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旷这两个娘还真是,一个催她生子,一个催她纳妾。 生是不可能生了,那纳就纳吧,最好纳到他心坎上。 “看傅大人与陛下脾气相近,但傅大人总和六妹争吵,好奇傅大人喜欢什么样的罢了。”秦砚择了个好借口,直接问沈旷肯定不会说的,“明日见了六妹也好劝说一番。” 沈旷侧过头,他的皇后眼睛亮晶晶的,好似真的好奇,只是她如此比较,让他心中积聚的那团浊气似乎更加浑浊。 怎么都觉得他跟傅庭安相近? “朕与他不同,喜好也不同。”沈旷看她一眼,不打算答。 “傅大人应是心中有六妹的,陛下若与他不同,是喜欢沉稳的?” 沈熙君泼辣刚烈,与之不同那不就是沉稳端庄吗? 秦砚猜的果然不错,沈旷喜欢沉稳端庄的,可惜她是个假端庄,他也不喜欢她这种端庄。 初春换了薄被,覆在身上显出女子曼妙,秦砚侧躺枕着手臂看向他,沈旷的目光虽是一扫而过,但他夜视极好详尽都落入眼中。 他的皇后沉稳端庄,但他总觉得最近这端庄中有些不同,他沉声答道:“是也不是。” 秦砚腹诽一句,这人还真难伺候,就是沉稳还不能太闷。 她脑中过着妙晴拿来的小册子,看看有没有能对上的女子。 心中想着事睡意来的也快,附和两句便不再说话了,昏昏沉沉间竟直接睡着了。 沈旷听着身边平稳地呼吸声已经入睡,他翻过身望向身旁的皇后。 成婚三年,如今他的朝政才算是平稳,但他的皇后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皇后端庄是不假,但他从未见皇后露出过别的情绪,更像是点卯的大臣,每时每刻不出差错即可。 也许这几日心中总觉有团浊气梗在心头,好似就是因为这些。 好在朝政平稳,他闲暇的时候可以与皇后商谈,但这也得慢慢来。 不过,直到沈旷早起上朝之前,他都是如此打着令自己满意的算盘。 皇帝上朝通常在天未亮之前便醒来准备,沈旷更是习惯于早起,或是批奏,或是拿本书翻阅。 往常沈旷在凤仪宫时秦砚此时都会陪着沈旷起床,读书或者练字。 但是今日她犯了懒,晚起了一会。 沈旷独自坐在矮塌上,拿着自己随意从秦砚桌案上取来的书本翻阅,天未亮,他刚刚点亮烛火。 但在刚点亮且有些昏暗的烛火下,他见封底上蹭上了墨迹,应是墨迹未干这册书籍就被压了上去。 他刚想抬手查看前页有没有被染上,却辨认出了那笔迹。 颜体小楷,娟秀端正,出自皇后之手。 只是那三个字让他手微微攥紧,只是普通的三个字—— 和离书。 作者有话说: 此处一个发现老婆要跟他和离的笨狗开始疑惑。 感谢名单五章一放哈,谢谢各位宝贝!刚开文好像名单不全,五章后我再看看。
第4章 第四回 秦砚醒来的时候发现屋中空无一人,便唤了妙晴进来。 “陛下去上朝了?” 秦砚坐在镜前,发现时辰还早,没到往日沈旷去广明大殿的时辰,但是沈旷已经不见人影了。 “陛下今日走得早,特意叮嘱奴婢别叫醒您。”妙晴为秦砚通发,挽上发髻,心中还是一番忐忑。 陛下今早那个脸色比往日可冷清多了,本是初春的早上就有些清凉,见了陛下那张冷冰冰的脸,满凤仪宫震得不敢说话。 虽说是看着像是心中不爽利的样子,但是话里还是嘱咐特意关照娘娘的。 秦砚盯着镜子发愣,妙晴的话也没太听进去,沈旷走了就好。 今日睡得沉了些,许是开始筹办宫宴颇为劳累,竟是一点都不知道沈旷起身离去。 妙晴为秦砚耳侧戴上了巴掌大的花冠,忽然想起一件事,轻声说道:“陛下还借了那本《北冥游颂》,说是过几日还给您。” “知道了。”秦砚也未多想,只当是沈旷不知搭了哪根筋想通了。 沈旷竟还借她的书,还是游记? 这人从来不看游记书目,说是各地奏章可比游记来得真实。 他就是这么个人,务实得很,没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思。 秦砚寻常自己看着那些游记倒是很向往那种能畅游天下的自在,只是谁都有可能,她这个做皇后没可能罢了。 梳妆过后她本应开始寻常的一天,做着勤恳的皇后。 但晌午过后殿前的人就络绎不绝的奔向凤仪宫,甚至她去沁园筹办宫宴都能被殿前的内侍找到,口中无一例外都喊着—— “陛下有赏!” “退朝!” 内侍的高呼将沈旷拉回广明大殿之上,他的目光落在突兀地躺在一众奏章中的那本《北冥游颂》上。 内侍康平见退了朝皇帝也没有起身的意思,无人敢动,更是因为今日陛下在早朝杀伐决断,气势逼人。 他大胆上前,“陛下,一会可是回广华殿?” 沈旷手指搭在那暗蓝封皮,淡淡道了一声“嗯”。 他将那本书卷了起来,康平见状想上前帮沈旷收着,结果被瞪了一眼,顿时吓退几步。 沈旷带着那本书一路走回了广华殿,连龙辇都没坐。 一行人跟在他后面几仗走着,也不知皇帝今日为何突然如此。 他展开攥在手中的书籍,暗蓝封皮已有些泛旧,不是什么孤本,也不是什么古籍。 他拿在手里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本书的背后印着皇后写给他的和离书。 