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雾沉悄悄将慎晚的话记了下来,心中暗暗对自己道,慎晚不喜欢旁人以世俗标准约束,日后自己定要避免一番。 贺雾沉亲自动手给她填了几块银丝炭:“之前同公主说过春意楼的事,原本想着这几日去一次,却不成想需要腰牌,而这腰牌需得是从前去过,且花了一百两银子以上的人才能有,故而,我想着公主可否有办法?” 慎晚瞧着他这副模样,伸手抵住了下颚:“呦,你这是跟我装什么纯情,一百两而已,你能没有?” 贺雾沉知道慎晚这是误会了,以为他去春意楼的时候,只喝茶水不点姑娘,连一百两都没花上。 他轻咳两声:“我从前一心读圣贤书,从未去过春意楼,自然是没有花银两的机会。” 慎晚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你是当我记性不好,还是我像旁的女子那般,你随便说两句鬼话我稀里糊涂便能信?旁的我不说,就之前我可抓到过你现行,曹清砚可是从春意楼点了许多姑娘来给你们二人陪侍呢。” 贺雾沉着急解释,声音更是显得低沉又急迫:“当时是曹兄做东,我不好拒绝,但也并没有越矩的地方,公主你当日也是瞧见了。” 慎晚将头稍稍一歪,似笑非笑道:“是瞧见了,我瞧见那姑娘都要坐到你腿上去了,我还瞧见那姑娘腰肢纤细,好像名唤竹枝?” 贺雾沉说心里话,他虽记力好,可如今依旧想不起来那位姑娘到底唤什么名字,但又不能直说记不住,反倒是有种装模作样的嫌疑。 他微微垂下眼眸,眼底里倒是有几分愧意:“虽然当初叫姑娘前去并非我意,但我到底是太过懦弱,竟不能当面拒绝,若是再有一次,即便公主不在场,我也断然不会同意与姑娘们共处一室。” 慎晚一听倒是乐了:“你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净,只不过你说的这些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你们东氿男子,到底是埋土里才能消停,你如今还是我的驸马,只要伺候我枕席一天,你便要干净一天,若让我发现你同旁的女子纠缠不清,你也别怪我将你送到宫中做内侍。” 贺雾沉自然能保证的了,当即应承下来。 慎晚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心中想了想:“曹清砚在春意楼想来也花了不止一百两了,难不成就一块腰牌?” 贺雾沉笑着道:“这腰牌个数同花了多少没关系,只不过花的多了些,便会更换不同的腰牌罢了,花的越多,腰牌越是精美,但他那块被荀姑娘砸了个粉碎,自然也是用不了了,便也之能求到公主你身上来。” 慎晚当即也觉得好笑,也就是这东氿没有正经的南风馆,否则千宁的腰牌,没准被曹清砚还要精美。 思来想去,当初查封春意楼之时,那个管事妈妈瞧着十分奇怪,如今想来,似乎是早就知道自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让贺雾沉进去探查一番倒也挺好。 慎晚道:“春意楼那种地方我也没去过,自然也没有这个腰牌,但方才说你叫歌姬侍奉一事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竹枝姑娘也在春意楼待过许久,等下你去找裴叔问一下她如今住在何处,再让他帮你寻一个仿刻厉害的师父,真的做不了,假的还是能做的。” 心中的事情被解决,他起身走到慎晚身边蹲下,将手搭在她的脚踝处一点点向上:“多谢公主。” 第二百零七章 琴瑟和鸣 慎晚看着他纯净的眼眸,又感受一下在自己腿间作乱的手,她当即将自己的腿撤回来。 “你这是做什么?”她唇角勾起,用之间挑起贺雾沉的下巴,“从前倒是听说女子有以身还债这一说,怎么,你如今也要效仿那个?” 贺雾沉却依旧是笑着道:“我本就是公主驸马,身子自然也是公主的,哪里有用来还债这一说。” 慎晚在心中暗叹,贺雾沉这人在她身边当真是屈才了,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可当真厉害。 她伸手压上了贺雾沉的嘴唇,用力揉扯了一番:“你这张嘴倒是会讨人喜欢,若是叫你母亲知道你在我面前是这样一副模样,她可会气的吐血?” 贺雾沉眸光闪烁了一番,倒是十分镇定道:“母亲曾教导过,一切以皇家事为先,公主喜欢什么样子,我自然要是什么样子。” 嘴上说的话是尊敬乖顺、俯低做小,但实际上他温热的手掌已经从脚踝处逐渐向上。 他眼神之中的纯净逐渐退去,进而换上的一副是深邃而危险的眸子。 “公主今日累坏了,可要我服侍公主梳洗?” 慎晚如何能不知道他的这副心思,上次在浴房之中,原本是她主动的,但后来倒是贺雾沉更能体会其中妙味,大抵是想再尝试一番罢了。 她故意将腿收回来:“不必了,银票服侍我便是了。” 贺雾沉喉结滚动两下,连带着呼吸都有些重:“公主,我还比不过银票姑娘吗?” 慎晚觉得好笑,瞧着他这副诱骗人的模样怎么也不上钩。 她从前只以为自己是主动,但后来一琢磨,好似每每都是贺雾沉先示弱,摆出一副任人采摘的模样,好似无论是谁都能将他欺负了去,故意诱惑她来主动。 最后她心中满足觉得是自己掌控全局,可得了好处的却是他贺雾沉。 这下她倒是不想再上这个当,故意吊着道:“那你说说,你哪里比银票强了?” “自然是服侍公主,揉肩搓背。”贺雾沉稍稍垂下眼眸,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慎晚腿上用了几分力道。 他生的是一副极为清冷孤洁的模样,做这种动作非但不觉得低三下四,反而自成一派赏心悦目之态。 