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你寡言少语,总是沉默不喜多说,比起来还是你小时候更加的活泼可爱。” 她还记得被家仆不耐烦的再三催促时,那个软绵绵的男童抓着她的衣袖眼眶含泪,软声软气的说他叫做柳三更,央求她以后万一出城到菩提寺拜香,一定要去找他玩。 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少女并非普通人家的儿女,而是身份贵重的皇亲国戚,从不会去郊外一所破落不出名的寺庙上香。 月光下,男童看着她的眼睛很大很亮,委屈的嘟着嘴,固执等着她的回答,她只得说好。 即便她根本不可能去。 但听到她说好的那一刻,男童笑的很开心很满足。 他说:“那就说好了,姐姐一定要来看我哦,我等着你呀!” 没有想到,这一句我等你,就让他足足等了十年。 燕阳感到愧疚,很愧疚。 幸而她的弥补总是来的太迟,但还是来了。 “再后来本宫回了宫,第二年派属下去打听你的消息。”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燕阳眼中弥漫的温柔与情意能让明月坠落水泊,百花开遍荒野。 “去打探的人告知本宫,你回去后不久就生了场大病,缠绵床榻足有一年,直到次年秋末才慢慢开始出门,闲来无事时便喂喂鸟养养花,偶尔身子不错时便下山替照顾你的奶娘买点东西,路上遇到受伤出事的行人就给钱给粮。明明你自己也没有多少银两,为此总被你的奶娘责怪也未有辩解一句。” 他的行为处事隐忍乖巧,待人和善,明明最是受尽世间不公却从未怨天尤人,憎恶人性,保持始终如一的善待众生的好心肠。 这样温柔善良的人,一旦与他相熟以久,很难有人不会喜欢他。 尤其是她这种在阴暗官场上游走多年,导致她的性情日益暴戾,为此手染无数鲜血,比之刽子手更加残忍无道的人,看到了太多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后,最是向往这种干净如初的存在。 仿佛只要跟他站在一处,身边的腥风血雨眨眼间便会悉数消逝,变成春风细雨,世道太平。 这厢风起云涌,那厢毫无波澜,心里只看重了别的事情。 第二年啊?柳三更撑着下巴,挑着字眼细细回忆着当初。 那时他练武刚有小成,偶尔会感知到有别的陌生气息出现在附近,但是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他还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原来是这位公主派来的眼线啊! 借着状似随意低首的功夫,柳三更微弯嘴角,悄不声息的勾唇笑了。 看来,他们的缘分当真是天注定。 故事讲到了尾声,缘分已然是天定,说完后的燕阳凝视着面前从始至终不曾打断她,只沉眉颔目的静静听着她叙述的年轻男子。 在幽幽暖色的烛火下,这张五官平庸的脸显得无比的温娴驯良,柔善亲和。 他的神色自若平和,没有震惊她当时面对不良之徒的心狠决定,没有嘲笑她的喜欢来得如此天真容易,更没有显露对她的排斥之意,唯有抬眼看她时眼中露出的深深缱绻,无尽柔光。 似乎在那双浅色眼瞳的深处,纵使你一无所有,那里也有一切。 对着这双眼睛,燕阳心里沉甸甸的爱意与欢喜便藏不住的弥漫开来。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说不出什么。 在所深爱的事物面前,人们总是嘴笨的不会多说。 只会用行动来表示她们深重的爱意已是积淀了多年,很需要一个可以放心托付的发泄口。 柳三更显然最适合不过。 心想至此,燕阳的心头一动此时她觉得自己喉咙莫名的有些干燥,手心也开始沁出汗水。 对面的柳三更毫无所觉,仍是嘴角含着笑的温和看她,殊不知这更令她难以自控。 在柳三更清澈明亮的视线下,燕阳试探着往前倾身,然后轻轻吻上对面人的眼皮。 火热的唇瓣烫上轻薄的皮肤,柳三更的眼球颤了颤,竟是躲也未躲,拦也未拦。 得到他无声的放任,燕阳心中顷刻狂喜,她不敢急躁过望,便继续的慢慢摸索前行。 她湿热的指尖缓缓摸上他的耳际,柳三更浅浅抿唇。 她低首贴住他苍白的脖颈,先是贪婪的嗅闻他的气息,随后就在他温凉的皮肤上加重吻咬的力道。 燕阳的侧切牙有点尖,咬在娇嫩的皮肉上又痒又疼,柳三更受不住,发出轻声的呜咽,却仍是没有拦阻她。 直到这时,燕阳终于确定了他的心意,她不禁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脸。 双颊嫣红,眼神躲闪,只是瞧了她一眼便左顾右看的不敢直视。 见状,她立时莞尔,故意低眉凑近他红透的耳尖吐气如兰,话语低哑的暧昧,色泽艳丽如夜半艳鬼勾魂。 下一刻,她平平淡淡的笑着丢出一句话砸在柳三更的耳边,仿若惊雷降落。 “驸马,本宫记得,咱们至今还未洞房呢。” 闻言,柳三更霎时脸红透顶,犹如红霞遍布天际引人遐思。 他震惊的睁大眼睛盯着燕阳,不能相信她竟能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羞话来。 燕阳有趣的瞧着他满脸赫然,欲言又止,似是想责怪她说话轻慢,却因脸皮太薄,最终无话可说,只把淡淡的唇色紧抿成了一条直线,随后就埋头不肯理会她了。 他怕再听到别的羞人烧心之语,索性不如直接无视面前笑得灿烈的人面桃花。 可燕阳怎会轻易放过他。 