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便会?裴子渠嘲弄道:“你在跟我炫耀你手巧。” 薛浥低头看向裴子渠,回了一句,“我手巧不好么,可以天天为你挽发。” 天天……裴子渠愣住,冷声道:“你何时变得油嘴滑舌了。”
第46章 心思被戳 “我说的是真心话, 敢问公主,哪个字油嘴滑舌。”薛浥摇头,斜眸看向铜镜中的两人, 裴子渠坐着, 他站着, 比新婚夫妻还新婚夫妻。 “我不管, 我说你油嘴滑舌你就是油嘴滑舌。”裴子渠摸着手中的簪子任性道,说真的,她还真想看看此时的自己,奈何眼睛中了毒, 只能用脑子想。 “唉……”薛浥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 无奈道:“古人确实说得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你!”裴子渠挥手便要打人。 谁想,她刚一挥手, 手便被薛浥握在了,他张开五指,与她十指相扣。“不过不妨事,我愿意养这样的小公主。” 他手上用了点力, 刚好能扣住她,又不会弄疼她。 “你愿意有什么用,本宫不愿意。”裴子渠讥诮道,她声音甜脆, 哪怕故作凶狠也不怎么冷, 反倒更像在撒娇,有点儿类似调情的味道。“放手, 再不放手今晚让你睡外头。” “不放。”薛浥坐下身看她,正色道:“那你是想我睡外头还是不想我睡外头?” 裴子渠愣了一下, 她猜不透薛浥问这话的意思,也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情绪,心想,给他点颜色他就开染房了,绝不能惯着他,便道:“当然是想你睡在外头了,里头有宫女伺候,要你也没什么用。” 薛浥同样猜不透裴子渠的心思,她会耍他,会气他,也不一定会心疼他。“好,如你所愿,我今晚睡外头。” “……”裴子渠扯开嘴角,不冷不热道:“死了别纠缠我。”她顾忌他身上的伤,可多善良一点,她又觉得自己是给他颜色了。 显得自己在乎他似的。 碰巧,折己领着宫人进门,见两人坐在梳妆台前打情骂俏,眼帘轻落。“公主,午膳到了。” 闻言,裴子渠急忙站起身,欣喜道:“你来的真是时候,我正好饿了。”她刚走出一步,薛浥也起了身。 他牵着她,不容拒绝地带着她往前走。 反正挣扎不开,裴子渠也懒得挣扎,任由薛浥牵着她走。 折己站在饭桌旁,抬眼瞥了两人一眼,相比于难受,他心头还是欣慰的滋味更多一些。以前的薛浥对裴子渠压根没感情,有的只是对客人疏离与礼貌,今日倒是有了,他脸上有东西,眼底也有。 是个好迹象。 薛浥牵着裴子渠在饭桌前坐下,先是看了一圈桌上的菜,再端碗夹菜,伸手喂给裴子渠,动作很是熟练。“公主,张嘴。” 毕竟这会儿有人在,裴子渠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打算自己拿碗,“给我,我自己来吧。” 薛浥挪开了手,坚定道:“不成,你不方便,还是让我喂你吧。公主乖乖的,吃完这碗饭,眼睛肯定恢复得更快。” 这说的是什么话,裴子渠忍不住道,“你在哄三岁小孩儿呢。” 薛浥盯着裴子渠想了想,试探道:“那我同昨日那般哄你?” 裴子渠面上一热,别扭道:“不用了。”昨日房内没人,她快要无所顾忌,一旦有人了,她脸皮还是薄的。 说罢,她张开口,不情不愿地吃了调羹里的饭菜。 见状,折己主动道:“奴才有事先出去了,公主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喊一声,奴才随叫随到。” “好。”裴子渠咽下口中的饭菜,顺嘴道。 折己给在旁伺候的宫人使了个眼色,他一走,宫人也跟着离开。 薛浥微微侧脸,心头五味陈杂。折己明明是个太监,明明只盼着裴子渠好,他为何还介意他的存在。 是否,自己太小心眼了。 倘若换做以前,他就没这么小心眼,也从不在意裴子渠跟折己之间的关系,这会儿,裴子渠跟折己多说两句,他都觉得不舒坦,心里躁得很。 “怎么不喂了?”裴子渠仰着脸,抬手摸向饭碗。 “我在想,公主当初为何不将折己带进薛府。”说着,薛浥盛起一调羹的饭菜往裴子渠嘴里放。 裴子渠吃下嘴里的饭菜,坦然道:“当初的事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记得。” 他倒是忘记这一茬儿了。薛浥也不再多说,小心给她喂饭。 他喂,她吃。很快,一碗饭见底。 随后,裴子渠绕着桌面开始踱步,薛浥自顾自用饭。 “我以前给你做的夜宵好吃么,跟这些御膳比起来如何。”裴子渠问,哪怕没吃过,她对自己的手艺也有点数,但她就是想听听薛浥的回答。 薛浥吞下口中的饭菜,回忆道:“公主若是要听真话,那我便说真话。” 裴子渠单手叉腰道:“当然要听真话了。” “公主的手艺与御膳不能比。”薛浥如实说道,她要听真话,他便说真话,“但也是能吃的,而且,有家的味道,这一点,御膳比不了。” “家的味道,是什么味道?”裴子渠好奇地问。 “我说不上来,兴许,是公主用了心,心意的味道。”薛浥看向桌上的珍馐,样样精致可口,可惜,少了点东西。 “油嘴滑舌。”裴子渠绕着饭桌继续走,故作叹息道:“我以前怎么会看上你呢。” 薛浥放下碗筷,跟着裴子渠走动的身影思索了会儿,“大概是我不搭理你的样子激起了你的好胜心。儿时那次便不说了,公堂审案后,你总去翰林院寻我,偏偏我每回都拒绝你的邀约,你当时肯定在想,明明你是公主,我是臣子,凭什么你喜欢我,我却不喜欢你,你肯定还想着,总有一天要将我从云端上拉下来,叫我陷入男女情爱中,最好能陪你随时随地欢。” 