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去,仔细地收好,望着西山县的大雪,她心里的压抑也轻快了一些,“袁公子,真的谢谢你。” 袁天流将手里的纸伞往她这里挪了挪,轻声地笑着,“我做的不过是寥寥,我们也不用那么客气了,你和弘之一样唤我闲君即可,见到你现在这样我也放心了不少。” “闲君,很好的表字。那你之后是要回长安了?”她问着。 袁天流嗯了声很快道:“处理完长安的事情,我来乾县一趟,早就听闻乾县风景不错,不知道王姑娘能否做个东道主?” 她轻轻一笑,“这是自然,乐意之至,你往后唤我如鸢也可。” “如鸢,如鸢。”他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嗯。” 她轻轻地应了声,对上他笑意温柔的神情,耳根悄然红了,嘴角也不自觉的向上扬。 过去温暖的回忆被喧闹声击碎。 阿史那叶牵着她走下马车,指着前面的摘云楼热情地介绍着。 她不太喜欢阿史那叶这样的热情,让她有些透不过气,“叶特勤我想自己单独走走可好?这里都是你的人我走不了的。” 阿史那叶笑容僵硬了一些不过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好,我也在下面给你挑选大婚需要的首饰。” 听到大婚,她的心情低落了几分。 可事关阿宁的生死,她不能不去这样做,阿宁替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不能不去管,哪怕是余生都要生活在遗憾中。 二楼都是些中原独有的布匹服饰。 她漫不经心地闲逛着,随手掀开看中的一套衣裙,霎时被站在后面的白衣少年郎吓到了。 少年非常的俊美,他温柔地笑着,“王姑娘是吗?” “你认得我?”王如鸢有些惊诧。 少年微微颔首他看了看衣料店门口,“我是魏姑娘的朋友,她一直在找你,还去了司云府探听消息,没想到你竟然在阿史那叶的身边待着。” 王如鸢神情激动起来,“阿宁?你知道阿宁的下落?她怎么会去司云府,那里阿史那叶布下了重兵的,非常危险!” “我已经派去了堂内的弟子,他们会拦住魏姑娘的,我过来是确定一下,到时候见了她也有个交代,不然她又会说我是想着法子愚弄她。”说到这里他有些无奈笑了笑。 得到阿宁安全的消息,王如鸢霎时回过神来,原来阿史那叶一直都在欺骗她! “王姑娘,见到阿宁后,我们会及时接你出去的。”谢居安知道她的心思,“现在魏姑娘最想见的就是你。” 王如鸢现在心情五味杂陈,她胡乱地点着头。 “堂主!不好了!魏清宁甩开我们的探子,还杀了狼兵,闯了进去!”冯君昂匆匆上来焦急地说着。 这个消息让几人同时呆住,谢居安反应最快就要离开。 “等等!司云楼那里有个隐蔽的暗门,过去是阿史那叶用来防止意外逃生的,他是无意醉酒告诉我的,我现在简单给你们画一画,你们应该用得上!”王如鸢抢过柜台上的笔墨,颤抖着手匆匆绘制好简单的图纸给了两人。 谢居安匆匆折好图纸,“多谢了,王姑娘这两天你自己多保重,我们会尽快赶来的。” “我没事,一定要救出阿宁!她真是个傻姑娘!”王如鸢说着眼圈又红了,她知道阿宁去那里肯定是去救她的。 “冯掌柜,你们是星复堂的,消息灵敏,我想问问长安最近可有事情发生?”王如鸢叫住要走的冯君昂。 冯居昂站住后有些意外,“并未收到有异常的消息。” 她道谢后心里说不上是何感受,整理好心情,她随意挑选了几件衣裳下了楼。 暗门的后面是座小院子已经废弃的不成样,自小院子出去就是一条隐蔽的出路,一直通往昌夜都城的外围。 “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谢居安将事情始末简单说了说。 魏清宁心口剧烈地起伏着,恨声道:“阿史那叶!他敢这么胁迫鸢姐姐!我要杀了他!” 谢居安还想说两句,听到后面的追兵声音传来,神色一变,“魏清宁快些和我离开,此地不安全,石熊的武功不亚于唐国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冯大夫就在前面接应我们!” 她明白现在的情形危机,来不及多想,再次背上重伤的许清歌就往小院子门口跑过去。 这些昌夜骑兵的速度还是太快了,得知他们自暗门逃脱后,石熊特意带着一队轻骑追了上来。 冷箭射来,魏清宁想也没想拔刀斩断,冷凛地盯着冲刺过来的那些轻骑。 她放下许清歌交给谢居安照顾,自己跑过去凌空一跃胡刀重重压着前面的狼兵,将手里的胡刀当作剑使,即便是没有了真气,还是一刀狠狠地割断了狼兵的咽喉。 喷溅的血浇了她一脸,她咬着牙抢过这匹马。 没曾想斜地里一记马刀劈来,将她重重掀翻在地。 石熊下了马握住手里的马刀得意地大笑着,“又是你们?上次在白河滩也是你们!这次你们没有好运气了!你们接应的人也被我派去的人拖住了!” “石熊将军?我有情报和你换取一线生机可行?”谢居安怀抱着受了伤的魏清宁,镇定地看着石熊。 石熊长眯起眼细细地看着谢居安,忽地大笑起来,“那日夜里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没想到是你!婆虔狱的战奴!我会信一个奴隶的话!那年你逃走我还没找你的麻烦!” 谢居安心里一凉,往日的种种浮上心头,在心里燃起仇恨。 “怎么见到教习就这态度?还卖我情报!你这个小鬼头,那时候就鬼主意多,我不信你了!”石熊一脸的戾气。 “战马就是旁边,我会替你争取时间,你上马就跑,能带着许掌门就带着,不能先跑。”谢居安温柔地笑笑攥紧了袖子里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那样做的。 魏清宁有些不安紧紧抓着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谢居安摇摇头,“放心走,我不会害你的。” “小鬼头先让我送你下地狱吧!”石熊狰狞地挥着马刀劈来。 魏清宁被谢居安推开,她没有上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去捡起地上的胡刀。 她不想谢居安死!不想! 几乎是想也不想她拦在了谢居安前面,举刀迎上石熊的马刀,巨大的压迫下,她连着谢居安连连后撤。 “谢居安我答应你的就要做到!你死了我怎么给你长荣碎藤!我可不要欠你的!”她给自己找了这样充分的理由! 谢居安苦涩地笑笑而后强硬地想要推开魏清宁,没想到魏清宁基本功实在太强,他不由得急了,“快走开!我有把握拖住他!” “用你的命吗!”魏清宁死也不肯退,两人极限拉扯着,而马刀眼瞅着就要压着她的胡刀割向她的脖子了。 石熊得意大笑,“去死吧你们这两个中原崽子!” “谁敢动我徒儿!” 一声巨喝响起炸开,石熊登时被一股大力击溃连连后撤。 作者有话说: 天空一声炸响,师父闪亮登场,心里os:居然敢欺负我徒弟和老婆!
