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想亲他的面庞,谁想薛浥扭了头,下一刻,她亲在了他的唇上。 “你!” 裴子渠用力推了他一把,顺势往后退去,她没想到他会如此,心头又恼又羞,“不玩了,你们都走吧,本宫要歇息。” 薛浥眼中来了笑意,暗忖,不玩最好,然而念起她那晚召男宠的行径,丁点儿笑意瞬间消失在了眼角,成了细碎的冰渣子。 折己怕裴子渠站不稳,匆匆上前,搀住她道:“奴才扶公主回寝殿。” “嗯。”裴子渠将半身重量都放在折己身上,动作自然,也没管身后的一群男人怎么想。 薛浥眯眼盯着折己的手,眼神如刃。纵然折己从不参与裴子渠的游戏,他却觉得折己的威胁比这一群人加起来都大。 走到一半,裴子渠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白岂道:“你过来,今晚为本宫弹一首曲子吧。” 这话有那么点暧昧,让人好想。 白岂愕然,回过神后忙不迭点头。“是!” “咔嚓”,薛浥捏紧手,那晚的事他根本不敢回想,一想起来,心口便会涌出层层杀意,叫他几乎难以冷静。在白岂上前时,他快一步站在了裴子渠身前,冷声道:“臣可以为公主抚琴一曲。” 裴子渠不快地扫了薛浥一眼,“你抚的琴我不想听。”随后,她偏头看向白岂,“你再不过来,本宫就换人了。” “是。”白岂抱起古琴,小心翼翼地绕过薛浥。 薛浥木然站在原地,面色铁青,裴子渠方才的话比刺他一刀还难受。 “哈哈哈。”院中,于成璧笑得尤为大声,嘲弄道:“真是好笑,公主情愿找个小倌儿都不要你,你薛浥不是清高得很么,现在居然被戴绿帽了,怎么样,被戴绿帽子的滋味如何?不好受吧。” 薛浥用力捏紧拳头,骨节“咔咔”作响,他的理智本就是绷着的,被于成璧一激,那根弦便断了。 “哈哈哈,戴绿……”于成璧笑得开心,没想,面上突然一阵剧痛,跟着,他的身子飞了出去。“啊!”他重重摔在地上,看戏的十几人立马去扶他。 “走开!都给我走开!”于成璧推开搀扶他的人,恶狠狠地瞪着薛浥,大声道:“薛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 没等他起身,薛浥再次挥手,一通暴打。 “哎呦,你这个疯子!”于成璧开始抱头逃窜,他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真打起来根本不过不了几招,再者,他压根没想到薛浥会打他,短时间内也不晓得怎么办了。 本想拉架的几人,方才被于成璧一推,此刻也就站在边上看戏了。 “哎呦,哎呦……”于成璧在地上翻滚,躲哪儿都被凑,面上鼻青脸肿,嘴角更是有血渗出。 见状,其他几人怕惹出事端来,纷纷上前拉人。 裴子渠没走远,听得后头闹哄哄的,不由转了头,“那边是怎么了?” 折己往后头瞧了眼,回道:“看样子是在打架。” “打架?”裴子渠踮起脚尖,使劲往那儿处瞧,只见一群人慌乱地围在一处,像是在拉扯什么,场面很是混乱,“谁在打架?” 她刚问完,人群中便有人拉了薛浥起身,谁想,薛浥当即就给了那人一拳头。 裴子渠看得瞠目结实,薛浥给人的印象实在很难跟“打架”两字联系在一处,她不由开始好奇,他为何打架。 折己看出了裴子渠的心思,说道:“多半是于公子出言挑衅驸马。” “是前驸马。”裴子渠指正他,轻描淡写道:“打就打吧,别闹出人命就行,我先回卧房了,你去看着点儿。” 折己略微诧异,“是。”临走前,他若有所思地瞧了白岂一眼。 裴子渠领着白岂回到卧房,随意拿了本话本坐上床榻。 白岂放下古琴,偷偷瞄了裴子渠一眼。今早,他听到个消息,说是灼华被赶出了公主府,其中缘由谁也不晓得,有人猜测,说是他没伺候好公主。 念及此处,他开始绞尽脑汁,究竟要怎么伺候裴子渠才会让她满意。机会难得,他千万要把握住。 “公主想听什么曲子?” 裴子渠翻着话本,随口道:“你自己挑吧。” “是。”白岂应声,他灵活地转着眼珠子,挑了首能挑起人冲动的曲子。 “铿……”琴声从琴弦中溢出,慢慢散入空中。 “哗啦”,裴子渠翻过一页纸张,她挑的这话本恰好是说风月事的,女主出嫁没两天便死了丈夫,婆家嫌她晦气便将她赶回了娘家,她日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深闺寂寞,男主则是府里驯养马匹的下人,年轻力壮。 一次偶然的夜里,白马跑进了女主的院子,男主跟着追来,正好撞见赤脚嬉戏池水的女主。 干柴遇上烈火,一点就着。 里头用词大胆,看得她面上发热,加之惑人的琴音入耳,她更觉心口躁动。 白岂低头拨弄弹琴,时不时朝裴子渠瞥两眼,见她面上飞起红云,暗自得意,心想,等到这小公主忍不住了,自会主动扑上来。 今夜过后,他便会离开吟风楼那鬼地方,从此享尽荣华富贵。 夏日的夜,燥热得很。 裴子渠抬手扇了扇面颊,不由自主地抿着干涩的唇瓣,话本中正写到两人夜里在马厩相会,越看,她越觉得自己不对劲儿。 似乎…… 裴子渠稍稍放下话本,她对薛浥虽然没什么记忆,但他们俩怎么说也是夫妻,肯定是行过周公之礼的。 既然行过周公之礼,那她有如此反应也正常。 背后出了汗,着实不怎么舒服。 “啪”,裴子渠将话本扔于一旁,秀丽的眉峰皱了起来,她不安地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缺男人了?