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禅更是气恼:“这个郑楚,要他多嘴多舌!” 云黛笑得气都喘不上来,窝在李禅颈间和他咬耳朵:“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让郑大人进来救救我们?” “你敢!”李禅气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手也没闲着在被子里直掐云黛的腰。 “哎唷,哎唷,做坏事还要掐人!”云黛哪能受这份气,当下一张嘴一口咬死在李禅的脖颈处。 李禅疼得嘶嘶吸气,连连求饶。 两人被被子缠得死紧,这么闹了一会儿,大半气力都用在和被子搏斗上了。 云黛松开嘴,见李禅脖子上那块肉被自己都咬肿起来了,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这人还无理取闹掐自己肉,又觉得还是咬得轻了:“那现在怎么办?” 李禅叹了口:“还能怎么办,再滚回去呗。” 两人又在地上翻了几圈,这才好不容易解脱出来,经过这一番胡闹李禅的酒也差不多醒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叫人进来伺候,自己默默捡起被子又倚回到塌上,面上是恢复了平日那种气定神闲的模样,只是这脖子、面庞、耳朵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 云黛好不容易笑完了走到他身边,一伸手:“簪子还我,我回去了。” 李禅摇摇头:“陪孤说会儿话,一会儿自会还你。” 云黛哪里容他摆王爷架子,对他一龇牙,撸胳膊挽袖子:“殿下,解酒药伤肝,不过小的有套祖传的解酒按摩法,殿下要不要试试看啊?” 李禅登时气势弱了:“好了好了,是为夫错了。” 云黛不依不饶:“什么为夫?!我还没嫁过来呢!” “是我错了,小铁牛不要生气了!”李禅眨巴着一双俊目,悄悄拉起云黛的手摇了摇,“一整天没见你,就想同你说说话。” 云黛最见不得李禅服软,他这样柔声细语云黛的心都快化了,自然而然的坐到李禅身边挽上他胳膊: “我也一整天没见你,也想同你说说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这日所发生的的事情都说与对方听,当然云黛当街吃五碗饭的事情肯定是略去不表的。 云黛听完李禅那边的情况很是振奋:“这么说来,只要裴相与卢太尉他们的亲戚肯吐粮出来,再加上薛岳这边低价卖粮,这粮价很快就能降下来。” 李禅不忍心打破云黛的幻想:“但愿如此吧。” 粮价的事情聊完之后李禅的酒也差不多全醒了,云黛突然想起张观主的事情来,扭脸瞪着李禅,看的李禅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问你,城外发生疫情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你让张观主不告诉我的?” “不错。”李禅觉察到了云黛言语中的忿怒,直起身子坐的正了一些,“你现在的身份是国子学的学生,是陛下钦点的举子,你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众人的眼目,怎么能随便乱走?况且城外的疫情刚刚出现并不严重,你已经提供了方略和药方,这就已经足够了。为上位者不是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的。你既然有治疗疫情的经验就更不应该把精力局限在那几个病人身上。留在城内,纵观全局才更能发挥你的作用。再说了我也只是让张观主最近不要来打扰你,真有问题时我自会告诉你。” 云黛刚想说话李禅却一摆手:“何况疫情凶险,你是我未来的王妃,我也答应了你萧无命叔叔好生照顾你,绝不会让你去冒险。” 云黛眼睛一瞪:“李禅,你这就是胡搞!!没错你是比我聪明比我能干一千倍一万倍!但是术业有专攻,疫情的事情你懂多少?治病可不比旁的,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可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事情!疫病千差万别,脉象、舌苔、脸色、体温乃至于大小便之间的细微不同不亲身观察辨别怎么可能清楚?如果不能第一时间知道疫病的发展,不了解具体的症状,怎么可能单凭‘真有问题’时候的一两传书就能拿出办法?!真到了那个时候根本就来不及了!” “再说了你也别拿萧叔叔压我,我在成德在卢龙的时候都治疗过疫病,也是深入疫区的,也没出什么问题。你要搞清楚,我是学医的,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况且我今年在成德的时候就染过一次时疫,时疫这种东西染过一次就不会再染上了!” 李禅耐心地听云黛说完,身体愈发的挺直了几分,一字一句的说道:“当日你自己说的,疫情从成德到洛阳,时间水土都有改变,疫病也有可能发生变异,成德的验方并不一定有效。既然验方都不一定有用,你就能保证你不会染上新的疫病?再说了,成德你染上疫病能够治愈说不定是你运气好,命大,但是人的命不一定一直会那么好的,要是这 一次你恰好运气不好呢?到时候我怎么办?” “什么你怎么办我怎么办?!你这是蛮不讲理!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云黛眉毛倒竖,“你自己说的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怎么轮到我就不行?是灾民百姓不重要,还是我身为女子就天生比你矮一头?”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李禅大手狠狠拍在塌上,脸寒了下来,声音变得无比冰冷,“这事没有讨论的余地,没有孤的允准,你绝不可以出城到疫病去!” 云黛更是心头火起:“你说不许就不许吗?疫病营又不是你开的,不需要你允许我自己去!” 