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无论输赢,她绝不可能再踏入宫门一步。 一晃眼,叶舒云看见孟云泽身影在底下出现,叶舒云忙不迭下桌往楼下跑去。她跑到茶馆一楼门边,不小心撞了门边那桌一下,桌上的茶水洒出来几滴。 她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撞上这儿,一会儿又撞上那,没完没了的。 叶舒云抬眼看去,刘邵眼中写满气恼。 刘邵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孟云泽正巧走过去,刘邵冷笑一声道:“怎么?几日没见孟侍郎就丢魂少魄的?这才一看见就恨不得飞奔过去?” 刘邵素来看不上不自爱,不自重之人。 叶舒云原本对这人还抱有歉意,只是他说话夹枪带棒的,她那点歉意顿时消得七七八八的,她口不对心道:“对不住,茶钱我付了。” 叶舒云拿出银子放在桌上就准备走,刘邵却不放过她,仍道:“看来京中那些流言蜚语一点没影响到你?叶姑娘的心气,果然非常人所能及。”刘邵顿了顿,又道:“噢,不对。或许应该说叶家的家训非常人所能及。” 说罢,刘邵眯眼看向她,又是这个眼神!白天他便是这么看她。现在她终于知道白天他为何是那样一副瞧不上她的样子。 “是吗?我也没想到刘家的君子之道仅此而已。” 学塾在戏园开戏那夜刘邵偶然听到叶舒云和沈杭启说话,当时他们说得隐晦,他隐约只听见事关叶舒云名节之语,又听见似乎与刑部有关。刘邵有一个表亲正好在刑部当值,机缘巧合之下就听说了叶舒云不惜以名节为价替孟云泽证清白一事。 他和叶舒云本就有过节,既让他得了这个消息,他更看不上叶舒云。 “可笑,女子素来以名节为重,你为结交攀附权贵把名节踩在脚下,像你这样无所不用其极之人也配与我说君子之道?简直笑话,别来脏我的耳朵。”刘邵又道:“哟,还不走?晚了,你可追不上孟候了。” 刘邵说话的声音,强调,模样,无一不是她最厌恶的模样。 刘邵轻蔑道:“我知道了,定是孟候知道你的为人,看不上你,即便你上赶着往上追,他连眼神都不愿意给你一个,所以你不得不放弃?”刘邵忽然装出一副正经模样道:“挺好的。看在同窗的份上,你与我说说,下一步,你打算攀附哪个?” 刘邵一字一句恨得叶舒云牙痒痒,她竟不知他们究竟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值得他这么咄咄逼人? 刘邵出言侮辱叶舒云之时,颜以恒正从外头走来,他看完戏从戏园出来,本打算进来喝杯茶,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火药味如此重的一幕。 叶舒云的事,他亦有所耳闻,个中是非曲直,他非当事人,不予置评,只是眼前这男子怎地像个长舌妇一般喋喋不休,听得他怪恼火的。 颜以恒阔步迈进茶馆,打算替叶舒云出头,不料叶舒云已经举了一杯茶泼在那人脸上,看得他十分痛快。 他就说嘛,他和叶舒云虽然只打过几次照面,但从这几次不愉快的碰面他就能看得出来叶舒云绝不是好惹的,如何能任凭那人这般欺辱打压。 叶舒云放下茶盏道:“茶香清淡,恐怕洗不了你满脑子的龌龊想法,但清一清你的嘴还是足够的。” 叶舒云这一出,刘邵始料未及,怔愣愣地看着她。 叶舒云得意道:“不用谢我,举手之劳。” 刘邵拍桌而起,怒道:“你!” 刘邵这么一闹,茶馆里那么多双眼睛都望了过来。 须臾,刘邵跨步上前,那架势像是要打叶舒云。颜以恒眼疾手快,挡在叶舒云跟前,伸手按在刘邵胸前,拦下他。 颜以恒挑眉,言语中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气势道:“这位兄弟,火气忒大了些。” 刘邵冷哼一声,意味深长道:“又是?孟侯他真的清楚你的为人吗?” 叶舒云气道:“我看你的圣贤书是白读了!怎么满脑子尽是这些!” 颜以恒忽然扭头看了叶舒云一眼,劝道:“七情六欲,人之常情。看样子,许是这位兄弟动了凡心也不一定。”颜以恒复又对刘邵道:“话虽如此,你说的话也太难听了些。父亲常说的吊儿郎当,不务正业,说京中子弟数我最废物。怎么你看着仪表堂堂的,却有与我比肩的意思?” 话音才落,孟云泽不知何时走进茶馆,冷着声音道:“叶姑娘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作者有话说: 专栏预收:《天降桃花》 庆妟,太阳神独女,上古时代最后一位神女,打出生起便是天之骄女。 后来她犯了一个「小错」,昏睡百年。 她醒后地位一落千丈,天帝一旨天谕下来,擅作主张将她许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仙。 听说那小仙百年前捡漏飞仙,在凡间还定过亲,带了一个拖油瓶,可惜他未过门的妻子嫌他穷,抛下他跑了。 让她低嫁便罢了,竟还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做后妈?岂非当众羞辱她! 谁知那小仙,月白衣衫,风姿特秀,飘飘然如山间桂兰,真真看得人心痒痒。这婚似乎不退也罢? 她问:“你就是天君指给我的人?” 他笑:“这么说也使得。” 小仙说:“三百年前,我还是凡人的时候,你我就已经定了亲。” 这怎么可能!她好歹是上神,怎么可能屈尊和凡人定亲? 她说:“成亲得两情相悦,咱们不是,这婚还是退了吧。” 他答:“你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你以后不会喜欢我。” 她说:“我现在还是罪人,你年轻有为,前途大好,我怎能耽搁你?” 他答:“我是白捡的仙籍,不怕你耽搁。” 她又说:“那么多喜欢你的女仙,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他答:“我悟性高,灵力高,又生了一副好皮囊,为什么就入不了你的眼?” 她叉腰:“好说歹说都不听,是吧?” 他颇得意,点了点头。 别的女仙打小仙的主意,她不悦:“他是我的人。” 小仙听见,十分愉快,挑眉问她:“我是你的人?” 她傲娇道:“谁说你了,我说的是我养的蓝喜鹊。” 傲娇爱面子的姐姐×专注给姐姐挖坑的年下弟弟 暂时废材又爱逞强的姐姐×只保护姐姐的双标弟弟; 欢迎戳专栏——
