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地往她刚亲吻过的薄唇上看,见那唇开开合合,问道。 “写的什么?” “两情相悦的恋人,会牵手,会拥抱,会接吻,会在一处睡觉.......” “他们便是教你这样接吻的?” “啊......那不然呢?” “写错了。你读的话本太少,未曾领悟真谛。” “才不是......只是每个话本都不详写.....唔.......” 四瓣柔软相贴,她的心似停了一瞬,脑中轰得炸开,怔怔地看着眼前温琢突然放大的面容,他此时闭着双眼,睫毛微颤,她感受着眼前人的唇瓣,一点点染上自己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放开她,见她仍睁着一双水灵眼睛发呆,只那张脸被晚霞渡上一层醇厚的红色。 “有......有点快......” “月儿,我感觉得到你在看着我。” “是.......是.......” 她觉得舌头和脑子仿佛被人下了蛊,说话竟开始语无伦次。 少年的脸上亦染着薄红,微微垂眸,望进她的眼底,目光缱绻,却含着一丝歉疚, “我也是第一次吻女孩子,我也会害羞。所以......” 他的手指修长,指尖带着常有的凉意,一点点描摹着她的眉眼,脸颊,耳朵,伴着比以往略重的呼吸声,指尖缓缓下落,拂过她的唇,一双眼睛动情地望着她,最后覆上了她的双眼。 “闭上眼睛,月儿。” 她难得听话地阖上双眼,长睫蹭得他掌中发痒。 她陷入一片他为她编织的黑暗中,眼看不见,听觉和触觉便会更为灵敏。 她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逐渐贴近,而后那双柔软便再次覆了上来,不同于上次的安静,而是轻浅地吮着她的唇瓣。 她有些飘飘然,仿佛踩在云端,时刻便会落下,双手不自觉地牢牢绕紧他的腰,沉沦在了他为她编织的旖旎梦境之中。 捂着她双眼的那只手现已放至了她的脑后,辗转加深了那个梦境。 即便他贪婪地蚕食着专属她的气息,却也只是浅尝辄止,用舌尖一点点描摹她的唇线,视她若珍宝般呵护着。 怀中的女孩已站不太稳,彻底地瘫软在他怀中,她觉得自己像同时吃到了无数道自己爱的甜点,有甜甜的桂花酪,有弹软的芝麻汤圆,有多汁的荔枝冻...... 不,一切都不及如今的美好。 末了,他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下颌抵在她头上,轻飘飘的话语从她上方飘来,有些低哑,但依旧带着他往日的温柔,就如同腊月之时,窗外弥天大雪,与红梅交相呼应,他在屋中为她燃起了一个火盆,整个人都清冽温软了起来。 “月儿。” “嗯?” 她望着被风吻过的日落,回味着方才的心动,颤着声线糯糯回应。 “我后悔了。” “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刚亲完就后悔!” 她起了一丝羞怒,嗔道,作势踩了他一脚。 他未放开拥着她的手,而任由她乱踩一通,沉声回应, “不是悔吻你。” “那你悔什么?” “我曾无数次想过,若是有更好的人陪着你,那我远远看着,也是可以的。可人得到的越多,割舍不掉的就也越多。我......我不想远远看着了,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她感受到头顶有一滴水珠落下,在她发间晕开。 下雨了吗? 她望了望迤逦东去的淙淙溪流,并未有雨落的痕迹。 “公主,我自知.......我自知如今论起身份,谁都比我有资格站在你身边,我只求你......我只求你届时不要赶我走。我一路走来,失去了很多人,我不愿再失去你......” 一滴,两滴,三滴,那份压抑了许久的悲痛终是在情意的释放中亦流露出来,也给她看到了这个一贯自咽悲苦的少年始终强撑着的脆弱。 冰凉的泪水顺着额头流至她的脸上,又滑至她的唇边,她浅尝一滴,有些咸。 “温琢,你看着我。” 他没动,身形微颤,只是拥着她的手松了些。 “温琢,你不要怕在我面前流泪。” 她轻轻挣开他,踮起脚尖轻柔地吻去了他的泪水。 “我向来不是一个听话的人,但于你,不是因为我叛逆,而是因为你值得。我不会赶你走,而我的身侧,也只会是你。” 她望着他泛红的泪眼,咽了咽口水。 “我对你,是明知故犯。” 她将自己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情愫在指缝间细细流淌。 “你相信我的,对吧?” “相信。” 他抿唇点头,看她眼波流转,眼中带出一丝狡黠, “那好,只是,我答应了你,你也得答应我件事情。” “好。”他答的斩钉截铁。 “我还没说呢,你就着急答应啊。” 她眼前一亮,弯着一双灵动的眸子,手指着自己晶莹的唇瓣,坦荡无辜地开口, “你告诉我,你看的关于这些……描述详尽的话本都是哪儿搞的,给我也看看呗。” ...... “行。” “真的呀?什么时候?