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任辉收到一封飞鸽传书,待掌灯看清上面的字迹之后,倏然大惊失色。 今夜,因为贾富贵的事情,郝员外不曾有睡意,故而二人还在一处商谈接下来的事情。 郝员外见任辉面色骤变,不由好奇问道:“大哥,主子那儿可说了什么别的?” 任辉眼眸一沉,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声音冷漠非常,“陛下微服私访,恐怕如今已经入了矿山之中。” “什么!” 郝员外被这一句话震得瞳孔大震,他迅速将信纸上的内容一目十行略过,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头盈满心悸担忧:“陛下不在宫中待着,怎么偏偏要跑来江城?大哥,你说会不会是陛下他发现了我们的事情,所以才……” 未尽之语任辉悉数明白,要知道,萧长霆那样的人坐上帝王之位恐怕手段不一般,故而,他千里迢迢来到江城恐怕别有用心。 但是,矿山之大,他又会藏在哪里? 只要一想到敌暗我明,任辉的心就“砰砰”直跳的厉害。 郝员外更是惊愕至极,想到一桩事情:“大哥,你说那个温亭书会不会和萧长霆是一伙的,若是他们二人合谋,那我们所有的事情不就败露了么!” 任辉也想到了这一点可能性,但是要是杀了温亭书,未免太过可惜。 “他是英国公温睢最疼爱的孩子,温睢手中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温亭书不能出事。”任辉当机立断回答,这也是为何一直以来他极力想要拉拢温亭书的原因。 郝员外却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了另一种办法,不由笑道:“大哥你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既然温亭书那么紧张他的妻子,我们直接用他妻子威胁不就得了,虽说可能会和英国公府撕破脸皮,可是温亭书迟迟不愿意将东西交出来,恐怕他也没那么简单。” 见任辉面容松动,郝员外继续劝道:“更何况如今陛下来了,许多的事情变得极为复杂,所以现在我们的举动应当要更快一步才是!” 任辉也觉得郝员外的话有道理,不过—— “那若是温亭书并非站在陛下那一边,我们岂不是白白得罪了他!要知道温亭书的能力不差,要是能为我们所用,日后我们的计划会轻松许多。” “大哥,这有什么为难的。”郝员外轻哂一笑,“我们只要试探试探他们不就好了,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离间君臣之间的感情岂不是更好?” 幽微烛光下,郝员外附耳低语几句,任辉听后连连点头。 一阵清风吹拂而过,摇曳的烛火顷刻间熄灭,周遭的一切宛若重新沉寂在冷沉的夜色中,叫人看不真切。 …… 翌日清晨,任辉约了温亭书到矿山的另一边看看那儿的景致。 谢琉霜一人在屋中,谁知温亭书前脚刚走,后脚郝员外就找了过来,他笑着开口说道:“夫人,方才温大人也让你过去一趟,一同赏景。” 昨日刚经历一场贾富贵的事情,已经闹得谢琉霜精疲力尽,她今日不想出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她直言拒绝道:“我已同羡安说好,今日我不会出去的。” 郝员外却露出幽幽一笑:“夫人,今日你是不想走,也只能跟着我走了。” 谢琉霜心头倏然一震,对于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升起莫名的警惕之意:“你想要做什么?莫非是要替贾富贵报仇?” 郝员外摇了摇头:“夫人多虑了,只是夫人不愿意的话,我也只能使出一些手段来。” 话音刚落,谢琉霜就想像昨日那样取出金簪来个先下手为强,可惜郝员外早有提防,他的动作更快一步,直接将谢琉霜打昏在地。 怀中的美娇娘冰肌玉骨,幽香淡淡,若不是温亭书的妻子,恐怕郝员外也想要染指一番。 不过,他到底不是贾富贵那样的好色之徒,摆在他心中更为重要的还是“利”这个字。 他将谢琉霜交给手底下的人,将其扣在先前早早备好的房间中,接下来就应该等着“鱼饵”上钩。 …… 温亭书今日出门一直觉得心神不宁,总认为会有大事发生。 任辉一路谈笑风生,待到了地方以后,温亭书随意应付了几句,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心底的担忧,便主动提出想要先回去一趟。 见状,任辉笑得意味深长起来:“看来温大人真的很关心尊夫人。” 温亭书淡笑不语,转身便想要回去,谁知任辉接下来的一句话令他身子一僵。 “不过,温大人此刻回去,恐怕也来不及了。” 温大人听着任辉的话,心底的防线拉到最高,警惕地望向他:“任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任辉索性直接摊牌,不想再有别的试探:“温大人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陛下不也来了江城,现在他人更是到了矿山。” 一听这话,温亭书心头一跳,面色却不曾有任何变化,反倒深深望了他一眼,“任大人这句话可是在说笑?陛下怎会来这里?” 见他始终不承认,任辉心头多了一重怀疑,心想是不是自己误会了温亭书。 然而,郝员外那儿事情都已经办了,即便如今温亭书赶回去,恐怕也来不及。 一见到他这副模样,温亭书立即意识到什么,转身往回跑去。 任辉并未让人阻止,左右整座矿山都是他的地盘,就算真的萧长霆来了,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一路狂奔回去的温亭书心脏剧烈跳动着,他只要一想到任辉竟然还要算计谢琉霜,他心底的怒火顿时喧嚣至上。 都怪他没有办法护住谢琉霜,要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自责一辈子! 风呼啸而过,从他的脸颊重重擦过,从来云淡风轻的公子浑身被湿冷的汗渍裹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看到郝员外得意的面容,温亭书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怒意,攥着他的衣领质问道:“我夫人呢?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郝员外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屋子,笑道:“温大人,不曾想您的夫人同陛下还真有一段旧情,那屋子您还是别进去了,免得届时丢了脸面。” 温亭书直接甩开郝员外,朝着紧锁的木门而去。 他的手刚刚抬起想要将门推开,却听到里间传来一声娇柔的呻|吟,那声音曾经无数次落在他耳边,此刻却像针扎般痛苦。 最终,他依旧挺直着脊背,不曾推开这道门。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心到底有多冷。
