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想到,谢辞远也有权势滔天,切齿要从她身上讨回所有的一日。 听着她嘴里还在低喃不止,谢辞远更是轻易就被激怒,他用了力,“你到底是在唤谁。” 【观阅指南】 1.强取豪夺,女非,男c;
第二章 容妃主仆一行人竟然就这么走了。 虽然少与容妃相交,但若是往日,按容妃那不饶人的性子,她可一定是得再摆脸子。 今日容妃怎这般反常,宁妍旎伫立蹙眉。 不解尚不过片刻,通禀陛下的宫人便快步出来躬请她进去。 “公主。”阿栀紧张唤着。 但阿栀只向着跟前迈了一步,就被宫人打着哈哈笑脸拦下,“阿栀姑娘,陛下就只召了公主一人。你看奴才们,都未敢跟着入内引路。” 再是不安,也是没法子。宁妍旎对着阿栀摇了摇头,便只身缓步入了殿。 言德殿内。 直菱窗多数闭着,殿内不太明亮,而且很是安静。 宁妍旎步子迈得小,行走间软缎衣料轻动的声音,明晰可闻。若再靠近她些,估摸都能听得见她此时心头的起伏难安。 她低垂的目光顺沿宫毯而去,直至行到殿中央,宁妍旎才小心抬眸望去。 云顶椽梁,金漆龙雕,织就工致的宫毯迤逦。高巍朱檐下,御案上,鎏金炉里的香正燃着,烟霭缭缭绕绕。 宫内夏日习惯燎香消伏,轻盈熏香味中挟带着浓热的绿意。 虽是好闻,宁妍旎却心头微惊。她望着,偌大的御案前竟是空无一人。 进来容易退却难。她是奉旨前来,皇殿之内,肆意东瞧西望不为规矩。 入宫之后,宁妍旎从别人口中训斥之言听得最多的二字,除却“陛下”、“太子”,便是“规矩”。 昔日在温府,哪有这般多强她所难的规矩。 但她被迫承了恩情也是事实,现下的宁妍旎只能一揖,空对着御案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殿内敞旷,她纤和的声音在里回响着。 只是十几息过去,殿内竟仿若只有她一人般,没有人回应。 宁妍旎叠放在腰间的手紧了紧,微吸了口气,“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金安。闻父皇召见,儿臣前来拜见。” 她复而将请安的声提了两分,静着性子等。她方起榻不久,音线一高就能听出鼻尖还带着些喃音。 半盏茶的功夫,还是没有人回应,殿内安静得让她心慌。 那她就不能起身,只得继续行礼请安。 男子便罢,如此弱女子,这一屈膝俯首能撑得几时。 殿侧,半掩的锦帘之后,那身着光壁龙纹袍服的人,正坐在凉榻之上。虽年过五旬,但身形硬朗雄厉,面上有着权势沉淀下不露便显的威容。 他定定地打量着殿中央的宁妍旎。 她穿着严实,却掩不住她衣裙下娇媚的曲线。 皇上宁元显的目光,自她的青丝梭巡而下,娇面,粉唇,胸前丰实巍颤,楚腰纤纤。 再慢慢往下。 滚烫。 宁元显的目光愈沉,听着她唤得一声声的“父皇”,喃音之中还带着线碧玉年华的娇稚,一如她人。 若是将这遮得严实的青剥落,于身下,一声声的婉转细吟不知更有多挠心。 她进宫前,他就已经望了很久了。现在单是望着,是止不了渴的。 她也当知道,她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他赐予她的,她应当报答。宁元显深缓一口气,燃香的味道已散逸至凉榻处。他于是开了口,“平身。” 声音出现在她右侧不远,宁妍旎不信宁元显没听到她先前的请安。 “多谢父皇。”宁妍旎规矩回话,随即直起身子。 屈膝久了,她的小腿都在打着颤,这一下起身,头低得还有些许昏沉。 宁妍旎强自定了定心神,转身对向宁元显。 自踏进殿来,她便只想快些离去。但这请安就磨了两盏茶的功夫,宁远显此时还又开始不发一言。 隔着锦帘,宁妍旎看不清宁元显神色。她顿了顿,小心启唇问道:“不知父皇唤儿臣前来,有何训诲?” 凉榻旁设了茶案,风炉上的乌金茶釜中水已经沸开了,咕噜噜水珠腾落碾炭,发出挠耳的嗤嗞声。 宁妍旎本就悬心于宁元显这副寡默的模样,听着水沸,她提起心思,“正值炎暑,饮茶醒神更助食。父皇等了这许久,水现在既沸了,那儿臣去外头......” 唤全公公进来为父皇烹茶。 她是想这样说,但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宁元显就先截断了她的话头,“水既沸了,那你便先过来为朕烹茶。” 隔着一窗锦帘,宁妍旎都有些惴惴,更何况进去。 她当即婉言推辞,“父皇,儿臣向来少饮茶,茶艺不佳。不若儿臣去唤全公公,让他为父皇烹茶。” 全公公跟在他身侧多年,自然会比她这个半道才入宫的公主更知道宁远显饮茶的喜好。 只是,“无妨。朕让你来,你来就是。” 这会宁远显倒是不寡默了。 说出来的话却让宁妍旎犯难,她伫在那没敢动。 她心里有些无措。 但殿内这熏香实在是太香了些,闻得她都有点迷瞪,脑里也开始发了空。她想寻些什么推辞,却怎么都没寻到。 让她稍稍清醒的是,宁元显转身推开了窗。 殿内光线登时明亮了不少。徐缓的风绕过直窗锦帘,挟着热气,拂着她面而过,使她回神了两分。 这一回神,她才发现自己有些不妥。 