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原拿起她掉在床上的药,捏着她的嘴悉数喂进去,继而猛力一搡,抬脚在她腿上一踢,将人撂到地上,出手快准狠,没有一招一式是多余的花架子。 少女浑身上下剧痛无比,一时间竟瘫软在地。 谢原转身拉过萧弈,在他身上点了几个大穴,萧弈只觉手脚冰凉,胸口一闷,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燥热冲动的感觉被身体的不适盖住一些,虽仍有药性作祟,但已不像刚才那般无法控制,他靠在床头,看着自己吐出来的污秽物,生不如死的闭上眼。 原来,一个人真的会一而再再而三栽在一个人手上。 他的不堪,被看光了! 谢原处理完,这才转身看向地上的少女:“解药。” 她下给萧弈的是部分药,谢原喂给她的是却是剩下全部的药,加上她刚才动了手,身上血气运行,药性发作的比萧弈要快。 她看了眼谢原和萧弈,忽然铆足气息猛的大吼:“救命啊——” 同一时间,她开始飞快的解自己的衣裳。 夏日衣着轻少,她两下便露出肩膀胸口。 谢原飞快侧身避视,萧弈先是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然后也坚贞的转开眼。 他已是成婚了的男人,环娘就是最好的。 等等,环娘! 萧弈意识到她的歹毒用心,下意识瞪过去,视线刚触到一片白花花,又飞快避开,心急如焚:“简直歹毒不要脸!你到底要干什么!” 少女恶狠狠的盯着面前两个男人,许是药性原因,让她的笑声带了些媚:“我就是想看看,两位光风霁月的郎君,被两位夫人撞见你们共娱一女,会是何等场景。” 萧弈现在是没法发力动作,不然早把她踹出十丈之外。 他看一眼还侧着身避视的谢原:“都什么时候时候了还在充正人君子,把她叉出去,丢远点!” 谢原的目光像是凝在了墙上挂着的画里,一动不动:“你怎么不搬。” “你以为我不想!?我身上中了药,定是这毒妇所为,谢大郎,谢姐夫,你现在把人弄出去,我对天发誓会替你保密,绝不叫岁安表姐知道你碰了别的女人,可你要是让她们瞧见了,你就是一眼没看,也洗不清了!” 谢原终于动了,却只是转头看他一眼,冷漠拒绝:“要去你去。” 萧弈瞠目结舌,不可置信。 这到底是哪门子才智无双?!生死关头,连变通都不会。 愚蠢! 外面忽然传来人声,听不太清楚,但像是往这边来了,萧弈背脊一僵,没有时间了。 谢原袖口一沉,被一只手抓住。 他看向手的主人,萧弈眼睛都红了:“谢大郎,谢姐夫,你坚贞自洁不想碰她,找个人来把她叉走行不行?你刚才怎么进来的,现在就怎么出去,我求你了,只要你把她弄走,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此话一出,那少女变了脸色,她巴不得这两人继续在这耽误时间直到有人来,若谢原叫了别人来,她就白折腾了。 谢原默了默,却道:“我依稀记得,世子夫妇在沁园双陆输给了岁岁,本就欠了一个条件还没兑现。” “加上!两个条件!不然大家一起死!” 谢原凝视他片刻,又问一遍:“萧世子真不认得她?” “当然不认得!” 谢原想了想,道:“许是我问的不够细致,我再问一遍,听闻萧世子婚前风流好玩,未必是此女子,也可能是与此女子相关的娘子。” “没有!”萧弈气疯了:“你别污蔑我?你就清白吗?!你敢让李岁安查你吗?” “世子别误会,寻常问话,排除嫌疑罢了。” 两人说话时,并未看到地上的少女露出几丝得意的笑容。 与此同时,她心里又有点急,怎么还不来人。 萧弈松手往后一靠,破罐破摔中倒真酝酿出几丝理智来:“行啊,看来谢郎君对自己的夫人很有信心,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身上中了药,待环娘来了一看便知我是被设计……” 萧弈的话没说完,目光直勾勾盯住谢原身后探出来的小脑袋,讷讷吐出剩下没说完的字音:“……的” 岁安见萧弈状态好了许多,在谢原背上捶了一下以示惩罚:“让你救人,你逗弄世子做什么。” 谢原见她出现,先是诧异的愣了愣,然后又看了看床后方的窗户,明白了。 岁安冲萧弈微微一笑:“世子别急,没事啦。” 她转身朝大门走去,路过石化在原地的元凶少女,将门拉开,“把她带走。” 门口的玉藻抱手领命,进来时随手扯了一块帘子,一手劈晕了那少女,裹起就走,眨眼之间,房中已清理干净。 原来刚才外面的人是她们。 可李岁安是怎么进来的? 危机过去,萧弈清醒许多,猛然回神,觉得今日的事发生的是在古怪。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被设计了,然后开始怀疑谢原夫妇。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若真是他们,合该让他中招,然后被环娘发现,而不是出手相救。 萧弈迷茫了:“到底怎么回事?” 谢原:“不知,尚需审问。世子方才说答应我一个条件,现在我提第一个,希望世子不要将今日的事告知初云县主。” 