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雍反应过来,知是自己轻浮,不禁有些懊恼愧疚。 然看着那张细白如玉的小脸,他又不想收回方才的言语,唯恐她不肯相信,补了一句,“程某是真心实意爱慕小姐,想给小姐遮风挡雨,给你一个家…” 他说的小心翼翼,尤其是说到家的时候,舌尖好似千斤重,他自是知道这句话的意义和分量。 今夜他未醉酒,真正醉酒的人,正在亭榭中,面对着安帝和礼部的官员,虚与周旋,北襄王亦在其中,年迈矍铄的身影如雄壮的鹰,颇为自豪地频频侧头望向容祀。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太子如今愈发能干,前不久还在临安挖了个鸡血玉的矿脉,不若着人用极品满堂红给太子妃做一套头面,再雕几个应景的摆件放在东宫,既能养眼,寓意又好。” 安帝意有所指,饮下酒水,不动声色的看着容祀。 容祀笑了声,知道安帝心里打的是何主意,遂也不接话,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父皇说的极是。” 便再也没有下文。 安帝老谋深算,推杯换盏间,又报复似的多灌了他几盏酒。 心里暗道:不孝子弟! 北襄王爽朗的拍了拍容祀的肩膀,叹道,“殿下正是为圣上分忧的年纪,如今国库空虚,他能及时想法补给,委实是众皇子的楷模。” 北襄王说到朕的心里,太子宵衣旰食,昼夜不歇,正如当年的德阳,说到德阳,朕心里难免伤心,嗨…” 北襄王与容祀的脸色俱是一沉,便听安帝又缓缓说道,“太子切勿同朕年轻时那般,只顾朝事,冷落了太子妃与良娣良媛,届时酿成大错,为时晚矣。” 他连连叹气,将桌上氛围变得甚为凝重。 程雍望着赵荣华紧绷愤愤的小脸,不由催促了一声,“走吧。” 临安是梁俊奉了太子的旨意,亲自监工挖了宋家祖坟,运回京中的鸡血玉林林总总已有几车,好坏参次不齐。 顶好的有极品满堂红,雪里红,再就是佳品云雾红等。 程雍收进了太府寺,只将半车极品暗中送去了容祀手中。 赵荣华望着树影婆娑的亭榭中,四下围拢了炭炉,几人在酣畅的炙肉喝酒,几个时辰前,她还被迫换了华服美饰,像瘦马一般,等待临幸。 她转头便走,程雍偷偷打量着她的神色,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们走的是小道,路上宫人极少,便是遇见,黑灯瞎火,也看不真切。 今日礼部和圣上定下了太子妃,是沛国公的嫡女。”程雍在她身后,淡淡的说着。 沛国公和北襄王是旧识,也是朝廷老派贵族,对于稳固容祀权势,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赵荣华没有回音,脚步也未停滞,只是低头往前走,越走越快,像是要赶紧逃离这囚笼似的宫城。 程雍伸手,握住她的臂弯使她停了下来。 程家是世家,祖上对容家有扶持之义,若我…跟太子要你,他不会不放。” 赵荣华一愣,程雍松开了手,终究大着胆子为她拂开额前的碎发,抿到耳后,便静静地看着她。 程大人,我知道你是好心,想救我与危难之间,”赵荣华声音轻软,被风一吹,像梦里似的,程雍眨了眨眼,目光落到她柔腻的唇上。 可是,有些事只有依靠自己,才能走出泥泞。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姑娘,一定要靠着男人才能生存。他若弃了我,我也不会自怨自艾,活在憎恨与哀怨之中。 程大人,你不必担心,我有我的打算。” 她是想的通透,早些日子便说服了自己,不该有的虚妄不必幻想,只是今日亲眼看见,难免还有些说不清的情愫,倒不至于让她难过。 心烦气躁罢了。 打算?孤倒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阴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两人不约而同转过身去,看见幽暗处,容祀酡红了腮颊,眯起眼眸,慢慢踱了出来。 容祀一眼便瞧见赵荣华身上穿的外衣,上好的蜀锦面料,宽大的衣裳罩着娇小的身子,将那一截颈项衬的尤其细嫩,他心潮涌动,嗤了一声,上前捏住她的下颌。 程雍咬牙,“殿下,你不能…” 容祀斜斜睨了一眼,便有几个精壮的侍卫拔剑拦住了程雍。 不能?在这天底下,孤的眼里没有不能二字,孤想要谁,想在何处要谁,那是孤的权力!” 他的手移到她颈间,轻巧的一拨,解了赵荣华领口的盘扣,啪的一下弹开,衣领大敞,隐约能看见她滑腻如脂的皮肤,容祀眉眼低垂,扫过赵荣华倔强的小脸。 不禁轻笑着用拇指擦了擦她的下颌,“孤现在,就做给你们看!” 容祀是个疯子,更是个畜生。 赵荣华认命似的闭了眼,连一丝挣扎也无。 此时此刻,若她反抗,只会换来更加无耻的强迫,她的睫毛颤抖着,正如容祀手下这具纤软的身子,浸着酒气,散发出清甜的幽香。 他的手指,触到了雪肤如玉。
