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知礼分明瞧见—— 她无意碰到他手腕时,霍远亭的喉结在微微滚动。 那之后,贵妃温氏香消玉殒,端王府里却多了一位不露面的妾室。 - 温知礼一直以为,她和霍远亭的事,只是一次交换。 直到霍远亭登基前夕,她误闯入端王府的密室。 那里不藏兵器,不蓄金银,只挂着一副陈旧的画—— 画上的女人眉目艳丽,分明是四年前,初入宫禁时的自己。 她一时愣住,却见霍远亭缓步走来。 他淡淡地睨向那幅画,“你以为,我还会放你走?” - 四年前一场宫宴。 场上宾客看着皇帝身边那娇艳的新宠温氏,有的嫉恨羡慕,有的感叹惋惜。 惟有霍远亭目不斜视,毫不关心。 可谁都不知道,他那端方矜贵的皮相里,揣着的是怎样的龌龊念头。 她既成了皇帝的女人,那他将这皇位,夺过来便是。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批美人&假端方自持、真斯文败类的矜贵王爷 姐弟(叔嫂)恋,女主比男主大两岁 女非男C 女主又狠又美,迷得男主找不着北
第19章 嫁我 “可若你骗我, 我一定会离开你。” 少女轻而坚定的声音响起,燕臻怔了怔,按在她腰间的手指不自觉加重, 他答应,“好, 绝不骗你。” 陶令仪这回高兴了, 她踮了踮脚尖,抬手去摸燕臻的额头,倒是不发热了,可手背蹭到鬓角的时候却都是冷汗。 陶令仪一惊,“表哥, 怎么这么多冷汗。” 燕臻摆摆手, “扶我去榻上歇一歇。” 陶令仪忙将他扶到榻上坐下,想唤人送个干净帕子来, 却想起伺候的人都被燕臻轰走了, 便自己去拧了个帕子来,给他擦掉额角的冷汗。 燕臻的五官俊美出众, 眉骨深邃, 丹凤眼华美上扬, 这样的长相很容易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不易亲近, 有时候陶令仪看着他, 都觉得他分外矜傲疏远。 可眼下,眉目间矜冷覆上一层苍白的脆弱,鬓角和鼻尖不住地沁出冷汗, 竟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怜惜之意。 怜惜…… 脑海中浮出这个词的时候, 陶令仪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她的的确确就是如此。 连下手给他擦汗时, 都不自觉将动作放得更轻。 燕臻闭着眼睛,看不见东西,却对周围的细小动静更加敏锐地感知到,他能听见陶令仪起伏的呼吸,更能感觉到她愈加轻柔的动作。 她心疼了。 或许还有一点愧疚。 燕臻想,因为她相信了自己方才所说的话,一定觉得自己是为了赶回来看她才高热病倒。 她总是这么心软。 燕臻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又很快隐去,他自然不介意让她更心软些。 于是,他拧起眉,轻嘶一声,陶令仪立刻察觉,急道:“怎么了?” 燕臻摇摇头,“我没事。” 可他又哪里是没事的样子,陶令仪皱眉,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是头疼吗?” 柔软的手掌贴着他的额头,又问:“还是又觉得冷了?” “我真的没事。”燕臻故作柔弱,“只是有些累,晨起太早,想歇一歇。” 陶令仪立刻道:“那我扶你去床上再睡一会儿。” 燕臻却一扯她的手腕,将她抱进怀里,掌心贴着她温热的肩膀,满足地蹭了蹭,“就在这,陪着我。” 最后三个字很轻,像是哀求的语气,陶令仪正犹豫着,就听燕臻又道:“簌簌,我出门的这一个月,真的很想你。” 陶令仪一下子心软了,她不再动,侧着身子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用行动回答了他。 燕臻单手环着她的肩膀,能感觉到她肩头垂落的发丝,他偏头看着她柔软的发旋,往下是一弯勾人的细腰,和那双并拢在裙下的双腿,她就这样贴在自己怀里,毫无防备,满心欢喜。 燕臻手臂一收将她揽得更紧,他说:“簌簌,永远陪在我身边。” 陶令仪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耳廓羞红,捂着耳朵只当没听见。 两人就这样依偎了一个多时辰,燕臻本不想睡,但怀里搂着一个娇软馨香的小姑娘,想不睡都难。 连晖在门外敲门,说有事禀报的那一刻,燕臻没忍住蹙起了眉。 他分明知道,连晖要禀报的定然是急事,但还是没有来地生出了一股厌烦之心。 怀里的陶令仪半睡半醒,听见声响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谁,燕臻捂住她的耳朵,低声对门外的连晖吩咐了一句,“去院里等着。”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松开陶令仪的耳朵,小声道:“簌簌,我先走了。” 陶令仪似乎听见了,但并未睁眼,等她醒来时,燕臻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屋内十分安静,她懒洋洋地看着身上盖着的男人衣裳,正要起身,却见水绿在榻下跪着。 也不知在那跪了多久。 陶令仪皱了皱眉,“你跪在这儿干什么?” 水绿道:“是奴婢惹得娘子生气,奴婢向您请罪,求娘子责罚。” 她语气诚恳,想来是真的知道错了。 陶令仪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猜测她应当是哭过,她知道水绿她们都是听燕臻的吩咐办事,身不由己。 她伸手将水绿扶起,叹了一声,“你又何必作践自己。” 水绿感知到她掌心的温热,忍不住问:“娘子可是原谅奴婢了?” 