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车,沈斯年才发觉顾司瑶的异样:“施娘子快去歇息,瞧你累的。” 顾司瑶无力地应和着,随即便仍由南枝搀扶着进了院,而沈斯年,则去找郎中。 毕竟他真的有件一直困扰的事,想问问他。 入夜,皎洁的月光从外头跳了进屋,跳到毫无困倦的沈斯年脸上,他想着白日里顾司瑶那模样便不由得笑出声,猜想她会不会是喜欢喜欢自个儿,她说所喜之人时候,看向他目光带着眷恋,以及之前的,不过没有证据确定她真的喜欢。 沈斯年总感觉跟醉酒那晚有关系。 他左思右想直到天亮都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顾司瑶昨夜睡得极好,所以当她牵着已梳洗好的女孩看着面容憔悴的沈斯年,不由得有些疑惑:“谢公子,你一夜未睡吗?” 而沈斯年久久不言,甚至直接转身钻进马车。这搞得顾司瑶一头雾水。她背着南枝准备的行囊,一个个跟家人告别,他们拉着顾司瑶说了好久好久,甚至落了泪。 她虽有不舍,却还是红着双眼,强忍泪水,转过身子,正准备上马车时,他们又掏出许多包吃食以及一大袋碎银,让留路上。 她知道推脱不过,只好接下,终上了车,掀开帘子,与他们依依不舍地告别。 待他们身影渐渐隐入尘世,她才不舍地放下帘子,坐回位上。顾司瑶抬眸,看着面前女孩羡慕的神色,她轻轻过去,摸摸她头悄声道:“很快就能见到你的家人,好好睡一觉吧。” 那女孩应着,将头靠在顾司瑶膝盖上睡去。顾司瑶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嘴里哼着小曲。 这女孩从最初到现在,除了最初的对话外,之后她便再没有跟她搭过话,仿佛那女孩从来不会说话一般。南枝也问过她是不是个哑巴。 她也明白,女孩受了那样的事,过于害怕不愿轻易信任别人,很正常,等她回府受家人关怀就会好。 而一旁的沈斯年一直目光凝视着那女孩,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为什么他就没这个待遇,他不管,也要靠。 故他做势合上双眼,头往顾司瑶肩那靠去,却感觉到一股推力将他往外一推,他迷惑地睁开眼,却瞅见顾司瑶一脸嫌弃地将他往外推,甚至还往旁边挪了点点。 这下轮到沈斯年不乐意了,他撇撇嘴,眼眶红得就像要往外滴血一样,连声音都带着委屈:“为什么她都能靠我就不能?” 说着他还指着那女孩,头微微转向车壁。 顾司瑶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忍俊不禁:“谢公子怎能跟九岁孩童比,你是你,她是她,都是不一样的。” “那你说说,你更喜欢谁?” 作者有话说: 谢榆晚:说嘛说嘛,你到底喜欢谁? 施梵音:你你你,是你,总行了吧? 谢榆晚:总感觉你在敷衍我
第62章 侧翻 ◎幸好没事◎ 顾司瑶直接懒得理他, 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沈斯年见状只好扁扁嘴,有些无趣地手托腮看着静静地看着顾司瑶。 这一路上过于顺,顺得连顾司瑶都有些惊,她明明记得这条路常有土匪出没, 难不成是她记错了? 她总有些许不安, 直到这时, 天忽地渐渐压下,霎时如牛筋一样粗的雨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将天地糊得似乎看不清路,她本想着让车夫停下,歇息会, 毕竟走的是山路, 恐有泥石流滚下的风险。 那么将必死无疑。 她连喊了好几声都不见有人应, 顾司瑶刚准备去看看怎么回事时, 忽觉一整天炫地转, 她不由得搂紧那女孩,却怎么都牵不到沈斯年的手,当她转眸去看时,却发现怎么都动弹不得,甚至感觉整个五脏六腑像是被颠倒般, 难受至极,她在忽地头一歪,昏死过去。 当她在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压在马车里面,双腿已经完全不能动弹, 甚至感觉有血液在流失。她全身骨头似断裂了一样, 轻轻一动便牵动着整个神经, 让她都不敢动一下。 而她护在身下的女孩此时安然无恙,她有些庆幸,不过只在一秒,她借着破败不堪的舆体,看见外头只有几颗树,以及野草在无其他,便知晓自己此刻,已掉在林间。 顾司瑶明白,已她现在这副状态,想要出去简直天方夜谈。不过也不能坐以待毙,总之看看四周有没有能助她搬动自个儿腿上木板的东西。她朝四周扫了一圈,发现有块长条形状的东西,她费力伸手去拿,这一举动也吵醒了那女孩。 女孩迷茫的睁开双眼,待看清周围情况后,又转为惊恐,她一边安抚着女孩一边承受着身体剧烈般的疼痛,她费力撬着木板,终是撬开。 她丢掉木条,喘着粗重的呼吸声,第一次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来,随后她让女孩先爬出去,自己跟着女孩后面,当她借着身侧树木欲站起来时,双腿像是被人抽离了骨头般又软摊下来。 她一手撑地,另手阻止女孩前来搀扶的手,她努力压制着,慢慢站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衣裙破烂不成样子,甚至,还渗血。 而那伤口似乎开始发炎,还怪渗人的,可她却眼都不眨一下的撕下一条布,细细包扎起来。 待一切做好后,她才用那血淋淋的手牵起杵在那里的女孩,一瘸一拐地走进密林寻找安歇地,毕竟如今天色渐晚,恐有猛兽发生。 