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找不着了?” 宋幼清绕着偏殿走了整整三转,左瞧右看,可依旧是一脸茫然。 李承珺跟在她身后,“找什么?” “十年前我来过别院,我记得在哪个院子里似乎有一个密道,应当是在这个院子,可怎么就找不见了?”宋幼清小声嘀咕着,“老皇帝若是出了别院定会被梁九公的人发觉,我们的人也没见过他,这样一来,便可知他应当是自己躲起来了,而且他人还在别院中,我猜他应该躲在密道中了,这才叫梁九公的人也没发现他。” “可时隔多年,我还真就忘了密道在哪儿了。” 李承珺亦有疑惑,“你怎么会知道别院中有密道?” 不管是皇宫还是别院,宋幼清都比他要来得轻车熟路,还知晓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宋幼清也并未多想,脱口而道:“是李驿昀与我说的。”宋幼清顿了顿,“不是隗瞿,是真的李驿昀,那时他来别院避暑,我总是会一道跟来,那时北狄与大梁还未安定,总有北狄人混入大梁刺杀皇帝与大臣,记得有一回夜里差点就让人得逞了,李驿昀怕我出事,便告诉我别院密道的所在之处。” “我当时想着刺杀过一回后北狄人哪会有胆子再来第二回 ,便没有放在心上,谁曾想今日倒是真的有用,可我真的记不得是在哪儿,密道口又是什么模样了。” 宋幼清说着就扒开树丛野草一一查看,可无一都并非是自己想找的。 “你与他关系倒是好。” 李承珺这话不清不冷,却叫宋幼清听出了些醋意来,她不禁失笑,“怎么,心里不爽快?” 李承珺看着她,一言不发。 “我并不否认那时我与他确是情同手足,他待我极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紧着我,虽与我一般大,可我却一直将他当作哥哥,他亦是,更何况他……至死都不知我是女儿身。” 听了这话,李承珺不仅未心安,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若是……我是说若是,若是他知晓了你女儿身,而你又未曾来边关来晋州,也并未遇见我……如若他想娶你,你可会……” “不会。”宋幼清斩钉截铁,“我又不喜欢他,而且这世上从未有如若,既然我五年前去了边关又去了晋州寻你,这些自然都是天意,我们顺应天意就是,想那么多从未发生的做什么。” 宋幼清回握住他的手,她能察觉到,自从她在李承珺面前表明身份后,他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展露出他的患得患失。 李承珺失笑,他抚了抚她的鬓发,“是了,我与你这辈子注定会相遇的,不曾见过你之时,我便已有计划回京,到时就算你未来晋州,我一样可以遇见你,当初你宋幼清的名声可是响彻整个大梁,我早就想见一见你了。” 宋幼清微眯凤眼,“李承珺,原来你早已对我蓄谋已久啊……” 不知为何,虽说是被人惦记着,可却是让她心中甚是愉悦。 “那后来呢,你不是说你早已计划回京了吗?为何我在边关的那几年没见着你有动静?” 这些事她也未曾与李承珺谈起,时至今日宋幼清也一直以为李承珺早年便是个被流放蛮荒之地的闲散王爷,早已没了社稷与抱负,谁曾想竟还有这一茬。 李承珺将她腰肢一紧,往自己怀里一勾,“你在边关,我便不准备回京了。”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惹得宋幼清面颊醺红,她推搡着李承珺的胸膛,“说话就说话……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莫要忘了,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他们可是偷偷摸摸来的别院,这不是晋王府啊! 李承珺却是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倾身而前便覆上她的唇,趁着宋幼清还在愣神之际,便将她身子一带,两人便藏身于屋侧的树林中。 树后隐蔽,李承珺愈发肆意起来,每一回都加深侵略,势要将她揉于骨血之中。 宋幼清呜咽了一声,狠狠将他推开,“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嘘——”李承珺附在她耳边,不急不缓道:“有人来了。” 宋幼清气得火冒三丈,“有人来了你捂住我嘴不就成了,方才那是做什么!” 李承珺挑眉,“方才我不就捂嘴了吗?” 宋幼清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气得就要去打他,“用手啊!用手!你没手吗?” 她是让他用手捂住她嘴,他用的是什么! 李承珺无辜地看着她,摊了摊手,“方才我的手一直搂着你,抽不出空来。” “你——” 往日她办事利索,从不拖沓,如今身后跟着个李承珺行动受限也就罢了,他还总时不时做出些“出格”的事儿来,让她不得不分心。 这男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往日她还是苏澜之时,这男人说话从不给人面子,分明就能把人活活气死,如今倒是像换了个人似的。 宋幼清正要再说什么,只听确有脚步声渐近,她瞪了李承珺一眼,不再说话。 等等再与他算账。 来得不止一人,不过脚步虚乏,不是有武之人,宋幼清便放下心来。 之间三个小宫女盈盈走来,手中皆捧着一个陶罐头。 “这么多油倒了可真可惜,赏了我们岂不好?” “瞧你这话说的,这都是皇上御膳之用,哪里轮得到你!