萧弈拧眉,“为何?” 谢原没耐心和他解释:“既是条件,世子答应便是。” 萧弈解了危机,这会儿也硬气起来:“你不说明,我怎么答应?” 岁安走过来,和声笑道:“环娘性子刚烈,看事情绝对,有时还爱胡思乱想。世子的确是被人陷害,可你中了药,又在房中呆了这么久,若你真要告知环娘,焉知她会不会作无谓的猜测呢?” 萧弈神情一肃。 理智上,环娘能听进去,可理智之余,她会想些有的没的。 譬如——呀,你中了药,岂不是身不由己?那你身不由己到什么程度?摸了吗?亲了吗?硬了吗? 而且,这种后续往往是没完没了,她一想起来就会说道。 引申一下,可能会变成他一个大男人却女人毫无防备之心,再变成他就是容易对女人动心。 萧弈陷入深思,岁安又道:“让世子隐瞒此事,一是为世子好,二是为我们自己。” 萧弈抬眼,已然懂了。 环娘每每遇上李岁安,态度就很不一样,今日的确是他们夫妇救了他,但若让环娘知道,难免多想,简单变复杂。 事实证明,环娘每次与李岁安杠上,受伤的都是他。 “表姐,不必多说。”萧弈严肃的竖手,“此事我绝不泄露半个字。” 岁安微微一笑:“那就太好了。” 谢原:…… “不过,”萧弈拧眉:“她是什么人,为何你们会出现?” 若不能解释这一点,谢原夫妇还是有些可疑的。 岁安也没有隐瞒:“我见过她,三次,也可能是四次。” 萧弈:“可能是四次?请表姐说的明白些。” 岁安也不隐瞒,坦白道来。 她的确见过这个少女,第一次,是在环娘和萧弈成婚的那天。 岁安抹去卢芜薇和谢原的前因,只说那一日有个婢子在席间传话,谢郎君请她去南园一聚,领路的就是这个少女。 岁安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因她明明是侯府侍女的打扮,穿戴细节上却有很多问题,是管事嬷嬷瞧了都要打手板的程度。 侯府大喜,宾客满堂,这么一个穿戴不细致的女婢,竟能出来侍奉。 当时她便存疑,却没多想,又因知道了谢原和卢芜薇的事,越发抛诸脑后。 第二次,是谢原被萧弈拉出去应酬那日,散场时,岁安看到了她。 这个少女的面相属于一眼就能有印象,而且,她那日穿的是店里歌姬的衣裳。 同一个人,又是婢子,又是歌姬,那么极有可能,她两个都不是,临时充的罢了。 第三次是今日,她竟成了卢府婢女,端着茶汤走来,直接送到了萧弈面前。 岁安隐隐觉得这女子是有针对性的下手,又不确定她会不会有同伙隐在暗处,索性顺水推舟,让谢原借比赛稍微伤一下萧弈,让萧弈落单,看看对方会如何反应。 没想萧弈中了药,自己发作了,而这女子似乎并无同伙,下手也是真狠。 岁安:“今日的情况自不必说,她没安好心,不择手段。推及你与夫君应酬那日,若环娘没有赶到,或许她也会动手。” 至于萧弈和魏楚环大婚那日,他们被重重包围,对方根本碰不着,此女说不定是打算将岁安骗走,再伺机对她下手。 可是,岁安的身边,除了朔月这等弱质女流,还有一个玉藻。 寻常贵女身边,不会时时刻刻跟着会功夫的女卫,她大概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没动手。 当然,这些也都是推测。 谢原忽道:“说不定我也见过她。” “诶?”岁安看先谢原。 谢原:“依稀记得,当日我从南园离开时,被一婢女撞了,当时我还想,这侯府婢女怎么莽莽撞撞,但因心里记着别的事,便没在意。” “一定是她!”萧弈极力维护着自己和侯府最后的尊严,正色道:“武隆侯府家规森严,才不会有这等没规矩的奴婢!你们猜测没错,定是她混进来了!” 顿了顿,他又问:“第四次呢?为什么说是可能。” 这次都不用岁安说,谢原已经想到:“世子可还记得,在沁园时,树上无故掉下一条小蛇?” 谢原转眼看向岁安,“那日你说要放叫叫兜风,原是个借口?” 岁安:“是顺便,也是借放叫叫之举遮掩。” 谢原:“你又看到她了?” 岁安摇头:“那日沁园人太多了,想躲起来非常容易,但我出去放叫叫时,游客多半会驻足观看,我便观察那些反其道而行者,当时没有这么多线索,也就没有刻意留意她这个人。” 所以才说这次是可能。 萧弈拧眉:“照这么说,她不是只针对我,还针对你们啊。” 发现了这个真相,萧弈一下子找回十足底气,刚才谢原怎么质疑他,他这会儿悉数奉还:“你们二位,当真不认识她?或许是我问的不够细致,我是说,不止是她,可能是与她相识的人。” 说着,萧弈眼瞄谢原:“听闻谢大郎从小到大都备受女子喜爱,上值耄耋老人,下至豆蔻少女,都能被你的风采打动,你好好想想……” 谢原表情淡下来:“看来你是好了。” 说着,他上前解了替他压制药性的大穴。 萧弈惊骇,体内那股汹涌的燥痒卷土重来,才平息下去的药性竟有复苏之相。 听了岁安的话,谢原已融会贯通:“其实,初云县主知道,也不至于将这些事硬赖到我们身上,顶多是要费心应付她的纠缠折腾,不过,我们夫妇不想应付能躲,不知世子能躲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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