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敢如此呵斥他的,只有陆江一人。 没办法,陆江是他的心头好,就算陆江再捅他一剑,他也是欢喜的。 整个桃花厅静得出奇,所有人沉默着不敢出声。 东夷国的皇帝求情都没用,谁还敢去撞陆江的枪口? 陆江的右掌覆在苏溪的肩头。 “溪溪就如此讨厌朕?连朕的皮囊也不喜欢?” 她不讨厌他,她好喜欢他的脸。 只是,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那样的话。 她有错,她承认,可是她坚决不会认输。 开什么玩笑? 她义兄在呢、她的美人们在呢,她要是服软,今后还怎么混?还要不要来青花楼混! 苏溪深吸一口气,转身,踮起脚尖堵上陆江的唇。 周围一片倒吸声。 美人们睁大双眼不敢信,慌慌张张捂住眼睛,隔了一会儿,张开手指从指缝里瞧; 宇文裘抚着脑门不敢信。 丫的, 贤弟还敢强上?不怕被李兄一剑劈了么? 李兄的剑没有劈下来,而是落到了地上。 他琉璃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片刻的恍惚后,他搂紧娇小的苏溪,用他的广袖遮住两人亲吻的脸。 再大的怒火也被她的主动浇灭了。 她热情死了,环着他的脖子勾他,那双水润的大眼睛抚媚多情地瞧着他,离开的时候,甚至难耐地咬了他一口。 她就像只犯了错的小猫儿,在他的心口上抓了一把,然后又将鲜血舔舐干净。 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解释,却像什么都说了,什么都解释了。 众人看不见纠缠的唇,却能看见两颗你来我往的脑袋,还是难分难舍的“啧啧”水声。 苏溪亲完了,环着陆江的腰,低声问他。 “皇上还要答案么?” 陆江忽地将她腾空抱起:“来人,打水。” 他不过一个时辰没看着她,她把自个弄得跟个妖怪似的,满脸的口脂印,他差点下不去嘴。 陆江不回答,便是不问了。 苏溪抿着唇笑,偷偷给宇文裘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宇文裘凌乱了。 还能这样? 李兄生气了,亲一亲就好了? 他要不要下回也试试? 美人们嬉笑着应下,该弹琴地弹琴、该唱小曲的继续唱、该倒酒的给三位大爷满上。 * 陆江抱着苏溪坐下,宇文裘坐在两人的对面。 美人端来脸盆,将半干的棉帕递给陆江。 陆江温柔地擦拭苏溪的脸。 他动作极轻、极慢,像是很担心把她弄疼了。 宇文裘大大咧咧的:“李兄,贤弟又不是瓷娃娃做的,你这么宝贝干什么?” 陆江瞪了他一眼,宇文裘不说话了,低头喝酒。 青花楼的美人们有钱,口脂用得都是上品,落在苏溪的脸上,颜色美丽,清洗却不容易。 陆江换了好几盆水,声音淡淡的。 “都有哪些人亲过公子?” 阿媚第一个站出来:“陆爷,我。” 宇文裘:“陆爷?贤弟,我没记错的话,青花楼的老板,就是那个说很赏识你的人,也叫陆爷,对不?” 苏溪干笑两声:“是,是。” 能不是么? 同一个人呢! 若水和娇娇也站出来:“陆爷,还有我。” “还有我。”“我也亲了。”“我就亲了一下,没有多亲。” ...... 陆江的气息一下子就沉了。 他的溪溪,平时防他跟防贼似的,一来到青花楼就释放了,还和这么多美人玩亲亲,是嫌他今个早上不够努力么? 陆江扫了一眼站成排的美人们:“自去领罚。” “不要!”苏溪按下陆江的手,“不准罚她们。” 这些美人都是她的心头好、她的密友,她可舍不得她们遭罪。 不过亲亲脸而已,陆江要是知晓她们之前玩的那些花样,岂不是会杀了她们? “就是,李兄,别罚了,大家图个乐子,没把贤弟怎么样。” 宇文裘看到这,总算看出些东西。 来之前,他听说陆江要立沈惜为宣国的皇后,且力排众议,让朝中大臣替其做媒。 宇文裘不信,陆江是直的,他比谁都清楚。 可眼下看来......陆江对贤弟,确实不一般,说是挚爱也不为过。 陆江自然晓得苏溪的心思。 他握着苏溪的手,意有所指:“三次。” 陆江说着不明不白的话,苏溪却瞬间懂了。 三次......他早上才要过,就如此念念不忘么? 苏溪耳尖微红。 她牵着他的大掌,勾住他的小拇指,语气怪怪的:“不许讨价还价。” 陆江笑了。 那张娇俏的脸终于洗干净了,有了人样。 他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头:“行,朕不为难她们。” 哪怕只有一次呢? 他也是极珍惜的。 宇文裘饮一口酒:“你俩说啥呢?我咋一句听不懂呢?” 听不懂的还是美人们。 不过,她们不需要听懂,只需要知道陆江不罚她们了。 ——“多谢陆爷饶恕,多谢公子求情!” 桃花厅的一楼又恢复先前的热闹。 酒过三巡,几人胡天侃地地一阵瞎聊,从东夷国的民风聊到宣国最近的百花宴,说说笑笑,气氛和I谐。 当然,大多数时候是苏溪和宇文裘在说话,陆江默默地听着,把头枕在苏溪的肩窝上,轻嗅苏溪的青丝,闭着眼睛享受她的乖巧。 至于沈义呢,还在楼上耕耘,挥洒着汗珠,压根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 夜已深,几人离开青花楼。 宇文裘对守在门口的王拓说:“送我到王府,今晚我就不回驿站了。” 陆江一怔:“今晚你要歇在王府?” 宇文裘:“是啊,我和贤弟约好了,要在王府的院子里赏花喝酒,不醉不归!放心,都是自己人,我对条件啥的不挑剔。” 苏溪:“对,义兄,我早早把院子给你腾出来了。你就住在我的惜晋斋,咱们晚上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数星星!” 想起来就快活啊! 陆江的眸光忽地一暗。 他脸色阴沉,咬着牙,掐紧了苏溪的纤腰。 “你们敢!”
