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嬷嬷咬牙:“是!殿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仙居殿外,闵裕文翘首以待,甫一看到刘识出来,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她怎样?” 刘识皱眉:“被下了宫廷秘药,但无大碍,只是需得睡上几个时辰才能清醒。”末了感叹,“女医说,李娘子心志坚定,寻常人用了这种药,怕是早就受不住了,她却能强忍着等到我们出现,属实不易。” 闵裕文深深吐了口浊气,继而拱手做礼道:“今日之事,多谢殿下和贵妃娘娘。” “说了跟我不必客气,日后你们成亲,找我做主婚人便是。” “我和李娘子不是殿下想的这般...” “好了明旭,你哪儿都好,就是在感情上太过后知后觉。如今你不开窍,但有朝一日你会谢我的大情。”刘识拍了拍闵裕文的肩,忽然眸色一凝。 “父皇来了。” 闵裕文顺势看去,陛下正缓步走来,似乎心情不错,与身边的内侍不时低头说着什么。 “我拖住陛下一刻钟,你快进去禀报娘娘。” 梅梧将脏掉的帕子和水全都端走,梅香换来新的,弯腰跪下身去,刚要擦拭,崔慕珠挽着帔子走来,低眉看了眼床上人。 “我来吧。”她伸手接过梅香洗好的绢帕,梅香躬身退到后头。 小姑娘头发早已乱了,乌糟糟地披散在肩颈处,衬的那小脸巴掌大,长睫不时翕动,像是在做噩梦,连眉头都紧紧皱起来的。唇角有血,干涸的,新鲜的,瞧着叫人心疼。 她抬手擦她的眼睛,然后又擦她耳垂,很是轻柔。 三郎比她大几岁,但因是男子,很早便不与她亲近了。 崔慕珠擦着擦着,忽然定睛看起人来,李幼白忽然颤了下,眼尾滑下泪珠,手四处去摸,像是噩梦中寻找依靠,可怜的要紧,崔慕珠便握住她的手,拿到腮边轻声安慰。 不多时,她便安静下来。 却是个乖巧的好孩子。 也难怪刘瑞君会对她下手,这样好看又相像的脸,陛下见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母妃,父皇来了!” 刘识大步进来,看见床上光景,母妃的手握着李幼白的,那小娘子静静躺在榻间,也不知做了什么梦,时不时便抖动一下。 崔慕珠抽出手来,为她拉好被沿,随即走出来些,站在屏风后。 “你去合欢殿,着人找找这位李娘子的衣物,待会儿出去一定要跟你父皇知会一声,且告诉他,是替我去找发簪,去吧。” “是!” “梅香,照顾好这儿,谁都不允进来。” 说完,崔慕珠将襦裙往下扯了扯,挽着绯色泥金帔子走出门去。 刘长湛今日饮了酒,兴致极佳,先是去了趟合欢殿,听闻贵妃也去过,便赶忙过来寻她。如今乍一看见,烛光摇曳下的贵妃仿佛更美了,红唇轻启,脚步挪动间襦裙撇开柔柔弧度,如同绽放的莲,何其妖娆。 他的目光从贵妃双唇游曳到她的眼眸,长臂一揽,将人抱入怀中,低头便吻向她那惹人的唇瓣,周遭宫人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陛下,你去过合欢殿了?”贵妃往后倾身,刘长湛抓住她的细腰点头,“等下朕便去洗。” 他知道贵妃闻不了阿姊殿中的味道,从前每回去了,回来后贵妃都要呕吐,他说服不了阿姊换香,便只能让贵妃别去合欢殿。 “妾伺候陛下洗吧。”她抬眸,声音带着难以言说的暗哑。 刘长湛一听,立时会意,打横将人抱起来,大步走向雅间。 今日的刘长湛格外有兴致,因着贵妃的主动和情/调,他周而复始的摆弄,直到将贵妃折腾的浑身瘫软,这才稍微消停。 事毕,抱着贵妃从水中出来,去了雅室那张宽敞的楠木大床,刚擦干,又嗅到她身上的香气,根本就压不住的冲动,如此卷土重来,好是一通厮磨后,才在贵妃的轻啼中罢手,拥着她一同睡去。 李幼白是被声音吵醒的,像是在梦里一般,她本就被人下/药,此时神志极易动摇。而那声音若即若离,带着女子的喘/息,令她浑身血液跟着热腾起来。 她很难受,动了下,喉间溢出声音。 梅香见状,忙一把捂住她的嘴。 此时的偏殿内,有一人正躲在廊柱后的暗处,一瞬不瞬地盯着床榻。
第39章 偏殿灯火全熄, 一来是怕被陛下察觉,二来也是为了让李幼白好好睡一觉。 虽已经喂她喝水,但先前在合欢殿摄入的秘药实在太多, 此时躺在床上仍不时发出惊呼,便是做梦都都恐惧和紧张,纤瘦的身体蜷起来,像要把自己缩进壳子里似的。 梅香又去换了盆温水,给她擦拭额头颈项, 小姑娘浑身汗津津的,给她新换的月白中衣很快黏湿, 贴着肌肤像是在蒸笼一样。梅香听她低呼难受, 便放下巾帕帮她解开领口,往下退了退,露出肩以下的皮肤。 梅香吓了一跳,方才换衣服时她的皮肤还是玉雪晶莹的, 怎才一会儿光景就变红了, 且是伏在肌底的红, 像是要往外渗血一样的突兀。 她回头, 看见西南角上雅室已经灭了灯烛,不由心焦起来。 贵妃和陛下已经歇了, 她不能去打扰, 但眼见着李娘子厉害起来, 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遂将薄被盖好, 又落了帘帷, 随后从高几小柜上取出一方木牌,从外掩上门, 匆匆去寻女医。 