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你说。” “我想将娘亲的灵位,迁出严家。” * 柳氏尸身被草席裹着丢了的那日,严卫氏的灵牌改头换面,变成了卫氏女渊雯,因严暮自的身子一直不见好,是由赵玉亲自送上梅花观供奉的。 期间,随行的御医还诊治出来严暮自的病一直反复,原是因为那日在柳家喂的迷酒有问题。 这酒是南疆的的下作手段,虽然说是催情效果不如鹿血酒,若是一直放任下去,发烧反复还是小事,甚至还会伤及根本。 “除了你说的这个法子,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可解?”赵玉道。 天知道他想极了。 可他不能乘人之危。 只有徐徐图之,那个狡黠的小娘子才会真心信任他。 老太医蹙紧眉头,又闻了一下从柳家搜出来的剩下半壶迷酒,思忖片刻,晃着脑袋道:“老夫勉力一试吧。睡前给小娘子灌下一剂凉药,再给小娘子全身推拿,如此试试看看能不能将药力催出。” 赵玉:“全身?” 老太医点头:“对,全身。而且,若这次也无用,那就只有刚才臣说的这一个办法了,这迷酒是南疆的邪门玩意儿,实在不好对付。殿下看,是谁来给严娘子推拿的好?臣还要将推拿的手法仔细教来。” “孤亲自来。”赵玉道。 * 屋内燃着老太医开的清神药香,里头的一味薄荷尤为提神,不仅可以让严暮自身体中的情.热可以缓解,更能让赵玉的心中杂念暂除。 赵玉以温热的药水净手,垂目间是一片诱.人的白。 即便是有心理准备,他捧着一碗凉药的手还是抖了一下,一时无从下手。 鸦黑的长发铺散在柔白细腻的皮肤上,峰峦浓艳山色被堪堪遮住。 他闭上双目,咬一口舌尖,疼意让他收回心神。 他心中暗骂,这个老太医到底能不能行,这个清神药香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赵玉将小娘子扶起,拢在自己的怀中,轻声道:“媏媏,喝药了,喝完才能好。” 小娘子仿佛能听见他的声音,用尽气力把眼眸睁开一条细缝。 身体上的热让她早已昏睡多时,反反复复发烧令她身子无力,只能幅度很小点点头。 少女很乖,知晓他是为了她好,任由冰凉玉白的调羹将自己的红.唇撬开,把药汁送入喉中。 黑浓的药汁苦得她眉头紧锁,却不曾有一点抗拒。 乖顺喝完一碗药汁,许是药性对抗,她又开始浑身滚烫发胀。 “我好难受。”她轻哼告状道。 这一声哼落入他的耳中,激得他眸光愈发幽深,呼吸也变得沉重发热。 他深深呼吸一口,胸腔之中重新充满清朗的气.息,这才缓然开口。 “我给媏媏推拿,推拿完了就不难受了,好不好?”他在她耳边轻声哄道。 严暮自脑子不清明,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只是胡乱点头,胡乱发出令赵玉心猿意马的声音。 他又是沉呼一口热气。 他现在的感受绝对不比她好上多少。 狭长的双眸闭起,他按照老太医教的手法给她推拿,眼中看不见诱人春色,自然也好受一些。 不多时,她的身子就出了一层薄汗,香馥馥得像是甜蜜沾着露珠的蜜桃,赵玉额上也有汗水。 他拿着干巾,想将她背后的汗揩一揩,触碰到她背后纤细的蝴蝶骨以及柔腻的肌肤时,心中忍不住升起一团炽热的火,把他烤得喉咙发干,仿佛沙漠之中久未喝水的旅人。 他额上的汗啪嗒一声,滴落在自己的掌背。 出了一身汗,她总算有些精神,长睫微动,掀开眼皮看着他:“我都听见了,老太医说只要男.女交.合,此药能解。” 说完,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他……是不.举吧? 难怪。 赵玉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推拿的动作飞快,不敢在她冰雪似的肌肤上久留,生怕自己控制不住。 “媏媏要与孤交.欢,不能是不得已。” “那你能不能亲亲我,我……”她说话间声音软得惊人。 赵玉脑中的弦又断了,噙住她说话的檀口。 “爱郎……”媏媏长睫颤动,胡乱叫着他。 闻言,他咬上她的唇.瓣,细细将她剩下的话用火.热唇.舌搅碎,吞入口中。 “嗯?我在,媏媏。”他轻喘着抵住她的额头,感觉不仅她在发.烫,自己也好似被一把火烧得浑身发痒。 因为药力而神志恍惚的小娘子晃晃脑袋,嘟着嘴道:“帮帮我。” 他又咬上一口舌尖,口中泛起血锈味,努力继续心无旁骛给她推拿:“好。” 柔荑抚上他的指,软如藤的手拼命扯下他推拿的手,让他想掰也掰不开。 媏媏用力摇头,眼神流转:“不是这个。” * 老太医把手搭在严暮自的脉搏上,捋着花白的山羊胡子,满意点头:“臣预估推拿能只能清五六分,十之八.九清了,剩下一二容臣再开几剂药,不出一月就能好了,这已经是超乎意料了。” 赵玉眸光一闪,榻上的小娘子因为累着了,正酣然睡着,他舔舔自己的后槽牙,蜷手微捻指.尖。 君子原来这么难当。 作者有话说: 入V啦~~~这四天买V发评掉落红包哈~~ 老太医:我医术高明 媏媏:我医术高明【得意】 凌官:……
