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收好软鞭,逃避似得不愿多思,“时辰不早了,我,我真的要回宫了。” 韩烬不再紧逼,他知道自己今日占得便宜已经够多,如若再肆无忌惮地搂抱一回,娇滴滴的小公主怕是都要羞哭了。 “好,明日殿下来不来?” 他微躬身,因身量之差,他要稍俯身才可与之平视。 韩烬喜欢这样挨她这样近说话。 宁芙躲了躲,指尖藏在袖口内微蜷起,不知怎么回事,被他分膝抱过后,他只稍离自己近一些,心口位置就会热得极快,连带体温都要一齐升温。 她往后退了半步,避目犹豫着回:“大概不来。” 模棱两可的答案,她怕自己直接拒绝,会显得太过刻意。 仿佛自己是怕了他,或者很在意今天的事情,她才不要。 “可是宫中有事?”他追问。 宁芙只觉好头痛,一时根本想不出理由,难道要她直说自己是因为害羞,很难再如常面对他嘛。 这些羞耻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最后,小公主在其面前只得提裙落荒而逃,终也没说清楚,什么时候再来找他。 韩烬看着那方远去的娇娜背影,故意没提醒,因方才那番缠绵搂抱,公主头上精致的发髻已然微微松散,更有一支宝石朱钗歪斜下来,加之衣衫微皱,格外柔怜娇妩。 含羞的模样真是楚楚招人怜。 可这才哪到哪呢? …… 在偏房等候多时的柏青,终于熬到公主殿下离开。 自从他上次意外撞见主子故意装病,哄骗着公主亲昵搭肩拥歇后,他便苦命的得了主子的警告与命令,从此公主若到,他便不可临近内室,哪怕有十万火急的事也需得在外候等。 于是这回,闻听公主进门的动静,他早早识趣地避开,心知主子对那位存的究竟是什么心思,他可不敢再冒死的出去碍眼。 收回思绪,步进内室,柏青难免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并非他胆小怯懦,而是若有人也如他一般,亲眼见过主子杀人弑命时不眨眼的狠厉模样,之后再见其生恼,大概还不如他镇定。 眼前这位,可是真正的杀神。 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如公主一般,能得杀神的痴迷爱慕,垂涎疯狂。 可也说不清,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毕竟主子疯执一样的占有欲,并非常人所能受。 柏青躬身不敢抬眼,候立半响,才终于听到主子出声。 “崔易的事如何了?” 柏青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回道:“经属下暗中观察,应有七成把握可确认。” 闻言,韩烬回身,站临书案,表情若有所思地开口,“各国潜藏暗桩为父皇当年密定,连诸位皇子也尽不得知,他们蛰伏多年,只认圣召,听君命,旁人无权调遣。” 柏青不以为意地直言道:“三殿下为主子亲扶上位,如今主子虽未有新君之名,可雍岐上下谁敢不认摄政王,倘若崔易真为雍岐布在大醴的暗桩,眼下正是报国机会,他自应为主子解忧排难,死而后已,何敢推脱?” 韩烬只问:“崔易下次来公主府巡守是什么时间?” “原本他奉大醴太子之命保护五公主,故而日日都来,可近日大醴兵营不知为何动调活跃,营区军务繁重,他实在脱不开身,所以亲自来的次数也因此变成了隔日一趟,也都不会再如往常般停留太久,昨日崔易并未现身,应今日晚些时段会到。” 韩烬点了下头,似对此情况并不意外。 雍岐为北方霸主,征伐侵南的野心从来没有消失过,眼下这个时段,雍岐正值汇兵军演,屯兵于南境边线,自然引得周边接壤各小国的戒备防范。 只是往年兵演大多由他亲自指挥,眼下他不在雍岐境内,兵演大概是由影军中的各级官将来主控, 韩烬收回思绪,执起笔毫,点上半涸的墨碟,就在小公主刚刚坐过的宣纸上几笔勾画出一个龙式图腾。 他盯着瞬,随后垂目言道:“见到崔易,把他带来见我。” “是!” 柏青接命要走,转身时却被韩烬再次叫住。 “去把这本册子带出去烧了。” 闻言,柏青忙上前恭敬接过,定睛一看,只见手中书册表皮泛黄,边角微损还带着些尘,中间位置书着六个大醴文字。 大醴女子……什么什么,民俗? 柏青认识的大醴文字并不全面,中间两字细看也没认出来。 他挠了挠头,硬着头皮询问:“主子,这是?” 韩烬走近身后的博古架旁,看着陈列其上的书籍,时而抬手拨拢,时而抽出细观,半响才空出心思回,“大醴女子婚娶民俗。” 这是那书册的名字。 柏青依旧不解其意,心想这书册明明在博古架上放的好好的,主子为何忽的要烧毁? 他们住进这偏院前,这间屋子住的大概是负责公主府庭院草甸扫洒的小厮,书架上放的书都落了尘,显然先前的主人不过将其视作摆设,并不常翻看。 那这书应也不存什么关窍才是,怎么…… “还愣在那干什么?”韩烬不耐催促,语气偏冷。 闻听那熟悉的冷冽音调,柏青背上瞬间一凛,再不敢拖延。 