第73章 石熊的武功哪怕在唐国江湖上来说, 也难逢敌手,他独创的马刀刀法融合了昌夜和唐国刀法特色,几乎没有败绩,现在看着手里有了裂纹的马刀还有已经破开口子的铠甲, 他震惊不已。 他有些吃惊地盯着前面紫袍白发男人, 还有他手里的一柄再普通不过的长剑, 不是绝世好剑就是随处可见的铁剑,就是这样的一把铁剑, 一招就将他弄到这样狼狈的境地。 “师父......”魏清宁终于回过神, 有些不敢认站在自己跟前的人,她的师父一向不拘小节, 胡子拉碴的遮住大半的脸, 以至于她都没看清过师父本来的样子。 眼前的紫袍男子俊逸风流, 哪怕是有了岁月的沧桑,哪怕是一头华发, 也盖不住曾经的风华,没了拉碴的白胡子, 看起来都年轻了很多岁。 “小宁儿,不认得师父了, 哭什么?”他摸摸她的脑袋,还是一贯的语气。 魏清宁听得眼泪一下滚落出来, 一下子抱住了他,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道:“师父,师父我以为你死了, 他们都说你死在了丘磁雪山......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像什么样子!见不到我不是更好, 没人揪着你练功, 使唤你去打酒了,没人罚你抄书了。”他嘴里说着嫌弃不在乎,眼里也有了泪光,轻轻地拍着怀里的小徒儿。 她哭得更大声了,“是我不听话,以后我一定好好听师父的话,我好好练功抄书,去山下打酒也不掺水了......” 紧张的气氛随着师徒的对话一下子瓦解。 他拍拍怀里的小徒儿轻轻地推开了她,在她脑袋上弹了下,嫌弃道:“哭得为师衣裳上都是眼泪鼻涕。” 她又哭又笑地胡乱抹去眼泪鼻涕,没想到师父现在还这般爱干净了,还讲究起穿着了。 “没事吧。” “我没事,多亏你那个徒弟把我背出来。” 他笑了笑,有些骄傲道:“看吧,我就说我养了武学天赋异凛的好徒弟,就是人不太灵光,偶尔喜欢耍些小聪明。” 魏清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破涕而笑,追问道:“师父你真的认识许掌门啊?要不是看见你经常在屋里画青雪叶,我差点就没把许掌门背出来了,嘿嘿。” 他咳嗽一声有些尴尬笑笑连忙转开话题,“你们快些离开这里,有我在,石熊那个废物也不敢拦你们。” “你呢?”许清歌静静地看着他。 他有些豪气笑笑,“去救人。” 许清歌上前一些替他拂去紫袍上落下的一些碎雪,“这一路奔波辛苦了,你做的很多了,我不想你再去冒险,出来的这一路我也想好了,我会去救她们。” 他脸色一变有些焦急道:“你疯了?那种药虽然能短期大幅提升你的修为,但是会必死无疑!” “许掌门,这些年我在沧澜山避世而居,武功却没落下,等我救人回来。”他情真意切。 魏清宁来回看着两人之间的对话,饶有兴趣地听着。 “石熊,先拿你试试。”他转头看向石熊,右手剑指拂过长剑,剑气瞬间激荡开,浩浩汤汤的剑意凝聚在这柄长剑上,抬手出剑,随意一挥,前面阻拦的狼兵顿时横七竖八飞出去。 石熊也抵挡不住这一剑,吐出一大口血跌飞出去。 “哇!师父!这是什么我都没学!”魏清宁兴奋地道。 谢居安看着雀跃的魏清宁,眉眼也温柔了起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眸中都是她。 他收剑看也没看雀跃的小徒弟再次看向许清歌,“去吧,等我带人回来,小宁儿照顾好许掌门。” “师父!”魏清宁看着纵身远去的背影大叫着。 许清歌神色有些复杂,轻轻一咳,嘴角便沁出了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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