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王怎么这会儿才来?快入座罢。” 楚御琴略施一礼便撒开了君吾的手, 自顾往座位上走去, 君吾大气都不敢喘, 下意识夹紧双腿极力掩饰着面上的难堪,十几步的路程走得他心惊胆战, 等到了位子上坐下来才重重松了口气。 楚御琴轻笑一声, 压低声音道:“至于怕成这样吗?” 君吾觉得自己生气了,抿着嘴没应声。 楚御琴正待哄他几句,恰巧此时殿内响起丝竹管弦声,一队舞者踏着乐声走入, 个个都是十六七岁模样, 生得肤白可人又标致非常, 一看就是经人精挑细选出来的。 这些舞者一露面,几乎所有赴宴朝臣身侧的正夫都回过头来看了自己的妻主一眼, 他们大多是已然生育过的男子, 自然不能与这些长相艳丽的年轻儿郎们相比。 往年宫宴上的舞者被大臣看中之后带回的事时有发生, 可没有哪一年是舞者生得这般白皙貌美,让人望之便生怜意。 在座之中,唯有君吾低垂着眉眼,并未注意到进来的舞者都长些什么模样,他只是格外注重那个扳指,恐怕是上好的玉打造,贴在他身上半天了还是冰冰凉凉的,这样的触感让他无法忽视扳指的存在。 而且他稍微动一动,便被会摩擦上一下,那扳指外面光滑无比,内里却粗糙,挨着君吾的那片肌肤本就细嫩而敏感,稍微被磨一磨他便被弄得一身的汗。 殿下真是坏! 她就这样欺负他,若是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不小心弄掉了,扳指从他裤管子里掉出来怎么办? 这扳指比寻常的要大上一圈不止,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若真掉出来了,那宴会上的这些人会怎么看他? 他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君吾就这样生气着,气得胸口都怦怦起来,面色也愈发红润了。 “祈王夫,你是不是太热了呀?”坐在君吾身侧的悯王夫见他面色发红,忍不住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君吾连忙回了,回过身之后眼角却止不住湿润起来。 楚御琴欺负他。 平日在屋里肆意欺负也就罢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欺负他,一点也不顾及他的感受。 他一直忍着委屈,忍得满目润色,直至连楚御琴都看不下去了。 “有那么难受吗?怎么就一副快哭的样子?” 殿内歌舞尽欢,期间有好几个绝色舞者都往楚御琴这边抛着媚眼,尽态极妍地吸引着她的注意。 楚御琴置若罔闻,侧过身给君吾轻轻擦了擦眼角。 君吾被这么一问,愈发觉得委屈了,眼泪就这样掉下来,还好楚御琴擦得快,否则定要被别人瞧见了。 “真这么难受?”楚御琴无奈,“这是我专门按照你的尺寸做的,应该不会紧也不会松才是,你若当真不喜欢,我现在替你拿出来。” “现在?”君吾含着湿意的眸中尽显惊讶,下意识躲开楚御琴的手。 “现在要怎么拿?别人会看见的!” “不会的。”楚御琴弯眸,一手伸过君吾耳畔为他挽起鬓边的碎发,宽大的袖袍几乎将君吾整个人都遮挡住了,然后她另一手便极快地滑入君吾衣内,将那个扳指紧紧握在自己手中。 那层磨人的束缚感就这样消失了,从他身上滑下去的时候还起了不小的摩擦,累得君吾险些喘出来,被楚御琴这么一折腾,他的容色更艳了,匆匆低下头,满脸都是心虚的模样。 可这幅情景看在别人眼中,也不过是祈王替祈王夫挽发,祈王夫羞涩难当而已。 谁又能想到她们私底下究竟做了些什么呢。 扳指被收回去了,君吾看着楚御琴将那个大了一圈的扳指收进了自己怀里,他羞得耳根都烫坏了。 登时君吾对楚御琴的怨念都烟消云散,又开始觉得殿下真是好,这样顺着他。 场上的一场舞几乎要跳完了,可从始至终都不见多看过一眼任意哪个舞者,他们都是带着任务来的,若完不成恐怕会被责罚,何况祈王的确龙章凤姿...... 一舞将毕时,领头的主舞脚下忽然飞旋起来,而后佯装扭伤了脚似的,往楚御琴的方向一倒,顺势就坐进了她的怀里。 君吾惊讶地张了张嘴,脸色都变了。 “殿下,我的脚伤着了。”领舞今年也才十七,正是与楚御琴相当的年岁,常年的习舞让他身子十分纤软,靠在楚御琴身上呵气如兰,眼角眉梢俱是疼痛难忍之色。 “是吗?”楚御琴轻声询问,神色再正常不过,可这个领舞的少年却忽然感受到一股寒意顺上他的脊背,激得他头皮发麻。 他变了脸色,立刻想从楚御琴身上起来。 受责罚不要紧,要是命都没了...... 还不等他动作,青鸾帝却笑了起来,“祈王真乃风流,你的夫郎可还在你身边坐着呢,怎可堂而皇之如此?” 楚御琴自然知道,若这个领舞的再不从她身上起来,她一定亲手碾碎他身上每一根骨头。 然而下意识地,楚御琴用余光瞥了君吾一眼。 只见君吾唇色发白,一双眼睛死盯在舞者外露的腰上,满脸的酸意几乎要宣泄而出了。 他红着眼睛,藏在袖中的两只手也紧紧攥着。 那是他的殿下!他的女人! 他都没有被殿下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抱过呢! 这个男人一看便不是什么良家子,殿下怎么能抱着他这么久? 毫不掩饰的酸意从君吾眼中流出,他素来是没什么心机的,有什么情绪就这样原原本本地流露出来,心口难受得要命,哪里还顾得上旁人的看法。 楚御琴忽然就勾了下唇,抬起一手掌在少年外露的腰肢上,意味不言而喻。 