更何况这几日皇上身子不适都是因为吃了这些的缘故,你不怕吃了得病?” “呸呸呸,我身子好着呢,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只是说这些油都倒了岂不可惜,整整一大缸呢,而且为何要倒在各个院中,别院中的井都枯了,随意往其中一倒不就成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前几日不是在十里地外了井里挖出了那宋将军的棺吗?”那小宫女还压低了声音,“我听公公们说皇上这几日抱恙都是因为沾染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定是那日挖到宋将军棺木而引来的,公公们说在别院各屋前泼上些油水能辟邪。” 另一人显然不信,“我可第一回 听说倒油来辟邪的。” “你没听说过的多了去了。好了好了,我们快些,等等还有活要干呢,弄完我早些回去歇息。” …… 三人快步离去,等瞧不见三人身影了,宋幼清这才开口,“你方才听到了没?” 李承珺挑眉。 “就是老皇帝身子抱恙啊,说是沾染了我那棺木上不干净的东西,这定是那梁九公的说辞,到时候真的要对老皇帝做什么,对外亦可宣称被神鬼附身,人亦可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我猜老皇帝或许已猜到梁九公的阴谋与意图,这才悄悄自己躲了起来,如此看来,他倒也是聪明。” 李承珺微微颔首附议,又道:“你仔细想想密道可是在井下?” 宋幼清狐疑,“什么意思?” “方才那宫女说了,如今别院中都已是枯井,你仔细想想,别院中上上下下百余号人饮水沐浴怎可能不用水,可偌大的别院中却连一□□水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 宋幼清微微蹙眉,听李承珺这般说,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你的意思是……” “他或许来别院前就已察觉了异样,也为自己留了后路,这才禁用院中的所有井水,这院中地下井水相通,若一口灌入了活水,那所有井便都活了,若是井下当真有密道,那他的退路便也被斩断了。” 宋幼清越想越心惊,“你的意思是……老皇帝他也已发觉梁九公他们是北狄人?” “想来应当是的,毕竟都是自己身边之人,很难不被察觉。” 宋幼清有些发怵,若是当真如李承珺说的那般,那老皇帝实在太会隐忍了,她倒是小瞧他了。 “那还等什么,每一口井都下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宋幼清说着就寻到了最近的一口井,迈过腿就要往下跳。 腰间又是一紧,李承珺一手将她提起,“你急什么,总是莽莽撞撞的,我先下。” “你下我下不都一样吗?”宋幼清虽这么说,心里却漾着一抹甜味儿。 不过还未等宋幼清下去,李承珺便出了井,“这里没有暗道,换一处。” “好。”宋幼清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在井沿上刻了一道极浅的划痕,做了标记,“走吧。” 夜幕之中星河高挂,怕引来旁人,两人摸着黑在别院中前行,连着摸索了四五口井都失望而归,宋幼清不免有些烦躁。 梁九公那人狡诈,她隐隐有预感,夜里梁九公还会有所行事,她怕罗安应付不过来。 “我们分头走吧。”宋幼清有些等不及了,两人各寻密道还能快一些。 李承珺自然不允,他一把攥着宋幼清的手腕,“不许,你跟着我走。” 她一离他的视线就会出各种事,他怎可能再放任她不管。 宋幼清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便是有再大的脾气也使不出来了,她退一步,“那就再一同走一口井,这口井若再不是,我就不陪你耗了,老皇帝的命固然重要,罗安的命亦是。” 李承珺皱了皱眉,知道她的脾气,只得应了一声,“好。” 可这一回李承珺下井不似先前那般立马上来,宋幼清趴在沿口听着他的动静,只听井底传来一道细微的石板挪动声,宋幼清心一提。 “下来。” 宋幼清眉尾一挑,只觉得自己的嘴开过光,方才还说这口井呐,这下还真找到了。 她二话不说便径直跳了进去,毫无疑问,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李承珺不急着放开她,“轻了,待回了京多吃些补补。” 先前有甲胄在身,他倒也不觉得,如今觉得她当真只剩下皮包骨头。 “知晓了知晓了,我们快些下去瞧瞧。”宋幼清从他怀里跳下,又从怀里取出两个火折子纷纷点燃,她将其中一只往开启的洞口处一抛,那火折子便落在地上,火焰扑闪着并未熄灭。 “嗯,应当就是这条道。”宋幼清率先入内重新将火折子拾起。 井原本就深,火折子入内并未熄灭,说明这里有通风口又或是有人近几日进去过,如此一来,老皇帝更可能走得便是这条道。 道口窄,只容一人通过,李承珺来不及拦下她,便也随她去了,“小心些,别走太快。” “知道了,你今日有些啰嗦。”宋幼清将火折子往岩壁上探去,“我先前来过的密道好像就是这儿,不过又有些不一样。” “应当还有另一个出口。” “啊——” 李承珺话音刚落,只听前面的宋幼清突然传来凄厉的叫声。 “怎么了!”李承珺快步走上前去,将她扶起。 “不碍事,不碍事。”宋幼清倚着李承珺站起身来,“只是崴脚了,不打紧。” “让我看看。”李承珺蹲下身,手中的火折子贴近她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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