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心头一窒,原来他的温柔并非心疼,只是怕阿嬷找他理论平添麻烦罢了,她缓缓的止住眼泪,也缓缓地松开了他的腰身,抬头一瞬迎进了他半含着讽笑的眸子。 “怎么,你不会以为朕是在心疼你吧?”这么多年她都不肯怀上朕的孩子,必然背地里吃着避子汤的,朕早该发现她对朕有异心,如果对他真心,怎么不肯为他怀孕,女人若爱一个男人,会愿意给他生崽子的不是么。 文瑾眼眶一涩,小腹隐隐作痛,终日里受气,孩子在肚子里能长得好吗,告诉他,他就让打掉了,她第一回 怀孕,真的无助,他方才驳了薛凝的面子想必也不是为了她,而单纯的只是因为龙威被触犯吧,“奴…不敢妄想君上会心疼…” “这些年在朕身边没捞够金吗,如何干起来偷鸡摸狗的勾当?朕给你的东西少吗,至于去偷她的玉?”傅景桁勾起薄唇,“朕的私库钥匙不是在你手里,想花多少银子没有?” 君上在他将她守宫砂夺了的当夜便将私库钥匙交给她保管,那时他说他有朝一日会娶她为妻,给她名分的,这些年她的确管着各项开销,不是妻子却干着妻子干的事情,大事小情,皇亲国戚什么礼数都是她帮着打点。 如今听他语气里多有鄙夷,果然是拿人手软,她需得有自己的收入才行,这世道女人多仰仗依附男人,伸手要钱花总归是没有自我,哪怕曾为了他曾几度险些丢了小命,哪怕自小周护着他长大,时日久了,柴米油盐后,也都会因花他银子过活而变得无足轻重且面目可憎,所有的付出也都淡忘在了回忆里。 文瑾听见他重提她偷玉之事,素来温顺的她,突然生出反骨,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我没偷她玉佩!君上心如明镜,明明对一切都了若指掌,为何冤枉我!就因为她…比我新吗?君上和我爹一样坏,我比我娘更不幸,我娘起码曾经被我爹明媒正娶过。我爹宠爱她娘,君上抬举她,我算什么东西……” “你算朕的女人…之一。这难道不明显吗?你以为你是什么?原配吗?” “奴不敢妄想!” “是不敢,还是攀上高枝了,不稀罕朕?” 傅景桁将手压在她后腰,猛地往前一带,她的前胸贴上他冷硬的胸膛,他将手探入她的衣领,隔着束带紧紧捏着,将她捏得痛呼出声。 “唔…好痛……”她因有孕,胸口较以往便胀一些,如今他手下力道并不爱惜,她当即出了一身冷汗。她终于从她唯一的女人,沦为了他的女人之一。 他对她越发不尊重了,如今在院子里便已经如此戏弄她。 傅景桁缓缓将薄唇来到她耳廓,手底加重在她胸胁的力度,半咬着她粉色的耳珠说道:“这二年你越发成长了,朕的手显得小了…你义父像这样揉过这里吗?” 文瑾不由间面红耳赤,咬着唇瓣不作答,胸口猛地一疼,他更加粗蛮了,她也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透着危险的攻击性,她担心他兴起在院子里行事,终于小声道:“没…” 傅景桁哑着嗓子道:“往后再让朕从你这张红红的小嘴里说出来朕以外的男人名字,可就不会是让你淌冷水捡玉佩,罚跪这么简单了。朕会亲手宰了你。明白了?” 他即便在说最狠厉的话语时语气也是温柔儒雅的,微凉的气息喷洒在文瑾的耳边,她身子在战栗中薄颤着,他是因为她提及义父而生气吗,他曾给她讲过他亲眼看见是她义父杀了他父亲,她提及义父触碰到他的伤心事了吧。 “我以后不提义父的名字了。今日也并不是有意说与您听。隔壁实在嚣张过分,我才恫吓一二。” “用朕恫吓旁人,达不到效果?非要搬出文广?” 听傅切齿说出义父的全名,文瑾瑟缩了下,抿了抿唇道:“奴难道要说,你们谁敢动君上厌恶至极的床奴来自取其辱吗…?奴又不是您的谁……没资格拿您恫吓旁人。” 傅景桁一怔,“你!牙尖嘴利,住口。” 文瑾当即住口。 傅景桁幽幽道:“纵然是朕的狗,旁人也会忌惮。何况是床奴。朕没玩腻,旁人倒不敢明着给你难堪。” 文瑾吐了口气,红着眼眶,啜泣道:“明白了。往后奴便说,谁敢欺负君上厌恶至极的床奴,小心君上连你们一起憎恶,君上让你们好看。” 傅景桁脸容不如方才那般大怒勃然,倒是被气笑了,“……你还是住口吧。” 二人许久不言。 “那君上相信我没有偷玉佩吗?” 文瑾并不会和他对着干,顺从反而不会将他激怒,自己也少受些苦头,见他怒意稍减,便又失落的问着。 原以为他并不会作答的,在文瑾嘴角牵出苦涩笑意时,却听见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嗯。相信。朕知晓你是被栽赃的。漪澜殿干的事情,雕虫小技倒是为难不倒你。” 文瑾心头一暖,她特别在乎他的看法,他相信她的为人,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又是心底一沉,那边自然为难不到她,可他却能。纵然是那边栽赃,他也没有动动薛凝根基,只是惩罚禁足罚奉,看起来还是袒护的,“谢谢信任。” “毕竟你只是爱偷人罢了。区区玉佩你倒看不上。”傅景桁轻轻嗤笑,将手在她心口一顿,“若是你义父没碰过这里。那便是只有朕和蒋卿碰过了…谁的手法更令你满意一些?”
