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玉公主。” 赵菀玉脚步一僵,她扭过头,那个男子却缓缓踱步到了他的跟前,他脸上挂着关心的笑,“身体可好些了?” 赵菀玉福了福身,低声道:“多谢太子殿下挂怀,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太子刘培听罢,眉头皱了起来,他盯着菀玉的脸,“可是你的气色不是很好。”话落,他就伸出了手,就在他的手指要碰到菀玉皮肤的时候,赵菀玉微微一侧,躲开了。 刘培看着空荡荡的指腹,脸色稍稍一变。 赵菀玉则低声说:“太子殿下,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话落下,赵菀玉就要离开,只是刚走了一步,就走不动了,因为刘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赵菀玉虽然长在深宫里,但因为兄长的缘故,也学了一些招式,但这些招式对力气没什么帮助,但要摆脱这只手却不难,就在她要甩开的时候。 左侧又传来一道熟悉的冰冷声音。 “大哥。” 听到这十来日都没听见过的声音,赵菀玉微微一愣,她侧过头,就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底。 四目相对,刘徵不快的眼神很快从赵菀玉面上挪开,逐渐下滑,落在了刘培扣住她的手腕上。
第4章 梦境 “大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刘徵面无表情地盯着刘培。 刘培见刘徵来了,心里道了句晦气,却松开了赵菀玉的手腕,他笑着道:“偶然遇到了菀玉公主,想和她说一说话罢了。” 刘培的力气不弱,刚才握住她手时更是下了大力气,手得了自由后,赵菀玉就用力地甩了甩。 刘徵冷着脸,重新看向刘培,“大哥不是要去见母后吗?一道吧。” 有人在此,还是刘徵,刘培感慨自己错过了一个机会,但机会多的是,他笑:“既如此,走吧,二弟。” 刘徵嗯了一声,看也没看赵菀玉一眼,大踏步往昭阳殿走去,刘培也跟着离开。 赵菀玉望着两人的背影在眼底消失,这才转身离开了皇宫。 月见侯在宫门口,见赵菀玉平平安安出来了,赶紧上前去,“公主。”彻彻底底审视了赵菀玉一遍,见她没露出什么不好,才松了口气。 “我们现在回府吗?”月见问。 她是早上进的宫,现在马上就要到午时了,初秋正午阳光虽然烈,晒在身上暖融融的。赵菀玉摇了摇头,对着月见说:“我们去容波湖。” “容波湖?” “嗯,我得去看一看。” 她用的是“得”字,月见明白了公主的意思。锡林殿下从坠入容波湖中,生死不知,前些日子重病缠身还好,如今身体康复,作为锡林殿下的胞妹,怎么能不去容波湖看一看呢。 赵菀玉去向容波湖的路上,刘徵也见完皇后离开昭阳殿,他离开后不久,刘培也走了,往东宫去,只是走到半道上,就遇见了刘琦。 “大哥。”刘琦穿一身粉色宫装,圆眼桃腮,又是少女最好的年华,端的是娇俏可人。 刘培道,“五妹妹有什么事吗?” 刘琦脸上露出好奇的笑容,“大哥,你是不是喜欢菀玉公主?” 刘培一怔,刘琦笑着说:“我方才在重景楼上赏景。” 重景楼就在方才他拦住赵菀玉的东南方两里,位置虽远,但重景楼地势高,能够一揽的风景可不少。若是她看到不奇怪。 刘培说,“我是喜欢她,又如何?” 刘琦睁大眼睛,“大哥既然喜欢她,不如求母后把她赏给你,母后向来最疼你了。” 刘琦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实话,齐后的确很疼刘培,毕竟太子殿下刘培和三皇子刘泽乃她所出。 刘培抬起手腕,闻了闻右手手掌,可惜已过去了小半个时辰,那股子淡淡的冷梅香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对刘琦笑着道,“此事不急,她兄长刚没了,总不好让她现在嫁人。” 距离她和兄长落湖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半个月都没寻到人,其实生还的可能性很小了,不过容波湖上打捞她兄长的人还是很多,还有些官兵沿着容波湖的河道,去下游寻人。 赵菀玉不知道是因为齐后要表现出对此事的重视,对她兄长性命的重视,还是不相信她兄长落水一事。她让人给忙碌的官兵送了点心茶水,沿着容波湖,走了一下午,直到暮色将晚,才在月见的劝说下回了质子府。 接下来的三日,她也每日前往容波湖,直到天黑时才归。 不过第三日晚,她一边拆发髻,一边对月见道:“明日先不去容波湖,备些礼物,我要去二皇子府上。” 不管真相如何,既然对外是二皇子救了落水的她,她养病时暂且不说,如今病好了,是应该亲自上门,向二皇子道谢。虽然赵菀玉一点都不想去二皇子府,可有些事不是不想就能不做的。 月见也明白这个道理,应了声是。 二皇子府距离她住的质子府不是很远,虽然齐后可能心里恨不能除掉这位庶出的皇子,但面子功夫却是做的极好。二皇子府坐落于皇宫东侧五里外,门口是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就算是侧门,铜制漆红大门上也雕刻精美鸟兽。 只入了府内,却见不到多少精美的陈设,赵菀玉坐在待客的厅堂里,过了片刻,一位身穿圆领细棉衣,身姿圆胖的老者快步走了过来。 他先给菀玉行礼,然后十分抱歉地道:“菀玉公主,我家殿下今早出城去检修河道了,这几日怕是不能回京。” 刘徵有官职在身,不可能像她这种无所事事的质女,菀玉微微颔首,把礼物留下,又道:“既如此,我过些日子再来向二殿下道谢。” 长了一张笑脸的陈管家亲自送着赵菀玉出了二皇子府,过了几日,听说刘徵回京了,赵菀玉再次备了些礼物去了二皇子府。 