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孤女,从小没受过亲情呵护,更没体验过身边围簇这么多亲人的感觉。 她局促,对热情应接不暇。 “好了,霓霓昨夜没有睡好,叫她先去休息吧,和婶婶嫂嫂彼此相熟,也是来日方长。” 霍厌过来扶住她的肩,及时为她解了围。 “对对,霓丫头先去歇着,晚上府里摆接尘宴,到时聊着聊着就能认全了。”程夫人又招手往身后唤,“阿降,看你急得等不了了,快过来把你家姑娘扶回院吧。” 闻言,阿降控制不住激动的忙从人群外围走进来,主仆二人甚久未见,眼下想念深怀。 霍厌摸了下施霓的头,轻声说:“叫阿降领你回房先睡一觉歇歇,我在会客厅帮忙张罗下晚宴。” “好。” 走前,她下意识还是想屈膝施礼,却被程夫人眼疾手快一下扶住,之后又对他再三提醒。 施霓只好应下,又冲几位长辈和嫂嫂们点头示意了下,这才动身进府。 …… 施霓一觉睡得足,醒来后直觉浑身的乏意全解,她睡眼朦胧地往窗外看去,见着外面天色已尽暗了。 “阿降,什么时辰了?”她立刻起身,着实是怕自己误了接尘宴,落得个新妇没规矩的名声。 阿降原本在旁趴着打盹,闻言立刻一个机灵,猛地抬头来,而后反应半响才说:“不晚不晚,北边天暗得早,现在才刚过酉时。” 闻言,施霓这才松了口气,她将外衫披在身上,又怕冷地紧了紧领口。 “过来帮我重新梳髻吧,咱们该动身了。” “是。” 阿降动作利落,两人过去时主厅桌上餐食还未摆好,程夫人关怀她为何不再多睡会,还说现在嗜睡是在享福。 施霓没明白这话,二婶婶便在旁以过来人的语气补充,“你现在还没怎么显怀,自然不觉,等再过几个月身子更重了,晚上被压的睡不着才是最磨人的,我怀老大时不就是这样,有一回堪堪三天都没怎么阖眼。” “还会这样……”施霓有些被吓到。 “母亲,你那是特殊情况,我当初不也没事嘛。” 施霓看向说话的年轻美妇,想起程夫人先前的介绍,认出她是大嫂嫂。 二婶婶顺势接言:“行行行,还是你们年轻人有话说,趁着没上菜呢,你把要注意的给你弟妹好好说说。” 大嫂嫂名叫袁美玉,是个热情性子,听得婆母交代,便立刻叫上施霓去旁桌闲语几句。 她说得很认真,方方面面颇有俱到,施霓不想辜负她的一番好意,故而全程也都有认真在听。 到最后,听她懊悔说道自己当初没重视妊娠纹,也懒得每日护理,于是到现在肚子上还留了几道印儿,怎么消也消不掉时,施霓立刻正色不少。 她连自己身上出现一点点红痕都难受得紧,更别提什么骇人的妊娠纹了。 “嫂嫂,这妊娠纹是人人都会生吗?可有消解的办法。” 袁美玉如实回:“八成都有的,不过若是护养得当,日日涂抹精粹药膏,此症可除。” 施霓立刻追问,“那这药膏嫂嫂可有?” “不是什么稀罕物,随处都能买到的,你明日唤个丫头去街上商铺买来就是了。” 施霓却有些坐不住了,被袁美玉这么一提醒,她总觉得自己方才洗澡时肚子上已经有点细微变化,当下,她简直恨不得直接冲回房间仔细检查一遍才好。 “阿降,你现在就跑一趟,按嫂嫂说的买来那药膏。”她又向袁美玉确认,“这个时间点儿,不知是否还有店铺开门?” “城东的云坞商铺应该还开着,不过也不用这般急吧,阿降饭都没吃呢。”袁美玉迟疑开口。 知施霓莫如阿降,眼下能真正感同身受理解施霓焦灼心情的,非阿降莫属。 于是阿降立刻应声:“我方才吃点心都吃饱了,这就去买药膏。” “真是风风火火啊。”袁美玉看阿玉直往外跑,心惊叹了声。 就这样,施霓一顿饭都吃得没什么兴致,她怀揣心事,眼神时不时的就往自己肚子上瞥。 若非特殊情况,她日日奶浴养肤几乎从未断过,故而身子上的每一寸肌理都比乳酪还娇嫩润白,她有自己的爱美心,更以之为傲,又怎么能受得了自己腹上将来会生出那般可怖的纹。 即便不遭别人的嫌,她自己也难以接受。 ……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回了房间,她袖里藏着阿降买来的药瓶,避着霍厌想一个人溜进浴房。 霍厌注意着她的小动作,在后跟了上去。 “一整晚魂不守舍的,在藏什么?”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施霓僵住身子,手心跟着握紧,忙摇否认。 “没藏。我,我要沐浴了,夫君出去。” 霍厌却不动,慵懒倚在门框边目光微轻佻:“沐浴还避我,在温碧客栈时我给你洗得少?” 见施霓嘴唇抿紧着继续和他犟,霍厌迈步进去,坚持要看她手里有什么。 “不要……”施霓躲过。 霍厌叹了声:“就吃顿饭的功夫,到底怎么回事。” “……” “不说我不走。” 施霓没拗过,只好闷着声音把嫂嫂的提醒告诉他。 “我未听说过此事。”霍厌听完轻拧起眉,又问,“那现在是已经有了?” 施霓莫名觉得好委屈,她摇摇头,心情低落着:“不知道,我,我就是要去确认的。” 霍厌看向她手:“这药是?” 施霓垂下眼:“除纹的。” 霍厌其实觉得这根本不叫个事,但看施霓重视成这般,他只好耐下心来询问,“那要不要我陪?” 