裴子渠诧异地张开嘴,被薛浥的话震得出神,她自己也能猜到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但被薛浥这么直白说出来,她觉得羞耻极了,尤其是最后一句,他在调戏她,她哪儿有那么缺。 “你胡说!你胡说!” 她面上挂不住,摸索着便去打他,一触到他的胸膛便开始拿拳头捶他,“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房,越来越放肆了!” 她在气头上,力道根本没个准头。 “咳咳。”心口被打着,薛浥故意咳嗽了两声。 一听他咳嗽,裴子渠立马收住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两手捏得紧紧的,抿着唇不动了。 薛浥顿觉她可爱,要说裴子渠心善,那确实心善,谁都帮,但要说她任性,那也确实任性,有时发起脾气来不管不顾的。不过,她要真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姑娘,他还真不一定会心动。 他长在薛家,禁锢自己多年,一直将自己装在一个笼子里,反而更会被她这样的姑娘挑动。 “病秧子,还不去太医院瞧瞧。”裴子渠推了一把薛浥,怕推到他心口,她这一次推了手臂。 薛浥不禁觉得好笑,故意装成一副虚弱的样子,轻声道:“我没事,你别担心,就咳嗽几下,只是心口被打得有点闷,暂时死不了。再说,我若是死了,你应该会开心吧。” 裴子渠听得咬牙,她是这种人么。 这时,外头有人喊道:“驸马,兵部的郎大人来了,说是有事想见驸马。” 薛浥抬眼看向房门,暗忖,郎兮夜来了?“公主……” 没等他说完,裴子渠直接接了他的话,“走吧,本宫不要你配,记得去太医院看看伤势,晚上别死在我瑶华宫。” “多谢娘子关心。”薛浥轻笑,起身离开。 裴子渠呆了呆,大喊道:“谁是你娘子,不要脸!” 前厅。 郎兮夜正在厅上喝茶,听得脚步声便朝薛浥看去,一看他面色苍白,赶忙起身朝他走去。 “阿浥,你脸色不对劲儿,怎么了?” “没事。”薛浥摇头,无所谓道:“受了点内伤。” “什么!”郎兮夜失声,他掰过薛浥,神色凝重道:“你怎么会受内伤,是谁伤了你,我这便去为你报仇!” “不必,打擂台伤的。若是不伤,我还得废很大劲儿才能待在这儿,所以这对我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薛浥走了几步坐下身,问道:“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郎兮夜见薛浥毫不在乎的样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跟着坐下身,“我看你啊,真是为了女人不要命了。”他默了片刻,开口道:“昨日素问同我说,她要搬出薛府,还问我哪儿有便宜的宅子。我心里纳闷,她为何要搬出薛府。你老实告诉我,伯母是不是又欺负她了。” 说起阮素问,薛浥面上骤冷,淡淡道:“她们之间的事我不晓得,至于她要搬出去的事,是我让的。” “你让的?你为何要让她搬出薛府。”郎兮夜先是不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用力拍了一下薛浥肩头,“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太会给我制造机会了。谢了。” 薛浥侧头,沉声道:“我不反对你们俩来往,不过,我觉得你该好好了解了解阮姑娘的为人。” “阿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听薛浥如此说话,郎兮夜当即黑了脸,身子也猛地站了起来,“我当你是兄弟,你却在我面前诋毁我心爱的女子,还不止一次。” “难道你没在我面前说过锦灵的坏话?”薛浥轻描淡写地悙了郎兮夜一眼,平静道:“再者,我没有诋毁阮姑娘,我只是在说事实。” “嚯,我那叫什么坏话,明明是真话,你还记仇上了。重色轻友,好,你说你在讲事实,哪门子的事实?”郎兮夜低头仔细审视薛浥,他们俩自小一处长大,又做了十几年同窗,比起阮素问,他还更了解薛浥一些,薛浥确实不是个喜欢诋毁人的。 他慢慢坐下身,“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自认很清楚,不用你来说。对了,我今日来找你确实有事,我想让你写一份素问已是自由身的文书,该嫁娶嫁娶,省得你娘以后来我这儿找事。” 薛浥张开口,正要说话,郎兮夜随即制止了他,“兄弟只求你这一件事,你要帮就帮,不帮就不帮,别的无需多说。” 薛浥吐了口气,叹息道:“我帮你。”(工/众/号/梅/馆/小/枝)
第47章 嫉妒发疯 薛浥走后, 裴子渠一人待在房内,一刻钟便觉得无趣了。 她从来都不是个闲着的人,立马让人进来陪她聊天。折己不在, 她也只能跟宫女们聊, 然而宫女们见识过的东西就那么多, 聊不出什么花, 她听得也无趣,最后只能上床午睡。 不得不说,看不见的日子真是遭罪,什么都做不了。世界更是一片漆黑, 不分昼夜。 幸亏她只是短时间看不见, 过几日便能复明,难以想象,那些真瞎了的人是如何过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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