第18章 令朕提不起半丝兴致。她就… 文瑾听见他羞辱的话语,便心中难受极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反问他道:“薛凝方才说她新承恩雨露,奴也想问问,文和隔壁漪澜殿那个薛,昨儿夜里在床上,谁更令君上满意?” 傅景桁微抿了唇,“薛。” “……” “你的技巧就太拙劣了。叫声也放不开。”傅景桁又说,“令朕提不起半丝兴致。她就……” “莫说了……”他直接的话语,令文瑾心中大恸,攥着心口衣物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的答案呢?朕和蒋卿谁让你更舒服?” 文瑾睇了睇他,虽然也想效仿他的句式回复一个“蒋”字,但是自己脖子上只有一颗脑袋,倒也大可不必逞一时口快。 “奴说过无数次,奴与蒋怀洲是清白的!奴此生只有君上一个男人!若是君上觉得奴这些年是君上养着的累赘,便可以如此羞辱奴,奴将私库钥匙还与君上便是了。往后奴把嘴巴从君上家的锅里拔出来,再不吃君上家一粒米了。” 文瑾说着便认认真真地从衣襟掏出来钥匙及大银票几张至碎银几两,递回给了傅景桁,往后真得搞些属于自己的营生才是。把嘴扎进义父那边也不合适,薛相那边也没有她的口粮,外祖父那边更是不能去长期寄人篱下。 傅景桁手心一凉,将钥匙握住,对自己的年少轻狂感到可笑,自己居然将全部身家交给政敌的义女打理,而她竟不在乎他的身家,“你舍得将钥匙还朕,欲擒故纵?不吃一粒米,可以。朕看你能撑几日。” “奴没有欲擒故纵!”文瑾说着便想起他有位姓端木,叫做馥儿的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是国师的女儿,广黎国的圣女,这些年在寒山庵堂里伴着他生母青灯古佛地为先皇祷告着,“奴只是没有身份继续保管这钥匙了,君上日后将它交给信得过的女主人便是了。” 说着,便趁傅景桁失神之际,从他腿上滑下去,迈步便走。 傅景桁将她手腕再度拉住,“你去哪里?” “去给您拿止痛药!” 文瑾红着眼睛说着,即便他一直在伤害她,羞辱她,但她却不能忽视他的头痛症,她一直都体谅他的儿时艰难,她自己幼时也不幸,他幼时丧父,她幼时丧母,和他相伴成长,互相取暖,她舍不得这么多年情谊,他额上青筋越发鼓胀,想必头痛得厉害。 闻言,傅景桁心头猛然一动,如此羞辱她,她还体谅朕的头痛之症疾,她…装着关心朕,装得太逼真了,朕险些又着了她的道,怪不得是偷心的贼呢。 文瑾搀住他的手臂,他因为头的确很痛,便随她进了内殿,坐在龙床上,半抚着额心,“药快点拿过来,头疼得厉害。” 文瑾快步去壁橱那里拿了他常吃的丸药,端了杯水走回到床边,将水和药递到他手边,“药拿来了,快些吃下吧,吃了药睡会儿便好了。往后莫要轻易动怒了,知道自己有这症疾,便该爱惜身子才是。什么王权富贵,生不带来的,百年后也带不去的东西,健康平安却是最紧要的。” “朕死了你不是更开心。你义父和蒋卿上台,你一样荣华富贵。”傅景桁痛得揪着眉心,“摄政王夫人,或者大理寺夫人。不比无名无份跟着朕强?” 文瑾又被他气出两眼泪,强忍着心伤说道,“越发胡说,怎生将死字挂在嘴边。你死了,我有什么开心。我随你一起去死。” “我?” “奴!” “朕立刻就死。”说着傅景桁便皱着眉心,用手重重按在太阳穴,又道:“痛死了,你们就开心了!那个龙椅,想坐的人多得去!” 文瑾见他痛得厉害,连忙拉住他手腕,“不准再说死字了。你什么身份,举国上下那么多事等你。多少老百姓没有饭吃,饿着肚子等朝廷救济,都还拖家带口地艰难活着。你倒一口一个死字。纵然不愿意看见奴,倒是想想阿嬷,还有庵堂里的老母亲,为了你,她被关了近二十载,多么不易。” 傅景桁冷冷笑了一下,“朕险些感动了。体贴入微。心里不知如何在诅咒朕。” 文瑾泪眼模糊地说道:“不说了。吃药吧。” “这药里你下了慢性毒药了吗?”傅景桁轻笑着看她。 文瑾泪水滚落,“太医不知查了多少道,谁能轻易给君上下药?若是不信,奴含一颗给您瞧瞧。若是有毒,先毒死了奴就是。” 奴来奴去,两天自己就说顺口了,怄死,娘怕是要被她气活。 说着,含了一颗丸药在口中,因为怀孕并不将药吞下腹中,以免影响孩子健康,药的苦味刺激着味蕾,她喉间一动,有些孕反应,强忍着难受随即又将水和药往傅景桁手边递了递。 “你口中那颗没有毒,谁知其他是否有毒。你有八百个心眼子。”傅景桁仍不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和丸药。 “那依君上,当如何是好?怎么才肯吃药…唔…” 文瑾说着,便见他俊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她后颈一凉,被他用手勾了脖子,她被迫弯了腰身,唇瓣上一软,被他将话堵在口内,他吻了上来,舌尖探进去将她含在口中的苦苦的丸药用力卷走了。 蜻蜓点水后,她口中除去药物的苦味儿,也余下些属于他的凉甜,她耳尖也红了,也终于喉间一收,呕的一声,溢出一声孕吐。 傅景桁眸子一暗,“被朕亲吐了?朕令你反感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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