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源还小,大些就懂事了。”冯嘉幼戳她的脑袋,“你忘了,你小时候比他还混。” 隋瑛被她顺对了毛,笑了:“说的也是哦。” …… 抵达青云观后,冯嘉幼陪她入内求了张平安符。 准备出去道观时,她拉住隋瑛:“你去求一支签。” “我?”隋瑛指着自己。 “观外的解签相士颇有些水平。”冯嘉幼想起从前她求的那支签,无论是问姻缘还是前程,都说的挺准。 隋瑛摇摇头:“我没什么要问的。” 冯嘉幼推着她:“来都来了,求一个吧。” 隋瑛拗不过她,只能求了支签。 去到观外,冯嘉幼一眼认出了上次那个老道士,拉着隋瑛过去坐下。 老道士拿过签:“小姐要问什么?” 隋瑛无聊的双手托腮:“随便吧。” 冯嘉幼替她说:“问姻缘。” 隋瑛挑着一边眉毛看向她:“啧啧啧啧。” 这有了男人之后,果然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她俩一起玩儿,从来不谈有关感情的事。比如隋瑛隐约知道她曾有过一个恋人,对她造成的伤害挺大,但隋瑛至今不知是谁。 冯嘉幼从小就是个爱藏的性格,不喜欢说自己的私事。 隋瑛也不追问,因为以她的聪慧都解决不了的难题,隋瑛更解决不了。当她需要陪伴时,陪着解闷儿就是了。 老道士仔细看签:“小姐这姻缘……” 他没说,先仔细打量面前两人的穿着气质,这位夫人年轻貌美且有些眼熟,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正室。 再看这位小姐,出身也定是不凡。 冯嘉幼皱起了眉头:“道长这是何意?” “我怕说了两位会掀我的摊子。”老道士伸手,示意她们先把钱付了。 冯嘉幼一看这模样,料想不是什么好话,对隋瑛道:“心诚则灵,你求签时心不诚,不必听了。” 隋瑛却觉得好玩,非得听不可,从荷包摸出一锭银子:“来来来,说说看。” 老道士赶紧将银子收了:“我估摸着你稍后有给人做妾的可能,千万小心一些,别着了歹人的道。” 冯嘉幼:“?” 隋瑛听完之后愣了愣,笑的直拍桌子:“我?给人做妾?” 这可真是扯远了,远的没边,冯嘉幼不知该说什么,哪个敢让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做妾? 即使镇国公府倒了,就隋瑛这性格哪里可能去给人做妾? 冯嘉幼也不会答应啊。 “咱们回去吧。”她拉着隋瑛站起来。 隋瑛一转身,就瞧见她们马车旁又多了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人,穿着毫不起眼,脸色是有些病态的苍白,正朝她们望来。 冯嘉幼也看到了骆清流,猜是冯孝安回来后,十二监例行公事监视他几天。 骆清流听说她出了城,特意跟来这里。 应该是徐宗献有交易想和她说。 隋瑛扭头问她:“你还约了这个死太监?” 冯嘉幼眉心微皱:“阿瑛,你待会儿和他说话客气一点,他是徐督公的左膀右臂,十二监的暗卫少监,一但转到明处,可怕得很。” 昨天傍晚回家路上,她根据骆清流零零散散透露出的一些信息询问冯孝安。 冯孝安得出一个结论,徐宗献应该是把骆清流当成接班人培养的。 当然,徐宗献不会只培养一个人。 隋瑛想起来就恼:“那又怎样,不还是个偷我玉佩的死太监?” “那你要不要想一想,以他的身份,没见过稀罕物么,为何要偷你的玉佩呢?” 冯嘉幼说完之后,朝骆清流走过去。 隋瑛则被她给问的愣在了原地。 …… 冯嘉幼快走到马车边时,骆清流翻身下马,朝前迎了几步,只笑不语。 冯嘉幼打了个手势,车夫会意,下车走去一边。 骆清流这才道:“大嫂,我听说你出了城,特意追过来替我家督公递个信儿。” 冯嘉幼微微勾唇:“这个‘听说’用的妙。” 骆清流讪笑:“你肯定懂,我就不解释了。督公想约你和大哥私下里见个面,不知你们何时有空?” 冯嘉幼沉吟,悄声问:“你可知道他找我们……” “主要是找你,其实大哥去不去都一样。”这一路骆清流看的很清楚,谢揽根本就不管事儿,有关公事全是冯嘉幼拿主意,“只是李大人可能也会去,怕大哥误会嘛。” 冯嘉幼听见李似修也会去,心里有了点谱,答应下来:“好,那我们夫妇等着督公的通知。” 李似修还在长芦盐场没回来,徐宗献问她何时有空,这是给面子,她可不敢真的蹬鼻子上脸。 两人说话的功夫,隋瑛走了上来,盯着骆清流张口就问:“小嘉让我想,但是我想不通,不如直接问你,既不是图财,你为什么要偷我的玉佩?” 骆清流被问的眼皮儿一跳,看向冯嘉幼。 “我什么都没说。”冯嘉幼朝隋瑛伸出手,手心里是隋瑛那块儿玉佩,“他帮你找回来了,此次过来,就是为了还给你。” 骆清流:“……” 失而复得,隋瑛赶紧接过去,眼中充满惊喜。 冯嘉幼转身踩着脚凳上了马车,钻进车厢里去。 说不说是骆清流的自由,但她不会帮忙隐瞒。 尽管知道这事儿对隋瑛可能事儿负担,但若换成冯嘉幼,她是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 欣喜过罢,隋瑛愈发觉得古怪,审视骆清流:“才过去两三天,哪里可能找回来那么快,我的玉佩是不是一直在你身上?” “大嫂,我先走了。”