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板真是……高啊!” “您刚才说的一道敕书就让南方的粮进不了京又是什么法子?” “这事简单得很,大河以北大旱,难道就只有洛阳缺粮有灾民么?既然各地都有灾民,都缺粮,要是调外地的粮进京赈灾,岂不是等于让各地的灾民都涌到京师来?”姚凤轩摸了摸短短的髭须,“这时候只要有个人上书,准许各地自行和买,筹粮赈灾,从南方一路到洛阳大小州郡几十个,你们猜猜,南方的粮还能不能到的了洛阳?” 就在这时候,平准署的衙差突然高唱到:“孙大人到!”
第289章 殿下喝多了(一) ——遇真宫—— 云黛在遇真宫门口探头探脑,急切地盼望着李禅回家。她有一肚子的话要和李禅讲,还有一肚子的道理要和李禅掰扯。 话当然是薛岳今日在南市打粮价旗开得胜! 道理是:为什么城外有了疫病,李禅要瞒着她! 今日若不是自己突发奇想拉着张观主吃饭,张观主无意间将城外疫病的事情告诉了自己,她到现在都蒙在鼓里呢! 当听到城外已经零星出现疫情的消息时,云黛立刻说要跟着张观主出城,亲自去看看情况。张观主死活拦着不让,说城外的疫情现在只有零零星星几例,病情也不严重,有了云公子之前传授的方子和预案,城外的道观完全照顾的过来。再说了云公子身份金贵,举业又在关键的时候怎么能亲身犯险? 云黛听得又急又气:当时不是说了么?这时疫不比一般的病症,若是出现苗头的时候没控制好,一旦蔓延开来就是天大的祸事。就算自己不去也应该把消息告诉自己,自己也好一起参详商量对策,瞒着自己算是怎么回事? 张观主最后受逼不过这才吐口,说是吴王殿下的意思,让此事不要搅扰云公子的。 云黛听到此事都气得直跳脚,心里忍不住骂个不停,这个死李禅瞎做主!我又不是正经举子,我的举业有什么重要的,还不就是糊弄一下人? 现在成德之事大抵定策,自己所谓的“举业”其实也就是老老实实按部就班捱到太子回来,正式下诏讨贼也就结束了,又不是真要考状元!再说了就算自己真是举子,难不成外面那成千上万的灾民的性命还比不上一个莫名其妙的功名吗?! 简直就是荒唐!前段时间他自己还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老百姓才是重中之重,这点道理他都不懂吗?!!! 不过云黛也并没有强逼着张观主让自己出城看灾民,只是问薛岳要了纸笔,写了几份记录病例的样本交给张观主:“张观主,你们回去之后给每个时疫的病人写一份议病档,按照这个格式记录当时的病症和药方,若有任何问题,一定让人抄了送来遇真宫给我。” 张观主接过来一看,却发现这格式体例极是新鲜,与一般传奇散文般的医案大不相同,按照病人及日期划分,划了几栏,对应内容各不相同。张观主也是懂行的人,一看之下自然知道这东西绝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格式”而已,心中更是赞叹于云公子的才华。 云黛这按照人头建立病历的办法是木心师父交给她的,里面包括病人自述症状、望闻问切的情况和药方,以及后续病人服药后的变化等等。云黛当初在成德也就是靠着建立病历档案,慢慢摸索出了针对时疫的药方,也算是云黛行医的一个“法宝 ”了。 张观主千恩万谢的走了,走时牢牢抓着黛的手说:“云公子,贫道半生修行,道不精法不深,只是这几十年两京之间往来也算是见了不少人物,唯一值得自傲的就是还算有一点知人之明。公子一点也不像一般的儒生,我看过公子的策论文章虽然是鞭辟入里极有见地,有时甚至还有杀伐之术,但内里总是透出几分修道者的悲悯,单此一点,公子就是我所见过的人中独一份的。” 云黛忙说不敢。 张观主看着云黛郑重道,“公子心系灾民,胸怀天下,不以一己之私凌驾于众人之上,有此胸怀心境,加上吴王殿下护持,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他日登阁拜相不失此心,为万民谋福才是天下之幸。我看吴王殿下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不让公子分心吧?贫道在此事上也赞同殿下的做法,还望公子努力备考,城外之事,公子不必担心!” 张观主这一席话说的情真意切,但是云黛总觉隐约有点不对劲,弄得极不是滋味,等张观主走了之后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所谓前途无量,留待他日,这与那些迂腐书生“我治天下才,何须扫一屋”有什么区别?一室尚不能扫,谈什么治天下?自己若是现在能够因为“备考”而不理灾民,那他日怎么可能为万民谋福?! 这件事情弄得云黛一下午烦闷不已,急匆匆回到遇真宫想找李禅问个明白,却左右等不到李禅回来,只等的又气又急,眼看着酉正了李禅还没回来,气得随手掰了一根树枝坐在李禅房间门口一下一下抽打着地面:“什么吴王,休沐还乱跑!跑也就算了,还跑到这么晚都不回来!” 此时,就见郑楚急匆匆跑进来吩咐道:“快,备点儿热水热汤!” 云黛见到郑楚立刻跳起来,飞奔到他面前:“郑大人,殿下回来了?” “回来了,”郑楚一抹额头上的汗,“殿下喝多了。” “啊?”云黛不敢置信。 也容不得云黛怀疑,没一会儿就见李禅被亲卫扶着踉踉跄跄进了院子。郑楚一见赶忙迎上去帮着扶住,挥挥手示意亲卫退下。 云黛头回看到李禅这个样子,忍不住上前细看,果然李禅面皮通红、星眸迷离、脚步虚浮,云黛凑近闻了闻,倒是没什么酒气,狐疑道:“殿下这是喝了多少?