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备受老人喜爱的孙女,最终是下毒企图毒害老人的元凶??! 事已至此,常令婉仍是装糊涂,她流着泪抽泣道:“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女儿?女儿为何.......女儿为何会毒害祖母?纵然真是药里有毒,也绝不会是女儿下的!这世上只有祖母对女儿最好!女儿为何要毒害她?......香绢、宝翠、宝珠一个两个可都不是女儿的人......女儿一个姑娘罢了,日后是要嫁出去的,如何能拉拢得了她们!下得了毒?” 常岱听她又想攀扯起几房夫人与李鸾,懒得动手打她。 却听常令婉仍嫌不够,竟又攀扯起珑月与燕王府来,“那香囊怎么来的?会不会我们都冤枉了香绢?根本老太太就没有中毒,自始至终也没人下毒,不过是要给她的鸟定罪罢了,不用说如今那地毯上说不准已经是有了罪证——” 常令婉话未说完,常岱忍无可忍起身一脚朝她踹下去,那一揣没有丝毫留情。 常岱儒雅文弱,身量却不矮,年轻时也是文武双全,这一脚竟然直接将常令婉往后踹出两米。 一声闷响,仰头倒了下去。 只见常令婉半天爬不起来。 老夫人颤抖着手,“老大、老大........”半天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常岱叹息道:“这么些年,府里上下对你都是疼爱,却不想养出了个畜生来,谁准你这般朝着王爷放肆?竟攀扯起王府来?” 这话倒是半点不假,连老夫人都看得出来,必然不可能是王府下毒,燕王想要常令婉想要老夫人的命还需找借口? 还是下毒这般腌臜的手段? 这不逗笑么...... “元娘,你让父亲对你好生失望。”这是常岱最后一次对常令婉自称父亲。 他纵然得了燕王府呈上来的证据,容许满府的人闹腾,甚至无惧燕王也在一旁看笑话,只因他对常令婉仍有几分父亲对女儿的慈爱与信任。 他不信是她,只以为是某些婢子罢了—— 常岱垂眸瞧着地上捂着胸口痛苦难耐的常令婉,眼中再无慈爱,“你现在如实陈述,你为何下毒毒害祖母?毒害你妹妹的鸟?” 常令婉口中滴着血沫,艰难从地上撑起身子,头上簪着的白玉步摇摔碎一地,她只频频摇头,边咳边道:“.......捉贼也要捉赃,外人经手的东西、咳咳咳......有多少机会陷害女儿........” 此时,后院的人却已经抱着地毯过来,地毯仍是保持着一滩深色湿意。 众人如方才煮药渣子一般重新兑水挤出渗在地毯间的汤药残汁,果真见到红水变了颜色,缓缓泛起了浅紫。 可听常令婉这般一说,好像变了色也无法定她的罪。 常岱早已失望至极,听自己的女儿这般能说会道,不怒反笑起来,“你倒是聪慧的很,你祖父早年便早与我说过,你这等精于算计的玲珑心,小聪明终究难登明堂。如今看来果真是我年轻,还是父亲眼光老辣.......” “你聪明,可似乎一直忘了前后始末。” 常令婉听此仍是不解,只恍惚望向常岱,不明所以。 她又望向发出惊叹声的六妹妹,以及听闻常岱此言恍然大悟的一群家眷。 只觉得自己漏了什么。 为何他们都好像明白过来,自己却没有半分头绪? 她漏了什么才惹人怀疑? 郗珣问珑月:“珑月记得这前后始末?” 珑月迎着常岱常祯等人的眸光,肯定的连连点头。 小姑娘笑着说:“我当然记得呀,父亲踏入房门的时候就生气的说有人要毒杀祖母,那时候毒都还没被从老夫人院子里搜出来,想来证据才不是出自香绢这儿,而是另有证据。” 珑月看向随着自己的话,脸色忽然惨白,浑身颤抖的常令婉:“可阿姊为何一直没想明白前后始末?你这般聪明按说不应该啊?” “难不成你并非是笨到忘了阿爹的这句话?而是你一直以为阿爹所说的下毒,是给鸟儿下毒不成?怎的,阿爹说这句话时,我的杏仁都没拿出来,你不是说不是你下的毒,你甚至没空出老夫人院子里么?” 珑月的一番话点醒了许多仍是蒙在鼓里的人。 常令容先前万万没想到一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大姐姐对着亲祖母下毒,被吓得缩在她姨娘身后躲着不敢出来,如今也明白过来,她道:“是啊!若毒果不是大姐姐喂的,那大姐姐必然是不知糖豆儿中了毒才对!既然先前不知道糖豆儿中毒,大姐姐是怎么从心中就认定大伯说的下毒是给鸟儿下的毒?” 不知害怕的小堂弟生气哭道:“大姐姐坏死了!大姐姐给祖母下毒就算了,还给糖豆儿下毒!” 小孩儿赶紧被他娘捂住了嘴打屁股。 珑月说完,看向郗珣,“我说的对吧?她坏事干的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将两件坏事都联想到一处去了,这叫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 怪不得阿兄方才不叫她与常令婉吵架,吵架有什么意思? 自己又说不过她,反倒是被她能说会道气的够呛…….. 这般看着她出尽丑相,作茧自缚才有意思。 当然,珑月知晓若郗珣不坐在此处,场面必不像如今这般顺遂,她那好面子的爹定然不会当众戳破常令婉的面皮! 老太太必然不会如此乖觉。 郗珣静静坐着,像是一尊玉人,他沉沉的眼眸不好长久落在珑月身上,人前更不好抚摸她,只颔首夸赞她一句。 珑月得了夸奖欢快不已,只常祯一人心中酸的冒泡。 常岱静静站着,朝郗珣拱手一礼,“劳烦借王爷人证物证一用——” 郗珣颔首,旋即,约莫半刻中。 穿着一身玄衣的暗卫领着药堂先生,前院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管事,以及常令婉的丫鬟入内。 