骆清流不搭理她,转身想去骑马。 “你给我站住。”隋瑛挡在他面前,扬眉瞪着他,“十二监的暗营少监又如何?你偷我东西,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信不信我去刑部状告你?” 刑部尚书是内阁成员,最喜欢抓这些阉党。 骆清流吓了一跳,惊恐的又往马车看一眼,他从来不曾提过自己的职位,冯嘉幼怎么知道的? 再回头看隋瑛时,他的笑容有些阴恻恻:“隋小姐尽管去,到时候刑部审我,我就说我暗恋隋小姐,偷你玉佩贴身佩戴,以慰相思之苦,看看咱俩谁丢人。” 隋瑛被他气的发抖,若不是青云观外香客颇多,冯嘉幼又在身边,她肯定要出手揍他。 “就是一时无聊偷着玩儿,隋小姐不要多心。”骆清流绕开她,翻身上马走了。 隋瑛也上了马车,质问冯嘉幼:“你肯定知道原因。” 冯嘉幼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确告诉过我原因,但我觉得那不是真的原因。可他又不像是在说谎,所以我觉着吧,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你说绕口令呢?”隋瑛都快被她给绕晕了。 …… 骆清流策马跑了一会儿,勒住缰绳停了下来。他看着她们的马车驶入另一条道,逐渐追上他,甩下他,越走越远。 他回头往青云观的方向望了望,犹豫了下,扯着缰绳转向,又折返回去。 骆清流也进道观内求了支签,出去观外,来到那位老道长的摊位前。 他没坐下,只取了一锭银子,连带那只签一起递过去。 老道士接过手中:“公子问什么?” 骆清流又犹豫许久:“问一问,我的前程吧。” 老道士低头认真看签文,惊讶地抬头:“‘高处不胜寒’,公子这前程不一般啊,不是位极人臣便是富甲一方,只不过其中充满了变数,需要……” 骆清流兴致缺缺的样子,不等他说完,又摸出一个钱袋出来,直接扔过去:“我想再问个别的,方才那位穿紫衣的小姐问了什么,我就问什么。” 老道士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公子也要问姻缘?你的姻缘……” 骆清流没听,牵着马离开了。
第74章 心底生出的庆幸。. 老道士也没喊他, 更不惊讶,毕竟知道他求签来解的目的,就只是想知道之前那姑娘问了什么罢了。 而骆清流回宫时,远远看到谢揽从宫里出来, 步履匆匆, 脸色难看的要命。 原本想和他打声招呼, 却瞧见了大都督齐封,只能作罢。 “谢千户留步。” 谢揽寻声偏头, 见是齐封, 并没有上前去。 齐封不在意的模样,翻身下马, 抛开护卫朝他走来,像是专程在这等他的。 谢揽刚去了文渊阁, 被那些内阁大臣们盘问了好几遍。其中还有个老不死的得知他是文转武,对他一通说教, 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鄙视。 若不是他今天心情好, 险些忍不住顶嘴。 如今一出宫门又碰到齐封, 原本的好心情算是消磨殆尽了。 谢揽敷衍行礼:“大都督。” 齐封背着手:“你这南下一趟, 收获颇丰。” 谢揽慢慢站直:“都是下官分内之事。” 齐封提议:“其实以你的能力, 并不适合待在玄影司。你更适合带兵打仗,趁着这个立功的机会, 有没有兴趣来我军府?” 一句话将谢揽问的摸不着北。 “玄影司是我朝特设的衙门, 职在监察百官,权力虽大, 却始终只是个衙门。像盛极几代的东厂一样, 说抹就抹了, 永远也比不得军权在手。” 齐封和他分析利弊, 也像是好言相劝,“何况玄影司里还有个裴砚昭挡在你前面,他乃沈指挥使义子,沈指挥使对他悉心栽培,极是维护,你不太可能赢得过他。” 谢揽诧异地回望他:“下官莫非能赢得过齐瞻文?裴砚昭只是个义子,他可是您的亲儿子,如今在京畿司也只是过渡罢了,迟早会进军府,难道不是?” 齐封竟笑了一声:“你不必担心他,那小子不成气候,和裴砚昭比不了,和你更是天壤之别。” 谢揽:“?” 知道齐封心机深沉,但直觉告诉他,齐封不是在说笑话。 奇怪了。 齐封设计抓他那晚,从态度上,谢揽差不多有九成确定自己的亲生父母是死于他之手。 但第二天正式见面,谢揽发现他对待自己的态度起了点变化。 如今南下回来,更是不一样了,一副为他筹谋前程的模样,宛如一个慈爱的长辈。 难道当年荆北驿馆的血案不是齐封做的? 齐封认出了他是他亲外甥? 那为何不明说? 当年为了得到兵权,不得已而为之,将近二十年过去,良心过意不去,想要补偿他? 谢揽搞不懂,心里直犯恶心:“多谢大都督赏识,但下官不喜欢带兵打仗。” 齐封蹙眉:“为何不喜欢?” 他想走,但齐封没有放他走的打算,宫门口一侧,他也不好发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需要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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