不过这一次运气也很是不好,陈管家神色抱歉,“二殿下今日有事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赵菀玉眉头轻轻蹙了下,她沉默了一瞬,笑着对陈管家说,“左右我也无事,就在这儿等一等二殿下吧。” 陈管家听之后,倒也没说什么,只让人的小心伺候着。 赵菀玉一等就等到了黄昏时分,甚至还在二皇子府用了道午膳,陈管家见天色也不早了,有些歉意地说,“公主,天色已晚,我家主子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若是有要事见他,不如我去派人去官署寻一寻他,让他早些回来。” 赵菀玉闻言很想说好,她这几次来二皇子府,除了要做面子,感激刘徵对她的搭救之恩,还有件事,就是这些日子刘徵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她还想寻他问一问阿兄现在的状况。 而她亲自上门两次,都不碰巧没见到他,倒也不好再来第三次。 不过赵菀玉把这些话都咽了回去,她站起身,霞光铺陈的厅堂中,淡蓝色襦裙划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摇摇头道:“二殿下忙的是要事,管家不必来打扰他,我就告辞了。” 陈管家听她如是说,又笑着送她出皇子府,等望着赵菀玉的马车离开二皇子府,陈管家一扭身,往皇子府的明堂走去,明心堂位于皇子府东南侧,院门口立着两个严肃挺拔的侍卫,他一路往里,直到院中最正中的那间门口后,叫了声殿下。 “进来。” 老陈管家推开门进去,就见他家殿下坐在沙盘前,眼睛盯着地势图,他阔步走近,没等他老人家走到刘徵跟前开口,刘徵便先抬起了头,漆黑的眸子如一潭看不见底的冷泉。 “她走了?” 陈管家说是,顿了顿,补充一句话,“不过看菀玉公主的表现,应该会再找机会来拜见。” 说完,他奇怪地望着自家殿下,“殿下,您为什么不见菀玉公主呢?” 菀玉公主前来道谢,就算自家殿下不是喜欢应酬的性子,但正常情况下,自家殿下应该会愿意花费一炷香的时间见她一见。 刘徵脸色变了变,嘴唇几番蠕动,不过最后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他低下头,浓黑眼睫遮住他的眼眸,陈管家等了片刻,都没有等到自家小殿下告知原因,以为他不会说了。这个时候,刘徵变冷的声音从身侧传了过来,“我不想见。” 不想见?正常情况下为什么会不想见,难道这位赵国公主和自家殿下发生了什么?可根据他老陈的火眼金睛,这两日菀玉公主情绪正常,不像是有什么。 于是老陈管家问了,“为何?” 刘徵指腹搭在沙盘木制的边缘,他抿了下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抬眼对老陈管家吩咐:“时间不早,备晚膳吧。” 老陈管家定定地瞧了自家殿下好半晌,知道孩子大了有心事了,也没多问,只笑着说:“殿下今夜想用些什么?” 用过晚膳,又和幕僚聊了些事,深夜刘徵才回到房间洗漱就寝。不多时,他平放在胸口的手掌握成了拳头,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明远,我,我不要了……”女郎躺在床上,眼里笼着一曾水雾,说话的声音也带了哭腔。 她身侧的男子温柔地把她额上汗湿的发抚开,女郎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退,两人的身体本来挨得极近,她不动男子还能克制,她微微一动,他看着她的眼神微微变了变。 女郎好像觉得不妙,素手掀开床幔似乎想要下榻,但刚刚伸出半截凝脂一般的手,就被人捉了回去。 刘徵看见男子眼睛通红,他哑着嗓子,声音却不容置喙,他紧紧地按住她说,“菀菀,再来一次。”
第5章 寿宴 刘徵猛地睁开眼。 入目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子里透进来,给夜色增加些许朦胧氤氲,他口干舌燥,从床上起身想要去喝茶,刚动一下,他就愣了愣。 片刻后,刘徵沉着脸换了条干净的裤子。 自家殿下一直是卯时起床,然后习拳练剑,今日卯时都过了好一会儿,自家殿下的房间还是没有动静,老陈管家轻轻敲了敲门,敲门之后,屋子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老陈管家圆乎乎的脸皱巴起来,又用力敲了敲,嘴里也叫道:“殿下。” 房间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老陈管家顿觉不妙,他直接推开门,大步往内间走去,“殿下……”刚说了两个字,老陈管家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家殿下好生生坐于椅上,听见他的声音,缓缓地抬起头。 这一抬头,老陈管家顿觉不妙,刘徵眼睛很红,里面还夹杂许多血丝。 “殿下,你不舒服?可要请大夫?” 刘徵摆了摆手,声音也有些干哑,“无妨,昨夜想事没睡而已。” 老陈管家细细地看了看他,见好像的确无碍才松了口气,这个时候,刘徵唇瓣一动,问道:“我让你找的人有消息了吗?” 三个月前,他家殿下忽然请了很多大夫给他看诊,看诊结束,这些大夫都说殿下很健康,身体并无问题。这之后殿下忽然让他找一些来自密林深步的山林里,会蛊毒之术的人,因为听说有些蛊毒能让人精神产生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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