她笑如艳鬼勾引露宿荒庙的书生,野狼窥视胆怯孤弱的猎物,慢慢俯下身子攀住柳三更的肩膀,一边在他耳边情人低语,一边顺势扯落自己的腰带。 层层华袍配饰掉落在白皙精致的脚踝下,残存不多的单薄衣物里一具玉白胴体若隐若现,好风光逐渐铺满眼前,柳三更就像是煮熟的虾子,艳红色从头至顶的蔓延,整个人快烧了起来。 面前明明是如斯美景,他却是一眼不敢多看,竟是慌措的站起身下意识的往旁边逃去,似乎此地是危险至极的龙潭虎穴,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随时出没的猛兽吞吃干净。 他手忙脚乱的躲跑举动把燕阳看的失笑,如今箭在弦上哪里容得他逃,便上前一把扯住他往内屋带。 身体病弱的柳三更反抗不了她,燕阳又衣剩的极少,一具鲜活肉体紧紧的靠在他身前,几乎算是半挣扎半僵硬的被她拖到了内屋的床上。 屋外夜色深沉,屋内气氛浓烈,柳三更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即便已经到了这种时刻,他还是一副呆呆谔谔的模样,浑身僵硬如木头的被燕阳按坐在床上,手指紧张的死死抓住衣角不敢放,好似即将上战场送死一般。 看罢,燕阳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这人从未近过女色,如此紧张慌措也不难怪。 多么干净的人啊。 这样干净的人,终于要成为她的了。 越想越是激动异常,心潮澎湃,她看了看门外,一片安静,今夜谁也不敢来打扰她们。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便再回头对柳三更含笑说道:“驸马,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就寝了。” 她的意思再明示不过,坐着的柳三更脸红如血,还是一动不动。 “驸马的身子虚弱,这衣服本宫便帮你脱吧。”反正再出格的事她也做的不少,不差这一件,燕阳说着就上手摸向柳三更的衣带,不想被他立刻一把慌措的抓住了手腕。 “怎么了驸马?”燕阳眯着眼微妙的瞄向面前的人,别是到这个时候反而跟她说不愿意了吧? 看他垂眼红脸的悄悄瞥她,犹犹豫豫许久还是说不出一个字,燕阳的心里终是急了,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往前拉近。 一边迫着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一边压声轻轻问道:“驸马,你是想拒绝本宫么?” “不,但……” “驸马。”燕阳立刻出声制止了他,随后俯身贴近他的耳际,在他敏感的耳后低语絮絮,声调愈发低柔,带着温柔缱绻的蛊惑意味,“三更,乖一点,别再拒绝本宫好么?” 说的是询问句,语气却是陈述句。 她做上等人太多年做惯了,一直是强势霸道的,从不给别人一丝反驳的余地。 即便他是她所喜欢之人。 柳三更习惯的沉默了。 于是阻拦她的那只手微顿后缓缓放开,柔顺的垂到了身侧,任由身前之人为所欲为。 在软硬并施的手段下,燕阳终于得愿以偿的把柳三更的衣带畅通无阻的扯掉,看到了层层衣物下那具虽苍白到不正常,但身段修长,皮肉紧致的身子。 ———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 许是常年生病又不见光的缘故,这具身子算不得健壮,但绝对不是病态的瘦骨嶙峋,相反生的很美很好,肌肉紧致的合适正宜。 比之男子要纤弱,比之少年要健壮,带着青年独有的修长纤细的轮廓,堪若雌雄难辨的线条美感。 身高腿长,宽肩窄臀,浑身没有一分多余的赘肉,可见的每寸皮肤都白皙如雪,嫩如鸡蛋,竟是比之女子还要娇嫩几分,稍微使力掐一下就会留下道红印子,竟让燕阳生出几分羡慕。 这具完美到令她都羡慕的漂亮身子与他的平凡外貌决然不同,不禁让人心之向往,令她贪婪且得意的想拥有这人不为外人所知的全部美好。 带着这种心思,燕阳倾身吻住了柳三更的凉色唇瓣,然后双手按住身前的一把窄腰往后使力推去。 此时,心底万般归于静籁的柳三更在这个绵密的亲吻中妥协的闭上眼,便顺着身上的力道被她压倒在床。 屋外正逢夜色入重,世间清冷中一声细细的鸟叫响在夜里。 这声细细弱弱的鸟叫引不起附近任何人的察觉,包括最警觉的守院侍卫。 毕竟谁会为了一声稀疏平常的鸟叫多想呢? 或是无心,或是随意,屋内的柳三更偏头往窗外送去一目,屋内的光线昏暗,无人瞧见此刻他的眼瞳沉静如水面,底下却如深渊里暗流涌浮的海浪。 但随着这沉静的黑渊一转方向,眨眼间就变的生动沸腾起来,细细软软的眸光半眯起,其中满是羞涩与哀求。 这无疑取悦了上方之人,便愈发沉身吞入更多,身线缓慢起伏,随着身下人的低喘控制着快慢,故意每每在他即将到达顶峰的时候恶劣停住不动,介时便能如愿以偿的听见他微弱的挣扎喘息,眼神涣散的无意识求着她成全。 见状,她满意的勾唇灿笑,顺势低腰覆在他身上,张嘴含住了他的喉结反复舔弄,直到这时才大发善心的再次挺腰有规律的吞吐起颤巍巍的欲望。 最脆弱的两处皆是被她占有,由着她肆意玩弄,逼得他从喉咙深处发出闷沉的几声哼唧,似是极致的舒愉,又似极致的痛苦,脸颊因此被染上嫣然动人的红色,令人看后不禁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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