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抬头看看傅景桁的面色,轻声道:“你在和亲王说话。” “参见吾皇。”蒋怀州跪下行礼。 傅景桁如未瞧见蒋怀州,没有说爱卿免礼,对手下败将并不在意,吃醋也显得有失身份,虽然已经在泼醋,但不表现出来也没人知道。 老莫寻思大家的实际都知道的… “山楂糕还吃么?牙印可爱,朕看了好一会儿。”傅景桁薄笑着问文瑾,将手底那盘山楂糕递上。 “不吃了。”文瑾莫名有些战栗,在傅身边不远看见了刘迎福。 “嗯。不吃了。”傅连着玉盘将山楂糕撂在侍从的托盘内,发出啪一声,山楂糕自盘中倾了出去。 院中宫人皆跪,现场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也听得见。 “谁说的头一句?”傅景桁问文瑾。 “我。”文瑾保护着蒋怀州,若是君上知晓蒋怀着先说的第一句,恐怕不能轻饶蒋卿,“我欠他一句对不起,不是吗。多少还是要有些责任心,道个歉,婚礼落跑不负责任.” 傅景桁半眯着眸子凝她,“如果是你,朕倒除了难过没别的辙了。” 文瑾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 蒋怀州沉声道:“是微臣先与常在打招呼的。她是主子,蒋某是臣子,臣向主子问安。” 文瑾眉心拧起,“蒋大人!” 老莫道:“蒋大人何必。” 傅将在文瑾腰肢的手紧了紧,感觉到文瑾在他臂弯里薄颤,“我没有生气。别怕我。” 在场之人都因皇帝高压而几乎窒息。 殿内妃子皆在等大王处罚不知检点与外男私下会面的常在,偏殿那边西宫皇后连女儿受洗也搁下了,于殿门处观望这边情况,有些人不等旁人发落,自己就找死了。 文瑾不晓得傅景桁会把她如何,会把蒋怀州如何,是否会如过往那样将匕首穿透蒋卿的身体或者把蒋卿送大狱。 傅景桁久久没有说话,他将薄唇欺近她耳边,“说了今日想你想得厉害,急于讨好你。现下他栽我手里,我打算放了他,但...我要奖励。我从清早里开始讨要的,现下答应么?看起来你没退路了。” 文瑾耳垂略略轻痒,她点了下颌,“看会儿月亮,回房吧。” “阿州,起身。”傅景桁得到文瑾的回答,便低手把他的爱卿扶起,“圣殿地势高,地板凉,不易久跪,跪久了就起不来了,腿疼。云偲,照顾好驸马!不如,咱两双夫妇一起花园赏月?” 蒋怀州喉间腥甜,跪字当真刺耳,云偲过来将他挽住,他要将胳膊撤出,被云偲紧紧拥着,云偲说:“不打扰皇兄和嫂嫂赏月了,我和驸马准备回府了。我们新婚燕尔,新婚燕尔。” 云偲懂得察言观色,便在皇帝耐心耗尽之前,感激地看了眼文瑾,便将丈夫带走了,绕过御花园便被蒋怀州甩开了手臂,"放开。" 云偲说:“刚才谁都看得出来皇兄压着怒火有杀人的冲动,我还不是不愿意守活寡!你白了发有什么用!注定无缘的!” 蒋怀州轻斥,“不用你过问。” 傅景桁的身体有了极大的紧绷,他与文瑾十指交扣,他轻笑,“醋死了。要吞掉你。假装温柔陪你看月亮。” 圣殿与偏殿廊下的宫妃想看的大王惩罚常在的戏码没有发生,均觉得扫兴不已。 文瑾也是意外,傅景桁竟然将脾气控制得挺好,没有当众发难蒋卿,也没有怪责她,他牵着她手,时而将她手紧一紧,暧昧,亲密,他问她,"我母亲对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丢下山楂糕出殿了?" "她说我和我二娘无异,排挤大房用心险恶。