虽然依旧对主子的心思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手脚麻利地立刻把那书册拿了出去。 在院子里点了炉火,柏青撕开那书册的一半开始扇风,准备火势大些直接将其填炉灶。 无聊之际,他也随手翻了翻,却发现册子上面竟还有插画。 偷偷看了眼内室,未听得主子出屋的动静,柏青便蹑手蹑脚地翻看了几页。 可是越看越不对…… 那图画先是一张贴囍字的桌台,显然是婚嫁之景,联想书名倒也合理,可是越往后翻,就看画面上不再只是景致,反而多了两个小人,一男一女。 柏青不明白,为何那画上的男子要将新妇的鞋子脱掉,还把玩在手里,爱不释手一般。 他好奇心不免大涨,忙翻页继续往后看,不想下一页的图画突然放大了好多,几乎要占整张纸的一半以上。 他稍定睛,愣住,眼睛是越瞪越圆。 只见那画上两小人的衣衫竟忽变成半褪模样,而那男子抽解开衣带后,直接拿过新妇的一双玉足往自己腰腹上贴,侧旁处还有文字作注解—— “婚夜,妇以玉足侍,郎心甚悦,乃醴礼。” 什么乱七八糟! 柏青脸色泛潮,用力喘了一大口气,额头也直要冒汗。 他还想再往后翻看,却后知后觉意识到,后面的内容方才已被他填炉烧了火。 柏青手心握拳,挡在嘴前别扭地轻咳一声,遂一脸正色,赶紧用力把书合上,这回算终于明白主子为何要他去烧书了。 这样露骨的东西岂能留在公主府,就算挂着个民俗的册名,可内容也太显靡情了些,还放在博古架上任人翻看,简直不成样子。 主子大概也是无意间将此书入目,并对其厌恶嗤之,这才直接叫他烧掉吧。 思及此,柏青赶紧将剩下的那半书册烧毁完毕,就连灰烬也尽数处理干净,之后才起身回去复命。 而柏青不知道的是,方才被他烧毁的那册晦书,韩烬不仅看了,还页页仔细研读。 尤其翻到‘足侍’的那页,他看得尤其仔细,也因此了解到大醴女子重视玉足的私隐丝毫不亚于酮身,甚至在意更甚。 所以,他先前做的那些脱鞋褪袜的举动,当然不是宁芙眼中的无意冒犯。 他很清楚,亦很明白。 但他就是故意,故意去摸去抚,去探她的底线。 看小公主在他手心里娇怯到身子都颤的模样,他咬牙真想把书册后面‘足侍’部分也一道做了。 下一次。 她哭也没用。 作者有话说: 哭哭看,肯定不会舍得哈哈 —
第16章 崔易傍晚间才得空从营郊军中分出身来,之后例行去公主府询问手下其内状况,负责巡逻的兵士如实回,并忿忿将南越公主今日在公主府门口撒野,以及南越男奴为五公主冒头解围的事都详细一应禀明。 崔易闻言当即蹙起眉头,“南越公主轻狂不知所谓,在两国友联之际如此行事,简直愚蠢不堪。可你们别忘了,太子殿下留你们在这的目的,首先是保护公主,并谨防越奴出逃,你们主次不分,竟敢私自允那越奴迈出府门,还衣着我们大醴兵士的盔铠?” 兵士忙慌张解释:“校尉未在现场,不知那南越公主何其嚣张,甚至还把两国联合之事挂在嘴边,警告我们不许上前,因有这个顾忌,五公主殿下便示意我们先莫出头,却不想对方竟然得寸进尺,直对着殿下挥鞭……” 听到这儿,崔易眼神瞬冷,眸间更是显戾,“就为了合联之事,你们竟敢叫五公主殿下在我们自己地盘受这种欺负?公主现下如何,可有受伤?” 两兵士被崔易的冷硬态度威慑住,崔校尉向来善待下属,态度随和也从不端架,实在鲜少有动怒苛责的时候。 他们自知思虑不周,忙恭言认罪:“公主殿下顾全大局,我们得到示意更不敢擅动,正值危急之际,那越奴过来主动提议,说以他的身份可来出这个头,我们这才……不过校尉放心,那越奴有些功夫在身,没叫五公主伤到分毫。” “胡闹!”崔易寒厉出声。 这岂是他们能用于开罪的理由,何况一南越贱奴,又怎会为大醴的公主好心出头? 此人定是有所图谋,不然又为何要衣着大醴兵士的铠甲掩饰身份,实在处处可疑。 “玩忽职守,绝不轻饶!暂先罚去你们三月的军饷,待我将此事上秉太子殿下,再定你们两个,还有府中其他人之详罪。” 闻言,两兵士慌匆抱拳跪下,垂头不敢辩驳。 崔易收回淬寒的视线,直接沉着脸色迈进府门,而后目的明确地奔去后院。 越奴胆大包天,他今日势必要亲自去警告那南越人不要有所异动,更不要想着去耍什么小聪明。 如若他们真敢将心思动到公主殿下身上,自有他能受。 同时间,柏青这边依着韩烬的交代,正要去寻崔易,却不想出了偏院,就正巧和他在廊道上碰个正着。 “崔校尉,你来这是……” 崔易这会儿会主动过来,实在叫柏青意外,心想难不成崔易真有异于常人的机敏,眼下,他已经开始对主子的身份有所察觉,这才特意跑过来确认? 若真是如此,二人以后同为主子效力,自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此思量着,柏青决定还是友善提醒崔易一句。 “崔校尉,你所想的……都没错。” 闻声,崔易敛眸睨过,眼神满是嗤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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