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咬到了她…… 黑衣人垂下的眼眸中寒光一闪,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只是道:“你的计谋不错,引蛇出洞?只可惜,我也不笨,你这种小把戏骗不了我。” 朱桢被迫扬起了头,看不清黑衣人的脸,只能用力地挣了挣,可是才一动,肩膀处就发疼,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无奈,他只得安静下来,冷静道:“你皇帝派来来杀我的?” 朱桢的想法是想多周旋一下,但是没想到黑衣人压根儿不打算跟他多废话,甚至轻笑了一声,轻嘲道:“用废话拖延时间这种伎俩,我很早以前就不玩儿了。” 言罢,他手腕一翻,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出现在他的手中,随即他将匕首扬起,毫不留情地往朱桢身上狠狠一捅。 刀尖一下子没入朱桢的衣服下面,朱桢面色猛得一白,血液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一点点的,砸在了地面上。 黑衣人轻巧地将匕首拔出来,手上将朱桢往后一推。 朱桢身体一软,一声不响地朝地面倒了下去。 黑衣人原本转身要走,但在收起匕首之前,他垂眸扫了一眼,匕首上干干净净的,一点血迹都没有。 什么? 黑衣人立即转身,只见刚刚还倒地看起来像是已经死去的朱桢,此时此刻麻溜地从地面上爬起来,将嘴角的血迹狠狠一抹,拔腿就往外跑。 这小子身上穿了金丝软甲,刀枪不入! 黑衣人面色一沉,立即抬腿追上,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抬起来,在手上比了一个繁复的手势,似乎要召唤出什么东西来。 然而就在这时,在黑衣人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厉喝:“住手!” 紧接着,就有一道剑光甩了过来,寒如一泓秋水,刺激人眼。 黑衣人回眸一看,只见原本早就离开的谢晚宁此刻居然悄悄从身后绕了过来,手中长剑一甩,已经朝黑衣人刺了过来。 谢晚宁的剑术是出了名的好,黑衣人勉强挥起匕首挡了她一剑,下一剑再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逼的摔在了地上。 好在谢晚宁暂时不想灭口,她在逼退了黑衣人之后,几个箭步走到朱桢身边,将人护在身后,关切地问道:“世子殿下,你怎么样?” 朱桢喘了口气,吐了口嘴里藏着的血包,冷静道:“谢夫子,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走了嘛?” “我看见槐树附近有殿下丢下的五毒,心里想既然殿下有心学蛊,这些东西必然不会轻易丢弃,因此假装离开,实则绕了回来。”谢晚宁认真道。 朱桢笑了一下,然后看向了黑衣人,道:“我玩儿过的伎俩确实不高明,但是我也不用非要用智计胜过你。” 说着,他扒拉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处,露出了里面用金丝织就的软甲。 黑衣人挑了一下眉头,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谢晚宁不放。 这时,远远地传来了喻殊白的声音:“世子!世子殿下?!” 黑衣人听到喻殊白的声音,才略微动了一下,但目光还是落在谢晚宁身上。 谢晚宁倒是很惊喜,她喊道:“院长!这边!” 声音传出去,最先赶到的却是子车寻。 子车寻一脸的恼怒,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过来,拳头捏的紧紧的,似乎下一刻就要把这沙包大的拳头,一下子砸到黑衣人的脸上。 谢晚宁有些惊讶子车寻的怒气从何而来,子车寻忍了忍,才指着黑衣人的脸骂道:“骗!你就会骗!本侯把哪里的黑衣人都一个个锤遍了!” 才知道你小子居然在王府留下的都是替身,真人跑过来找谢晚宁和朱桢了。 子车寻心中冒火,恨不得狠狠锤邵暮蘅几拳出气。 但是邵暮蘅躺在地上,一言不发。 等喻殊白过来之后,他看了眼邵暮蘅,对谢晚宁说道:“这人是你捉的?” 谢晚宁一脸的理所当然:“是啊。” 喻殊白毫不意外,对其他人,邵暮蘅可能就下杀手了,能让他甘愿束手就擒的,也就只有谢晚宁了。 他颇为幸灾乐祸地笑了下,道:“辛苦小侯爷,将人绑起来带回去吧。” 子车寻巴不得折腾邵暮蘅,他将人拎起来,笑道:“落我手里了吧?” 邵暮蘅蒙着面,连一眼也不看他,偏过了头去。 随后,一行人准备回王府。 回到王府之后,子车寻特意找朱桢要了最严密地下室的钥匙,将邵暮蘅关了进去。 邵暮蘅穿着夜行衣,但身姿依旧挺拔,闲庭散步,仿佛他站的地方不是大牢,而是某处贵族宴会。 子车寻就瞧不惯他那样儿,便道:“得了,这周边一个人也没有,你就别装了。” 邵暮蘅瞥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把蒙在脸上的黑布扯掉了。 白皙的面容在黑夜的衬托下,像一块出尘的美玉。 邵暮蘅弯弯眉眼,笑的温文尔雅:“你们发现的倒快。” 子车寻道:“是喻殊白发现的快,当然,本侯脚程也快。” 邵暮蘅不可置否。 子车寻拍了拍大牢的柱子,笑道:“本侯向世子殿下打听过了,这大牢是用玄铁做的,谁来了都要被困上三天三夜,你这几天是出不去了。有没有什么借口需要本侯替你转述的?” 邵暮蘅笑了一下,眼眸里闪烁着的细碎的光芒:“借口?没有。” “明日晚宁发现你不在,你就不怕她担心?”子车寻问。 