王希孟感慨地点点头,这世道对女子确实不公。女子想要成就一番事业,难于登天。 “可......如今你的身份已经被捅到了学正那里,该如何是好?” 松酿摇头,虽然她曾无数次想过自己女儿身被揭穿之后的处境,也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本想着在画院站稳脚跟,然后再向官家要个恩赐,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 “既然瞒不下去,那我自当去向学正禀明情况,至于他们如何决定,实在不是我能左右的。能来画院走一遭,能认识你这个朋友,我已经觉得值当了。” 王希孟凝眉,花久是他难得结识的朋友,就算她违背画院规矩在先,可毕竟事出有因。 何况他是官家亲封的第一甲,已然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这样的人才若是仅仅因为她女子的身份就将她逐出画院,实在是画院的损失。 “你放心,我自会替你向学正求情,女子又如何?你已经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你不必任何男子差。学正是惜才爱才之人,想必能理解你的苦衷。” 松酿感激地点点头,冲王希孟抱手作揖,感动道: “多谢王兄不怪我的隐瞒之罪,还不计前嫌想要帮我。” 王希孟想要伸手去扶她,但念及她女子的身份又默默垂下手,突然福至心灵,话锋一转,眸光闪烁。 “楚编修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女子的身份?” 虽然是问句,但松酿觉得那语气丝毫没有询问的意味。她哭笑不得地点点头,刚刚那点感动瞬间烟消云散。 “难怪......” 王希孟意味深长地抚着下巴,瞥了眼长发及腰的少女,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松酿被他看得面皮一热,知他又在心中浮想联翩,赶忙敦促道:“赶紧去找学正吧。” 说罢,不待王希孟反应,将长发一绾,匆匆迈开脚步。 “等等我啊!” 王希孟在后面喊道。见松酿不理会自己,他赶忙追上去。
第75章 两人抵达内舍之时,樊皓轩以及画院师傅们已集聚于此,见她到来,都齐刷刷看了过去。 脸上神情各异,有等着看她好戏的,有满眼好奇究竟发生了何事的,有快意恩仇的,有表示同情惋惜的。 松酿心中忐忑,暗暗绷紧了弦,不知等待自己的是怎样的处置。 面上却一派镇定,不想被众人尤其是仇人看去了笑话。 她徐徐走到黄荃面前,俯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神情坦荡。 “花久,你可知.......大家聚在此处,是为何?” 堂上之人面色肃然,不怒自威,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淡定从容。 松酿抬眸,环视众人一眼,攥紧衣摆,轻声应道:“知道。” 黄荃掀起厚厚的眼皮,扫她一眼,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道:“那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松酿强压住心底的紧张,心怦怦地跳个不停,长舒一口气,直视着黄荃及其身后的一众师傅,不答反问: “敢问各位学正,打算如何处置我?” 以黄荃为首的画院师傅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啃声,最后皆将目光投向了神情淡漠的黄荃。 黄荃爱才之名人尽皆知,这花久又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若是仅仅因为此事便将她逐出画院,黄荃怕是不会乐意。 但若是不处置他,又难以服众,放任这种风气蔓延,日后必定会有更多人效仿,这样无疑大大增加了画院的管理难度。 众人屏息凝神,都等着画院之首发话。 黄荃对众人探寻的目光视若无睹,只是淡淡地盯着松酿,目光悠长,面色微冷,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若按画院规矩,身份造假者,杖责五十大板,逐出画院,终身不得录用。” 松酿心跳猛地一滞,浑身冰冷,僵硬得可怕,怔怔瞪大眼睛望着端坐在堂上的黄荃,心一点一点地冷下去。 耳边传来黄荃苍老冷峻的声音,缥缈若风,有些许不真切。 “不过,在决定之前,我想听听你这么做的理由。” 众人亦是好奇地望向松酿。 画院以才取士,就算出身寒门,只要画技了得,亦是可以得到重用,实在没必要冒着被揭穿的风险伪造身份。 松酿眉眼低垂,盯着面前的青石地板,眼眶微热,紧抿着唇,眸光染上氤氲,雾气渐起,渗着丝丝缕缕的湿意。 她不过是想像天下寻常男子一般,公平参与竞争,凭借自己的本事追逐心中所爱之事。 可为何仅仅因为这女子的身份,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就要被如此轻易地剥夺。 少女抬眼望向众人,凄凉一笑,眼角微红,慢慢抬手将发间的玉簪取下,冷冷道:“这样,可能解释?” 没了玉簪的束缚,满头青丝倾泻而下,称得少女微冷的面容越发清丽动人。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不可思议地惊呼道:“他......他......竟然是女的!” 樊皓轩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双手环抱于胸前,躲在角落里等着看好戏。 松酿望着众人惊骇的神情,唇边划过一抹嗤笑,心中突然就不再害怕。 少女挺直腰板,睥睨着堂上之人,语气极尽嘲讽,逼问道: “敢问学正,如果当初你知道我女子的身份,可还会将我招入画院?” 黄荃难得皱了皱眉,云淡风轻的面色划过一丝不悦。 她这是在公然挑衅自己! “你怎知,我会因为你女子的身份,就不招录你?” 松酿一愣,不知他这是何意。难道说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实黄荃并不在乎她的身份。 “画院向来是以才取士,只要你有才华,我自会向官家说明情况,破格招录你进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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