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原本以为李乐肯定身遭不幸,大家怕她哀伤过度故意瞒着她,情急之下失了仪态。此刻见李乐“起死回生”,也顾不上收拾仪容,甩开扶着她的人,身子一歪坐在牛车边上,捧着李乐的脸仔细端详,又拽起右手,看着看着眼 泪就掉下来了:“我的儿啊你怎么伤成这样,吓坏了吧。” 李乐是被他娘从睡梦里嗷一嗓子吓醒的,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看着皇后娘娘:“母后啊……怎么这么吵啊,孩儿还要睡呢……” “不吵了不吵了,”崔后听完又是一阵心疼,将李乐搂在怀里乖乖宝贝的哄:“寝帐和热水都给你备好了,等会把身上擦洗一下换身衣服再睡,怎么脏成这样子。” 李乐虽然困得迷迷糊糊的也不忘耍赖:“不要不要,我还要睡,都要困死了。” 皇后心疼的直皱眉,眼看着眼泪又要流下来,看李乐身子乱扭生怕他又伤到右手,连忙道:“好好好,不洗就不洗,来人呐,把晋王背回他的帐子。” 话音未落,早有侍候在一旁的力士太监,掀开被子将李乐背了起来,皇后怕李乐冻着,亲自上前,想将被子盖到李乐背上,谁知道被子一掀开,吓了一跳:“哎唷,怎么还有个人!” 只见云黛衣服破破烂烂的,脏的跟个泥猴一样,蜷在被子里睡得香甜。 皇后怎么会允许这样一个乞丐一样的陌生人和自己的儿子大被同眠?加上本来就因为李乐受伤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喝问孙兰芝:“这是什么人?怎么也敢跟晋王同车?”她这么一发怒,行辕里的千牛卫立刻就要上前把云黛从车上拽下来。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李禅上前两步:“皇后娘娘,此人乃是……” 李禅话还没说完呢,在太监背上的李乐急道:“你们要干什么,不得无礼!母后,这人是儿子的救命恩人!现在还是儿子的好兄弟!” “救命恩人?还好兄弟?”皇后眉头立即皱了起来,为娘的当然了解自己儿子,李乐性格冲动,又没什么心计,要真是救了他性命也就罢了,至少不是什么坏人,赏点钱甚至奖个一官半职也没什么。可是这好兄弟又怎么回事?你堂堂晋王岂能随便就认兄弟?这么想着目光便看向李禅:“吴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禅心知这事自己是逃不过的,便将事情掐头去尾,只说云黛是自己救下的小友,天亮下山途中遇到了晋王,给晋王接上了断手,便将他引来找到了自己。 皇后听完面色稍缓,点点头:“如此说来确实是位义士。”有李禅证明了云黛的来历,皇后心也放下了大半,在皇后心里,吴王的话那是比自己这个傻儿子的要可靠太多了。 李乐搭腔:“我不是都说了嘛!母后您还不信我。” 被这么一闹,云黛也醒了,她迷茫的看着周围。 李禅暗地里捅了云黛一下:“快下来,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此时对云黛已经不再抱有戒心,看见云黛年纪尚小更是多了几分怜惜:“不用多礼了。等义士休息好了哀家再亲自向义士道谢。” 旁边原来准备拖走云黛的 太监很机灵:“正好还有多余的帐子,奴才立马叫人收拾出来给这位义士。” 皇后点点头:“也好,找个暖和些的营帐,别怠慢了义士。吴王你一切自便,哀家去看看乐儿。”皇后此刻一心扑在都李乐身上,哪还有心思管别个的事情?
第22章 进错帐篷了 经过这场闹剧,众人都回到各自的营帐,云黛也不好意思让人背,自己下了车迷迷瞪瞪跟着人进了自己的帐子。 由于李禅特别吩咐过,所以云黛单独住一顶帐子,就搭在了吴王帐房的边上。 帐子里点着炭盆,云黛摸了摸床,床上厚厚的裘皮捂得暖融融的,案几上还有烧好的热水,云黛拿水擦洗了一下,这时候有宫女端了酒过来,说是皇后赐给义士驱寒的。营帐撩起来的时候她正好瞥见有一行人也端着酒水食盒往吴王营帐过去。云黛喝了几杯有些头晕,换下衣服就钻进了被子里。 躺下没一会云黛又睡着了,自从成德变故至今,八天来云黛从没睡过一个整觉,连在马背上打个盹都还要担心后方的追兵。 终于到了一处安稳的所在,这一觉睡得万分香甜,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觉得一阵内急。她实在是不想离开暖乎乎的卧榻,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终于还是憋不住下了床。 在帐子里找了一圈,没发现解手的地方。能自己睡一个帐篷已经是了不起的优待,行辕里都是男的,需要解手了去外面野地里就行。这行辕里面,估计只有在皇后王爷的帐子里才有马桶之类的物事。但是若要她在自己的帐内就地方便她又实在做不出来。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出去。 云黛穿着件中衣走出帐子,寒风一吹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尿意更急了。 行辕这样的营帐布置云黛并不陌生,既然这是皇后出行,静所马桶一类的用具一定备有富裕,而搭营的时候惯例在北面会搭一些闲置的营帐用来堆放杂物,这些备用的东西就应该在那附近,退一万步来说,便实在找不到时随便找个空帐篷解决也不虞被人瞧见。 这几个转念的功夫,夜风几乎将云黛给吹透了,她心里有些后悔只穿着中衣就出来了,但又懒得再回去拿。索性咬牙忍忍也就过去了。 看了看行辕内大部分的灯火都已经熄灭,只是偶尔有巡夜的军士列队走过,发出一阵阵甲胄碰撞的声音。云黛估摸着行辕的范围自己找到放杂物的营帐可能性不高,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一个僻静处方便。云黛刻意避开了巡逻的军士,绕了几圈终于来到了无人处,云黛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了四下无人,这才放心解手。 没想到刚刚方便完就听见有脚步声响,云黛吓了一跳赶忙胡乱拉起衣服躲了起来:这毕竟是皇后的行辕里,大半夜一个人跑到这个地方总有些说不清楚。 