转念一想,男女之间其实就那点事,看开了也好。 见状,白岂便晓得时候差不多了,缓缓压住琴弦,起身关切道:“公主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嗯?”裴子渠循声看向白岂,白岂长得不差,也是清冷公子的那类型,但不晓得为何,她心头有些别扭。 至于别扭什么,她还真说不上来,但她肯定,她不喜欢这别扭的滋味。 裴子渠指了指身前的位置,命令道:“你,跪过来。” “是。”白岂内心大喜,赶忙跪在裴子渠身前,两手蠢蠢欲动。奈何裴子渠没发话,他也不敢自作主张。 裴子渠上下打量白岂,问道:“你,是雏么?” 白岂微微一怔,尴尬道:“回公主,小人在吟风楼里挂牌两年,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你倒是诚实。”他一说,裴子渠对他更没了想去,挥手道:“行了,你出去吧。” 白岂猛地抬起脸,他都进门了,也让裴子渠有了冲动,倘若因为不是雏儿被赶走未免太可惜了,他开始为自己争取,“公主,小人虽不是雏儿,可小人学过的东西多,定然会将公主伺候得舒舒服服。” 裴子渠反应过来,厉声道:“放肆!”说罢,她站起身,朝着房门走了几步,“还不出去。” 白岂站起身,走了几步,“扑通”一声跪在了裴子渠的裙摆边,他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恳切道:“还请公主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 他握上来时,裴子渠吓了一跳,仿佛被毒蛇缠绕住一般,“放肆!还不松手!” “公主……”白岂拉着裴子渠的裙摆迟疑。 裴子渠抬脚踢他,却没将他踢开,她心头难免害怕,便朝着房门大喊,“来人啊!” “嘭!” 瞬间,薛浥推门而入,见得里头的场景,火气直冲心口,他一脚踹开白岂,满眼紧张地看向裴子渠,她面上微红,眸中的害怕之色显而易见,“你没事吧?” 裴子渠刚才着实被白岂吓住了,哪怕薛浥在旁,她也心有余悸,下意识往他靠了靠,急促喘了几声。
第33章 自荐枕席 “啊!”白岂被薛浥一脚踹飞了出去, “嘭!”他后背重重撞上书柜,满脸痛苦地伏在地上。 折己进门,一见屋内三人神情便将方才发生的事猜了个大概, 他冷眼看向白岂, 扬声道:“来人, 将白岂拖出去!” “慢着。”裴子渠平复心境后推开了薛浥。 薛浥出神地望着自己的手, 前一刻他还抱着她。被她推开,他心头跟被火烤着一般难受,但他求不得,强迫不得, 只能任由她如何。 有那么一瞬间, 他真的很想将她禁锢在怀里。 他垂眼盯着裴子渠的身影,眸色晦暗不明。 裴子渠朝白岂走了几步,目光冷锐, 她从来都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这人方才吓着她了,她自然要让他好看,“折己, 你将白岂送去净身房,让胡公公好好管教管教他。” 一听“净身房”三字,白岂这下连身上的痛楚都顾不得了,连连磕头求饶, “公主饶命, 公主饶命,小人再也不敢冒犯公主了, 小人该死……” “拖走!”没等白岂说完,折己便命人将他拖了出去。 裴子渠身上汗渍渍的, 黏腻得很,着急想去浴房,“你们俩也出去吧,” “是。”折己往后退出卧室。 薛浥并没走,他仔细瞧着裴子渠,她面颊红润,耳廓也是红的,身前的肌肤还泛着滢滢水光。 这一瞧,他心口愈发不快,总觉得他们俩方才发生过什么。 “你怎么还不走?难道要本宫喊人来将你拖出去?”裴子渠正要解开腰带,余光瞥见薛浥兀自站在原地,不由拧了一下眉头。她仰头对上他的视线,恍如触电一般,他此刻的目光竟让她面上发烫,连带心口的跳动都快了一拍。 这样的目光极具侵略性,与鹰隼捕食猎物时类似,仿佛下一刻便会扑上来,叫她情不自禁地想逃离,又叫她忍不住想继续看下去。 “他们能做的事,臣也可以,甚至比他们更好。”薛浥一字一字道,他说得很是清晰,隐隐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什么?”刚开始,裴子渠还没反应过来薛浥说这话的意思,稍一思索,她不由冷笑了一声,“你还真看得起自己。本宫不让他碰纯粹是因为他不是雏儿,本宫嫌脏。他要是个雏儿,本宫立马让他侍寝。” 薛浥默然盯着裴子渠,心头几次翻涌,面上却依旧平稳,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裴子渠看得出,他生气了,她想,他肯定是在为他的男人面子而生气。她虽然不记得两人之间的事,但听临莞姑姑说,他待她不怎么好,两人行周公之礼时,他多是不情不愿的。 今日他主动求侍寝,她只觉得好笑。 以前,他对她爱答不理,而今是她对他爱答不理。 “走吧,你再不走,本宫便让人进来拿你。” 薛浥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愠怒,“公主若是夜里孤枕难眠,随时可以传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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