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一刻,他的脸上竟添了几分少年人的恼怒,让燕长风惊讶地挑了挑眉。 燕长风禁不住猜测,“莫非陛下已经心有所属?” 燕臻一怔,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燕长风感叹,“那些糊涂的老臣还想在你登基之后为你选妃,却不知咱们的陛下一向都不是没有主意的人。” 他忽地想起一桩旧事,“想当初先帝也有过一个心仪的女子,姓韩,他为了这个女子,甚至退掉了与陶家大娘子的婚事,后来登基便立了韩氏为后,算是他第一次反抗陶家。” “可是后来,燕南战乱,朝中所有武将都是陶家人,他们称病不出征,朝廷险些把燕南四州都赔出去,先帝无法只得废后另娶,但被退过一次婚的大娘子宁死不嫁,被送进宫的就成了你的母妃。” 燕臻小时候也曾听母妃提起过此事,他垂了垂眼皮,并未言语。 燕臻见他如此,以为是自己提起了过往令他不悦,便笑着给自己铺台阶下,“总归陛下和先帝到底是不同的,也再不会有第二个陶家女……” 可话未说完,便被燕臻打断,“若有呢。” 燕长风一愣,慢半拍地问,“……陛下的意思是?” 燕臻却是轻笑了一声,道:“朕说,朕看上的女子,便是姓陶。” 陶? 如今负责主审陶郁林的正是燕长风,早在清点陶家人口的时候,他便发现陶郁林的小女儿已经消失了许久。 他原本还以为是陶郁林一早将女儿送出去避祸,如今想来,怕是燕臻将人带走了。 但如今陶家人都还在刑部大牢里关押着,因为牵扯人数众多,所以还尚未处置,但谁都知道,陶家多半都要落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若是旁的人也便罢了,毕竟是陶郁林的亲生女儿,身份特殊。 莫不成……燕长风问:“殿下是想要宽恕陶家女眷?” 却见燕臻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斩草不除根,必留祸患。” “那殿下是想……” 燕臻淡淡一笑,道:“朕只是想提醒皇叔,陶家九娘子早就死了,实在不必再耗费精力搜捕。” “是。” 燕长风知道,燕臻从不会更改自己的决定,眼下会同他提起此事,便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极有分寸地不再问下去,应道:“臣明白。” 再有三日,便是守孝的最后一天,燕臻按规矩到灵堂行最后的叩拜之礼,而后便要合棺葬入陵寝。 群臣都侯在外面,燕臻跪在软垫上,在群臣地注视下三拜九叩。 灵堂十分安静,只有燃香袅袅。 礼毕启棺,燕臻被薛呈扶着站起来,跪了太久的膝盖酸痛一片,险些没站稳。 薛呈忙撑住他的小臂,担心道:“陛下,您没事吧?” 燕臻轻拧了一下眉,说:“无碍。” 梓宫葬入陵寝之后,又行祭祀大典,还要运送灵位入太庙,且每一步都要燕臻亲至,等一切尘埃落定,已是翌日清晨,并在宣政殿行了登基大典。 繁缛的礼节压的人疲惫不堪,纵是燕臻也有些支撑不住,但他还不能睡,已经整整二十七日没有回晴方园了,他得先去看一看陶令仪。 他到的时候,陶令仪正在榻上看书,冷不丁看见他,先是一怔,而后才生出埋怨和惊喜来。 她主动迎上去替他解下披风,正想开口,便感觉燕臻将她抱住,他好像很疲惫,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覆在她的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想将人推开些,“表哥……” 燕臻却不管不顾地将她打横抱起,往柔软的榻上一扔,而后自己也倾身躺了上去,“陪我睡一会。” 陶令仪挣扎不动,只得顺从,她侧身躺在燕臻的怀里,感觉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沉香气,闭了闭眼睛,好像忽然也生出了睡意。 燕臻已经睡着,她小心翼翼地蜷了蜷身子,想给自己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却忽然感觉腰间一硌,像是有什么东西。 她狐疑地伸手去摸,却是一块玉佩,瞧着有些眼生,不是燕臻从前常带的,但看样式是男人用的。 大约是新买的吧? 陶令仪这样想着,正要替他把玉佩收好搁在枕边,却倏地一愣。 是她看错了吗? 那玉佩上怎么刻着五爪龙纹?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开始v,v后日六,感谢支持 预收《娇宠笨蛋美人》求收藏 ·又娇又甜笨蛋美人×阴郁腹黑爹系太子 ·甜宠 / 日常 / 养成 ·年龄差 7岁 / 体型差 储云宁是景安侯府的庶女,因为出身低,人也有些笨,自小被扔到京郊的庄子上。 住不好穿不暖,还常常饿肚子。 没过多久,隔壁院子搬来一个俊美的少年。 当晚,储云宁搭了个梯子爬上墙头,可怜巴巴地问:“哥哥,可以给我吃一口吗?” 十五岁那年,储云宁被接回侯府,景安侯夫人看着她娇娇软软的身段,想许给自己侄子做妾。 可还没来得及定亲,那痴傻的小庶女就被东宫派来的马车接走了。 众人不可置信地跟出去,却见东宫的大太监正亲自搬凳扫尘。 不知不觉,那爬墙的小姑娘出落得愈发娇艳,秀色可餐。 当晚,尊贵的太子殿下将小姑娘按在桌上,也问:“宁宁,可以给我吃一口吗?” 世人都以为太子沈辞性子冷漠阴郁,不近人情。 可贴身伺候他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的掌心捧着一颗明珠,且在身边已娇养多年。 - 1,HE,SC