要不要煮点儿解酒药?” 郑楚憋笑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悄声对云黛说,“就喝了三杯。” 云黛瞪大了眼睛:“三杯?三杯就这样了?那得多大的杯啊?” 郑楚噗嗤一声:“就正常的盏杯!”郑楚是知道云黛身份的,想来她往后就是当家主母,这些事情也不必瞒她,“殿下不善饮,只需记得三红,四白,五杯倒。” 云黛理解了一下,又复看李禅,见他果然浑身通红,想来‘三红’就是这个意思。 李禅显然听到了,含混道:“多嘴!”他应该是想厉声制止,可此时头晕目眩、胸闷气短说出口来毫无威仪。 云黛给郑楚搭了把手,两人一起将李禅搀扶进了房间。 见郑楚等人开始伺候李禅洗漱,云黛便想退出去。 李禅的声音含含糊糊地飘来:“你别走,我有话问你,” 云黛捂嘴忍笑:“殿下,你都醉成这样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这回李禅没有开口,倒是郑楚走过来低声道:“殿下醉了以后犟得很,您多担待,一会儿睡着就好了。” 郑大人都这么说了,云黛没法子,只得捧着脸坐在厅里。 待到下人们伺候停当,房里只剩下李禅与云黛两人。
第290章 殿下喝多了(二) 云黛听房里没了动静,心中暗道:不会就睡着了吧? 她蹑手蹑脚走进房间,房内的烛火还亮着,李禅蹙着眉,斜靠在塌上,见云黛进来小声嘟哝:“不是说有解酒药吗?怎么还没好?” 听到这话,云黛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殿下哟,你就喝了三杯还要弄药啊,且不说解酒药伤肝,怕是我药还没熬好,你酒就醒了!” 听云黛笑话他,李禅不知是醉得还是气得,面色又红了一层:“天生如此,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喝,若不是有事相求……” 云黛蹦跳到李禅床边坐下,眉眼弯弯瞧着他一个劲儿的笑,不知为何她特别喜欢看李禅吃瘪:“所以,是谁逼殿下饮酒的?” “还能有谁,卢太尉。”李禅靠了一会儿就靠不住了,人软软滑进了被子里。 一听是卢裕,云黛笑得更大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卢太尉还真给吴王面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卢太尉的酒量就连云黛也是有所耳闻,不但酒量极大,而且特别爱给人劝酒,父亲当年跟太尉喝过一次,听母亲的意思最后是给抬回来的。李禅这就五杯的量,人能清醒的竖着回来,说明太尉压根没真和他喝。 李禅见云黛笑得停不下来,心中更是又羞又恼,气极之下长臂一伸,将云黛整个扯入了被子里,两只大手掐在云黛腰间咯吱起来:“笑笑笑!” 云黛被挠得只往李禅怀里躲,连连求饶:“不笑了,哈哈哈哈哈,不笑了!” 见她真的止住了,李禅才把手从腰上挪开,顺手还拆了云黛头上的发簪:“扎人。” “什么扎人?”云黛从被子里起身。 李禅将簪子放到枕下,一手拉开里衣,指了指胸口:“扎到我了。” 云黛凑过去看,里衣扯开,露出李禅一段胸口和小腹,只见他皮肤雪白,胸口上有一道红痕:原来刚才云黛头顶在李禅胸口磨蹭,玉簪头的尖角剐蹭到皮肉了。 云黛忍不住顺着往下看,这人平日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谁想到下面肌肉匀称,还能隐约看到块垒分明的腹部,云黛一下就想起当日在皇后行辕,火光一闪间,李禅矫健停匀的身体。 云黛脸一下红了,心也狂跳起来,好在此刻没了发簪一头乌发松松自头顶泻下,小脸藏在发丝间,并不易被察觉面色的变化,只是这巨大的心跳声……又急又响和擂鼓似的。 李禅看向云黛的目光也渐渐深邃了起来,平日的温煦渐渐褪去露出一种别样的渴求。只见李禅喉结滚动了一下,揽在云黛腰间的手臂一紧,翻身将云黛…… 后来云黛回忆起来,他当时应该是想将自己压在身下的,只是喝多了,这一翻身翻猛了,他竟然带着两人连着被 子咕噜滚了两圈,好在大夏时的寝具还是榻,不像后世那般睡在床上,否则他俩必得摔下床去。 就是如此,李禅和云黛也没好到哪里去,李禅搂着云黛一阵天旋地转,在地上滚了两圈,被子是越缠越紧,直将两人结结实实捆在一起,丝毫动弹不得。 最可气的是,滚完两圈,仍旧是云黛在上李禅在下。 李禅又无奈又气恼,又见身上这个小东西肩头抽动,气息咻咻,恨声道:“要笑便笑,别憋坏了身子!” 云黛实在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殿下!我的吴王殿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郑楚立在门外听到了,忍不住朗声劝道:“云公子,殿下喝多了,您……您多担待。”郑楚本想说您别捉弄他,自家殿下喝多了什么样子郑楚太清楚了,他怎会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还以为云公子这个鬼灵精趁着殿下喝醉了欺负他家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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