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兰又摸了摸肚子,一脸高深莫测道,“有些事情总得提前做打算…..” 徐治贤瞳孔一缩,不禁暗自心惊。 这竟是已经…… 徐治贤一方面惊讶于此女子的手段,竟然这么快就有了世子的骨血,一方面心里暗暗权衡,是否要跟绮兰讲实话。 想到此女已经身怀有孕,入国公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于是全盘托出,“他乃是国公府世子,皇天贵胄,富贵无边,又身兼翎羽将军,执掌实权,又深得圣宠,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绮兰几乎怀疑自己的所听到的事实,“你说的是同一人?” “千真万确。” “那他又怎会在此地?”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我也已经很久不曾有京城的消息了,想来应是在这边微服寻访一段日子吧。” 绮兰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这才知道自己捅了个多大的篓子。 以为是一穷二白任人拿捏的穷书生,却不想背后竟有这么大的身份。 难怪如此气质谈吐,难怪如此不凡。 是她眼瞎了,以为土窝里捡了个 凤凰。 土窝里怎么可能出凤凰? “你走吧。”绮兰挥挥手,她需要静一静。 徐治贤见状的往回走,但是身上的玉佩却不知道何时松散掉了下来。 徐治贤背对着绮兰,附身去捡玉佩。 绮兰高高在上的看着那个身影蹲下,对面就是河流流水湍湍,能淹死人。 当下一个念头就不自觉的冒进了脑子。 若是能在此时把徐治贤解决掉….. 绮兰眯了眯眼,后退几步,腿下暗暗蓄力。 此时正是四下无人,绮兰趁人不注意,眼见就要一脚把徐治贤踹进河里。 身后传来熟悉的一声打断了绮兰接下来的动作。 “你怎么在这?” 绮兰回头,就看见身后白衣胜雪的人。 如清风霁月,似朝露晚霞。 他手里端着一碗缺了口的瓷碗,那是她给他买的糖水。 他的身后人群熙攘,但是却好像都只是背景,人潮涌动中,他立于台阶上,比平时多了几分的烟火气。 这时候一群人急急忙忙朝他们的方向涌来。 绮兰逆着人流,差点站立不稳,幸好此时一双手揽上了她的腰。 熟悉的肩膀还有令人安心的薄荷香的味道,绮兰钻在白砚的怀里,耳侧便是沉稳的心脏跳动。 人潮拥挤,身边嘈杂无数,你推我攘,但是这些都与绮兰无关。 她被牢牢的护在怀中,腰侧的手稳稳的按住了她的腰,温度高的发烫,只有清冷的薄荷味道凉凉的。 她一抬头,就看见他略略有些锋利的下颌线,他扶着她的腰顺着人流的方向走,人潮很挤,但是绮兰一点都没有被挤到。 他嘴唇张合,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是周围的嘈杂声太大,绮兰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绮兰愣愣道。 白砚专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手里的糖水不知道何时被挤掉了,右手护在绮兰的后脑勺后,但却稍微隔出一段距离,防止她被人碰到。 此时他微微低下巴,在靠近她的耳上侧方,眼神向前,声音低沉而又清浅, “抓紧我。” 绮兰闻言攥紧他的衣襟,乖乖藏好。
第26章 两个人被迫被带到了花船之上。 花船上能承载的人十分有限,船夫见这么多人都用涌过来,见状不妙,于是立刻开船离开了岸边。 一群没有上船的人看着远去的花船,遗憾到捶胸顿足,“怎么就没有上花船啊!今年不上,又要等到下一年了!” 旁边的女子则安慰他,“无妨,我们下一年再来便是。” 没有上船的男子仍旧十分沮丧,可那是乘喜船,上了乘喜船,我们就会有王母娘娘的祝福,一辈子船头到船尾,永远不分离。” 女子笑的婉转,“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绮兰在船上好不容易站稳身形,但是发现船上仍然挤得动弹不得。 白砚松开揽住她的手,勉强后退,但是仍然距离她十分的近。 这个距离十分的尴尬,既能够看到彼此,但是却又看的过于清晰。 两个人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白砚稳住身形,打量了绮兰一番问道,“你刚刚没事吧?” 当然有事。 绮兰想到刚刚自己就能把徐治贤踹下河淹死,心下不由得遗憾了一番。 但是脸上仍旧笑的灿烂,“没有!”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推了绮兰一把。 绮兰一个趔趄又钻回白砚的怀里,环绕在白砚的腰间,精瘦又细的腰,但是绝对不会怀疑其中的力量感,绮兰抱着,就没有松手了,“我这样抱着你,你不会介意吧?” 绮兰勉强抬头。 她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浅灰色的眼眸天生带着几分疏离与距离,像是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底,但是此时绮兰却清晰的看见那双眼眸下完整的自己。 他略略低下下巴,声音低却清晰。“事急从权。” 绮兰环紧他的腰,重复道,“好的,事急从权。” 船身平稳的在河流上走,一旁雕栏玉砌的商业街上,簪花会的队伍也在并行,无数人围绕着河边看着穿上的人,朝他们热情的打招呼。 