邵暮蘅摇摇头,还是在笑:“不怕。” 子车寻疑虑邵暮蘅有可能破开牢门出去,便上手使劲儿拍了拍牢门。 但一下手,牢门坚不可摧,甚至因为玄铁连接着冰凉的地下河,子车寻拍完之后都觉得手心有些生寒不适。 子车寻略微放下心,也是笑道:“既然你嘴硬,那就不要怪本侯不肯帮你了。” 言罢,子车寻转身出去了。 邵暮蘅坐在牢中,笑意随着子车寻身影的消失慢慢变淡,最后变成了面无表情。 晚宁这样护着朱桢,这段时间怕是动不了手了,只能等晚宁离开之后。 众人经过了晚上的刺杀事件,整个王府闹的鸡飞狗跳,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谢晚宁是被强行照进来的阳光吵醒的,她眯了眯眼睛,看向刺眼璀璨的太阳光,有些无奈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洗漱。 不过等她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喻殊白、子车寻已经在她房门前不远处的凉亭里坐下了。 看见谢晚宁睡醒了出来,子车寻率先举起手来,对她晃了晃,俊美锐利的眉眼全是笑意,声音扬起来,像是个尚未长成的少年:“喂,谢晚宁,这边!” 说着,他站起来,束成一束的高马尾被玉冠绑在后面,景泰蓝色的发带随着发梢一同摇荡,少年意气风发,阳光璀璨,像是一道刺破黑夜的光,引人注目的人。 谢晚宁被子车寻吸引了视线,原本没睡饱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面上也笑了起来,道:“小侯爷。” 一边说,她一边朝凉亭那边走了过来。 子车寻跑到谢晚宁身边,陪着她一同走路,同时说道:“你怎么才起床啊,本侯给你准备了些早点,你再起晚一点,怕就要凉了。” 谢晚宁随意地摆摆手,不甚在意道:“没事儿,我不挑食,凉的我也吃。” “那可不成,凉的体现不出原来的味儿。”子车寻对于食物还是很挑剔的。 两个人说着进了凉亭。 喻殊白坐在石桌右边,凉凉地扫了子车寻一眼,道:“小侯爷的早餐凉了也无碍,反正喻某也曾备下了一点早膳。” 说完,喻殊白朝着谢晚宁,面上凉凉立即变成了春风化雨般的笑意:“晚宁,你不如吃我为你准备的这份儿。” 谢晚宁有些犹豫地坐了下来,道:“你们一人准备了一份儿?” 子车寻喻喻殊白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对。” 谢晚宁无奈地挠挠下巴,视线在石桌上转了一圈,发现邵暮蘅不在,有些奇怪地问道:“欸,邵夫子去何处了?怎么一大早不见他的身影?” 喻殊白长眉一挑,不是很想为邵暮蘅掩盖,于是顺势端起了石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子车寻道:“你担心他做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又不会丢。” “这可不行。”谢晚宁微微蹙眉:“邵夫子虽然是男子,但他手无缚鸡之力,昨晚王府里又遭了刺客,万一这些刺客行刺不成,恼羞成怒,又正好遇见了邵夫子,这不就遭了嘛。” 子车寻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声:“你还挺会想。” 他说的太小声,谢晚宁没有听清楚,下意识多问了一句:“啊?小侯爷你说什么?” 子车寻立马咳嗽了两声当作掩饰,摆手道:“本侯什么也没说。” 说完,他眼珠一转,漂亮的丹凤眼里透露出几分狡黠的神色,计上心头,道:“不过如果你那么担心他,不如亲自去他的房间里面看看,若是人不在,本侯就陪你去本地的花楼酒馆之类的地方找找,说不定也能找到。” 这话说完,谢晚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反驳道:“不会的,邵夫子不是这种人,他肯定不会去花楼酒馆的,还是先找了再说吧。” 说着,她就要站起来。 喻殊白看她这番动作,却出奇地没有拦她,只是自己一个人老神在在地喝茶。 倒是子车寻,昨天晚上被邵暮蘅耍了一通,心里早就不乐意了。他虽然坚持底线不会随意攀诬别人,但是邵暮蘅不仁在先,他也不需要再义,趁他不在给他使两个绊子还是可以的。 于是子车寻特别乐意地从石桌边站起来,笑嘻嘻地要跟着谢晚宁一同去检查邵暮蘅的房间。 就在这时,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在不远处的抄手游廊处想起,带了些许的戏谑:“哦?小侯爷和晚宁要找我吗?” 邵暮蘅? 这小子是怎么出来的? 子车寻一顿,立即朝抄手游廊那边看过去,果然看见穿着一身湖碧色儒生服饰的邵暮蘅走过来,发丝被一根乌木簪子简单地挽起来,多余的发丝则是温驯地搭在脑后,晨风吹起,他的衣袍被吹的鼓鼓的,看起来很有君子风姿。 只是子车寻知道这个人温雅的皮子下,到底装了一个怎样腹黑的灵魂,不由翻了一个白眼,看向喻殊白是什么反应。 但是喻殊白面上没有一丝惊讶,丝毫早就知道邵暮蘅会从王府的大牢里出来一样,甚至还十分有闲心地又呷了一口茶水。 谢晚宁问道:“邵夫子,昨晚上王府遭到刺客突袭,有没有人伤到你?” 邵暮蘅摇摇头,道:“王府的侍卫们训练纯熟,将我护的很好,我没有受伤,你放心。” 谢晚宁这才送了一口气。 随后,邵暮蘅又将视线移向了子车寻,面上笑意加深,像是在戏谑,又像是在讥讽,道:“我刚刚从抄手游廊那边走过来的时候,听说小侯爷准备的早餐差点凉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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