刚才打着颤的小腿至今还在软。不知是不是她伫得久了些,这会竟莫名觉得连身子都有些发软。 宁妍旎忙往旁走了两步,扶着一旁的殿柱,才堪堪不让自己摔了。 这几个简单的举止做下来,就让她有些乏力,连身上的衣裙都觉得比平时冗重。 有些透不上气,她微微喘着,越闻却越感不对劲。 这香里透出的绿意较她之前闻过的似乎浓热了些。 心下一紧,未待她多作反应,仿若有游蛇缠上了她,男人强有力的臂弯突而就环住了她的腰身。 “阿旎可是身子有恙?”宁元显紧挨着她,他的声音如常,但盯着她的目光却有些可怖。 宁妍旎心底蓦地发凉,她是想说有恙的。但她张了张口,除了吸入更多的异香,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感受到宁元显的手逐渐纠缠而上,她却使不上半分气力去推开他。 身子一轻,她双足离了地。眼前黑雾弥散,好似在她身上张开将她整个笼住。 从未想过光天白日之下竟如此手段。 宁妍旎内心惶然至极,手脚无措推攘。自她亲生父兄离世,她步步谨小慎微,因她已无枝可栖,无人可依。 她受封住进宫,颂了当今君王爱民如子的圣名,却没想到他有这般龌龊心思。她处处避着,却不防在这光天白日,这个自诩视她为女的男人,已然不管不顾。 宁妍旎脑里已是昏昏沉沉,男子手掌在她肤上的游磨还是让她本能地一颤,身子愈来愈热的羞耻感也开始迷迷糊糊。 ...... 浑噩混沌之中,一泼冷水洒在了她脸上。 好冷,她下意识地侧首蹙起了眉。 不料又有一泼水直直浇在了她脸上,突如其来的冷意窜进了腔肺,她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挟着热气的风都变得冻骨,刺得她睁开了眼,眸前一片模糊。 很快又是无情地一泼冷水浇在她脸上。这一下,她已经能听清了身旁的人在说着些什么话了。 这是一个玉石叩击般的温润之声,“四弟,阿旎已经醒转过来了。你且将冷水放下罢,阿旎体弱,莫等下伤寒了。” 然后有人放下了什么东西,掷地一声轻响,没有说别的话。 宁妍旎吃力地举起了手,把睫上挂着的水珠拭掉,眸前的模糊就清明了。 她勉力支起身。 待望清眼前的来人,宁妍旎就忍不住泪盈于睫,她哽着声唤着,“太子哥哥。” 太子温厚一笑,似无事发生。 他从身上取了帕子递给她,嘴上数落着,却不凶,“阿旎你这可是太皮了些,在父皇阅书撰文的地方都能睡糊涂。还不快拿帕子拭拭,然后向父皇请罪。” “还有,你四哥明晃晃站在这,你也睡糊涂了不唤一声。”太子指了指一旁一直沉默着的男子。 听到此,宁妍旎一僵,她才注意到,拿冷水一直无情泼浇她的人,竟是四皇子宁子韫。 再一旁,宁元显坐在那。 他面上阴沉,不见一丝慈色。眼底阴霾密布,看着她的眼神寒邃不已,让她望而生惧。
第三章 外面的暑热不减,但看着皇上阴鸷的眼神,宁妍旎却觉得置身荒寒雪地之中。 案上的鎏金炉不知何时掩上了帕子,殿内的窗多数已被打开,映进一片明亮。 想起那昏沉之中的羞耻,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物,衣领微乱但衣裙齐整,余惊之下有些庆幸。 不知道太子他们是找了什么由头进殿来,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在皇上御览的言德殿,她就这样任人轻侮地躺在榻上。 忍住了快泛出眶的泪,宁妍旎看向正对她点头的太子,还有他身旁一直笑而不语的四皇子。 住进了宫两年来,除了太子经常在宫中行走,她能与他说上几分话。 其他皇子,宁妍旎基本就只见过几面。更别说这位不得势的四皇子,一直不在宫中,到现在方得见到他。 皇室子弟的皮相气度概是优越的。 太子宁子骄温厚稳重,仪表大度。通身明黄袍服,有着纹丝不乱的严正,简单却雍容。他站得极是端方板正,言谈举止间自蕴储君之势。 一旁的四皇子宁子韫,长相和他太子兄长有两分相似,剑眉明眸。 大相径庭的是,较太子的温厚严正,宁子韫透着股玩世的闲散。 他着的是檀色回字纹锦袍,束带却是鲜明的鸭黄色,腰上还佩戴着七联珠玉佩组,发亮履新。就是身为男子,有些过亮眼了些。 还好宁子韫身姿颀长,身上文人般的清瘦帮他压住了这没谱儿的色调。 他姿态闲逸地站在太子身后,薄唇弯着悠然的弧形。 有几分暇逸不恭的模样,一边还把玩着手中蟠螭形的白玉,仿佛眼前无事发生。仿若他的父皇只是在闲话家常,刚才那些冷水也不是他浇泼的。 他的衣领领口还有些敞着,皇上竟然也不管不说,宁妍旎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眼。 宫中说这位四皇子长年被调派到了偏远的朔北,那边的气候水土不养人,又是穷凶恶极的地方,但宁妍旎也没想过四皇子会是这么一个玩世闲雅的人。 所以太子刚才说是四皇子的时候,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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