他声音低低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来:“我是男子,力道上……自然比得过银票姑娘。” 慎晚只觉得好笑,她撑着下颚看着贺雾沉在她面前表现:“你当真是会说,在我身边可真是屈才,你这副样貌再加上哄人的这张嘴,若是在南风馆挂牌,想必定是花魁无疑。” “公主谬赞,只是我的嘴,也并非只会说些好话。” 贺雾沉喉结滚动,看着慎晚,似是示弱邀请,又似是期待。 慎晚站起身来,向着门口处走,贺雾沉心中意味她这是上了勾,将要翘起来的唇角压下,跟在她身后。 原以为是要向浴房走的,却不成想他刚跟着慎晚出了门,她便迅速一个转身又回了屋子里,紧接着反手将门关上,连道缝隙都没留。 “驸马既那般有力气,回去给方简搓背罢。” 慎晚身子靠在门框上:“你好生收着你那些神通罢,被你这副模样骗一次两次,可再没有三次四次的时候。” 贺雾沉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着的门,耳边响着慎晚说的那些话,猛地愣神。 他就说,去浴房怎么还要向门外走?百试百灵是招数,竟在今日失效了? 他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但觉得心中那个念头被吊起来,上不去下不来的实在有些难受,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公主当真不放我进去?” “不放。”慎晚轻笑一声,“当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纵欲过度,如今我将这话还给你,贺驸马且好生回去歇着罢,毕竟还得给之后去春意楼留力气呢!” 贺雾沉当即道:“公主,我去春意楼只为打探,绝没有旁的心思。” 慎晚也不说信还是不信,只道一句:“且看你表现罢。” 外面的传言一个盖过一个,第二日一早,银票便学着采买的仆妇说外面的传言。 只道如今并没有人再说慎晚同张疏淮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反而都是说着她与驸马之间的事,虽说大体方向是大差不差,只是其中内容却添了许多。 只因为贺雾沉当初是太子身边的伴读,都是在宫中,有人说是年少时便有了些许情谊,这才有了如今的姻缘,虽还有人说她从小时候便对贺雾沉见色起意,但到底也没那么难听。 慎晚躺在床上道:“自是不必说,肯定是贺雾沉在背后控制的风向,该说不说在大理寺做事的,做这种传谣的事情就是得心应手。” 这件事情传的极快,虽没有大肆宣扬起来,但汴京百姓茶余饭后总要说些闲话,府中妇人大部分也是好日子过够了,闺中姐妹们凑在一起,也会说一些秘闻。 即便是国公府中也不例外,磐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从国公夫人邹氏口中听说的。 邹氏早上照样将她叫到身边来站规距,她原本感受着腿上的酸痛,心头已经麻木,却不成想邹氏装模做样道:“瞧我这个记性,倒是叫公主站了这般久,还不快些坐下。” 磐阳原本就不喜欢邹氏这个婆母,更别说之前撞破她的丑事,彼时见到她就觉得胃里一阵犯恶心。 那日她给母后送了消息,母后却也只说不要轻举妄动,她知晓母后是不想同国公府离了心,彼时抓着邹氏的把柄便是有了底牌。 她麻木地扯了扯嘴角,看着自己这个一脸假笑的婆母道:“不妨事的,媳妇不累。” “公主当真孝顺。”她笑着用帕子掩掩唇角,“不过公主倒是好久没去瞧瞧你那三妹妹了,听说最近她同驸马琴瑟和鸣,同样都是公主,倒是可怜的你,晏儿一直在外,也极少回来瞧瞧我这个娘亲,白白浪费了公主这般如花似玉的媳妇。” 磐阳闻言面色难看的紧,险些咬碎一口牙。 第二百零八章 镯子 她一时没能明白邹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她这个媳妇做的不够格,还是单纯为了用慎晚的事情来恶心她一下? 磐阳拿不准,但也不敢顶撞,只轻声道:“母亲说的是,夫君在外游历许久,想来也是极为挂念母亲的。” 她不提慎晚的事,只说她那个只知道寄情山水、四处游历的夫君申晏舟。 东氿男子读书的第一要紧事,之后承欢膝下便是第二,像他这种读书不行只知道作画,还总喜欢往外走,一走就说大半年的,若非有国公府嫡长子这个身份,大抵要被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婆媳关系本就是第一紧张事,别提婆婆同自己娘亲从前还有过节,没有夫君庇佑的磐阳日子不好过,她瞧着邹氏的神色,又补了一句道:“算下来临近年关,夫君可有回信?” 邹氏瞧了她一眼,倒是没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反倒是自顾自道:“我也知道是苦了公主你了,哪有新婚燕尔夫君便不在身边的,偏教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我这个老婆子身边伺候着。” 磐阳面上挂着假笑,静静等着邹氏的下文。 “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大抵也知晓你心中情绪,想来也是及其羡慕人家夫妇二人朝夕相处琴瑟和鸣的,只可惜晏儿实在不服管教,倒是苦了你了。” 邹氏向她伸出了手,面上带着虚假却又亲和的笑意,磐阳见状,也貌似乖顺地将自己的手递到她手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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