她不喜欢我。她说她想你了。傅,回去陪她吃顿饭吧。她是你母亲。" “你和你二娘不同。给我些时间。”傅景桁没有再说什么,许久问她,"你最喜欢什么?" "风信子。"代表爱意和幸福的风信子。 傅景桁听了没说话,月色大好,与他十指相扣,她也有些悸动,她把状子从袖底拿出来,递给傅景桁,“你帮我找个人接这个状子吧。” 傅景桁一怔,“方才没自己递给他?” “没。”文瑾抿唇笑了,“我有夫婿。没有道理把状子递给外男的嘛。我和你一起我可太小心翼翼了了。” 傅景桁心中一软,将状子接了,与她说道:“还叫阿州办。他再不是你我之间的隔阂。胆子大点,不要怕我。话给你,无论如何不伤害你了。” “嗯。”文瑾眼眶酸酸的,突然在月光底下落泪了。 “如何红眼眶了?” “我以为你会很生气地当众刁难我和蒋。我以为你会又怀疑我肚子里的两个宝宝不是你的。”文瑾拢着小腹,“我其实吓坏了。” “嗯。知晓你过往一年吃尽了苦头。我认,肚里二个都是我的。别多想。我在慢慢改变。给我时间。”傅景桁于月影西斜时,将他的常在带回中宫卧寝,于小窗畔把她抱住,与她拥吻,在渐紧的呼吸里,“去沐浴,今晚朕好好疼你。” 文瑾点了点头,便进了浴间,傅过去一月均帮生病的她沐浴,却没有与她一起沐浴过,这次他却留下了,他身体上有许多疤痕,给完美的身子留下不少遗憾。 文瑾纵然与他亲近多次,却没有敢真正地去看过他的身体,他伸手拿了茶饮了口,见她别开眼睛看别处不看他,便将她拥过来坐在他的腿上,“害羞了?你不数数我身上几道疤痕。” “还疼么。”文瑾轻问。 “你摸摸就不疼了。” 文瑾用手指拂过他心口伤痕,她大着胆子与他调笑,“摸摸。不疼了。” “在这里,还是去床上?”傅问。 “不在这里。” 傅景桁帮她擦干了发丝与身体,在香炉里焚了些熏香,在扑朔烛火里将她压上了龙床,他捧着她面庞,问她:“朕要先亲哪里,哪里看起来都这样诱人。” 文瑾在他眼底看见了她不懂的复杂之色,她将手搭在他颈项,熏香熏的眼睛有些酸,喉咙也哽住了,她问他:“桁哥...有心事吗?” “嗯。有点心事。”傅景桁的吻先落在她的眉宇,颈项,“打算几时给长林断奶?” “满岁吧。”文瑾轻声说着。 “两岁吧。”傅轻笑着与她享受床笫之乐,他将面颊埋在她的胸口,“三岁吧,四岁吧。我呢,几时给我断,三十吧,四十吧。” 文瑾不由面红耳赤,呼吸渐渐乱了,眼角有些迷人娇态,他将手搭在她细腰,紧着嗓子道:“张开眼睛,看着朕。” 文瑾在这事时通常闭着眼睛,他话音落时,她缓缓张开眸子,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具有侵占性,她慌张地去躲,傅景桁攥住她手腕猛地压在项顶,疼她,她眉心猛地蹙起,不适,她不记得那是因为流产过,他轻声道:“适应了告诉我。” “傅...别伤到宝宝...” “嗯。轻轻的。” 傅景桁这夜对她爱惜至极,照顾她的感受,圈圈悸动将他包裹,她轻咛着推开他,“不要了...” “我还没开始呢,你就不要了。”傅景桁托起她腰身,在滚烫的情火里,在她耳边轻声问她:“乖乖,我的杀父仇人文广,他联系你了吗?第三次问了,我们都知道事不过三,我们一条心,对吗。” 文瑾在漩涡里迷离的思绪被他哪怕在欢爱时也冷静自持的问题拉回,她的身体仍有被宠爱之后的悸动,她没有径直回答,而是反问:“谁说什么了吗?” “军机处,刘迎福禀报,李育联系了你五六回。”傅景桁与她抵着鼻尖,“回答朕,他没联系你。朕...也需要降温...帮帮朕。” 文瑾眉心凝了凝,他第三回 问她了,事不过三几字很重,她已经对他说谎,不愿继续说谎了,她一直在心里压着这个秘密,终于是压不住了,她不愿继续骗他了,犹豫了片刻,缓缓道:“文广...联系我了。”