这么过了好一会儿,确定那脚步声渐渐远去云黛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在营帐中转了几圈云黛不由得傻了眼,营帐长得都差不多,又是晚上,她竟然记不清自己的帐篷是哪一顶了! 胡乱进一顶肯定是不行了,但是这样在外面喝一夜冷风自己也受不了,想 了想,还是去堆放杂物的帐篷应付一宿,明天早点起来就是。 于是这么摸黑找了一顶帐篷,悄悄的摸了进去,借着帐篷缝隙漏下的月光却发现这顶帐篷里面好像有一张床榻。云黛这会早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什么也不想赶忙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咦?”也许是外面冻得狠了,云黛刚刚钻进被子里竟然觉得被子还有些温暖。而且似乎空气中还有一股似麝似檀的怪怪的味道,云黛吸吸鼻子心里嘀咕:“估计是长期没人睡发霉了吧。” 谁知道才刚刚有点暖意,突然有一个男声在身边响了起来:“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说的虽然轻,但在云黛听来无疑就和炸雷一样,她吓得几乎尖叫起来!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边居然还躺着另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这是人是鬼? 云黛下意识的拽过被子裹在自己身上,然后听见那个男人缓缓起身,然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在穿衣服?那就不是鬼……他在对谁说话?我吗?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一瞬间云黛心里冒出了无数个念头,甚至暗暗做好了搏击的准备。 过了一会儿,那男子似乎是穿着停当,摸出一个火折子,点亮了案几上的油灯。 灯火慢慢亮起来,待到在灯火中看清楚对方的容貌,两人不由得都张大了嘴巴。 云黛:“是你?!” 男人:“怎么是你?!” 李禅!!! 更让云黛吃惊的是李禅上身裸着只穿了亵裤,他穿了半天衣服只穿了内衣说明他刚刚……什么都没穿!!!想到这儿云黛的脸红的都快烧起来了! 云黛是吓得花容失色,李禅的惊讶却是一点也不亚于她,尤其是当他看到云黛裹在身上的紫色锦被上那几点洇湿之后,面目更是变得十分古怪,看着云黛的眼神也变得无比复杂。 云黛一开始发现李禅面色古怪还颇为不解,结果顺着他的眼光低头一看,被子上那几点洇湿让她不由得低呼一声。 云黛虽然未经人事,但是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家也从丫鬟老妈子的口中听到过一些。看这情形李禅一定是跟谁在这里行了苟且之事,还留下……那种痕迹…… 云黛突然感觉李禅似乎正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想了一会,知道他肯定是把自己跟与他欢好的人给搞混了。想想也是,自己深更半夜的突然出现在人家床上……不误会才怪呢,云黛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只觉得脸上烧得发烫,抱起被子,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第23章 吴王懒起 李禅想追,刚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不得已又坐了回去。他深吸几口气来驱散药力带来的晕眩感。 李禅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他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昨夜有内侍来送宵夜和御酒。他也并未多想,谁知他喝了几杯就人事不省,这自然是有人在酒里作了手脚。在这个地方敢对吴王做手脚的只有皇后与梅妃了。 既然不顾一切的下了药,却让云家的女儿过来行如此之事?皇后怎么知道她是女子?难道说是梅妃认出了云黛,想要让我将她纳入府中作为补偿?又或者是想借此让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云黛的性命?若是这样交代一句便好了,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黑暗中,李禅昏昏沉沉,只觉得脑中混沌。既然想不明白,不如等明日睡醒了,药力退了大大方方去问她一问。 这么想着,李禅又重新躺了回去,手在床上摸索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李禅无奈苦笑:这小丫头什么毛病,又把我的被子带走了。 帐内燃着炭盆,可毕竟已经入冬,只听吴王的帐篷里传来了一串喷嚏声。 经过这一次的惊吓,云黛算是彻底醒过来,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帐篷。 现在她心里来来回回心里都是刚刚的场景:看那个情形李禅应该是把自己当成别人了……难怪人家都说皇家內苑尽是淫邪事,只不过夜宿营帐一夜都要有人侍寝……亏他平时还装的像个得道高僧的正经模样,本来还是猜测,现在铁板钉钉肯定就是他寻花问柳对不起雪痕姐姐!真可惜了他那副好皮囊!!! 想到吴王的皮囊,刚刚黑暗中火光一现精壮的肉体又浮现在云黛脑海中。 她烧红着脸使劲摇了摇头,现在能不能安全活着都不知道,怎么能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云黛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在幽幽沉香的熏染下,云黛慢慢冷静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哪里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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