第63章 就在他伸手剥去外衣的一刹,赵荣华的眸子忽然睁开,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脸。 她本就生的好看,如此近距离地凝视,像是霜雪枝头绽开的冷梅,纯与欲的交织,眉眼甚是明艳。 容祀的手忽然就缩了下,只一下便又拧眉继续,将程雍的衣裳胡乱扯掉后,团成一团狠狠地塞到程雍手中。 这是第二次。” 程雍耳根一热,不觉想起那夜的乱来。 手掌握着侍卫的刀刃,割破了皮肉,他像是无所察觉,咬着牙试图推开阻拦,那几个侍卫很是忠勇,不避不让,将长剑往后一压,程雍低嘶一声,掌中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赵荣华眸带悲愤,甫一看见程雍的手,便被容祀挡住了视线,拦腰将她抱了起来,没好气地嗤道,“程大人岂是你能觊觎的,不知深浅!” 长腿一迈,径直去了含光阁。 他带着怒火,踹开门后,把她扔到榻上,旋即踢掉靴袜,爬了上去。 跟孤说说,你有何打算?” 想起方才她清淡如菊的神色,他就一肚子窝火。 赵荣华冷笑一声,偏开脸去,“那是我的事。” 好硬气。 容祀也被气笑了,粗重的呼吸声就喷在她耳边,将那柔软的发丝吹得四下摇曳,他瞪着那雪白的皮肤,暗道:死就死,死也得让她一起陪葬! 他伸手扯了她的衣裳,倾身而上。 赵荣华也不推他,只咬着唇用手臂遮住前怀,容祀分明不以为意,单手便箍住了她的一双纤细的腕子,压在头顶。 不说?孤就做到你说。” 孤倒要看看,是谁敢跟孤来抢女人!” 赵荣华目沉如水,死一般地盯着不断摇晃的帷帐,柔软的轻纱像雾一样,被烛光映着,如梦似幻地迷离起来。 她的发鬓散开,肩颈白嫩,浮出一层细细的香汗后,床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吱呀”声,在静寂的书房显得异样刺耳。 烛光摇曳,纱帐迷漫。 那人像洪水猛兽,不知疲倦地侵袭。 裙裾被容祀一把拽住,狠狠地扯下后,赵荣华的腿蜷曲了起来。 粗浓的呼吸声喷打在赵荣华的颈项,容祀的手皙白分明,伸展开时能看见青色血管的纹路,他扣住她的下颌,缓缓移至颈项,他恨不能一把掐死他。 可他一旦用力,五脏便如肠绞刀切。 他眯起眼睛,整个人如巨兽一般死死桎梏着那人的身体。 容祀覆下,涩哑着嗓音狠戾地笑道,“孤满足不了你么?” 手指微动,指肚染上濡湿。 赵荣华仰起脸,温热的泪从眼尾溢出,静静地淌到鬓角,没入浓黑的发间。 容祀俯身,强行掰过她的脸颊正视自己。 他定定地看着身前人,忽然低头,舌尖触碰着玉瓷般的皮肤,将她的腮颊一点点画成嫣红。 别哭了,孤肠子都被你绞疼了。” 赵荣华却是小脸紧绷,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容祀心下一横:仗着宠爱,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于是他又没了仅存的耐心,肃着冷脸斥道,“你以为程雍真心想娶你?他无非是爱慕你的美/色,贪恋你的身/子,待日后你年老色衰,他一定会厌弃了你,对你弃若敝履,哪里会记得今夜的甜言蜜语…” 赵荣华睁开眼睛,水涟涟的眸子充斥着鄙薄,仿佛在说:不要脸的东西。 容祀莫名有些心虚,咳了声,伸手去盖她的眼睛。 他不尽兴地要了两回,泄了邪火,又腆着脸哄道,“东宫选妃,你心里不舒坦,是不是?” 赵荣华铁了心不跟他说话,只将嘴唇咬的紧紧地。 你故意惹孤生气,是怕孤有了旁人,冷落了你?” 可你不该去招惹程雍,他…” 我没有。”赵荣华睁开眼,郁愤的眸中似堆起一捧火焰,灼烧着容祀的试探。 有或没有都无妨,你只消记住,你是孤的女人,不可贪恋别的男子。” 赵荣华声冷如冰,“我不是殿下的女人。” 还在生气?”容祀啄了啄她的手背,抬腿盘住她的双脚。 该生气的是他,在那暗处听了少顷,便气得不能自持。 容祀觉得,赵荣华醋意太浓,以致口不择言,当着外人的面公然嫌弃他。 至于那无所谓的打算,实属诓骗来找寻颜面。 她一个弱女子,便是说了何等严重的狠话,他都不信。 定是醋了! 孤跟她们都是逢场作戏,孤只睡你,好不好?”他说的是真心话,偏偏落到赵荣华眼里,屈辱的不成样子。 不好。” 他说程雍那些话,倒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难道他便不是贪恋美/色? 孤元阳失守,你得负责。”他有些酒醉,抱着她索性耍起赖来。 您有太子妃,有良娣良媛,日后还会有诸如此类的美人美妾,”赵荣华一动不动,任由他环着自己,“你总要挨个睡睡,才知他们的好。” 容祀的手一紧,抬起幽眸嗤笑着讽道,“尝过好的,哪能轻易低就?” 赵荣华眼角绯红,伸手往眼上一横,瓮声瓮气地说道,“既已放我出宫,便不该圈着我,禁着我。” 孤是喜欢你。” 喜欢人不该是这个样子。” 那你告诉孤,孤可以改。”他很虔诚,亲着那肩胛,便哑了嗓音。 你不必改,我也不…” 不稀罕?”容祀嘲了句,面色不甚难看。 没事,孤稀罕你就行。” 他起了兴致,锁着她的手压到头顶,望见白嫩无暇的肌肤,如美玉沁霜。 纤腰如柳,掐住后如同攥了羊脂。 轻而易举滑了进去。 赵荣华被磨得浑无力气,指甲胡乱一抠,划了几块皮肉下来,容祀箍着她,偎在耳边半是央求半是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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