那暗卫道:“这些人都招供了,这丫鬟说,她家主子不想毒死老太太,只是想叫老太太病重罢了。” 常岱早有怀疑,他蹙眉不解地问:“你说说,你想叫你祖母病重做什么?” 常令婉见到春鸳被用刑不死不活时,心中尚且还能快速想着应对之策,可见到她的舅舅与那药堂先生之时,却是浑身颤抖不已,重新躺回了地上不言不语。 许久,她忽的重新爬起,连滚带爬的爬去老夫人腿边,声嘶力竭的哭,抱着老夫人的腿犹如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祖母,你救救我!救救我……” “孙女怎么舍得毒害您........那些药我只用一点点剂量,不会伤您的身子的.......” 看了许久好戏的陈太医见此也忍不住多嘴骂道:“这姑娘说的话太可笑,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毒?还对着如此老太太下毒?那毒极伤害肝脏啊!你这个孙女真是好歹毒的心肝!究竟是何用意啊?” 一群人想问,“你这个畜生,毒害你祖母做什么?!” 常令婉只抱着老夫人的腿哭,充耳未闻。 倒是老夫人老泪纵横,边哭边笑瞧着好不凄凉。 “只怕也只有我知晓,元娘你是何心思啊.........” “罢了罢了,眼瞎了十几年了,疼爱你十几年,如今倒是叫我清醒了一回。” “你是想先叫老身重病药石无医,而后你再去修道为老身祈福侍奉三清,最终三清祖师爷感动你的一番孝心,以为老身病弱之身求得你身前身后名声罢了.......” 作者有话说: 常令婉出家不婚不嫁是她另一个目的,最主要原因是李氏要将她移出自己名下她害怕了,想通过舆论压力逼迫李氏不得不继续接受她。
第67章 剃度 常老夫人此话一出, 除了常令婉瑟瑟发抖死死攥着常老夫人的裙摆啼哭不止以外,满堂震惊之色。 更有人不解其意。 “侍奉三清?修道?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夫人......” 这世道上聪明人比比皆是,常岱自知晓老夫人中毒, 中毒剂量却浅,下毒之人想必是不欲害老夫人性命, 那时他就早早猜到了。 二房的夫人转瞬便也明白过来, 连掩饰也不曾,再看向常令婉时的眼神, 如同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厌恶。 二房夫人瞥见老夫人靠着椅子掩面哭泣的模样,竟也丝毫不觉得她可怜。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二房夫人见老夫人不言不语, 想来是不愿意为她们解答,自己便冷笑着道:“我想来也是能猜到的, 我听老夫人感慨念叨过多次。道是大姑娘最有孝心, 一听她风寒便想为她祈福, 甚至要剃度出家为尼,怎么说都不听劝。老夫人说了许久才只叫这位大姑娘退让一步,愿意留着头发,只出家修道去........” “原来莫不是想往自己祖母身上下毒,而后再去修道, 再将毒药慢慢停了, 给自己全了一个孝女感动上苍的名声?” “你胡扯吧?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名声毒害亲祖母?”二房夫人这番话惹来常二叔不可思议的蹙眉。 二房夫人冷眼笑着,并不理会丈夫的话, 只随着抓起一旁的披帛拢在肩头, 勉强抵挡住四面八方传来的瑟瑟寒意。 她叹息道:“要我说大姑娘你可忒没良心, 连养条狗养个一年半载也养熟了, 老夫人待我们怎样不提, 待你真没话说,养出了你这一个白眼狼!是怕大伯大嫂将你移出去,拿着舆论逼大伯大嫂呢?若是这回没有燕王府没陈太医来,只怕皆被大姑娘算计到了——” 一群人一听,只觉通身泛起恶寒,这般恶毒阴险的姑娘,竟是常家养出来的?竟是他们的侄女? 亏得他们之前还常对着孩子们说,要多学学大姐姐的聪慧孝顺呢。 幸亏自家孩子没学,否则自己一句话不对,哪点儿惹了孩子不高兴,岂非就稀里糊涂的被药死了去? 是不是还要在自己丧礼上上演一副感天动地大孝子? 众人一番折腾,又是搜查又是听人辩解,早已到了下午。 一束夕阳从窗户外射入,将满堂照的红彤彤一片。 微微刺眼的光线之中,常老夫人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脚面上的常令婉,哭的好不可怜。 若是以往,她见大孙女如此模样,必是该心疼的无以复加,上前去抚慰她了。 谁叫她是个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姨娘...... 可到头来自己才看清楚了,掏心掏肺,满腔慈爱,就教养出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孩子来? 刀落在旁人身上,只怕老夫人还能为自己的大孙女辩解上几句。 可这一刀刀却都割在自己身上。 常老夫人想起近段时日身子的种种不适,头晕脑痛,眼前这个她视作心肝儿的大孙女一边替自己日日誊抄经文亲身伺候,一面不动声色的将毒药下入自己的汤药中....... 这孩子,她真有良心么....... 为了那些声名,身外之物,为了一个嫡女的身份,朝着自己的祖母下毒也毫无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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