第18章 翻窗 莫名的, 陶令仪的心跳加快了几拍。 她不自觉握紧那玉佩,栩栩如生的龙纹硌得掌心发红,身后是燕臻平稳的呼吸, 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间,将她锁入怀里。 陶令仪沉默一会儿, 将玉佩塞到了枕头底下, 还是决定等他醒后再问一问这玉佩是哪来的。 之后动了动脑袋,枕着燕臻的手臂也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过了午膳时间,是陶令仪先醒来的,醒来时燕臻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身上,宽阔的胸膛紧挨着她的脊背, 竟隐隐发烫。 她起先还以为是两人盖得被子太厚了, 伸手推了一下燕臻,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竟发起了高热, 肩膀滚烫, 眼皮都烧得通红,陶令仪试着叫他, “表哥, 表哥……” 他却全无反应, 仍旧昏睡不醒。 陶令仪一下子慌了神, 急忙唤道:“水绿, 快叫刘大夫来!” 水绿和清荷两人闯进来,见燕臻高热不醒,一人飞快跑去叫大夫, 一人转身去打冷水, 拧了帕子给燕臻擦额上的汗。 清荷跪坐在脚踏上, 想给他解下上衣擦一擦颈边的汗, 一偏头却见陶令仪等在身边,搭着衣襟的动作紧了紧,她委婉道:“娘子,您要不要先避一下,您身子弱,可别被郎君过了病气。” 陶令仪一怔,随即答应道:“好。” 她去了另一侧的厢房,两个有眼力见的小婢女怕她冷,进来给她烧上炭盆,却不知陶令仪此时鬓角生汗,也不知是方才在燕臻怀里捂的,还是被他这人事不省的样子吓的。 陶令仪在窗前的软榻上坐了会儿,却仍是担心得要命,又怕自己过去添乱,便挑开厢房的帘子,悄悄往内室的方向看去。 清荷立在屏风处正吩咐着什么,底下人齐齐点头退下,没一会儿端着巾帕和换洗的衣物走进了内室,再之后帷幔重重落下,只能隐约瞧见她们忙碌的身影。 还好有清荷在,陶令仪稍稍松了一口气,落下帘子回到榻上坐下,想一想却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这是表哥家,会有他的换洗衣物倒是正常,只是水绿清荷她们都是在她身边伺候的,对于她们这些常年在内宅的婢女来说,表哥应是不常见的外男才是,今日怎么看起来却这般熟稔,像是已经在他身边伺候了多年似的。 难道她们原是表哥身边的人?陶令仪忍不住胡乱猜测。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是刘大夫来了。 陶令仪强行压下乱糟糟的思绪,起身撩开帘子,想跟他一起到内室去瞧瞧燕臻的情况,却不想刘大夫竟全然没注意到她,径直从她面前掠过,直接拐进内室去看燕臻了。 陶令仪一怔,立在门口忘记挪动步子。 直到好一会儿之后,刘大夫撩开帷幔走出内室,看见陶令仪就站在门口,才后知后觉地向她问安,“娘子。” 陶令仪敛去眼底的那一点探究,面色如常地问道:“表哥的高烧可退了?” 便是要来同她说这件事的,刘大夫正色道:“回小娘子,郎君约是今晨吹了风的缘故,风寒入体引发的高热,老夫已开了药,娘子不必担心。” 有他这话,陶令仪半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向他道谢,“那便辛苦刘大夫了。” “不辛苦。”刘大夫回礼,又道,“只是还有一事要通禀娘子。” 陶令仪问:“何事?” 刘大夫说:“老夫给郎君专门配了祛寒的药,需得兑在热水中沐浴发汗。如此一来郎君在娘子这儿就不大方便,一会儿还是得将郎君抬放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陶令仪不自觉地蹙了蹙眉,“今日风这么大,一来一去岂不是又要吹了风?若是再严重了可怎么好?” 她权衡道:“还是我今晚换到厢房去住。” 刘大夫连忙阻拦,“娘子放心,决不会加重病情,老夫心中有分寸,更何况,您也得保重身子才是。” 见他如此坚持,陶令仪也只得作罢。 没多久,便见连晖带着两个脸生的护卫进屋将燕臻移送到美人榻上,而后连人带榻一并抬上一顶软轿,径直往前院去了。 陶令仪立在月门处,看着那一行人渐行渐远,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 水绿立在她的身侧,见她沉默不言,还以为她担心燕臻,便宽慰道:“娘子放心吧,有刘大夫在,不会有事的。” 陶令仪并没有解释,只顺着这话点了点头。 水绿算了算时辰,问:“都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了,娘子饿不饿?” 陶令仪其实并不饿,但不愿水绿再忧心她的事,还是点了点头。但传了饭菜,也没用几口,陶令仪撂了筷子说有些累了。 水绿扶她回榻上休息,被褥已经重新换过了,陶令仪躺上去,侧身去摸枕下的玉佩,果然不见了。 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可一闭上眼睛,今日的种种疑点却又不自觉地浮现在了眼前—— 那么严重的高热,刘大夫却说表哥只是吹了风,陶令仪不自觉地想到他今晨来的时候,还能看出十分明显的疲惫。 他只是一个太学生,每日在学里读书温书,又哪里能累成这样,且这一个月来,除了定时让连晖回来送些东西,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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