殿中静谧无声,只有床上传出时重时轻的呼吸。卢辰钊从廊柱后走出,快步来到床前后,伸手挑开帘子,他站在原地,俯视着黑暗里的她。她朝外侧躺着,薄被勾出瘦弱的身影,脸枕在右手掌腹,大片青丝在身后铺开,愈发衬的人清瘦可怜。 卢辰钊的心就像被狠狠扎了一下,他慢慢坐在床头,任凭帘帷重新洒落,将两人笼在私密的空间内。 他意识到自己的手在抖,伸过去时根本无法控制,快要贴到她额头,他骤然停下,大掌攥成拳头。她炙热的呼吸喷在上面,绵密柔软,像是一只蛛网将他紧紧缠裹起来,无数种情绪铺天盖地涌入,挤压他,刺激他,叫他逐渐失了理智和从容。 卢辰钊原是坐在床头的,后来屈膝跪在那儿,与她面对面望着。她睡着了,却很不安宁,皱巴巴的眉头像两条小虫子,唇边偶尔溢出哭声,很轻,但很伤心。 卢辰钊一向觉得自己冷静克制,即便遇到再危险的事,他也能很快寻出应对之策。 但此时,他觉得自己无能至极,看她躺在那儿,什么都做不了,哪怕他想将那情绪掏出来替她受着,也不能。他只能看着她,蜷成小小的一团,许是梦中仍在恐惧害怕。 他趴在床沿,连声音都变得颤抖低沉:“李幼白,你梦到了什么?” 李幼白的睫毛翕动,隐约可见湿哒哒的泪痕,他往前挪,拇指沿着她睫毛轻轻抿到眼尾,那泪就像滚烫的铁水,让他拇指跟着灼烧。 “我就在这儿,你别怕。”他说着,大掌落在她发顶,动作轻柔到像羽毛掉下,缓缓抚过她的发,一次一次。他的头也靠过去,额头抵着她的,她似乎感觉到了,向上仰起小脸,鼻梁蹭到他的眼睛,他为她整理鬓边发丝。 ”你怎么会惹到长公主,总也不叫人安心。”他抱怨着,但语气里全是心疼,“我方才险些被合欢殿的人抓到,但我身手敏捷,躲过了。私闯后宫乃是大罪,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跟来的,但我庆幸自己来了,你看,这是什么?” 他从腰间摸出那枚云纹玉佩,打开她手掌放在里头,笑道:“那婢女扔了你的衣裳,却是想昧下这枚玉佩,我一路跟着她,好容易偷回来的。” 他又重新收起来,小声道:“等贵妃将你送回国子监,我再还给你。” 她还是很热,但仿佛不如刚进帐子时热的厉害,许是出了汗,带走热气的缘故。卢辰钊收好玉佩抬头,忽然被吓得浑身一僵。 李幼白不知何时睁开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她眼睛生的明亮,如今又在黑夜当中,宛若两颗晶莹的宝石,他也没动,屏了呼吸与她对视。 李幼白忽然抬起手,广袖沿着手腕滑到肘间,细长雪白的手臂露出来,她那手指慢慢拿到卢辰钊脸边,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指肚倏忽贴上,卢辰钊只觉一股热意从她指肚处传出,瞬间盈满全身,沸腾五脏六腑,他攥紧拳头挺直了后背,小腹处的激流像是决堤一般,充斥着血管仿若下一刻便要崩裂。 那小手从他眼尾一路下移,慢慢放到他唇上,他觉得口干舌燥,抬眼,望见李幼白困惑的眼神里闪着微微惊讶,他的呼吸全乱了,不受控了,屏都屏不住,热烈而又粗糙地喷薄出来。 李幼白闭了闭眼,随后在卢辰钊的震惊下,双臂环过他的颈,将自己贴了上去。 唇刚碰上,他忽然握住她的肩膀。 这是一种极难抗拒的诱惑,但他清楚的知道,此刻不管李幼白面前是谁,她都会做同样的事,她的眼睛干净却也空洞,只是由着身体的本能去做她想做的事,无关他是谁。 李幼白被生硬的掰开,箍在卢辰钊面前,用额头抵住她想要亲吻的唇,她很急,呼吸热燥燥的,舌尖舔了下唇,伴着一声轻盈的溢出。 “李幼白,你看看我是谁?” 李幼白摇头,不光摇头,还因为热而去脱自己肩上的中衣,只扯开一角,又被卢辰钊飞快的拢住,随后将人用绸被裹起来,摁回床上。 “我是谁?”他逼问。 李幼白委屈地呜咽,先前咬破的舌尖和唇瓣又开始流血,她费力地睁开眼,看着那团模糊的光影,更是难受,但她被困住,丝毫动弹不得,只听见耳畔有人问他是谁。 他是谁? 她脑子里也只一个人罢了,遂呢喃出声:“卢世子....” 卢辰钊浑身一震,只一走神,她便从绸被中钻出来,巴巴抱住他的腰,紧紧抱住。小姑娘的清香萦绕满怀,令他心神激荡,无法自持,他僵硬的如同雕像,在李幼白指尖触到他胸口时,他猛地打了个寒颤,目光清明地望向她。 那嘴 唇透着股不正常的红,腮颊也是,眼眸里除了茫然还有几分柔媚,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此时都想拥她入怀,狠狠磋磨一番,何况他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浑身使不完的力气。 但,他还是把她推回床上,一言不发地盖好绸被,随即在她呜咽之前,俯身,用自己的唇,封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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