李禅嚯得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将云黛完全笼罩,他自上而下俯视着云黛,低沉又缓慢地吐出了一句话:“若是如此,孤便会软禁你。” 云黛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禅,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势吓得瑟缩了一下:“你、你……我现在是国子学的监生,还是名满天下的云非墨,我若失踪了,你、你也……” 李禅冷哼一声,冰凉的手指捏住云黛的下巴:“云小姐,别忘了,这是京城,不是成德更不是卢龙,而我,是吴王,吴王要让一个人没有官身的人消失,太容易了。” “你……”云黛只觉得一阵寒气从李禅的手指一路冰到心里,“李禅,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说完也不行礼,转身就往房外走,出门时重重摔上了门。
第291章 去找裴耀卿的晦气(一) 木门啪的一声巨响吓了郑楚一跳,一抬头看见云黛气咻咻的黑着脸向自己这边走来,赶忙上前两步:“这还没到戌时,殿下睡下了?” 昨日殿下宿在云公子处,天亮了才出来,本以为今日也会如此。结果今天居然这么早云公子散着头发就跑出来了,想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殿下跟云公子相处时的细节他自然不好多问,只好这么拐弯抹角的打听屋内的情况。 云黛看了看郑楚,没好气的道:“没有,正摆他吴王架子生气呢!” “啊?那您……也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去国子学。”郑楚见云公子面色不好,想来和殿下起了不小的争执,自己也就不讨这没趣了,赔了一句话就告退去伺候李禅了。 ——十二月十一—— 一大早,李禅又早早就将云黛叫起来,然后同乘马车将她送到了国子学门口,一切的行程似乎都与初九那天一般,只是这两人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眼神接触都没有。 连冯三他们都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殿下和云公子忽然显得生疏了很多。 郑楚知道这也没办法,这两人昨夜很吵了一架,过了一夜双方谁都不想服软,相反的态度还更加冷硬了。要不是遇真宫没有多余的马车,恐怕殿下就要单独乘车了。 李禅稍微好些,只是寒着一张俊脸不言语,眼光时不时有意无意瞟向云黛,似乎是在找话头。 云黛被李禅气得一夜都没睡着,她后半夜恨不能把金册劈碎了,冲进李禅房间直接丢他脸上。他是什么人,教我的都是什么‘愿得此身长报国’、‘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现在轮到把这些话兑现了,怎么忽然就换了一副嘴脸?!道理说不过我,就拿吴王的身份出来威胁我! 云黛越想越气,早上对李禅更是剑拔弩张,一双小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李禅不看她还好,若李禅看向她,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就恨不能射出两把刀扎进他肉里。 李禅见云黛一副恨不得咬死自己的表情,想了一夜的话也只得默默咽回肚子。 他们这样把郑楚搞得莫名其妙: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 马车内,两人一边一个,隔着老远坐着,自然也没了往日说不完的小话。 云黛将自己死死塞在窗边,就差做到小窗上了,她双眼带着怒气恨恨看着窗外。 李禅则正襟危坐,他已经在心中暗暗叹了好几口气:云家这个轴脾气!这只小倔牛!!! 李禅几次深呼吸想要开口,又实在拉不下脸,而且他也明白,只要他不许小丫头去疫病营,她这气就消不了。但小丫头说的道理没错,危难之际确实需要人挺身而出。但这个人不能是她!她前面又太医署、御医局、河南府还有他吴王李禅,不管怎么 轮都轮不到她! 李禅如何舍得、如何忍心、如何敢让她去!她是自己未来的王妃,是要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怎么能去冒这种危险。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坐了一路,外面驾车的郑楚都觉得今天的路程特别的难捱。所幸一路上还算顺利,而且今日殿下还有别的行程,便先将云公子送到了国子学。 李禅在宗正寺点了卯之后就又出了宫门,马车一路从天街向南,过了淳化坊之后转而向东,一直行到敦化坊门外停下了车。郑楚过来将帘子掀起来:“殿下,已经到河南府了。” 李禅嗯了一声下了车,也不要郑楚他们唱名通传,径直迈着方步就往河南府大门里闯,河南府的差役一看来的是吴王哪敢阻拦?一面打发几个跑个快的进去通知河南府尹裴耀卿,另外几个人变着法的给李禅请安。 李禅看了看面前挡着的好几个衙差,皱了皱眉毛:“你们挡着我干什么?叫你们大尹出来!我初五就发了调用物资的行文到河南府,这都过去几天了?河南府的粮呢?” “合着我宗正寺的公文就是废纸,我这个吴王权领京畿赈灾救疫事说的话就是放屁?!”李禅口眼朝天,一副不可一世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吴王殿下,可不敢这么说……耽误谁也不敢耽误您的差事啊。可是您也知道现在到处都缺粮,河南府能调用的粮食也不多,您要的量又大,大尹这几天都催着小的们加紧办呢……” “哈哈,在办?告诉我在办有什么用?我要的是结果!”李禅寒声道,“就算你河南府一时没有粮,那药材呢?薪柴呢?这些也都没有?!” “这……” “少给我这那的!快叫你们大尹出来,我到要看看他有什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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