皇后与他成婚三年,从未心生嫌隙,或者说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 皇后温顺,体贴,事事完美,所有事情在她手中都得心应手。 所有人都称赞他娶了一位好妻子,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多年以来后宅只有她一人,他也从不逼迫皇后做任何事。 为什么? 为什么会不想做皇后? 沈旷如此步行回到了广华殿,他很少白日下棋,但议政之后,留了傅庭安来了几局。 傅庭安以为是案子办的成功想跟他谈谈嘉奖,但没想到下了一盘又一盘。 傅庭安时不时看向窗外的日头,眼见着都要艳阳高照,肚子饿的叮当响,他接连暗示陛下好几次,结果今日竟然不轰他走了。 对弈讲究的是气定神闲,心烦意乱肯定是下不好的。 沈旷盯着那棋盘迟迟不落子,眼神冷漠,面色阴沉,一看就是心情不佳。 傅庭安急了,看那杂乱的棋路这下起来有什么意思? 但他也不能直说,“陛下可是心情不畅?不如歇几日早朝?” 沈旷眼神微欠,总觉这话很耳熟,“不必。” “可是中书省哪个不长眼的惹您不悦了?”傅庭安不怕死地接话道。 虽说根本不可能是,但傅庭安还是敷衍的揣测了一下,不过是给沈旷递个台阶,真想说烦心事就说了。 沈旷睨视一眼,手中白子点着棋盘,沉声说道:“朕有位臣子,发妻要与他和离……” “您直接说微臣不就行了。”傅庭安讪笑一声,不会是又要提点他吧。 “不是你,是另一个。”沈旷将白玉棋子扔入棋盒中,佯装神色无常继续说道:“他与发妻十分和睦,从未吵架,但是发妻突然就写了封和离书。” 沈旷眼神已经瞥向了放在桌案上很久那本《北冥游颂》,他本是不看这类游记书目,只因那书背后印了皇后的字迹才被他带了回来。 而印上的偏偏不是别的,却是“和离书”三个字。 若只是那几个字也就罢了,还接了一行——“成婚三年,两厢相伤,良缘已成怨偶……” 成婚三年,分明就是在说皇后与他。 “为什么?”沈旷不解道。 他很想问,难不成真想和他和离?还良缘已成怨偶? 傅庭安哪知道为什么,这直接问啊,哪那么多为什么。 但他仔细一想,也没听说谁家要闹和离,再者说,若是臣子和离陛下听说了,那他也应该知道才是。 不过陛下所说让他很耳熟,发妻、十分和睦、从未吵架…… “陛下,您说的不会是……”傅庭安狐疑地抬头,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冒了出来。 根本就没这个臣子? 沈旷瞪他一眼,自小一起长大很容易就猜到傅庭安想的是什么。 “皇后与朕感情甚笃,更不可能和离。”沈旷瞥他一眼,绝不承认是自己。 “是臣逾越了。”傅庭安在心中抽了自己响亮的嘴巴。 也是,哪有人会放着好端端的皇后不做,要闹和离呢? 更何况皇后看着端庄贤淑,更不会主动提和离。 傅庭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陛下的面色,若说不是皇后,那是谁能让他如此生气? 毕竟他可从未见过沈旷因旁人私事置气的时候。 “和离的理由无非是两个原因。”傅庭安想不通沈旷到底因为什么心情不美妙,但他对和离可太熟了。 沈旷挑眉,“无非”这个词让这件事听起来简单了些。 “要么是这位大人惹了夫人不悦,要么是这位大人的亲属惹了夫人不悦。”傅庭安这些年总结下来沈熙君跟他闹和离无外乎就这两个理由,“哦,还有第三种。” “这位大人和他的亲属同时惹了夫人不悦。” 这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家中琐事无外乎这样。 但沈旷思索一番,后宫井井有条,未听说谁去欺辱皇后,他更不可能惹了皇后不悦。 沈旷眉头紧锁,若无其事地问道:“那要是都没有,又该如何?” “都没有?陛下,确信?” “确信。” “一点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傅庭安点点头,长叹一声,更加笃定道:“那必定还是这位大人及其亲属有过错。” 沈旷:“?” 这与沈熙君第一次提和离时他的反应极为相似,极为标准且过于自信的送命答案。 傅庭安作为过来人自知这种状态别人劝也没用,得自己撞南墙。 反正和离的又不是陛下,管他作什么? 傅庭安有作为过来人的自傲,只能给出一句规劝:“陛下,有时过于自信也是一种过错。” “建议立刻赔礼道歉,不管是因为什么。” 广华殿今日宫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甚至觉得自己呼吸都是过错。 下午进去议政的大臣也是提心吊胆的,被龙威扼持让他们请示的话语都变得简洁起来。 沈旷合上奏章,处理完了要紧的政务唤了内侍康平进来。 “皇后……”他还没说完,就见康平拱手。 “回陛下,娘娘午后应是在沁园筹办宫宴,可要请娘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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