她走了好几分钟又再度回到原点,顾司瑶情绪有点崩溃,但她现在又带着女孩,故还是不能放弃。但当她走得腿肚子都打颤时,发现两人又又回到了原点。 如今她还没了匕首,若有还可以做标记。顾司瑶正苦恼着该怎办时,忽地有声音随风传来,细细弱弱的,听不真切:“阿瑶,阿瑶你在哪里?” 顾司瑶听后,立马认出这正是沈斯年声音,忙大声回应:“我在这里。” 可等到的都是风声,她以为听错了,便又牵着女孩继续寻出路。虽然她现下走每一步都如过刀尖般疼。可她也总不能停下就不寻了。 她每走十步就在那树干上抹上一道红痕,长久以往,全林的树干都被她抹上了,自己也终于出来了。她累得气喘吁吁,也终于看见了沈斯年,可她却两眼一抹黑直接晕了过去。 还受着伤的沈斯年连忙跑过去抱着她,唤了好几声阿瑶都没反应,最后都要哭时,却听顾司瑶说:“别吵我,让我睡会。” 沈斯年:“……” 他红着双眼,打横抱起顾司瑶便钻进新的马车里,而那女孩,则自觉地跟了上来。 沈斯年都不屑看她,甚至觉得要不是为了送她,他也不会跟顾司瑶分开。 那时候他本想出去看看,可却因惯性甩出窗,幸好他身子好,只伤了些骨头,不然可就惨了。 不过,他还是恨,但再恨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这是最痛苦的。顾司瑶整整养了大半月,才恢复一点,而沈斯年却早已养好。 启程时候,郎中告诉他,顾司瑶经过这一回,活的天数又减少了好几天。于是,他看向那女孩眼神更恨了。 即使他心里知道也很清楚不是那女孩的错。 这几日,顾司瑶咳嗽越发频繁,常常咳出血来,而那女孩则一直一言不发,像是与她无关紧要一般。 沈斯年真的要打她,却被顾司瑶拦住。 “这事本就与她无关,不必将无关紧要的人牵扯进来。” 这话常把沈斯年说的哑口无言,毕竟,他从未想过与顾司瑶顶嘴。终于过了一个月,京都到了。 马车在客栈停下,顾司瑶踏着久违的京都,忽觉有些惆怅,而沈斯年则是满脑子都在想那女孩家人是谁,得赶紧送回去,不要耽误他和顾司瑶两人甜甜蜜蜜。 “施娘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把她送走啊。” 待顾司瑶两人来到单独开的厢房时,他不由得向顾司瑶抱怨。毕竟他就等着什么时候将那女孩送走。 而顾司瑶则对沈斯年嘘了声后,做贼似地,仔细检查着屋子里各个角落,甚至连床底都检查。 沈斯年有点看不懂顾司瑶这番操作,不过是她想做的,那不过问便是,她想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 顾司瑶检查好后,才神秘兮兮地对沈斯年说:“着什么急啊,今日天色渐晚晚,明日再去不着急。” 她说罢,直接脱了鞋袜,往床上躺去,留下不知所措的沈斯年站原地。他现在不知道是该说床上好,还是直接打地铺,要不还是自己又开一间吧。 顾司瑶见他如此,不由得有些无语,她手拖腮,好以整暇地看着他的纠结,末了,才道:“谢公子,如此拘谨,可不像你的作风。上来吧,反正又没事。” 毕竟他们一没和离,二没休妻,所以还是夫妻关系,睡着一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斯年被顾司瑶这话给吓得一愣愣的,他有些怀疑地指指自己:“你是说我跟你睡一张床?” 顾司瑶看着他那疑惑的眸子,认真地点点头:“我们盘缠已无多少,又要续,所以你为何不等到明日送走那女孩后住她房间,不必花那银子又开。” 毕竟还要节省开支回去,别到时候连回去钱都没有了。沈斯年心里想什么,她如今摸的是一清二楚,纠结也是纠结怎么睡。 沈斯年一听这话,非常赞同她的观点,毕竟不能因为就开一间房而浪费回去的盘缠。他还以为顾司瑶会跟那女孩睡,让他睡这。 那这肯定不能答应,毕竟顾司瑶还生着病,万一子时发作了可咋办。 还是自己看着比较稳妥。 沈斯年坐在床边,双手点肩做出警惕的样子来:“那你可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 顾司瑶看着他,感觉有些好笑:“你说纠结是谁对谁有啊?” 说罢她不待他回复,直接躺下睡了。沈斯年有些怨念地盯了一眼顾司瑶,随即便反思自己刚才眼神太吓人,吓到她了。 于是,他就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枯坐到天明。 次日清晨,顾司瑶从梦中醒来,说实话,昨夜睡得一直不好,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一样。直到她睁开双眸,与一夜未睡的沈斯年对上的那一刻,被吓了一激灵,差点当场跳起来。 “呼,不是我说谢公子,你又一夜没睡吗,你究竟在想什么?” 她不住地拍着胸口,企图平复自己内心。而沈斯年则一直盯着顾司瑶看,直到她注意到他目光时,他才收敛。 “没事,就是想起我喜欢的人了,不知道她好不好。” 顾司瑶动作顿了顿,眸光里的不耐渐渐散去,归于平静。 “会的,她会好好的。” 她望着他,并与他相视一笑。 顾司瑶两人带着那女孩走在街上,她给她买了许多东西,可那女孩,始终不肯说一句话。 直到顾司瑶领着她来到定远侯府门前时,那女孩才抬起眸,双眼发红,眼眸死死盯着那牌匾上描了金边的几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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