悯王夫大吃一惊,连忙看了君吾一眼,果然见他一副血色全无的样子。 这祈王怎么这样? 不是说恩爱非常吗?竟丝毫也不顾及着祈王夫的感受!这得让祈王夫如何丢脸啊! 青鸾帝将底下的动静收入眼底,道:“既然如此,这名舞者便赐给祈王了,宴会之后便带回府中罢。” 君吾呼吸一窒,猛地抬头看向楚御琴的脸色,却见她只是颔首带笑,回了句:“多谢陛下赏赐。” 这么快吗!? 君吾心上好似被人用力捏了一把,他虽一直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日,可万万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样快。 他才刚嫁给殿下不久,他连殿下的孩儿都没有怀上,就眼睁睁看着殿下收下了一个比他年轻美貌的男人要带回府上。 一股冷彻的恐慌感侵透君吾全身,他连身形都颤抖起来,几乎要咬碎自己一口银牙才强忍着不说出一句话、流出一滴泪,满心都是想着——殿下到底还是收了,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君吾心里难过极了,他想是不是因为他没有乖乖戴着殿下给他的扳指,所以殿下生气了? 如果他今晚一直乖乖戴着,殿下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殿下今夜也会给这个男人戴上那枚扳指吗? 一股无名的恶心感侵袭君吾肺腑,他再也难以忍受心中的苦涩,扶着案角干呕起来。 楚御琴心里一惊,没想到君吾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甩手就丢开了怀里的人,掌心慢慢顺着君吾的后背。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君吾说不出话,依旧干呕不止。 楚御琴眉心一拧,起身便将君吾打横抱起,对青鸾帝道:“陛下恕罪,内子身子恐有不适,臣先带他回府了。” 青鸾帝摆了摆手示意她自便,楚御琴便抱着君吾转身就走,被扔在一边的舞者愣了愣,提起繁琐的下摆即刻追了上去。 无数双看热闹的眼睛都露出遗憾来。 “你说这祈王夫是怎么了?” “呵,男人惯用的手段罢了,怕是借病争宠呢。” “嘶......该不会是有孕了罢?” 马车就停在宫外,楚御琴抱着君吾一路飞奔似的,君吾深深将脸埋起来,眼下终于无人再盯着他看,眼泪便止不住地冒出来。 殿下不要他了,他连个孩子都没给殿下生殿下就不要他了...... 出宫门后,楚御琴便抱着君吾上了马车,二话不说便驱车回府,还差几步没跟上的舞者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马车从自己面前走远,怎么也想不到祈王会扔下他这个陛下亲赐给她的人。 总不能是忘了吧? 作者有话说: 摸了一个现言GB的文案,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_(:з」∠)_ 《第四爱》 学校的人都知道虞暇不是什么好姑娘,她父母离异各自重新组建了家庭,所以不管她怎么在学校犯浑都没人管。 要不是义务教育法,虞暇估计早被开除了。 后来一中突然来了个转校生许自瑾,长得清俊周正,性格还尤为腼腆,一来就占据了年级第一成绩甩开第二名几条街。 虞暇自觉她这辈子都不会跟许自瑾这种三好学生扯上什么关系,直至某天放学,她看见一脸苍白的许自瑾被人堵在巷子里,脸上挨了一拳还死死抱着自己的书包不肯撒手。 她望着这人俊秀干净的眉眼,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恶狠狠开口:“你们几个,我的人也敢碰?”
第56章 回到王府时夜色正浓, 楚御琴吩咐人找大夫,君吾立刻道:“不用找大夫,殿下, 我没事。” “没事为什么脸色这么差?”楚御琴抱着君吾进了主殿,将他妥善安置在床上脱着他的鞋袜, 肃然的眸中隐藏着几分期待。 然而君吾一个字都不回答, 低垂着眉眼只看着自己的手心, 直至楚御琴握住他一只光裸的脚半天不肯放手,他才有动静地挣了挣。 挣不开, 只能被这样握着。 “就是没事。”君吾无法,强行憋出这么一句, 还是被楚御琴的视线逼得无处可躲才说的。 楚御琴心知她这只小雀别的本事没有, 就是嘴硬又性子倔, 等了半晌没等来自己想听的话, 她索性也不逼了,正要放下身段对人好言哄一哄。 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 门外就道:“主人, 宫里派马车送了个男人过来,是直接送到主殿来还是洗完了再送来?” 楚御琴手心一紧。 可这回,君吾像是猛然清醒似的,一下子就将自己的脚从楚御琴手里挣了出去, 随意地踩上自己的鞋子, 还不忘拿走一个枕头抱在怀里, 看也不看楚御琴一眼就往外跑。 “我、我今日去小院睡,殿下尽兴罢。” 等楚御琴从地上站起来, 君吾已经抱着他的小枕头走出去好一大段了。 楚御琴“啧”了一声, 慢条斯理舔了下唇瓣, 这股邪火不给他压一压,以后指不定怎么别扭呢。 一团火气憋在心口,别再给小笨蛋憋坏了。 她抬眼睨了眼方才站在门口询问的黑衣卫,寒声道:“滚下去,领十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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