第81章 花样 苏溪没想到陆江的反应这么大。 陆江扣着她的纤腰, 近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她,语气又急又躁,气场又沉又闷,整个人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风稍稍一压, 黑压压的暴雨就能落下来。 “他要去你家?” “和你住一个院子?” “你还提前把院子给他腾好了?” 苏溪知道陆江想歪了。 她和宇文裘是很纯正的“兄弟”关系, 百分百兄弟, 没任何的龌龊心思,哪怕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发生什么。 当然, 她就是想想,她和宇文裘倒没好到那种程度。更何况她是女子,女扮男装嘛,多少有些不方便, 也没办法和宇文裘住一个屋。 “那个,皇上, 我和义兄......” “哎, 李兄, 你不知道啊, 我和贤弟一直挺好, ”宇文裘打断苏溪, “在巴蜀的时候,我在贤弟的西厢房住了一个月呢!” 陆江的脸色更沉了。 西厢房...... 敢情她的西厢房谁都能住! 陆江咬着牙:“宇文兄,你不能住王府。” “为何?难不成你愿意让我住重华宫?” 宇文裘笑得不怀好意。 陆江是他的白月光, 是他一直得不到的存在。若不是陆江现在实力雄厚、宣国兵强马壮, 他还真有把陆江掳回东夷国的想法。 陆江眸光阴寒:“行。” 宇文裘跟着陆江去重华宫。 一路上, 他高兴死了。 这事还得感谢贤弟啊! 若不是贤弟把陆江掰歪了, 陆江哪会对他如此主动? 就是不知道, 陆江和贤弟平时是怎么玩的? 谁才是上面那个? 不管了,如果陆江执意要做上面那个,宇文裘也认了。 到了重华宫,陆江安排宫人伺候宇文裘。 “记住了,莫要怠慢贵客。宇文兄,你安心歇息,我先走了。” “等会,”宇文裘拦住陆江的去路,“你不住这吗?” 陆江冷哼一声:“谁说我住这儿了?” 陆江拂袖离去。 宇文裘猛地一拍脑门,哎呀,瞧他这脑子,被陆江戏耍了。 “李兄,等会,你去哪带上我啊!我对重华宫不熟悉,我怕黑,怕鬼!丫的,走这么快,追都追不上.......” * 王府,惜晋斋。 苏溪在盥洗室沐浴后,光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 她披散着墨发,穿着宽松的男子寝衣,款款走向卧房。 盥洗室就在她东厢房的左边,中间隔着一个厅堂和一个耳房。 每天晚上睡觉前,苏溪会提前关好门窗,享受一个人的宁静时刻。 沐浴后,她没有穿束胸的习惯,那曼妙的曲线在月色下若隐若现,隐隐透着别致的风情。 她还欠陆江一张画,欠了很久。 苏溪走到桌案旁,铺开牛皮纸,拿出狼毫笔,沾上墨汁,下笔落画。 她画的是花下喂酒。 之前陆江给过她一些精品小册子,她对那幅画印象十分深刻。不是因为姿势唯美,而是画得太粗糙,缺乏美感。 作为一个书法爱好者,她早想自己亲绘几幅,就是一直没找到感觉。 这个不怪她,她没试过,没有体会嘛! 青花楼的姑娘们也没给她展示过。 去寻I欢的男子多是去享受的,哪愿意花时间花精I力伺候姑娘? 苏溪只好凭空想象。 想象陆江把她抱到四合院的桌案上,她咬着唇难耐的表情。 某些地方她实在想象不出,用一朵盛放的牡丹花遮起来了。 妙啊! 妙啊! 简直是神来之笔! 苏溪很是得意,转身之际,看见陆江正斜依在她的床柱上。 ——啊! 苏溪一声尖叫,抖着手指向陆江:“你你你,皇上,你怎么来了?” 她明明关好了门窗,他是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的! 他披散着墨发,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寝衣,露出结实的胸肌和人鱼线,下巴处和锁骨上有未干的水渍。 “一路上走得太急,去溪溪的盥洗室洗了个澡。” 洗......洗澡? 他在她的盥洗室沐浴,她竟然不知道? 陆江走近苏溪,嘴角嗪着意味深长的笑。 “溪溪画得挺好。朕疏忽了,不知道你喜欢这种,以后我们多试试。” 试,试什么试? 苏溪娇嫩的脸颊染上胭脂,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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