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霆的心弦被撩动,饶是他的行为再不知耻,可是最为喜爱的人如今就躺在自己面前,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窈窈,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的是温亭书,不过是因为你失去了曾经的记忆。若是你能够重新回想起来,你就会明白你最喜欢的人只有我,从来不曾变过。” 萧长霆弯下腰,凝着她灼烫的脸颊,温柔的笑意几乎要将她彻底溺毙。 “渴……我好渴……” 迷离的眼眸像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云烟,谢琉霜呢喃出声,循着指腹冰冷的方向继续蹭了蹭。 因为她的这一举动,萧长霆的眉眼顷刻间温柔下来。 他俯低身子吻上她的红唇,勾着她同自己痴缠。 跋山涉水的人儿一路历经坎坷风霜,只为寻找沙漠中那一捧难得的水源。 干渴的嗓子像是注入一股清泉般的溪流,谢琉霜实在渴得不行,不断索取着这片甘露。 接俩不断的啜吻从她的眉心落到琼鼻,再到朱唇,流连忘返。 萧长霆已然顾不得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心思探知背后的来龙去脉,他只知道,他后悔对谢琉霜的放手,这样的人儿本该日日夜夜躺在他的身侧才对! 炽热的吻落在唇角,萧长霆沉溺其中,试图拉着谢琉霜也一同坠入这片云雨之中。 直至—— 她的一声嘤咛敲碎他所有的傲骨自尊。 “羡安……” 她攀着他的脖颈,眼神迷离,似罩着一片朦胧雾色。 分明已然躺在他的怀中,却叫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这一刻,萧长霆的心从艳阳高照的烈日一路下坠到望不见底的深渊隆冬,冻得他整个人几近透不过气来。 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萧长霆已然恢复清明的神思,晕染的浓浓情|欲浸染着沉沉霜雪。 他骤然出手擒着谢琉霜的下颌,迫她同自己对视,质问她道:“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他已然怒极,可是谢琉霜根本找不到自己的任何理智和神思,她不明白为何温亭书突然停下抚慰她的举动,她难受得哭出声来,不断求他道:“羡安,我好难受,羡安……” 张口羡安,闭口羡安。 从始至终,或者说,从谢琉霜回应他的吻那刻开始,他就成了温亭书的替身,她竟是把他当成了温亭书! 所有的温情在这一刻消散殆尽,他望着枕在榻上两颊红粉一片、呓语不断的女子,头一回知道,什么才是最伤人的那种疼痛。 最终,他替她合拢上衣襟,掩住其中点点红梅印记,转身出门。 甫一打开房门,却见温亭书站在门口,长身玉立,风姿绰约。 他鲜少有这般面无表情的模样,一看到萧长霆出来,直接挥了一拳过去,愤声怒骂:“你这个禽兽!” 萧长霆不避不让受了这一拳,慢条斯理掸了掸凌乱的衣领,面不改色道:“她还在里面,中的毒未解。” 此话一落,温亭书身子一震,转瞬便明白过来,重新看向萧长霆的目光带着种种审视和思量。 萧长霆自嘲一笑:“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考验一个男人的品性,不得不说,有那么一刻,我真想直接要了她,可是……” 他转头看向温亭书,目光中染着点点冰冷和凄寒,“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这才是导致萧长霆收手的根本原因。 或许他真的卑鄙无耻,可是他的自尊和骄傲不会允许他做温亭书的替身。 随着他最后落下的话语飘散至风中,温亭书转身迈入房中。 木门在萧长霆的身后重新合拢,点点溢散开来的破碎嘤咛传入耳畔。 他的心像是被毒虫蚂蚁啃噬,咬的鲜血淋漓。 狠狠攥着掌心,他不想再听房中的那些声音,朝着不远处郝员外的方向走去。 郝员外悠然自得望着萧长霆的身影出现在面前,他勾唇笑道:“陛下不远千里来到此地怎么也不跟我们任大人说一声呢?对了,不知谢夫人伺候陛下可还好吗?这可是我们任大人亲自送给陛下的礼物。” 萧长霆面无表情,他的瞳孔浸染森寒墨色,嗜血可怖。 他想要抬手杀了面前这个人,可是郝员外早就做好准备,顷刻间,无数的人将他重重包围,这么多的人,谅他萧长霆武功再高,又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你找死。” 萧长霆冷冷抛下一句,转身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兵器。 这一刻,手握兵器的他浑身裹挟着嗜血的杀意,挥之不去的怒火让他想要找个地方泄愤。 锋利的长刀将人头斩落在地,所有人都没想到,萧长霆的速度竟然会快到这样的地步。 更是有人大惊失色,不敢看那颗滚落在地郝员外的人头,一个个身子发寒,想要四散逃离。 直到任辉的出现。 任辉的身后出现无数弓箭手,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紧握长弓,将箭矢对准萧长霆。 “陛下,任某知道你一人以一当十,不过这里这么多的弓箭,恐怕很难脱身吧?”任辉肆意笑了笑,“臣劝陛下还是放下兵器,免得被刺成一只刺猬,那就不好玩了。” 萧长霆冷冷睨着他那张得意的嘴脸,薄唇弯起,露出一抹无情狠戾的笑意。 “好不好玩,你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 话音一落,所有对准萧长霆的箭矢顷刻间转变方向,一张张弓竟是对准了任辉!