第二十二章 三人皆看向孟云泽, 他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出现帮她一把。不论他的初衷是什么,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维护她,肯定她, 她如何能不动容?颜以恒一看正主已经出现, 无心逗留,悄悄退出茶馆, 自去别处逛了。 当事者都已经发了话, 刘邵他一个外人更无法再说什么,刘邵碰了一鼻子灰,自觉颜面无存,灰溜溜地出了茶馆。 孟云泽公务缠身, 不能停留,二人只匆匆打了个照面。 经茶馆一事,流言愈演愈烈, 都说叶家姑娘利欲熏心,不惜深夜跟踪孟云泽到城外,千方百计勾引他。 至第二日,叶有成也已听说叶舒云和孟云泽的传言,一大早便遣人来学中接叶舒云回家,还让人在学中给叶舒云告了假。 叶舒云和孟云泽之事, 学中也有了风声出来,先生没有多问便应允了叶舒云的告假之请。 叶舒云大概猜着父亲此举所为何事, 没有多问, 收拾了东西就和来人一道回去。至叶府门前叶定安已经等在门前,见她从车上下来, 忙迎上前。 “这回父亲是真动怒了, 你自己心里要有准备。” 昨儿夜里叶有成冷着一张脸回来, 叶有成才进屋就派人把叶定安叫来,问他叶舒云和孟云泽的事。叶有成大动肝火,若不是已经夜深,只怕昨儿夜里已经派人把叶舒云接回家收拾。今儿叶定安起了个大早,原想一块去接叶舒云,叶有成不允,说他们兄妹一条心,净想糊弄他。 叶有成负手立于叶府门牌之下,通身自带不容侵犯的家长威仪。小厮们敛声闭气,不敢吭声。叶舒云抬起眼帘,小心翼翼地看向叶有成和赵毓。 她父亲轻易不动怒,可父亲若动怒,整个叶舒云府上下都得抖一抖。 叶有成正色道:“准备什么?” 叶定安忙噤声,退立一侧。 叶舒云小声道:“阿爹,阿娘。” 叶有成顾左右道:“跟我进来。” 叶舒云和叶定安一刻不敢停,像两只乖巧温顺的家猫似的,耷拉着耳朵,忙不迭跟上叶有成,寸步不敢离。 行至正厅,叶有成厉声问叶舒云:“说说罢,怎么回事。” 叶有成不苟言笑的模样,颇让叶舒云有泰山压顶之感,大气不敢喘,也不敢不回答,可又怕说错了哪一句,反而引得山崩,到时她更是招架不住。 叶有成见她不说话,便说:“现在不敢说了?当初怎么没见你不敢说?” 叶舒云低头认错道:“阿爹,我错了。” 叶有成自嘲道:“前些日子我听同僚说京中一户官家小姐为攀附孟候,大半夜跟人去了城外,孤男寡女呆了整整一夜。我只当是别人家的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你猜怎么着?昨儿傍晚放班我走得急,同僚悄悄叫住我说你不是那样没有分寸的孩子,让我回来好好问问你,别急着教训孩子。我就纳闷了,你好好在学塾待着,我教训你做什么?细问之下我才知道原来前些日子京中盛传的那档子事就是我宝贝女儿做下的!” 叶舒云把头压得低低的,一下都不敢抬,她道:“是我让父亲蒙羞,舒云知错了。” “蒙羞?”名声这东西早从那年他被贬之日起就已经被他视作无用之物,他不在乎。人活一世,哪有不被人误解的时候?他只求自己问心无愧,旁人怎么想,他管不着,也不想管。叶有成道:“我看你是欺负老头我不在乎这些,所以才这般拿自己女儿家的名节开玩笑!” “舒云不敢。” 叶有成蹙眉,苦口婆心劝她:“你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我相信你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孩子,可你这么做图什么,圆圆?你现今才多大?将来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他日你还如何寻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家?” 赵毓微微弯下腰,怜爱道:“圆圆,你也太任性了,女儿家的名节何其重要,岂容你这么胡闹?” 叶舒云是他一手教养大的,她是什么性子,他这个做父亲的太清楚了。若是寻常事,她绝不会不顾后果,鲁莽行事。她这么做,必定事出有因,他问她:“你与我说说,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叶舒云愧疚道:“一开始我只是想搭把手,后来在刑部是为别人证清白,没想那么多,岂知会越陷越深,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叶有成一掌拍在桌上,厉声喝道:“胡闹!” 叶有成这一怒,吓得正厅里所有人噤若寒蝉,叶舒云也被叶有成拍桌那声响吓得抖了一抖,更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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