闻言,施霓想也没想地直接摇头拒绝,她自己不好的一面,绝不想被他看到。 霍厌凑近在她额前吻了吻,轻言安抚:“那自己去看,出来如实告诉我。其实这有什么的,霓霓都美成天仙了,就算有纹也是瑶池琼女的隐翼。” 他不合时宜地显文采,施霓吸了下鼻,嗔着推了推他的肩头,“我才不要呢。” 她微带的哭腔可把霍厌心疼坏了,但依诺他还是先一步从浴房出来,在外静等。 可事与愿违,施霓进去后不久,低泣涟涟声便隐隐地从里传了出来。 “夫君……真的有纹,还有两道。” 霍厌闻声立刻进去,他走近浴桶,施霓依赖地伸臂紧紧环在他腰腹上,语气喃喃地招人怜:“好,好难看的。” “这冷,先回房。” 霍厌没迟疑地扯过一张棉毯,把人裹紧打横抱起后直接回了卧房。 施霓上了榻便把自己裹严实,颇有逃避意味,而霍厌则回身找来那药瓶,重新临于榻前,言辞认真地对她道。 “夫君保证,绝不给霓霓身上留一处纹,不就是敷养,我日日帮护就是。”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10 23:51:41~2022-11-11 23:58: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三横一竖 14瓶;﹏凉城′以北、楠妹 5瓶;夏忆-过昔my 2瓶;翰翰、希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5章 见将军正色将装药瓷瓶拿在手里, 而后倾过来当真要亲自帮她涂抹,施霓脸色讪了讪, 忙撑着身子往榻里去躲。 她声音闷闷的, “我,我自己来就好。” 女为悦己者容,虽然施霓面上从未表现出什么, 可每次当她尽丽极妍展现在霍厌面前时,看到他眼中骤然闪过的亮色, 她心里便会隐隐的欣悦开怀。 从小便被夸着容颜似花般的娇美, 施霓自是有着自己的端持,如今引傲的酮身有了不好的微瑕,她又怎么会不去避人。 “一直低头多累,何况又涂不仔细, 你自己的夫君还舍不得用?” 说完,霍厌迈腿直接上了床,只听嘎吱一声,他轻松越过她,而后把被子一掀。 “自己脱, 还是我帮忙?” 施霓抿紧唇, 脸颊红扑扑地和他相峙。 “很,很丑。” 霍厌看了她一眼, 没再和她浪费口舌,往前一倾直接把人给放躺榻上。 “霓霓哪哪都美得晃眼,这话是不是要我天天在你耳边说, 你才信啊。” 施霓攥了攥手心, 难掩饰心间的慌乱和紧张, “你还没看, 说不定入眼便嫌弃了。” “我若有那混账念头,这眼戳瞎不要也罢。” “不许说不吉之话。”施霓瞪他一眼。 “那许我看了?” 施霓犹豫地颤了下睫,默了半响,这才几不可察地冲他轻轻点了下头。 即便当下她心里还存着几分抗拒,可将军的每一言每一语,似乎都引着自己去选择信任。 襕裙被解开,腹上忽觉细微的凉意与湿粘,没一会儿,药香味钻鼻,不是难闻的味道。 施霓全程都在闭着眼,微蜷的眼睫颤了颤,不敢去看他的神色。 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她好奇,又生怯。 可将军只动作,不出声,叫施霓全程都受着煎熬,她只觉痒得难耐。 最后,到底是她忍不住了。 “看,看清了没?” 一层抹匀,霍厌又准备倒出药膏涂抹第二层。 手法娴熟,环圈往复,雪白肌肤在他掌下微泛绯红。 闻言,他抬了下眼,神色轻松,语气更不以为意:“纠结了这么久,甚至喃喃委屈得要掉眼泪,结果就是为了这个?” “你认真点嘛。” 施霓完全无意识地冲他撒娇,心里到底是急得不行了。 论谁把短处曝露,大概都会诚惶不安。 霍厌叹了口气,伸手点了下她额心:“外面烛火点着有光亮,就是这般,我不趴你身上去看,又能看到什么?” “明明很明显,夫君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霍厌险些被她这话给气笑了,她在那犯心病,倒是甩手先责难起他来了。 他神色无奈,不过还是认真完成了收尾部分。 之后他把药膏瓶口盖好,甩手丢在一旁,不等施霓有所反应,便立刻向前压覆而上,开口质问。 “你夫君如鹰隼的好目力,容你这样侮名?”说着,霍厌一把抓在她身上痒处,作弄使坏。 施霓最怕这个,当即笑得直想打滚,却被霍厌给生生拦下。 “错没错?”他带痞地问,手下更不放人。 施霓根本忍不了痒,于是立刻讨饶:“夫君,别闹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嘛,药,药都要蹭被褥上了呀。” “求饶倒快。”他勾了勾唇,落下眼来,“是蹭走了些。” 他伸手往上寻摸着敷药,施霓一僵,眨眼怯怯地瞧着他。 “夫君,是涂抹腹部的药,你干嘛一直,一直向上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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