回府里你就给我好不好?” “臣只是答应了要给公主看,公主又没规定是什么时候。” “你耍赖!” “没什么好看的,书中写的,还不如方才一分。” “你耍赖!” “好好好,臣回去给公主写一篇可好?” “你耍......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温琢流泪后些许释然的眸中带着宠溺,将拴在树上已啃了一大片草的马儿解开,扶她上了马,将她圈在怀中。 她回头笑着冲他说, “照你之前所言,你幼时可真是忙碌,白日里学习,晚上竟还要学习。不过,我倒是未曾听过你抚琴。” “公主不知,娘亲善琴,每每教臣,她总打趣,世人都言对牛弹琴,臣的琴技,如同牛对她弹。久而久之,臣便更偏爱画画。人总能在画中留住当下心中所念,待时间久了,回头看看,便能回忆起当时。” 谈及至此,他有些感慨,垂首看她,喃喃道, “只是画中能留住的,人未必能留得住,心中真正所念的,即便未画于纸上,也不会忘。公主呢?公主幼时在做什么?” “我幼时,白日里听课,或是睡觉,或是看些闲杂书籍,课后,便和宫人捉迷藏,趁太傅不注意,还在他背后贴小人!所以他特别喜欢罚我抄书。叶岚风的姨母是李尚仪,他从前也很爱捉弄人,我若是被太傅教训,他便仗着自己自小研究医术药草,常搞出些无色无味难以察觉之物,托宫人换了太傅的茶水,害的太傅上课时频频出虚恭,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她轻轻地讲着幼时之事,和着马蹄声,难得得欢快。 “我若是自小就能与你相识,便好了……我想参与你的每一年。” “现在一点也不晚!我如今正值二八年华,既能立于朝堂之上,亦能全心全意心悦一人。今后,你可不许再错过我的每一个年岁,要岁岁年年人相同……” 她与他缓缓行在林间,声音飘散在风中,留在这个他们共同热爱的国度。 作者有话要说: 小温:我说我行!
第40章 渔翁 月上梢头,树风抖擞,姜临在院中练武,不知怎地,今日颇有些心浮气躁,他忽然发力,长/枪挥出,搅落了一地树叶。 副将在一旁扶着树叹惋, “这可是末将亲手栽植的小树哟……将军,知您一贯刻苦,但哪有人这个时辰还舞刀弄枪的啊!” “少废话!” 姜临反手一掌,朝他削来,他灵活避开,躲在树后探头探脑道, “您可否听闻司狱那边传来的消息?袁照他竟敢私逃!” “呵,也就你会信他当真是私逃了。经她二人这一搅和,原本该大理寺所辖之案,顷刻变成洞烛堂酷吏手中的案子,天下谁人不知,洞烛堂是个怎样的所在,进了那处的人,能活着出来,都要靠姑母点头。” 说话间,“罪魁祸首”便双双踏入院中,姜临见云怀月与温琢并肩而来,将长/枪杵在地上。 “这一双人远远看去,倒甚是登对。” 副将搂着树干,望着月下二人偕行的身影,啧啧称赞。 姜临寒冽的眼风扫过去,副将忙改了口, “不过还得是您,才能压住公主的气质。” 云怀月回房必经姜临此时所立的小院,见他正在院中,依礼打了声招呼, “姜临表兄。” 姜临幽幽开口, “你们去趟瀛州司狱,可当真够久的啊。” 她并未理会他话中的阴阳怪气,与温琢对视一眼,转身对姜临道, “姜临,我有话要问你。” 姜临见她郑重其辞,有些讶然, “现在?” 她神情肃穆地点点头。 “哦,那便请吧。” 他眼神带着探究,盯了云怀月片刻,而后背手先行带路,引她去往茶室。 待她入茶室,便横身堵在门口,冷眼看温琢, “怎么,你也要跟来吗?” “他不是外人。”云怀月眉心微蹙。 姜临抱臂倚在门上,一双凤眸中带着漫不经心,看似随性,却带着一股桀骜的睥睨, “他虽不是公主的外人,但也不过是一介家奴,不能随意插手军政之事,不是吗?” 云怀月这下也失了询问于他的兴致,懒得与他辩驳,转身欲走,却被温琢拦下, “无妨,臣在外等公主便可,公主莫因臣而耽搁了正事。” 他并未介怀姜临带刺中伤的话语,舒眉软眼地望着她。 他只在乎她一人而已,至于旁人的眼光,无足轻重。 云怀月缓和神色,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温琢身上,专注地打个好看的结,软声嘱咐道, “夜里风大,你身上有伤,别再受了风寒,你在此等我,很快就来。” “好。” “你二人如此,也不知避讳。” 姜临见他俩旁若无人般浓情蜜意,不禁翻了个白眼。 “我一无婚约在身,二无驸马在府,他也未曾娶妻,两情相悦,有何需避讳?” “你一未出阁的女子,与家中奴仆这般……” “我在宫中听闻,姜帅前些年曾纳了府中陪嫁丫鬟为妾,不知那时,表兄可曾问问自己父帅,怎能与家中奴仆这般?” “男子和你们女子能一概而论否?” “那几时能轮到臣子议论公主私事?” 她轻描淡写地将姜临的话噎了回去,悠然迈进茶室,姜临置气般跟在后面,回头冷哼一声,“砰”地将温琢关在门外。 云怀月刚落座,便见侍者在她案前陆续摆上了数道甜点,姜临身旁的副将在旁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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