第30章 三十场梦 将养的这段时间之内, 老太医开的药食疗方双管齐下,严暮自下去了的精气神总算上养起来了。 她原先清冷瘦削的面颊逐渐逐渐丰润起来,弯出一道柔媚的弧度, 看上去美得摄人心魄。 赵玉近来事忙, 蒋氏和温舒就总是过来行宫见她, 亲眼看到她从满面恹恹的病美人,再到恢复过后的娇柔美.艳, 也才算是放心一些。 蒋氏临走前想起临来前杨氏叮嘱她的话,终于还是拉过她的手,往一边去。 “别怪嫂子话多。如今你继母没了,父亲虽然还有官职, 却去不了差衙了。你也该早做打算才是。” 比起杨氏对于严暮自的长辈视角的天生好感,觉得要如何如何去庇护这个讨喜的小辈, 蒋氏更能体会到严暮自的冰雪聪明, 说话也是并不遮掩。 她们过来的这几日, 蒋氏可都没在严暮自的房中见到过太子殿下。 虽然, 温琢也说是太子殿下政务繁忙,可蒋氏以为,现下这样的风口浪尖,若是媏媏不好好抓住机会,稍有差池, 恐怕难以收场。 温舒并不领情她们两个不用这些污糟事来污染她耳朵的行为, 从严暮自的身后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杏核一般的双眸闪着亮光。 “严姐姐有太子殿下心疼,这不好吗?还要做什么打算?” 如今湖州城内闹得满城风雨, 她不像长嫂与娘亲一般想得那么多, 只觉得太子殿下这般冲冠一怒为美人的举动, 实在是太像是话本中的描写了! 好甜呀!严姐姐长得这般美丽,她有时候都会看呆了去,别说太子殿下了。 再者说,太子殿下的容貌确实也足够与严姐姐相配,真是天作之合。 蒋氏削葱的指头在她的脑门上点两下,忧心道:“你懂什么,总归还是要名正言顺一些,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 严暮自自然知晓蒋氏的意思,便抚着蒋氏的手道:“素来是知晓嫂嫂的好的,嫂嫂只管放心,我心下有成算。” 蒋氏也知道点到即止,既然她这般说了,应该也是心中有成算的,便也不再纠.缠,点点头就要告辞。 严暮自又叫住蒋氏。 “嫂嫂,今年花神节会扮花神的人选,定了吗?”蝶翼般的黑睫垂落,投下一片惹人怜爱的影, 蒋氏回身,有些讶异。 花神节是湖州的老传统了。 每年冬日举办,以此祈祷来年开春万花盛开、万物复苏,诸事顺遂。一般是从豆蔻之年的小娘子之中,选出最为美丽的一个来扮演花神。 若是论起美貌,媏媏自然是无需置疑的首屈一指。 然而,蒋氏记得杨氏早就有意推她一把,在她满了豆蔻的当年,就询问过她是否要参演花神,她当时的回复是不感兴趣。 “怎么,今年你对花神这个角色有想法了?这身子刚好,花神可是要献舞的,可以吗?” 严暮自点头:“可以。” 她知晓赵玉如今对她的好,大概率是因为她这张脸。若是这番疼爱是因美貌而起,那么她就要彻底找到一个机会,将这份美貌深深植入赵玉的心中。 花神节会,就是她最好的机会。 待蒋氏二人走后,她沉吟片刻,对朱果道:“你去寻些做沉香饮的材料来,待会做了给太子殿下那边送去。” 是时候见见他了。 * 严府。 鬼魅般的树影被冷风吹得簌簌作响,偌大的宅子黑洞洞的,只有一处亮着灯火。 “阿爹!阿爹!你开开门啊阿爹!”严安秋手上牵着幼弟严玖的小手,在祠堂门口苦苦拍打着门牗,“你要帮娘亲讨回公道啊,阿爹!” 黑黢的环境之中,祠堂里头昏暗的灯光透过窗纸映在她的脸上,两行清泪留过满是伤疤的皮肉,显得十分可怖。 她面上不仅有脓包留下的印子,还有一条之前在马车上时撞在茶台犄角而划出的一条蜿蜒丑陋的疤痕。 不过,眼下她明显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刚知道柳氏死讯的时候,她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直到婢女一脸欲言又止告诉她,原来之前上京来的那个容貌出众的矜贵郎君竟然是东宫储君,柳氏因为严暮自惹怒了太子殿下,已经被草席一裹就丢到了乱葬岗中了。 她得知实情,双眼一翻昏了过去,再醒来时东院的奴仆已经都被遣散了,只剩下空荡荡的东院。 因为太子殿下的原因,她并不敢明目张胆去寻柳氏的尸身。只能默默待日子一日日过去,外头沸沸扬扬的议论声稍微小了一些,不再将目光一直投向严府,才敢一人出府,偷偷摸摸去乱葬岗寻柳氏。 在恶臭的环境之下,逡巡一圈又一圈,最后也只找到了半扇被野狼啃食的尸首。 她惊吓得跑了二里地,只能一个人抱着槐树干,差些连苦胆都吐出来了。 昏昏沉沉回家之后,发现幼弟无人照看,独自一个孩子坐在娘亲生前屋内的地上大哭。 严玖的哭声仿佛将严安秋脑中紧绷的弦给扯断了,这才想起来,她父亲还在祠堂呢,于是就扯着幼弟过来了。 寒夜之中,她的声音格外清晰,可惜里头终究没有回音。 指甲嵌入她的手心,她再笨也看出来了,阿爹并不想为了娘亲去寻谁的仇恨。 她还要再叫,衣衫被人从后头扯扯。 “二娘子,歇歇吧,自从西院那位主母的灵牌被迁出去,主君就再也没有开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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