第197章 委屈 傅景桁眼底有受伤之色划过,他的身体僵了僵,情火迅速退却软下,他爱抚着她的面庞,眼底猛地冷下,随即抽身离开。 他甚至没有释放自己灼热的欲望,他披起亵衣在床沿坐了片刻,静默了。 他素来最依赖她了,虽怀疑过她,可从不曾从心里丢下过她,他捧在心尖儿的她,对他说谎了,如针刺在心房。以前她没有背叛他,他报复她。眼下她真的形同背叛,他却舍不得动她半根头发。 文瑾见他没有云雨完就失去兴趣,内心里有种本能的委屈与无助,也有些为他眼底受伤之色而揪心。 傅景桁摸着她眉骨,粗粝的指腹蜿蜒至她胸口那属于他的名字,“瑾,你说谎瞒我。文广杀了我父亲。你却瞒我。原来不是打下我的烙印就与我一心的...” 文瑾居然眼眶发涩,他如受委屈的孩子,她又摸摸他心口伤疤,“摸摸,不疼了。” “摸摸,也不管用了。”傅景桁垂下眸子遮去眼底受伤之色,“不是你今晚不可爱。是朕突然不想做了。方才先照顾了你的感受,你已经说不要了的。不是冷落你,别委屈。嗯?” 文瑾眼睛红红的,点了头,“你也别委屈,好不好。” “我委屈,我心里不如意。旁人谁瞒我都好,为什么是你呢。媳妇儿。我不是你的丈夫吗?我们结了发的,结发同心,不是么。”傅景桁拿出他编的发结,递到文瑾手中。 文瑾第一次见到这个发结,接在手里沉甸甸的,“几时编的?” 傅景桁说,“过年的时候,叫你陪我到初七。娶那个女人之前,和你先结了发。朕一生只结一次发。你喜欢风信子,象征幸福与爱意的风信子,朕计划要在某个不期然的时间送你风信子。而...你瞒我。” 文瑾心揪在一起,他如被击垮了,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谎言和隐瞒如此影响这个素日里看起来不近人情、高高在上的冷情的男人,他内里也有脆弱的一面,自己是那根刺在他心房软肉的反骨么,一动牵心。 傅景桁拿衣物递给她,“穿上,出了汗,别着凉。” 文瑾将亵衣穿上,傅在床边用手撑着额心,他没有说话,他手背有盘亘的青筋,额角血管也因充血变得明显起来,他对文广是恨之入骨的。 “想你阿爹了?”文瑾轻声问他,她发现床头的小枕头,她蹙眉看了看小枕头,意识到了些什么,又看了看傅景桁,有股强烈的情愫将什么压在心底,她便将小枕头又系在小腹了。 傅景桁情绪不好,但他在学着做个情绪稳定的爱人,克制着自己暴躁的脾气,他说:“那日你问能不能动娄氏。朕想好了。乖乖,咱们动娄家。放开手去做,你闹事,朕收拾摊子。一起对付曾经欺负咱们的人,一个一个来。” 文瑾眼眶子有大颗眼泪落下,她重重点头,“好!一起对付曾经欺负咱们的人。可我...我今儿欺负你了,是不是,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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