花船上花团锦簇,万紫千红的铺满了清晨采摘的鲜花,在整个河道上格外的显眼。 绮兰也被这种热情所感染,也都打招呼回去。 船上只有白砚一个人格外扎眼,长得扎眼,周身气度也扎眼,他冷静沉默的不发一言,与这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 绮兰劝他,“你也打招呼啊,你看别人都看着你呢!” 白砚轻轻嗤笑一声,并不理她。 绮兰很直接的感受到了他的拒绝,自讨了个没趣,但是仍旧不妨碍她大声回应着岸边的人。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双环在她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替她档去一切不太友好的触碰,将她稳稳的护在怀中。 这时候船堪堪路过一个暗道,顿时就阴暗了下来。 绮兰不自觉抓紧他胸前的衣襟,朝上看的时候却发现他也在看她。 即使是在黑暗里,他的眼神依旧清明稳定,零星的光隐隐的勾勒出他的轮廓,淡薄艳红的唇轻抿,天生便带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但是却莫名吸引人的紧。 绮兰脑子不自觉就想起那天的槐树下,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场景,只有她才能深刻的明白,这张唇非常的.....可口。 明明是一张无欲无求的脸,但是却总让她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 这样想着,连手上都不禁用力,放在他腰上的手伸展出更大的区域,带着几分欲求不满的味道。 白砚很快察觉到不对,轻轻拧眉,“你做什么?” 一句话将绮兰惊醒,她意识到自己看他看的太久,又松开他腰间的手,弱弱的一声,“我害怕。” 于是又钻回他的怀里,侧脸贴着他的胸膛,贴的紧紧的,像一只受惊了的猫。 头上的声音耐心温和,“这暗道没多长,很快就好了。” 过了会,白砚顿了顿,又说,“害怕的话就抱紧我。” 绮兰如愿以偿,在白砚看不见的角度,笑的像一只偷腥的猫。 一段暗河走完,船头迎来光明,此时船上的人却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 绮兰抬眼望去,却看见漫天花雨落下,纷纷扬扬,似梦似幻。 船上的人也都激动了起来,“是乘喜船的花语,我们收到了祝福诶!” 男男女女似乎被这种喜悦之极的氛围感染,有些人甚至忍不住眼含热泪。 “那是什么?”白砚问道。 绮兰伸开手掌,接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花瓣,眼睛也忍不住眯了起来,“是来自王母娘娘的祝福,每一个沐浴在花雨下的情人,都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 绮兰转过头,兴高采烈的看着白砚,“没想到竟然被我们遇到了!你有喜欢的人吗?” 绮兰的声音清澈而又明亮,阳光下的女子像是对一切美好事物都充满着期待,同样以一双十分期待的眼神问他,像是等待着一个她想要的答案一样。 白砚轻轻瞥过脸,语气淡淡,“没有。” “哦,那好可惜。”绮兰的声音充满了遗憾,“如果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坐乘喜船那得有多好啊。” 似是艳羡,又似遗憾。 白砚不经意的问,“你想和谁?” 绮兰直直的看向他,眼底真诚诚挚的仿佛只能看得到他一人。 他也全神贯注的看向绮兰,不知为何就变得莫名期待了起来。 绮兰微微勾唇,神秘一笑,声音狡黠, “秘密。” 身后传来少男少女们的惊呼,“有了祝福,我们一定可以永远永远在一起。” 声音长长久久的回响在耳边,像是誓言,永远不变。 “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也就无知之人才会相信。”白砚的话语里含着轻微的嘲弄与不屑。 绮兰指责他,“你不信神仙,神仙不会保佑你的。” 随即又闭上眼睛,嘴里默念道,“王母娘娘,此人大不敬,王母娘娘切莫跟他计较,他说的都是呸呸呸!当不得真的。” 声 音虽小,但是却仍旧传进身旁之人的耳里。 他的表情依旧轻微嘲弄,可若仔细看,便能发现那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 下船的时候晚霞已经降临,漫天的绯色像是给给世界渲染上一层颜色。 绮兰的脸也与晚霞交相映红。 两人沉默的走在路桥边,此时大多数的人都去河边放花灯,路边反倒是没几个人。 白砚破天荒开了口,“你跟徐治贤认识?” 绮兰摇摇头。 白砚反问,“你特地演那么出戏,又故意把我支开,是为了个不认识的人?” 哦,好像是有些说不过去。 绮兰又点点头,这才半真半假道,“也不能说认识,他是我家生意上的对手,我见他鬼鬼祟祟的,就想去打探一番。” 还是得感谢他不仅没拆穿她,还配合她刚刚的表演。 白砚咀嚼道:“生意对手?你找他说了什么?” 绮兰:“我什么也没主动说。” 白砚明显不信,但是好像也不因为绮兰利用他接近生意对手这个行为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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