陶令仪却摇了摇头,“我早说过,你不必再跟着我,日后也不必在我跟前当值了,回去早些休息吧。” 水绿听着她语气温温柔柔,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她不可置信道:“娘子,奴婢自小跟着您,您当真不要我了?” 陶令仪反问:“你也知从自小跟着我,又为何帮着外人骗我?” 水绿说不出话来。 “你心里不认我这个主子,我实在没必要再将你留在身边。”陶令仪说着,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颜色通透的翡翠玉镯,“这镯子也算个珍品,就当我提前为你添的嫁妆。” 这话都说出来了,水绿知道,这事是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她伸手接过那玉镯,跪在地上对着陶令仪磕了三个响头,默默退了出去。 到了庭院中,其余几人问她小娘子说了什么,水绿无奈地摇了摇头。 - 紫宸殿。 这本是历来皇帝的寝殿,殿中布置一向奢华安逸,燕臻却命人把近两日的折子搬到紫宸殿来,把它当半个宣政殿用。 薛呈正替燕臻分拣桌上的奏折,数清个数后禀道:“陛下,今日共有十四道有关封后选妃的旨意。” 燕臻颇有些意外地挑挑眉,“竟还有这么多人。” 他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照朕先前的吩咐,谁再上这种折子,就给他们家里添点热闹,届时家宅不宁,就没工夫管别人的闲事了。” “是。”薛呈应下,然后利落地将这些折子重新打回去。 燕臻又问:“晴方园的情况如何?” 和从前一样,陶令仪的言行举动一日一回禀,他有时候想起来,也会突然问一问。 薛呈道:“正巧方才水绿来过,说是上次的事终究惹怒了小娘子,小娘子与她说了狠话,最后赏了一个翡翠镯子,说让她再不必在跟前伺候。” 燕臻闻言挑了挑眉,薛呈从怀里掏出一个被软帕包裹的翡翠镯子,呈递给燕臻。 燕臻没接,只隔着桌子看了两眼,认出那是上个月他在骊山守孝时,让人在库房挑出来送给陶令仪的镯子。 薛呈见他不语,试探着问:“陛下,您可要再劝劝小娘子?她毕竟正在气头上……” 燕臻却缓缓摇了摇头,“她可不是在气头上。” 他知道,这定是陶令仪深思熟虑的结果。 怀疑已经在心底扎根,纵使他想出了法子,能把这幼苗连根拔起,但到底是让她的心口空了一块。 她特意把这个镯子送还,大约也是间接地在表达自己心底仍有的不满。 燕臻看向那镯子,说:“既是娘子赏她的,让她收着便是。” 薛呈请示道:“陛下,那该怎么处置水绿?” 燕臻皱眉,斥他蠢,“簌簌本来就起了疑心,这会儿再让水绿消失,你不如直接砸了她的药碗,告诉她朕的真实身份。” “是奴婢考虑不周……”薛呈忙告罪。 燕臻冷哼一声,看着他捧着那镯子退下去,终于把桌面上摊开的折子一扔,抬手揉了揉眉心。 破绽总会越露越多的,以簌簌的冰雪聪明,只怕真的能猜到他的身份。 届时,她发现了一切,又会如何? 燕臻按在眉间的手指不自觉加重了力道,无论怎样,两人之间都有定国公府这座大山挡着,除非她永远不能恢复记忆。 可他又不愿让陶令仪变得痴傻。 那么既然随时都有识出身份的一日,不如先将她带到身边,这偌大的后宫,她就是想离开,也走不出去。 还能趁此机会斩断她和陶郁林的联系。 即使陶令仪对这一切都全不知晓。但就是这种未知的东西,才最让人烦躁。 总之,他要先和陶令仪成亲。 这对于皇帝来说不行,对于太学学子燕臻却可以。 他闭着眼睛,手指慢悠悠地点了两下桌面,很快有了主意,他睁开眼,唤道:“薛呈。” - 三日后,陶令仪正在房间内看书,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跑进内室。 是她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清荷,平日里也算得上大方稳重,此时却满目焦急闯了进来,陶令仪即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问:“怎么了?” 清荷福了福身,回道:“郎君又病倒了。” 陶令仪一惊,“怎么回事?” 清荷答:“说是在廊下又吹了一下午风,所以才一下子病倒了。” 陶令仪如今坐在屋子里都能听到秋风怒号,这样的天气在廊下吹风,便是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是本就身子不爽利的燕臻。 陶令仪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书页,却又不解,“表哥不是读书的陪读吗?又怎么会吹着风。” 清荷叹一声,回答:“说是太子殿下见郎君年轻出众,因此引荐了自己的表妹同他认识,但是郎君并不想见,太子殿下一怒之下就罚郎君在廊下站了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陶令仪惊讶地张了张嘴,竟说不出半个字来了,好半晌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没问:“那表哥现在人呢,可找了大夫?” 清荷点头:“大夫已经看过了,只是因为太子殿下发怒,郎君被赶出了东宫,如今正在回府路上呢。” 陶令仪再坐不住,换了一身衣裳就立即带清荷去二门外守着,很快,一辆低矮甚至有些残破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燕臻满面倦容地走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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