第80章 变故 锋锐的箭簇在灿灿日光下折射出锋芒, 尤其这么多支箭一一对准任辉的时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能惊得汗流浃背。 萧长霆冷眼旁观任辉露出惊惧的面色, 声音凉薄如斯:“只要你如实告诉孤你背后之人是谁,孤会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任辉没有想到事情的转变发生的这般突然, 他幽幽凝了一眼萧长霆,唇边溢出一抹苦笑:“左右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 陛下这么说对我而言没有太大区别。” 萧长霆冷声嗤笑:“你可以选择不说,孤手底下的人也会慢慢调查出来。” 话毕, 萧长霆抬手命人将任辉扣下,直到来人上前, 任辉才发现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竟是另有其人! “你不是他?”任辉错愕叫出声来。 那人淡然回答道:“不只是我, 还有他们。” 随着那人的目光望去,任辉惊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手底下的人竟然全部被萧长霆替换,怪不得那些人竟然会用弓箭指着自己。 想到这里, 任辉哀声叹息道:“是我输了。不过陛下既然早就有这种打算, 为何先前迟迟不动手,要一直等到现在?” 原本萧长霆可以选择动手的, 何必要绕这么一大圈子, 对于这一点,任辉一直想不明白。 可他哪里知道, 萧长霆之所以这么做, 一方面是因为若将任辉直接扣下, 恐怕太容易打草惊蛇, 何况任辉手底下的人那么多, 萧长霆也不过是将他身边最信任的人替换, 才险险赢下这一局。 至于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却是不好说出口。 要真的事情解决,恐怕他就无法同温亭书、谢琉霜二人共处一室,因而,时至今日万不得已,他才选择出手。 “将他带下去好好看着。” 萧长霆最后扔下这句话,随后部署所有的暗卫将这里的人一一扣住,不许他们再生事端,至于他自己,则去了任辉居住的屋子中搜寻。 任辉住的屋子在另一处方向,房间布置简单,一眼望去了然清晰。 古怪的是,萧长霆搜寻许久,却始终未曾看见关于背后之人的任何线索,只在燃烧过后的炭盆中窥见到些许纸片。 这些碎片皆是空白,根本看不出所以然来,不过出于小心谨慎,萧长霆还是让手底下的人用干净的帕子将这些一一装起来。 处理完这些事情,已然去了半日光景,恰在这时,其中一位下属进来禀告道:“陛下,任辉始终不曾招供幕后之人。” 听了这话,萧长霆眉梢一抬,薄唇紧抿:“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孤这就去见他!” 萧长霆将碎片收好,抬脚方迈出门槛,倏然想起另一件事情:“对了,温大人他们可还在屋中?” 殊不知,萧长霆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掌心下意识攥紧,手背隐约出现青筋。 下属不明所以,毕恭毕敬回答道:“温大人还不曾出来,不过……不过已经叫了三次水……” 此话一落,下属只觉后背一阵发寒,颤抖着身子抬头望去,发现自己的主子脸色极为难看,黑沉得仿若可以滴墨。 “陛、陛下……” 他是说错什么了吗? 萧长霆并未回答,抬脚离开,下属匆匆忙忙跟上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 当他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错愕发现门框边缘竟然留下一道深深的指印。 …… 谢琉霜是被饿醒的,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荒唐的春梦,同温亭书稀里糊涂闹了整整三回。 从门后到桌面,再到冰冷的墙壁,直至最后才回到那片柔软如云的床榻之上。 翻涌的云海将她重重包裹,似是背后伸出一双羽翼直冲云霄,翱翔天际。 她在风浪中起起伏伏,颠簸得她失神惊颤,好在后来风平浪静,才能好好睡上一觉。 金乌西沉,余晖脉脉,当最后一抹斜阳彻底消弭,大地重新恢复阒静。 谢琉霜迷茫睁开双眼,正要撑起身子起来,倏地,浑身酸软得令她重新跌回被衾中。 “夫人,您醒了吗?肚子该饿坏了吧,婢子早早给您备下薄粥小菜,您且用一些。” 听着清月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谢琉霜惊讶抬眸,正好对上清月盈盈的笑意。 清月将垂地的帷幔挂在金钩上,搀扶着谢琉霜起身,直至坐在饭桌前,嗅着清香扑鼻的饭香,谢琉霜才发现这都是真的。 “清月,你怎么会在这里?任辉让你过来的?”谢琉霜有些疑惑。 清月捂唇笑道:“当然不是他,他都被陛下扣住,怎么可能让婢子过来!是三公子让星满回任府将婢子接过来照顾夫人的。” 一听这话,谢琉霜惊讶不已:“任辉被陛下扣住了?” 怎么她睡一觉醒过来,矿山就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等等—— 顷刻间,谢琉霜想到另一件事情。 她犹记得自己是被下了药,在神思彻底消失之前,她最后见到的人是萧长霆。 想到身子的种种异样,谢琉霜的面色变得愈发苍白,莫非—— 同她做了那种事情的人不是温亭书,而是萧长霆? 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她的心直直往下沉,闷得人胸口发慌。 原本看见谢琉霜露出欣喜之色,谁知,不过刹那,她的喜悦就消失不见,清月诧异极了,连忙关切问道:“夫人,您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三公子交代过婢子,说是今日让你受累了,这几日好好歇息,还叫婢子多做几道好菜给您补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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