第79章 替身 分明是青|天|白|日, 可这屋中,所有的门窗紧闭,帘窗放下, 挡住窗外烈烈日光。 被人精心布置过的厢房溢散着幽微的清香,袅袅升腾的烟雾迷离梦幻, 屋内的熏香烛灯颤颤摇曳,搅动着人的心弦。 谢琉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织云被衾中, 浑身无力,燥热一片。 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不识云雨的闺中女子, 身体的异样告诉她,此事并不简单。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 却惊愕发现自己的外裳竟然被人脱下挂在不远处的黄梨木衣架处, 而她的身上,仅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但凡她的动作再大一些,领口散开, 潜藏的连绵峰峦便会被人窥探其中的风光。 眼下糟糕的境地和身体状况并不影响谢琉霜的思考, 她一想到晕倒前见到的郝员外,心头微微一颤。 和贾富贵一路货色的人, 其他人的手段不见得会光明磊落到哪里去。 她挣扎着想要下地, 然而,不知是不是她被下的药太过猛烈, 浑身燥热无比, 瞳孔涣散迷离, 根本看不清楚面前的东西。 艰难之下, 她别无选择, 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桌角撞去, 打算用流血的方式让自己恢复清明。 哪知,她的额头在即将触碰到尖锐桌角一端的时候,突然,温热的掌心挡在她的额前。 “你疯了不成!要是撞到这儿,你莫不是还想要再失忆一次把我忘了!” 萧长霆愤然拉住她,将她扯回自己的怀中,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少女娇柔的身子,鼻尖嗅到的馥郁清香让萧长霆一时之间失了神,竟舍不得将她放开。 “放手!” 最终还是谢琉霜先恢复理智,将萧长霆推开,这一动作,她的衣襟凌乱散开,衣领滑到肩头,露出一片肌霜赛雪。 肩头骤然的微凉叫谢琉霜感到舒服不少,甚至,她想要将浑身的衣物尽数褪去,缓解身上的燥热之意。 然而,理智不允许她这么做。 若是面前的人是温亭书,自然可以,可是谁让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是萧长霆! 她紧咬着下唇,艰难将落下的衣襟重新拉好,她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但凡多留片刻,就会多一分的危险。 她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想要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外衣,谁知,受到药物的影响,她的动作很是迟钝,不仅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更是不慎将桌面的鎏金香薰打翻在地。 香薰的味道浓郁幽幽,溢散开来,古怪的味道顷刻间叫谢琉霜失却所有清明,她的身子发颤得厉害,脸颊彤云升腾,喉咙干渴得难受。 萧长霆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虽然不曾中过这样的药,不过曾经的陆缙可没少被人暗算。 当时陆缙曾说,许多人都想着用这种法子同他攀上关系,可是这些人未免太过愚蠢,以为这样就是结亲吗?浑然不知这就是结仇! 再者,陆缙的定力极强,也没有喜欢过的人,愣是靠着泡冷水澡熬过这磨人的药性。 因而,陆缙对于此事的态度极为厌恶,他的性子不像陆修齐,对于所有的美人来者不拒。 萧长霆这一刻才深深体会到了陆缙那时候的感受,当下腹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燥热感后,他就明白熏香有古怪。 如今的谢琉霜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羸弱的像是一阵风吹来都能倒在地上。 发红的眼尾带着点滴泪痕,娇柔的脸颊浮粉彤云,像是春日枝头上那一捧缤纷花叶,等着他人采撷。 萧长霆从来没有自诩是个正人君子,他要真的是个坦荡荡的君子,又怎能坐上今日这样的位子? 说他卑鄙也好,自私也罢,恐怕今日也是一个别样的机会。 思及此,萧长霆朝着谢琉霜伸出手,将她娇柔的身子重新搂入怀中。 谢琉霜被下了药,房中还有强烈无比能勾人所有情潮的熏香,先前的几分清明已经是她最后能够保持的克制。 她的身子瘫软成一滩水,任凭萧长霆将她打横抱起重新放入柔软的被衾之中。 冰冷的手指从她的脸颊划过,带着缱绻之意,昏昏沉沉的谢琉霜眼神涣散,身子发烫,朝着那处冰冷忍不住蹭了蹭。 她实在太过难受了,低低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似极一只小猫,发出颤颤的勾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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